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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战南看着他,眼睛猩红,暴躁的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邵昕棠上前走了两步,在于战南的身前停下,抬头跟于战南对视,那双漆黑的琉璃般的眼珠里,写着坚定,他轻声说:“于战南,这次你让我走我也不走了,我答应跟你在一起,就会一直跟你在一起,不能因为一场战争就退却了。你难道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这一刻,于战南的心里惊涛骇浪,他期待这一刻期待多久了,曾经梦里梦到邵昕棠心甘情愿的跟他在一起,他都会甜蜜的发笑。没想到,这一天这么突然的就来了,他还没有准备好,就被幸福砸的措手不及。可是,现在不同往日,他马上就要去战场了,哪有精力去照顾这个他心尖上的人,把他放在哪儿,自己的心都会悬起来。
“我他妈这辈子最想的事儿就是天天看着你,天天搂着你。”于战南长臂一伸,把邵昕棠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闷着声音说:“可是这次不行,你不是不知道战争意味着什么,太危险了,我不能冒着一丝一毫失去你的风险。”
“我知道。”邵昕棠的鼻子也有点儿酸,他伸出手环住于战南宽阔的脊背,轻声说:“可是阿南,你不能一直把我放在背后,我想要跟你好,是想要跟你站在一处,共同面对风雨,我不能在你危难的时候退却,你懂吗?”
“我懂。”好半晌,于战南才闷着声音回答,他揽着邵昕棠的手臂非常的紧,像是要把人锢进他的身体里一样,他说:“可是……你还是得走……”
邵昕棠挣开他的怀抱,仰着头坚定的看着于战南,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我最后说一次,于战南,我不走。我不想做你背后的人,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我们必须一起承受这些苦难,我们必须站在同一个位置,无论生老病死,疾病苦难。因为我也是个男人,不能容忍自己爱的人去独自承受这些。所以,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些,那么于战南,你放我走吧,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
于战南只要一听到有关于他要走的想法,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像是要把自己烧着了一样,他的双手狠狠的钳住邵昕棠的肩膀,恶狠狠的说:“你敢说离开,你敢说离开,这辈子我就是把你关起来,你也别想再从我什么离开!”
邵昕棠的肩膀被他抓的生疼,却没有挣扎,他平静的看着于战南,轻声说:“于战南,你知道我不怕你的,我只是爱你……”
于战南的壮硕的身躯狠狠的颤抖了一下。邵昕棠说,他爱自己……
邵昕棠没有去在意他的表情,伸手轻轻的摸摸于战南脸上还没来得及刮的短短的胡茬,怜爱的接着说“所以如果你做不到让我站在你身边,那么你还是去找个女人吧,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他的话,让于战南的心都颤抖了。于战南又是酸楚又是欢喜,他高兴这个人爱他,他高兴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跟他站在一处。可是,想到可能的危险,他就害怕,真的害怕,他于战南戎马一生,很少有过害怕这类的情绪,可是一想到邵昕棠可能受一点点的伤害,自己就像是心肺都让人用滚烫的水泼了一样,焦躁疼痛……
看着邵昕棠倔强的脸蛋儿,于战南是又恨又爱,他知道他说服不了邵昕棠,相反的,邵昕棠有一千一万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于战南伸手又狠狠把他搂紧在自己怀中。他怎么能这样爱他呢……
于战南最终妥协了。在邵昕棠的面前,他好像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当天晚上,于战南派车把小蕊和小石头送到了上海租界,让他们和于一博聂健安一起出国避难。然后几万人的大军队,就在夜里整装待发。
将士们一个个热血沸腾,激情澎湃,在皎洁的月光下背起自己的武器,一夜行军数百里地,赶去淞沪一带,要正式跟他们的仇人血战到底。
上面终于松口,发出全面抗日的命令,这让一直受制于上面的“不抵抗政策”的士兵们都很激动,他们不怕流血,不怕牺牲,不怕敌人比他们先进百倍的武器,就怕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被仇人践踏,自己的家人被仇人欺侮。
月明星稀,邵昕棠穿上一身军装,跟在队伍中,跟着这些浴血的战士出发了……
第82章:战争
事实证明;理想总是要比现实残酷很多。//日本的武器设施要比中**队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8月14日;上海当地国民党驻军第九集团军在总司令张治中的指挥下;指挥三个德械师开始总攻,中国空军也到上海协同作战;15日;日本正式宣布组建上海派遣军;以松井石根大将为司令官,率领两个师团的兵力开往上海增援;进一步扩大对中国的侵略战争。
8月16日,于战南的六个师也抵达吴淞口;开始同日本人正式交锋。然后陆续的,中**队投进了七十五个师的兵力;于战南的兵基本上都在这里了。哪里是最危险的,哪里通常就会交给于战南的军队。两军打的热火朝天,于战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兵一片一片的倒在血泊中,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咬紧牙关继续战斗。即使指挥不公平,在这个国难当头的局面,谁也没有精力去讲道理。
于战南这么些年在东北占地为王,上头早就恨得牙痒痒的,却又偏偏拿他无可奈何。上头那一个个深谋远虑的老人精们,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既做到了抗日,又消灭了这些威胁国民政府的军阀的势力,一举两得,当然是哪儿块儿危险,哪块儿需要人牺牲,他们就会被分到哪里。
这些兵,说是于战南的手足一点儿也不夸张,这些是他的弟兄,是他的家人。在那段战火纷飞的时候,于战南每次撤退或者进攻时看到留在原地的他的士兵们,他的心都在滴血。可是这是为了中国而战,为了中国的千千万万老百姓们而战,即使明知道是送死,他们也不能退却。
邵昕棠在现代的时候业余学过射击。那时只要自己表现出对什么稍微感点儿兴趣,严峰都会不声不响的请来专业的教练教他,然后陪着他玩。邵昕棠练手枪也练了两三年,可是到了真正的战场,邵昕棠看着战火纷飞,手里的那把老式手枪就瞄不准了。
于战南把自己贴身的最好的一把手枪给了邵昕棠,压根儿没想让他在战场杀什么敌人,只是想让他拿来防身。
邵昕棠在战争的最初,手忙脚乱的跟着大部队跑,还什么忙也帮不上。不过很快的,他就找到了自己的方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他在这个漫天榴弹,到处都是危险的战场当起了战地记者。
邵昕棠怎么说也在报社干了几年,虽然从来没出去跑过任务,却也大致知道怎么当一名记者。而且,战场上都是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每天的作战进展什么的,都是全国人民热切关注的焦点。。
他每天揣着笔和纸,脖子上挂着个老式相机,每天跟着部队前进,跟着部队后退,有时间的时候抓紧记录,榴弹来了,他就跑得比谁都快。
这是战场,谁也顾不了谁,于战南在后方指挥,忙得几天几夜都睡不上觉,自然顾不上他。是他不顾于战南的命令非要到前方采访纪实的,所以他必须让自己平安回去,才能实现他答应于战南的承诺,保护好自己。
他也不是铁人,当然也会受伤。有一次他没跑掉,横飞而来的榴弹打伤了他的肩膀。他被士兵抬回去,于战南只来看了他一眼,就又回去指挥战斗了。可是那一眼中饱含痛心。邵昕棠知道这是于战南心疼他,可是这一次于战南什么也没说,在他刚刚好点儿,十多天就又去营地里采访,于战南也没有阻止。邵昕棠知道,这是于战南在强迫自己接受他爱的方式。
邵昕棠不需要他保护,邵昕棠需要的,是爱人的支持……
这场激烈的会战持续三个月,日本终于依靠强大的火力突破中**队的防线,中**队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败而不乱。可是国民党政府因为考虑到八国联军国的干涉,迟迟不下撤退的命令。此时的南京统帅部和淞沪战场各个高级指挥部已经方寸大乱,是撤是守,争执不下。而当蒋介石同意撤退的时候,因为没有明讲各部队的撤退顺序,导致三四十万中国将士堵在几条公路上,被日军空军轰炸,数十万的将士在这场大逃亡中无辜牺牲。
而此时于战南的队伍,自然被留在了后方,掩护其他队伍的撤离,虽然侥幸逃过日本空军的轰炸,却也在最后的掩护中损失惨重。临到最后,算上伤兵残将,于战南的兵只剩下几千人。于战南的心里恨得都要拧出血来。
就在他们最后一支队伍要撤离的前一天,于战南的具体位置被日本人获悉,他们遭到了猛烈地进攻。此时的大部队已经统统撤离了,于战南带着这些伤兵残将跟着小日本们拼了命。这一次,于战南都没想过会活着回去。
没想到的是,此刻的小日本正忙着攻破南京城,大部分的主力军队都被调走了。于战南他们边打边退,居然逃出了淞沪一带。然后于战南他们在南京城外找到了他的一个老朋友,算是跟大部队会和了,此刻于战南的兵力已经不过两千。
这个老朋友是军统政权的,叫做徐志新,在前几年曾经跟于战南有过过命的交情,但是两人这样的身份,表面上却不宜交往过密,私下里却是很好的兄弟。
经过几天的逃亡,他们跟徐志新会和后,已经是筋疲力尽,弹尽粮绝了。当天晚上狼吞虎咽的吃过饭后,于战南和邵昕棠就去了早就准备好的帐篷。两人已经是心力交瘁,倒在被子上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帐篷的门帘突然被掀起来,一个人影飞快的闪了进来。本来呼声震天的于战南,眼睛突然睁开了。
“兄弟,是我。”那个声音低声说道。
原来是徐志新。于战南轻手轻脚的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看着来人,低声说道:“志新,有事儿?”
“恩,就说几句话,白天不方便说。”徐志新的眼睛看向旁边睡得正沉的邵昕棠。
“没事,你说吧,这是我媳妇儿。”于战南挪到他旁边,双眼在黑暗中像是两颗琥珀。
徐志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兄弟,你走吧。”
于战南野兽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听到徐志新接着说道:“军统政府里有人想害你,都把命令下达到我这儿来了,你看你是出国避避难,还是怎么着?”
于战南蹲在那里,半天没有吭声。其实他早就知道军统局那些老不死的想害他,可他这才跟日本人打过仗,他的弟兄们都折在里面了,这气儿都不让他喘上一口,就开始谋害他了。
徐志新以为他不信,压低的声音里有些急切,他说:“兄弟,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就是插自己两刀,也不会做出在兄弟背后插刀的事儿,你要是不信,明天一早给天津去个电话,田如轶还托我嘱咐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去找他。”
“我怎么会不信你。”于战南郑重的拍了拍徐志新的肩膀,说:“你是我的好兄弟。可是,我的命没折在日本人手里,却要被这些老不死的暗算……”于战南的话有些说不下去。
听了他的话,徐志新的心里也非常不好受,可是有些事儿,有些人,他在这个位置上,却是连说都不能说。他只是安慰的拍了拍于战南的肩膀,沉声说:“我都明白。可是兄弟你不能不走了,我车都给你预备好了,你看你带什么人走。不过大部分的人你不能带,我跟上面没法交代,但是你放心,你的兵以后就是我的兵,我一定给你照看好了。”
于战南沉重的点点头,低声说道:“谢谢你了,兄弟!”
徐志新在黑暗中笑笑,说:“咱们俩还说这个干嘛,如果今天我们的位置调换,你也一定会帮我不是吗?”
于战南点点头,也勉强笑了一下,说:“那我再过一个小时,等天黑透了就走。”
“行!”
徐志新出去后,于战南脸上的笑容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他看着黑暗中邵昕棠安详睡颜,心里突然间很悲凉。国难当头,这些手握重权,真正有能力帮助自己国家和老百姓的人却在自相残杀,谋划着怎么算计自己的同胞。于战南的兵都永远的折在淞沪一带了,他从父亲那儿继承,从大佬们手中抢夺,又苦苦经营的这一切,在这几个月里,突然间什么都没了。这种感受怎么形容呢,于战南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太难受了。他一个全国人民爱戴的抗日将士,其实不过是一个有家不能回的亡命徒罢了……
就在这时,地上的邵昕棠翻了个身,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他摸摸了身边,于战南不在。一抬头,却看到他蹲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