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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败给他了!我急,他还来跟我慢慢磨!
“皇上!”我急唤他,示意他放我离开。
“这么晚去那里做什么?我自会带他来见你……”他仍缓缓道。
带他来见我?经过了你这么一环,我就不相信,真的还会是真的,假的还会是假的。我要亲自去问他!
正在我们在虞华宫门口僵持时,苍龙的声音突然在一旁道,“启禀皇上,天牢已经布置完毕……”
苍龙?他为何会在这里?我立即静了下来,回到了眼前的事上。
自上次以来,一直未在见他……
他看我,眼中竟闪过一丝痛苦,随后立即变成了淡漠。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情景,竟让我产生了些许的尴尬。
尴尬……?
怎么会?到底那里不对了?
我身着单衣,披着皇帝的大衣,同皇帝一起站在虞华宫前……的这一幕……
汗!
不知情的一看便只能想到一种可能——皇上在我宫中过夜!
而苍龙却正属于这些不知情者中的一个……
有些事真是有理也说不清,这次我算是明白了!
鸿麟得了便宜,自是精神气爽,顺便也答应我一旦有人闯入即会让我知晓。只是,他越是依顺着我,苍龙的眼神便越是阴沉……
总之,我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只会越抹越黑了。没想到,我只是一时的疏忽,竟就中了他的计,有口难言,百口莫辩!
直到苍龙退下,我一直看着他,只希望他可以相信我,可是,在他的目光中只有……淡漠。
君臣,手足,他一直都是理智的,我明白……
如果说鸿麟了解苍龙的感情,那么,苍龙又何尝不了解?看着他第二次在我眼前离去,我终于明白了他眼中的淡漠……
为了他,为了鸿麟,也为了我,他选择了放手。如果我们三人之间的纠葛,永远都要错下去,他宁可选择让我活着,在错误中找到幸福……么?
可是,苍龙,错误中又怎会有幸福可言……
“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我对着他质问道,即是他是君临天下的皇帝,我也毫不留下情面。
“什么你!再怎么说我也是皇上,到你口中就成你、我了么?”他对我的态度仿佛有点不满,但也随即缓和了下来,“就这么担心他误会么?”
我愤愤不语。
“既然这么怕他误会,那就不要再让他误会,不就好了么?”他轻语。
“都已经误会了!”话语出口,我才方觉出他之前话中真意,正要说话,同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只觉全身瘫软,倒入他怀中。
他会术法,我竟忘了……
“我今晚在这里过夜,好么?”他将我轻放在床上,在我耳边柔语道。
我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瞬间抽干了一般,全身无力,无法言语。
“你不说话么?那就算是答应了……”他轻笑。
他缓缓解开我的衣带,动作轻柔……
纱衣被他渐渐褪去,身上只剩了贴身衣物。
只感觉他的指尖轻抚过我裸露在外的肌肤……
唇间轻触,然后缓缓向下,吻过我的脸,和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
当初,给予昊天,是我心甘情愿……可是,现在,这算什么?难道,我还要再步长宫主的后尘么?
不知不觉地,泪水溢出眼眶,滑落下来……
他的动作停下,轻柔为我拭去泪水,轻语道,“怎么哭了?……只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倒还认真了……看你向来聪颖,这时倒犯起傻来……”
随后,替我盖上锦褥,又道,“好好休息,修罗的事我会处理……”
原来,他是不想我插手这件事么?
他轻抚过我的长发,我的眼睛朦胧看不清他此时的眼神和表情,只听他在我耳边轻语,道,“……以后别再只穿着单衣就跑出来,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下次还能这么幸运……还有,我可不像苍龙那么替人着想,只要是我要的,便会不择手段得到,决不会拱手让人!”
他轻吻了我的前额后,便缓步离开,四周变得寂静一片。
静。寂静。
仿佛过了很久,然后,在恍恍惚惚中,我隐约觉得有人靠近我。
一阵浓重的血腥味自他身上散出,他徒手将我抱起……
只感觉他疾步如飞,耳边只有风声呼啸而过,然后凌空一跃……
几滴冰凉的液体,滴落脸上,让我顿觉清醒。
“醒了么?”
朦胧中,我睁开双眼。
“修罗?!”我讶异他怎会把我带了出来。
“你中了摄魂咒……现在应是没事了……”
我轻拭去脸上的水滴,道,“你为什么带我出来?你不去救荨珀么?”
“我从未曾说过我要来救她……”他道。
“你难道不是为了救荨珀才去天牢么?”
“那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道。
四周漆黑,视野所及之处皆是灌木杂草——这里是密林深处。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知道,这里只是暂留之地,他当然不会要我同他在密林里当猴子、过原始生活,“难道……你要带我回幻冥?”
“幻冥,我会带你回去,但在回去之前,你先同我去一个地方……”他道。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他缓缓道,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我若说不去呢。”
“我会杀了你……”
“你不会杀我,要杀的话何必等到现在?”我看他,笑笑道。
他看我,道,“如果你不是她女儿,我早就杀了你!”
“那倒是真可惜了,我真就是她女儿了,”我笑语,“在你眼中,就因为我是她女儿,我才不可以杀么?”
“这是父亲的遗言……他至死都爱着她……”他轻语,“但你却是幻冥的教主……”
“是么?”我应了句。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也无意去想,这是蚩羽侯的遗言,还是他自己的想法,这些都与我无关。与我有关的只是,我是否应该同他去那个地方。
“我会同你去,只是,作为代价,你必须告诉我所有关于昊天的事。”
一路上,修罗的话一直不多。
他要待我去的地方,也没让我赶到任何惊讶。作为幻冥的教主、玄花的宫主,我自然是他的杀父仇人。
眼前的墓碑,其实不过只是一块碑石,上面已布满了青苔,看上去仿佛已同整个大自然融为了一体一般。虽然简单得凄凉,但却有种奇妙的亲切温和之感。
躺在此碑下的南天赤王,定是个为爱而执著的人,只有坚信爱情的人,才会给人这种安然祥和的感觉……
“堂堂赤王之墓竟会如此落魄。”我轻语。
“以谋反之名论处之人,本就没有资格再有什么墓碑……”他淡淡道。
“你带我来这里……难道只是让瞻仰此墓么?”我看看他,道了句。
他没有回答,只是走近碑石,轻轻抚去碑上的杂草,缓缓道,“我曾在此墓前起誓,定要血洗玄花,并献上妖女宓苑头颅,以祭奠父王亡灵……”
“但是,宓苑已死,她的头颅同我又有何关系?”我问道。
“宓苑的舍利不是在你身上么……?”
“你怎么知道舍利在我这……?”我诧异道。舍利在我身上,知道的人好像只有我和鸿麟外并不多,最多只是几个宫女而已,为何他会知道。
“舍利虽形似明珠,其光华却远非珠宝玉石可比……”他朝我耳珰上镶着的珠玉望了望,道。
被你看破了又怎样?我说不给就不会给!
我笑了笑,道,“舍利,我不会给你,这个东西对我教来说还很重要,给你做了祭品未免可惜了……”
“……那我就要你的……血。”
他看了我一眼,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他的兵刃已在我右手腕上划下一刀,殷红的血迅速渗了出来。他轻抬起我的手臂,血液缓缓滴落,渗入泥土……
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仿佛即使要耗尽我所有的血,也心甘情愿一般,任由血液不断滴入这片泥土。
可能是失血过多,只觉得天旋地转间,一切变得漆黑一片,失去了所有知觉……
醒过来时,已是夜晚。
还好,舍利还在。我顺手摸了一下耳珰上的珠玉,放下心来。
看来修罗毕竟也是皇门出生受过良好教育,还算是个正人君子。
我起身打量四周。
这里是什么地方?
简陋的摆设,简陋的油灯,灯光昏暗。
门外传来几下脚步声。
随后,门被推开,进来一女子,侍女丫环的打扮,见我醒了,脸上一阵欣喜,向外喊道,“少主,那位小姐醒了……”然后,回身向我道,“小姐,饿了么?我这就去准备些吃的……”
她走出房门不久,修罗便出现在了门口……
“这里是你现在住的地方么?”我轻声问道。
“是……”
见我欲起身,他又道,“不再休息会儿么?”
我没理他,站起来,头仍有点沉,但无大碍,只道,“带我回幻冥,如果你不走的话,就让我离开,我自己回去……”
“这上面就是幻冥总坛……”他道,目光迷离。
上面就是总坛?没想到他一直就在这总坛下面,运筹着如何灭掉幻冥……
这就是,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不久,那小丫头过来上茶,脸上仍是一片喜悦之色。我想她可能对我同修罗的关系有所误会,而且,她应该也不知道我是谁。
待她出去,他又道,“在这里不要让人知道你的身份……”说完,便要离开。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帮昊天来救我?”我问道。
“这是我欠他的。”他回身又看了看我,道,“那时你为什么……”
那时?他是指他要用我作血祭的那件事么?
“……那是我欠你父王的。”
我父王和生母有负于他,况且,他的死也是在我眼前发生的事,这些都与我有关,要我血祭,于情于理都是对的。
赤王蚩羽侯,死于玄花宫前宫主宓苑之手,在我面前,被生生放尽身上每一滴血而死……
看着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我,心爱的女子同她心爱的人□生下的我,渐渐,一步一步地迈向死亡的他,不知那个时候的蚩羽侯心中是何感觉……
这就是宓苑的报复么?
报复这个一直未曾看她一眼的男子……
同门修行数载,他的眼中只有作为小师妹的姒颐。同为师妹,他却不曾看她一眼,同是闭月羞花的容颜,她不明白为何他的眼中……却没有她?
如若当时姒颐所爱的就是他,她定会告诉她:她,宓苑得不到的,任何人都别想得到。
然后简单的挣扎,然后简单的放手。
只是,姒颐爱的不是他,她的眼中没有他,他却仍是固执的守候。甚至,不惜娶了一个平凡的普通女子……
在这样的爱恨纠缠的悲剧中,诞生了我……还有昊天……还有修罗……
再次回到幻冥,没想到竟是在被我以背叛者之名驱逐出去的修罗的陪同下,真是事事难料……
我不得不感叹一下命运弄人。
“你不去救荨珀么?你把我带出皇宫,皇帝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我看他不语,顿了顿,又道,“荨珀随时都会被问斩。”
“我已教她逃脱之法,她若逃不了,也是她的命了……”他静静道。
“你不是他兄长么?怎么如此冷漠?”我不解,生死关头他倒如此镇静。
“如果她自己都逃不了的话,那么即使我去也不见得就能救得了她。”
修罗天性冷漠,视命如草芥,这次我算是明白了。
只是,没想到他对我竟会如此,可能这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能有幸为他所救。
想想我同修罗的第一次见面,应是在那次我随苍龙坠崖的时候。那时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没想到竟会是迟到的大护法。
“你有很多次都可以杀我,但是都没有动手,而且,有很多次你还救了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呢,还是……”我轻笑,道。
“……你同你母亲太像……”他沉默了片刻,道。
“我母亲?姒颐长公主?”我问道。
“父王深爱的女子……”他叹息,又道,“原以为我定会恨她入骨,可是见到她时,我才明白,我根本无法恨她,就像我无法杀你一样……”
“为什么?是她让你家破人亡,你为什么不恨她?”
“……当你举刀时,你所看到的只是映在那双漆黑的眼眸中的自己,没有表情,没有情感,游离于生死之外,四周只有一片寂静……那种空洞无物的眼神里,即使是死亡也变得毫无意义,叫我又如何再去恨……”他淡淡的话语,却又发自内心的痛。
“是么……”
有着那样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