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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失笑出声,点住了浅离的鼻,“小东西,你的言语简直太苍白了,这种劝慰法,会掉脑袋的。”
明褒暗贬,还说的那么明显。
圣意难测(六)
浅离双手护住颈子,装出害怕的模样,“皇上,脑袋就一个,掉了就长不出来了,手下留情啊。”
沙迦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揉揉浅离的头,疼爱之情溢于言表,“小东西,朕可舍不得摘你的脑袋,你呀,你呀!”
沉闷了整个下午,沙迦郁闷的简直要爆炸了。
哪知道,就被浅离三言两语的给泄了火。
那些个本来让他暴怒的理由,烟消云散。
浅离忽然抬头,两只圆眼唰亮唰亮,让沙迦联想起了草原上的狼,还是十几天未进食的那种,由内而外冒着蓝绿色的冷光,“皇上,您刚刚是不是在说,舍不得摘掉浅离的脑袋呀?臣妾没听错吧?这算是圣旨吗?”
“你没听错,朕是这么说,嗯,就当它是圣旨好了。”偶尔的小贪婪,也让讨厌女人不断索取的北皇觉得可爱。他也许真的是中毒了,过往评判的准则,到了浅离面前全都失了效。
纵容她,只想没有原则的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不为任何原因,也不求得到任何回报。
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带了点婴儿肥,看上去肉嘟嘟的,不客气的伸到了沙迦的面前,“皇上,空口无凭,立字为据,您可不能敷衍人家。”
呦,还晓得要凭证。
沙迦眼中全是笑意,可是表情还是那般严肃,两手一摊,“在龙辇上没有笔墨,朕也没法写给你呀,等回了勤政殿再说。”
圣意难测(七)
浅离弯翘的长睫耷拉下来;“还要回去啊,万一您忘记了怎么办?臣妾可不敢提醒。”
她不敢?
她居然说不敢?
那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沙迦又笑了好一阵,认命的撩开龙袍,把垂坠在腰带上的双龙纹貔貅美玉摘下来,拽回黯淡缩回的柔荑,放在上边。
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瞬时激发了浅离的精神。
“这个给你,比免死金牌还管用。”没见过这么怕死的小东西,金银不爱,地位无欲,一天到晚,就记挂着这颗脑袋瓜。
罢了,既然如此,给她个安心也没所谓。
浅离挑剔的把那价值连城的宝玉翻来覆去的看,皱起的小鼻子显然不大满意,“这上边又没写浅离的名字,到时候您不认账咋办?”
沙迦哭笑不得。
这可真真切切的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怀疑信用。
“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朕绝不会反悔。”他的保证到此为止,要是浅离再不信,他也没法,最多回勤政殿的时候再给她补一道圣旨好了。
真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好脾气呀。
“皇上!”浅离笑嘻嘻的抬头,天真无邪道,“您现在好像是庙里的菩萨。”
“怎么说?”
“有求必应呀!”她心情好的不得了。
把沙迦的贴身玉佩紧紧攥在手掌心里,再用另一只手贴盖住,藏在裙下,生怕他会反悔了再要回去。
有了这个,是不是就代表了将来真像被拆穿时,皇上至少会留她一条小命呐。
轻松了。
真的浑身每个毛孔都在放松的惬意欢呼。
她的脑袋,总算能稳稳的保住了。
圣意难测(八)
浅离的耳垂很厚,是难得的大富大贵之相。
沙迦没事就喜欢揪揪,软绵绵的捏来捏去,觉得很有趣。
尤其是他的小东西把高高在上的君王比作了有求必应的菩萨,这更让沙迦笑不拢嘴。
这算是恭维吗?
好吧,他承认,一生赏赐了无数的宝物出去,可顶数这次最为开心。“小东西,难得菩萨心情好,你还不抓紧多许几个愿,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呦。”
出乎意料,浅离大力摇头。
娇憨的俏脸,全是满足,“臣妾吃得好穿得好睡的好,什么都不需要了,谢谢皇上。”
她拒绝了。
虽然被拒绝了,可是沙迦却更为愉悦。
浅离的满足,更让他疼惜。
一个不贪心的孩子,他发自内心的赞赏。
一颗冷硬无情的心,在浅离天真满足的笑容中冰封瓦解,他听见了许多碎裂的声音传来,不由的伸出手,把她揽入怀中,抱紧。
这一生,即便她再无要求,他的给予也将会更多更多。
只会让她永远永远的这样笑着,不会像别的女子一样,为了贪欲,而花了曾经天真烂漫的容颜。
沙迦身上那股子好闻的气味飘进了浅离的鼻孔,完全被成熟男子的强大气息包围,她一贯紧张僵直,却少了些过去里的惶恐。
这身体,已经再慢慢习惯了皇上的存在。
他的拥抱,他的触摸,渐渐被浅离所接受。
摒弃了心思复杂,其实这样被人抱紧,真的很舒服呢,既安全又温暖,让人忍不住的开始沉醉于其中,漂浮,荡漾。
圣意难测(九)
蓝心在库房里翻个不停,把数年来积攒的金银珠宝,用个小小的包袱装起来,以备将来出了宫,能维系和浅离两个人的生活。
她可不指望浅离有什么好东西能带出去,她当了几年昭仪,竟有一多半时间是在修心阁里度过,家底不够丰厚。
“公主,公主,不好了。”贴身的宫娥在门外猛敲,“您快出来呀,皇上来了,已经快到宫门口啦。”
蓝心的脊背嗖的一凉,手中动作不停,把包袱皮胡乱系好,塞进了木箱子里。
拍拍衣服上的灰,就开门走出来,“父皇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是自己吗?”
“不,奴婢听先来报讯的人说,好像是跟凤昭仪一道来的。”经常跟着蓝心往返于修心阁,对于这位娘娘,公主府的宫人们都很熟悉。
蓝心的心里又是一抽,浅离也来了?
惨了!
是不是她那边出了差错,不小心被父皇看出了什么?
做贼心虚的蓝心立时紧张起来。
毕竟还是个没多大的女孩子,尚未修炼出处事不惊的好定力。
她越想越担忧,父皇已经整整一年多没来她这儿了,今天忽然来,难倒真与早晨时,她跟浅离的秘密商议有关吗?
“公主,该去迎接皇驾了。”宫人提醒道。
蓝心随意点点头,七上八下的心,就是落不回原位。
只得小脸紧绷,冰霜满面,时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早都消失不见。
活像是谁欠了她巨额债务没有还似的。
沙迦携浅离走下龙辇时,瞧见的就是这个一脸灰暗的女儿,正冷冷的望着他。
圣意难测(十)
叹了口气,沙迦放开浅离的手。
缓步走到蓝心跟前,身子一弯,亲手扶起女儿,“蓝儿,随朕来。”
蓝心愣愣的望着胳膊上的那只温暖大手,已经有多久,父皇没有这般亲密的携着她一起走,她几乎已经记不得了。
再瞥见浅离一派轻松的脸,她开始怀疑事情与自己的猜测有所出入。
于是迅速的调整心情,“父皇,您怎么来了?”
“很意外吗?”
“有点。”毕竟父女俩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久到了她还以为,父皇忘记了还有她这个女儿。
“朕有些饿了,就带着浅离一道过来,看看你这儿晚上有没有好吃的。”
蓝心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冰霜冷艳消散无踪,高兴的不得了,“父皇,您要陪蓝儿用晚膳吗?”
“怎么?没预备朕的那份?”女儿的小脸,让沙迦的心情更好。
“有有有,当然有。”身后的宫人不必吩咐,已经下去准备。
浅离跟在身后,一脸羡慕的瞅着人家父女俩亲亲热热,享受天伦之乐的模样。
再次感叹,蓝心的命还真是好呢。
有个天底下最厉害的父皇也就算,还如此被父亲宠爱着,天塌下来都不必怕,因为永远都有一双强壮的臂膀,帮她挡风遮雨,扛起一切灾难。
不像她,凡事都只能靠自己。
莫名的叹了口气,浅离心头微微失落。
忽然,一只大手悄悄的探过来,准确的握住了她交叠放在胸前的柔荑。
是沙迦!
浅离眼眶泛潮,吸吸鼻子跟上去,先前的凄凉早已经不复存在。
侍寝(一)
沙迦让人准备了一张大圆桌,蓝心坐在左边,浅离坐在右边,三个人紧紧的挨在一起,却空出了大部分的位置。
用膳的时候,没有人提起不愉快的事。
沙迦一个劲儿的往公主碗中夹菜,挑选的都是记忆中蓝心最喜欢吃的,过去,她只有一点点的时候,总喜欢抱住他的大腿,奶声奶气的喊,“父皇,我要吃这个,父皇,我要吃那个,父皇,我要娘亲。。。”
于是,他便尽所能的满足她。
除了再不能把她娘还回来之外,蓝心所要的一切,他都没有拒绝。
如今,小奶娃长大了。
在他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犹带稚气的小脸上,也挂上了一层淡淡的疏离,她终于开始懂得,父亲并不仅仅是父亲,更多时候,他还是北国的皇者。
“父皇?蓝儿快吃不完了。”蓝心公主发愁的望着面前小山状堆积的菜肴,无论怎么吃都不见少,还有一只增高的趋势。“您自己也吃呀,还有浅。。。昭仪娘娘,都动筷子呀。”
沙迦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好好,吃,一起吃。”
夹起几丝晶莹剔透的翠绿色根茎,放入口中,苦涩迅速蔓延,他这才发现,那一盘竟然是调制的苦瓜,虽然加了调料,仍旧掩盖不住食物本身的味道。
“父皇,您今天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了吗?”憋了老半天,蓝心还是问出了口。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可她又说不出沙迦哪里不对。
几次与浅离交换眼色,对方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这真让蓝心暗暗着急。
侍寝(二)
不愉快?”沙迦轻笑,饮尽杯中酒,声音虽低却不掩倨傲,“今儿是有点小状况,不过,却并非是朕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