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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也是初次见面,他到底、到底想干什么呀!
他好像根本没在意到我眼中的惊愕,缓缓俯下身来,然后——
然后,他的唇碰到了我的……
天!这、这时代都是这样打招呼的么?
我很想惊呼一声,可是却发不出声来……
呜……放过我吧……
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我们都维持着这个姿势。
不过,身体却觉得渐渐轻松了许多,脑子也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昏沉感,仿佛有一股极适宜的暖流流及周身各个脉络,嗯,就好像刚泡了温泉一样,所有的疲累都逐渐消散了一般。
原来他是在度他的真气给我。可是我为什么会脸上发热,心跳如小鹿乱撞?我、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起身,退下一步,“请恕昊天冒犯。”
他的声音很好听,浑厚清朗。
恕,我当然恕,你是在救我,我能不恕吗?
这些人怎么这么麻烦,没事就要请罪,就一会儿的功夫我就恕了两个了。
看他退开,我本能的动了动。好像已经不怎么痛了,虽然还挺不舒服,不过基本上已经可以活动。看来他真的度了不少真气给我,否则就我刚才那德行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恢复了这么多。
不能总这么残废下去,正欲起身,可是,我刚一用力便觉得一阵头昏耳鸣。
见我欲起,他立即上前轻扶。
顺着起身的视线所及,只见——
一袭长裙——白色的锦缎,外面罩着一层紫纱,整个铺散开来,占了我视野的大片,仿如黑夜里一朵盛开的巨大芙蓉。好夸张的气势,这下摆的长度和那些晚礼服裙相比起来,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搞什么,当我是敦煌的飞天啊。穿成这样还能走路么?怪不得被追杀都逃不掉!
正在我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改造一下这衣服时,猛地,一口殷红,自口中吐出。
“气血逆流。”他皱眉,道。
这是什么鬼名堂?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单掌抵住我后背,开始替我运功疗伤。
我昏昏沉沉倒入了他的怀中,只觉身旁他的气息中有一股淡雅的菊香,格外清新……
不过,此时我也无心再去乱想,一阵剧痛顺着全身筋脉扩散开来,四肢仿佛断了一般的锥心刺骨。
恍恍惚惚间只感觉到,好像、好像有人解开了我的衣襟……
待我再次睁开眼睛时,轻纱帐幔,软香锦褥。
我想我是躺在了床上。
支起身体,好像已经差不多能够活动自如了。
——啊?!
可是……我、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穿衣服!!
见我起来,荨珀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不过她好像没有发现我脸上的惊愕痴呆的表情,只是一脸欣喜,道:“宫主醒了么?祭祀说宫主今日会清醒,我过来看看真的醒了……”
随后,她取来一件薄衣,给我披上。
呃……她难道不想给我解释一下这个、这个情况?
“身子怎么有点凉?”她轻语,道:“前几日,昊天祭祀已为宫主续好了筋脉,体内的抑郁之气也已化解,理应没事了……难道是内力破损的关系?”
我由着她替我更衣,由着她自言自语,反正武功尽失、内力耗竭,我是根本无所谓,我也从没想过要当什么武林第一。其实,她不知道……我冷,大有可能是因为不习惯裸睡的缘故。
“荨珀先伺候宫主沐浴梳洗。”她扶我起身。
*
我没有让她伺候,我很害怕她身上会突然游出一条毒蛇,要知道这绝对是大有可能的。而且,我也不习惯被人伺候。
一个人泡在撒满了各色花瓣的豪华温泉里,雾气弥漫,透过纱帘还能望见四周的繁花锦簇一片,真是特级的享受啊……
原来魔教还是有好景致的。也不管它下面埋多少尸骸,只要外面看着舒服也不错。我正想着,纱帘外突然掠过一个身影,有熟悉的清雅。
然后,不远处传来荨珀恭迎的声音。
我知道,是他。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脸上肯定又是一副呆相肯定还泛着一片红晕,不要乱想,不要乱想,我反复提醒着自己。憋口气,潜入水中,安顿自己的思绪。
也不知泡了多久,他们也不来催,我也乐得享受。不过最终还是决定爬出了水面,在温泉的雾气笼罩下,我打量起了自己的身体。
不是我有自恋倾向,只是……这肌肤犹如玉雕凝脂,实在由不得我不注意那么一下。在我的印象中,自己完全不是这样的啊,难道这温泉真能这么养颜?还是瞬间即时型的。
不对。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奇怪念头。
借着温泉的水面,我俯身细看自己。
天!上帝!
这是我吗?
水中的那个倒影,手如柔荑,肤若凝脂,额上眉宇之间有一朵朱红色的蔓珠沙华,螓首蛾眉之下,美目轻垂,樱唇微扬。
妈妈呀,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是这么一张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容貌啊……
现在我终于相信上天是公平的,想我前次是做了冤大头,死得还这么惨,这次终于是让我来享受享受了。我感慨万千。
“宫主……”我正感谢着上苍开恩,帘外忽然传来荨珀的一声轻唤。
我匆忙收起呆相,披衣裹毯,应声出去。
对镜梳妆,我看着铜镜里自己的那张脸,还是未能适应。
太美了,上天真是待我不薄啊,看着看着,连我自己都要对自己垂涎三尺了。垂涎三尺?为什么让我想到了他?翻转几下,脑子又开始不听使唤地想象当时他救我的情景……
等等,我可是表里如一极有涵养的淑女,怎么一下跳到了色女那一格去了。更何况,人家也不会对我做了什么,我就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坚信着这一点。
荨珀替我梳头,看不出她还真是不一般的心细。那一头三千尺的瀑布竟被她打理得服服帖帖,如果叫我自己来,天知道会弄上几天几夜。
随即松松地替我挽了一个髻,以一根玉簪、一支步摇固定住。即又取出一个锦盒让我选个耳饰,我随意挑了个极简单的珍珠耳珰。想我向来不太爱戴首饰,竟一眼就看到它也算是有缘。随后,又是一袭白缎紫纱。
我就奇怪她为什么非要我穿得这么隆重,若不是要我去参加个什么庆宴祭典?
倒还真被我猜中了。
我要参加的正是幻冥教的祭典,同时也是我的继承仪式。
由大祭祀,左护法陪同之下,我缓步进入魔宫大殿。
原以为魔宫的大殿一定跟看鬼片一样,幽暗阴森。不过,到了现场才知道并非如此。起码四周的光线还是充足的。至于,为什么火盘里的火是蓝的,这些白玉的台阶、玉雕水榭又是从何而来,我也无心再去追问,只要看着走着舒服就行,而且有这么俊俏的祭祀在一旁搀着我的脑子哪还能容下那些东西。
虽然我没有摆出一副痴呆相看他,但不经意的,还是时不时的瞄了他几次。身旁的他,一袭白衣,光华如雪,长发已经束起,发间横插着一支碧玉蜻蜓,面容清丽光洁,散发着一种温雅如玉的气质。他扶着我的十指修长、有力,一看便知,他的内力修为绝非泛泛……
由于他在一旁太吸引我的注意力,以至于,我都没在意到周围任何动响。
直到,我走近教主宝座,才听到下面一片轰然————“恭迎教主——”
我应声坐下,不,应该说是跌下,只是刚好跌到了那御座上,只是跌得不太明显所以没被发现。
谁叫我正泛着花痴时,突然响起那么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叫我一下能反应过来么?
等等,不要叫我什么教主啊,宫主多好,我才不要当什么教主,弄得我就像是个十足的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似的。拜托,我只是个小女人,可不喜欢杀人放火的勾当。
我正欲推辞时,下面一位身材颇为魁梧高大的兄弟,肩上还一只金翅鸟跃跃欲起。他厉声上前,“启禀教主——”
“不要叫我教主,还是叫宫主吧……”我本能的喊了一声。不过、不过,好像不太对,我要表达的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应该是我想当宫主而不是教主才对,可是,现在这么一说不就明摆着,我是当了这个教主,就是换了个叫法。
搞什么,这么黑压压一大片人,搞得我脑子运作都短路了。
我正欲讲明本意时,他只便当即应了一声,“是——宫主——”就再次开讲,这声音啊,也忒洪亮了,又加上这殿本就空旷再来个回声……我叹气,我默声。
私下,一旁的昊天告诉我,这是右护法迦楼罗。
“嗯,他的鸟真漂亮。”我只小声赞了一句,倒引来他的惊讶之意显露眉间,而后是一个柔和的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我,难道是我说错了?
不过,看到他的笑,倒还是第一次。明媚如清晨第一缕阳光的笑颜……
一时间,我又开始发起花痴,都没注意下面的声音里所述的内容,只听到他吩咐下属,“把他带上来……”
然后,只见一个半死不活的青衣男子被拖了进来。头发散乱,满脸血污,从他的走路姿势来看,身上应该也是伤得不轻。
“宫主,这就是决名子。”一旁的迦楼罗愤愤地告诉我,那个目光仿佛要把眼前的这个男子给活生生的拆骨抽筋一般。
决名子?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好像……
好像就是那个差点把我给杀了的那位。
“哦……”我回了一声,示意我已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迦楼罗倒是很吃惊我的平静,“要不是当时左护法阻止,我早把他分尸了,现在就交于宫主发落!”
发落?我连当时那部分记忆都没有,叫我如何狠得起来去发落?看他的第一眼就只觉得这厮可怜,然后就在想不知道他还能活得了多久,只是没想到他活多久还是由我说了算的。
我走下高高的白玉台阶。站起身来,还不忘抱怨几句:这衣袍也忒麻烦了!
看我走下来周围的人纷纷低头,显出膜拜状。迦楼罗也立马向后退下几步。
至于嘛,我心中暗暗叫苦,难道我还吃了你们不成?我可是连鸡都没杀过一只啊。
“好像伤得不清啊!”我看着眼前的决名子,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原本就是不自觉地,不过也算是我内心的一种真实的情感流露,却没想到竟招来他一个冷眼。仿佛在说:见鬼!谁要你猫哭耗子!想杀就杀,悉听尊便!
看着他一副正义凛然、宁死不屈,我也只能苦笑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了。
算了,谁叫我就是恨不起来。就像以前被男朋友甩了、骗了,到头来我都还是没恨起来,现在看着这个离死都不远的家伙,我叹,我真的恨不了啊。
正在我叹气,欲转身往回走时,他突然,重重咳了一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看他身体不支,我也本能地上前扶住了他。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我的这一举动竟惹来了迦楼罗一声惊呼,“宫主!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不就是扶他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他这幅德行还能再杀我一次?
可是,我错了。
他真的可以再杀我一次。
因为,因为……
因为在我碰触到他的霎那,他的伤竟开始慢慢愈合,气息也开始复原……
我惊讶于自己碰到他的刹那……
难道……
难道是我治愈了他的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周已经微乱。不只迦楼罗惊讶,连站在玉阶上的祭祀也想我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我正欲放手,可是,只一瞬间,一只手很有力的将我的手翻转过来,另一只手抵了在我颈相处的动脉部位。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还没等我叫出来,他倒自己发了话。
“夙闻玄花宫宫主有治愈之力,今日看来果真不假。”
TNND,别怪我口粗,我救了你,你就这样报答我么?虽然我不是故意要救你,但不想有人死却是真的,你、你就这么恩将仇报?这也算名门正派?
他仍死死抵住我的喉咙,一边他的伤已经慢慢痊愈,一边要挟着四周魔教的众人。
呜……怎么会有这么死不要脸的人呀!我不要救他!可是为什么还是救他了!我无奈!我深深的无奈,为什么我就这么好欺负,为什么我的力量不能收回来啊!
这样相持已有一盏茶的功夫,四下早已大乱。
昊天也已站在了离我数步远的地方,虽然他表面仍很镇定,但他的眼中早已经杀气充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决名子肯定死得比五马分尸还要惨烈数万倍。
虽然他是为了救我,可是看着他冰冷如霜的目光真的不好受,毕竟他对着决名子的同时也正对着我啊。我发誓我决不要再看到他那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