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见我一脸沉思,又继续说道,“要是你输了的话,我要你的左手。”
我蓦然抬首,对上了他残忍的双眸,里面还带了一丝玩味的意思。
这的确是一场赌局,即使我不想赌,但又不能拒绝王的提议,只因他是王,他不能结束自己的性命却能结束我的。
我双臂环在胸前,低着头做出一副沉思状,“怎么办……怎么办呢?”
“有什么好犹豫的?”王不能理解。
他以为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因为无论什么要求里也包括可以请求他放了我。但是,蚁王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吗?谁都不确定,所以还不如孤注一掷,另辟蹊径,也许还有赢的几率。
“我能不能换个条件呢?能不能不要赌上我的左手?”按飞坦的话来说,他不喜欢受制于人,我也是。虽然大部分时候我总是处在下风的,但面对王,我豁出去了,既然暴风雨已至,不如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
“换成什么?”王对我的讨价还价开始不满。
“我的命。”我毫不犹豫且异常平静的说出口。
这下王诧异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我,“我不懂你的意思,给我从头开始说明清楚。”
“我来这是为了军仪,任何人在棋局上都只是棋士,应该抛下其他的一切,如果非要赌点什么的话,好吧,我赌上我的命。”我目光坚定的望着他。
空气里是窒息的沉默,王许久未说一句话。
普夫在旁不安的咬着手指,一脸哀怨的望着我们这边。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王终于开口了,“赌命吗?看来没有觉悟的人反倒变成我了。那如果你赢了呢,你想要什么?”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暂时没想到。”
“没有吗?”王似乎不信我没有任何要求。
在王探究的眼神下,我突然觉得好笑。王也有让我不屑地方,他开这个赌局其实是对我人格的一种侮辱,他不该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势利那么贪生怕死。他用欲望和恐惧的双重利剑来对付我。欲望会蒙蔽人的双眼,恐惧会让人畏缩不前,他就是想亲眼看着我挣扎,在欲望和恐惧的深渊里粉身碎骨。
这场对弈终于发展到了心理战术,王太想看到我的破绽了,不过,我能理解,这就好比我想他心智失常一样。
只是,大家手段不同,我以较为真诚的一面,让他看到人类的感情以及那些可以让他迷惑的东西。而他却是直接威逼利诱,这种手法让我不屑。如果是小麦,她肯定是无欲无求的,也不会有恐惧,我也要这样才行,现在不只是我一人在作战,小麦始终陪着我。不管是军仪上还是心理战术上,我们都不能输。
“你难道没有把我的性命列入考虑范围中吗?”王再次开口。
“王……”普夫终于忍不住上前开口阻挠。
“你闭嘴!”王头也不回,严厉地训他。
普夫噤声,老老实实地站回原位。
我还是低估王了,不,是他比我想象中的更为棘手,问话很直接,甚至毫无缘由,一旦答得不到位,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想了想,缓缓抬首对上王的双眸,认真的答道,“我不会。”
仅仅三个字,却有几层含义,我不知道王能读懂多少。是的,是我不会,而不是我不能,我不会那么蠢说出要他性命的条件,那会弄巧成拙,是自作聪明的表现。但我不会不代表我不能这么想,至少在他一提出条件时我就想到了,只不过立马就被我自己否决了。还有一层含义是,我不会拿这些来威胁对方或者用这么明显的挑衅方法,很多时候对对方的侮辱往往最终都会回到自己身上。
“这样吗?”王放下撑住下颚的手,看了我良久,“我不打算赌了,很抱歉做了件无聊的事。”
这回换我纳闷了,王这就放弃赌局了?
没等我细细思考,下一秒有温热的液体溅了我一脸,一身。
“请见谅!”王脸上仍带着残忍的笑意,右手上还握着刚被撕扯下来的左臂。
“啊啊啊,王……你竟然这样子!”普夫冲上前来,撕下背后的衣袍,包住王的断臂。
脸上的血液滴到了地上,我震惊的望着对面的王。这局到底是谁赢呢?大家都做出了这么出乎对方意料的事。
“我为您治疗,请移驾!!”普夫很坚定的请求王。
王看都没看他一眼,反而跟我说着话,“继续下棋吧。”
面对刚才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我仍未反应。
“该你下了,继续。”王再次出声。
我猛然回过神来。也不怪普夫这么激动,王真的是太胡来了,居然能把自己的手臂扯下来,一个未实施的赌注而已,何况我根本没打算赌他的性命。
“王,至少先把血止住。”普夫担忧,正要触碰王的伤口,谁料王的尾巴一挥,普夫重重的摔了出去。
我脑子里有些混乱了,但仍要冷静下来,“把手给我。”
与其说我不想跟一个伤残人士对弈,还不如说我不想他在对面不停地流血影响我的心情。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棋局继续!难道你想让我更丢脸吗?!”王目光凌厉,看来他是读懂了我的后面一层含义。
“我去把尼飞彼多叫到这里来,在施行接合手术的同时棋局还是可以进行,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大让步了……”普夫擦了擦脸上的伤,目光黯淡,“要是连这样都不能得到你的认可,那就请你亲手斩下我的脑袋吧。”
“我懂了,过来吧,一击就让你痛快。”王毫不怜惜的冲普夫伸出拳头,然后又看向我,“该你了,下吧。”
“不要。在治好陛下的伤之前,我不会下的。”我脱口而出。
下一秒,王的尾针抵在了我的喉头,“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快下!”
我咽了下口水,努力让自己维持住仅剩不多的一丝丝镇静,咬着牙说道,“我不下,如果要杀我,请务必用军仪!这点上,我和我的老师一样,棋士必须死在棋局上!”
“你!”王满是怒意。
我微微扬头,咬着下唇,坚定的盯着他。
“把彼多给我叫来!”王撤开了尾针。
“是。”普夫眼睛一亮,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我不堪重负的心脏立马跌回了原本的地方。在彼多来之前,在棋局开始之前,我只有短短几分钟来调整心态。
呼吸,深呼吸,放松,已经挺过来了。飞坦要是知道我如此玩命,肯定会揪住我一顿暴打。可是,我又能怎样呢,还剩几天时间,就算让我等待,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呀。让王内心混乱的机会不多,我决不能错过。
彼多来得很快,立马为王施行接合手术。
一个大型的穿护士装的诡异木偶被她召唤出来,悬浮在半空,为王处理着伤口。
被中断已久的棋局也再次开始。
我脸上还带着刚溅上的血痕,但我已无暇顾及了,只能全心投入棋局里。王从断臂那一刻开始,已经不同了,这意味着我以后的路会更难走,也要更加小心了。因为我发现,就算是蚂蚁,他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容易揣测的,更何况,我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个。
彼多和普夫在附近似乎在商讨着什么,我很想听,但是一滴点的分神被王发现都是致命的。
三个小时后,王的手臂彻底接合了,他活动了一下,丝毫没有行动不便。对彼多的念力我暗自咂舌,她果然是除了王以外最大的威胁。
接着,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下,我不吃不喝持续下了很久,久到我发现窗外的天黑了然后又出现了黎明的曙光。
平时的话就算两天不睡也没什么,但如今大脑里的发条持续紧绷,我想我已经到极限了。
又一局结束了。
不自觉的,我左手扶上了额头,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这一动作被王收入眼底,他起身向内殿走去,“休息吧,半天后再继续。”
“可以吗?”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王之前才说这次是不会有休息时间的。
“就算赢了这种状态下的你我也不会满足,赶快养好精神吧。”王头也不回的说,“普夫,给她专门准备个房间。”
我心里喟叹着,终于可以休息了,再来一局我都会不支倒地的。
“请问,我能在宫里随意走动么?”我小声问道。
王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问我原因,只是淡淡的说道,“仅限于内墙之内。”
“好的,没问题。”我保证道。
内墙么?主殿和东西两塔都在内,足够了。
呆呆的看着王离去,我暗自松气,刚才那一问纯属是临时想到的,也冒了很大的风险。不过,王似乎从没怀疑过我,我说的随意走动,他肯定以为我想呼吸新鲜空气或者散心时想想新招式应对他罢了。
在王眼里,除了军仪,我对他再无任何用处。如果不趁着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搜寻有用的信息,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我手撑着地,缓缓起身,腰酸背疼,跟王下棋着实不易啊。做人难,做棋士更难,做王的对手更是难上加难。
普夫接到王让他给我安排房间的命令后,仍然坐在一边无动于衷,我缓缓走向他。
我的靠近让他右手轻微一震,他赶忙用左手按住右手。就算我再笨,这一举动也让我明白了些东西——普夫对我动了杀机。
由于我影响到了王,王甚至自断手臂,这是身为最忠诚护卫之一的他所不能容忍的。可是他刚才那一秒又按下了杀机,难道是觉得时机未到?
其实不管怎样,他现在杀了我只会惹怒王,而我的死亡,也会成了王永远无法超越的存在,王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我的命握在王的手上,在他下赢我之前,其他人动手都相当于是越权,我想普夫应该能懂,毕竟连我都想到这点了。
我站在原地没再上前,普夫沉默了几秒后,起身向殿外走去,同时示意我跟上,我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我的房间安排在了西塔二楼的迎宾室。
空间不大,却干净舒爽,没有一丝污浊之气,不像主殿那样环绕着淡淡的血腥味。我站在窗口,打量着外面,暗自记住每条路,以及来往巡逻兵的数量。其实他们倒不成问题,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三大护卫和王,建国纪念日那天一定要把他们分散开来才行,可是要怎样分开呢?
我坐在床头思索了一会,然后发现人在极其困顿时大脑已经运转得极为缓慢了,不如睡一觉再探察,何况现在出去被看见的话,王会以为我根本不需要休息。
想到这,我全身放松倒在床上,不到一分钟就陷入了深层睡眠状态。
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房内桌上摆着饭菜,我睡得太死了,居然都没感觉到有人进来,以后要小心才行。
用过膳,散步般把西塔转了个遍,然后在内墙的花园里晃了一圈。回到房内,把地形画了出来,东塔构造应该和西塔一样,主殿的话下次有机会再去,现在就去的话动机就太明显了。
偷偷从斗篷内侧拿出手机,用手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心里又泛起了对飞坦的思念。转而想到任务第一,于是赶紧把宫内大致地形描述出来,发送给尼特罗,他叮嘱过,不要随便掏出手机,但我觉得是时候联系他们一下了,就冲着猫女的特殊念力。地形图就算没有我,他们应该也有很多办法可以弄到。
很快,那边就有了回音:白痴,谁让你跑那去了?!你不知道那很危险吗!
我一头雾水,难道发错人了?不会啊。我盯着白痴两字看了很久,然后想到了尼特罗组建的讨伐队里的成员,顿时恍然大悟,是奇犽!除了他和飞坦,没人骂我白痴了。
我嘴角抽抽,一边环视着房间四周,一边迅速按下短信:不要废话啦,你和小杰要加油历练哦,到时王宫会合!
不到一会,短信又来了:伍子祺,我是小杰,昨天笼罩在宫殿外围的圆消失了几个小时,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开始回忆,昨天、圆、几个小时……
啊!是彼多,彼多给王接合手臂花了三个小时,而且平时也是她用圆覆盖着王宫大部分地区的。圆消失几个小时?这么说来……
心里一阵狂喜,我颤抖着双手发送出消息,将猫女的能力和昨天治疗的事都告诉他们,以及其他我观察到的东西,总之捡重要的先说。
事情汇报完毕我就赶紧关了机,这可不是聊短信的时候,被发现就死无全尸了,只要把关键信息发给他们就好了。
可关了之后我才想起,我未曾给飞坦报声平安,他肯定要气死了,哎,罪过,我努力活着以后补偿他就是了。
想到飞坦,心里不由泛起一丝甜蜜,我想困境中最能安慰人的应该就是有个和你心意相通的人,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