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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我毁了苍龙的全盘计划了,我心下思量着。但我也不是有心,不过好像也不能说没那心……
不管了,反正就是四个字——阴差阳错,也许我和他缘分也就到这了。没想到在让我刚起了那么点歪念时,就把那歪念扼杀在摇篮里了,这难道是我的错么?
可是、可是为什么心底却总会泛起些莫名的感觉,一些让我极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再是女装时一样,让我无法适应。可是看不到他,我应该乐得高兴了,怎么竟会有这种感觉?
难道,是王府吃的太好了,让我有点流连忘返?我心下也就给了自己这个不成理由的理由来解释那些感觉。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王府?”我已无意再回忆那些,于是转了个话题。
“说起来,还要谢谢那三个没长眼睛的东西!”他冷笑道,“原本我们只在崖下的山谷处寻,可能是有人有意抹去了所有踪迹,我们连找了三日都一无所获,后来,教中探子无意中听到了这三个号称名门正派弟子正交谈起一女子容貌,所以才有此慢慢找寻到了线索……”
看来这世上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苍龙只一念之仁竟坏了他如此苦心周密的安排。
不过,好像也是因为我先乱走在先,才会……
看来我还真是他克星了!我暗笑。
“宫主……”他看我有点走神。
“还有什么事么?”我问道。
“那三个瞎了眼的东西,我已经将他们挖出眼珠,现正在地牢内,听候宫主发落……”
“啊?”我有点吃惊,并非吃惊他们落到了魔教手里,而是惊讶于他说的挖出眼珠。妈呀!那、那会是个啥状况!
不过,他好像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或者是根本没理解我的意思,只是补充道,“原本是无需再让宫主亲自来发落的,只是,属下怕只是杀了他们不能让宫主解恨,所以才留下让他们苟活至今,宫主是要把他们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还是……”
“现带我去看看再说。”我立即打断了他的刑法举例,虽然早知道魔教残忍,可是听他毫不在意甚至还有点津津乐道的意味,列举着这些酷刑,我的耳朵还是很难适应下来。
“这……”听到我说要去看,他好像有明显的犹豫。
我淡淡道,“怎么了?”
一旁许久都未说话的荨珀,忙替他解释道,“地牢终日不受阳光,阴暗潮湿,宫主去恐怕……”
可能我天生就是个倔脾气,就喜欢跟人对这来,别人说不好的我偏说好,别人不让的我偏要去。
所以,我就真去了。
地牢,真不愧是地下的牢!
首先,够深!这楼梯螺旋着,一个劲的向下通去,怎么都没个底儿啊,再这么下去不就到达地心了么?难道这牢还是个地心世界不成!
其次,够暗!暗到点着火把我都可以把自己的手指错认为六根!幸亏我百分之百确定我没见过面的爸妈没有会弹天魔琴的,否则就很容易让我联想开去。
再次,够臭!未见其景,我早已先闻其味。这气味还真不是一般的臭,是剧烈的恶臭!夹杂着血腥味,腐臭味,还有一种肉质烤焦的焦味,浓烈而刺鼻,让我不难想象接下来所要看到的会是何等的场面。
火把的火光闪烁不定,照得我有点恍惚,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搀扶着我,荨珀护在我身后。
我的手有点发颤,其实我已经后悔自己方才的决定了,原本我在上面好好的沐浴阳光,听听鸟语,闻闻花香,何苦自己给自己找这罪受!可是,为了我的声誉,我的威望,我只能坚持到底了。
他扶着我,仿佛也感觉到了我轻颤,回过头,轻语道,“没事,放心。”
终于平安抵达目的地!本来我很想松口气再呼个“万岁”什么的,可是,就在我刚把眼睛从脚下移了上来,就在眼睛刚对好光调好焦距,我就已经处于吃了一惊外带极度恐惧之中了。我认为古人的这个“吃了一惊”是极为生动形象的,我此时的嘴就是张着的可能还张得不小,幸亏从刚才进来就一直捂着口鼻,否则这脸还真丢大了!
——我的天!这应该就是地狱了,我绝对相信,地狱绝对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这绝对不是电影电视里面,那种只是吊着个汉子,狱使有空没空抽上几下前面再放上个火盆,这么简单。
单这规模之大,就绝非上述牢狱可比。何况这光线之亮,亮得如同装了几千瓦的照明灯,把所有的破骨残骸都照得一清二楚,还熠熠生辉。所有的刑架上的人,不,我也不太确定他们还是不是人,但曾经应该是,只是现在他们都仿佛上了手术台,面目肢体早已变成了血和肉的混合物,残破不堪。在光线稍暗的墙角边,还滚落着几个头,已经没了脸,在血肉模糊中只剩下一只眼珠挂了出来,仿佛正注视着我这边。
我愣愣定在门口,不敢再往里进一步。
他回头告诉我,那三个人的具体所在方位,我没听清,然后,他便要拉着我往里进。
我也知道我应该进,最起码应该动动,可是、可是,这触目惊心的景象已经引起了全身连续生理反应,脚不听理智使唤就是其中之一。况且,即使有胆量走进去,我也担心一个不注意就踩到了一根不知道主人的手指,或者身体某个其他的什么零件,比如一个眼珠之类,这就不只是恐惧了,更是恶心!
“宫主……”正在我观察前方有没有眼珠时,身后荨珀唤了我一声,而后道,“有我和大护法在,不用担心。”
大护法?他原来就是大护法?在教中,唯一一个同祭祀可以平起平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大护法么?
我恍然记起了以前第一次见到荨珀时,她好像就已经说过:幻冥教有三位护法,她是左护法荨珀善于用毒,人称“天毒”,右护法迦楼罗善于战术,有“战魔”之称,还有一位是大护法——修罗,善于暗器,因他长着赤衣,杀人于无形,而号“炎狱”……
由于当时初到这个地方,眼前又只见到荨珀一人,也没想过竟还能与他们打了这么长期的交道,所以么,就在她的那一推喋喋不休里,我提取了精华,其余则全当耳旁一阵风吹了过去。
不过现在想来,在她提到修罗时,她的脸上还隐隐泛起了些微的红晕……
我正思考着回忆着过去记忆里漏掉的片断时,一分神脚下竟然迈开了步子。
修罗走在我前面为我引路,我在他身后四处张望,只觉得这里火光亮得刺眼,眩得我都分不清方向。我实在实在是不想往前走啊!无奈他还万分小心谨慎地拉着我,不时再提醒几句“小心脚下”,虽然他语出柔和,但只要他一提醒我心里便是“咯噔”一下。
虽然只走了二十来步,却让我觉得大可以跟横穿撒哈拉相匹敌了。每一步都是挣扎啊!其中艰辛也只有身在其中方可体会得到!
不过,再回神看看这三个比死更惨家伙,我哪还可能再认出他们!当然,即使他们原封不动的站在我面前,我想我也挺再难认出他们。
可是……这也忒惨了!!
双目挖掉我是早有心理准备,只是,他为什么没告诉我,他们的皮都已被削去了!整个身体的肌肉可能因为长期接触在空气里已经腐烂发黑,由于这里的气味本来就不好也分辨不出这些恶臭是出自于哪了。
我突然有股冲动,不知为什么我很想治好他们。
毕竟,我并没受到什么切实的伤害,甚至我连要去执法部门告他们都没想过,即使知道他们落入我手我也没想过要判他们死刑,最多就个无期,心情好的话更可能当庭释放,可是……现在他们竟比死还要残……
原以为看到曾欺负过我的人一下变得凄惨了,会很高兴,可是,我现在真的一点也不高兴!
我正欲朝前靠近那几个血肉模糊的躯体,好像四肢还都不是健全的样子。忽然,一只手横拦在我身前,道,“宫主不可上前,”是修罗的声音,“他们身上已染了剧毒,宫主若没有随身带着避毒之物不可靠得太近。
“他们都快死了……”我语言平淡,心中竟有绝望的怅然。
“对,他们已经没救了,只剩一口气活着其实比死都痛苦数万倍……”我很奇怪为什么他可以如此平静地说着一个,不,是几个人的生死。
“是不是他们现在只求一死了……”我想我是绝望了。
“是,死对他们会是一种解脱。”他依旧平静得我无法了解,而可悲的是,他也无法理解我的平静。
“……那就杀了他们吧。”我想,如果是一种解脱,希望我可以成全他们……
然后,在我还未来得及眨眼,他们便已气绝。
再然后,我意识到,我杀了人,我第一次夺去了他人的生命,三条生命,借修罗之手,被我夺去……
自地牢回来之后,我便换上了一种病——心病。用我所知道的微薄的心理知识,我可以叫它为——洁癖。
不知为什么,我分外热爱起了——洗手。
通常有洁癖的人喜欢洗手,喜欢把东西弄得很干净,是因为怕脏,讨厌脏。而我,不是。我只觉得自己的手上沾了很多血,洗不净,怎么洗也洗不净,无论我再怎么努力,用尽各种方法也洗不尽。
然后,我找来荨珀。问她是否有什么药可以帮我除去手上的血迹。她仔细盯着我已在水里浸泡得太久都已泡出了褶皱的手,告诉我:更本没有血迹,就连血色都快没了。
可是,我却明明看到有好多好多的血,殷红殷红的,整个手,从手指到手心全部都是。
所以,直到昊天出关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一直在洗手,头发散乱,任谁劝都不听。
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倒吓了一跳。不过,他好像也呆了一下,可能是被我一副疯人病院逃出来的样子,吓呆了一阵。
他欲靠过来,我立即向后闪了几步,告诉他,“我的手好脏,会弄到你衣服上……”
他皱眉,眉心渐渐收紧,显出很痛苦的表情,仍坚持向我这边逼近过来,毫不理会我的话。
我仍向后退,嘴里不住的提醒他,“你不要过来,不要再过来……我的手好脏……都是血……”
在我正要摊开手给他看时,他抱住了我……
抱得那么紧,我全身的骨头都一下变得酥软了,他的身上有一股熟悉而清雅的菊香,让我觉得好安全,安全而温暖,就好像一只挣扎在汹涌波涛中的船一下找到了熟悉的港湾。这样的拥抱让我全身的神经瞬时都松了下来……
在他的怀抱中,我开始呜咽,泪水泄了闸一般奔涌而出。
“……真的……都是血……因为……因为……我杀了人……”
我空伸着手,泣不成声。
昊天没有说话,他的话一向很少,只是紧紧抱着我……
我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
在他坚定有力心跳声中,我渐渐平静来……
良久,只听到他的声音,道,“只离开你几日,为何竟变成了这样,叫我如何安心……”
自他的话语里,我终于明白了何为心痛……
之后,直到我隐隐睡去,他都一直守候在身旁。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的内息还尚未完全恢复,因为我的关系,才提前出了关。
在他的悉心陪伴之下,我的精神开始慢慢恢复。
现在我也终于认识到,原来天空还是蓝的,水还是绿的,一切终是要向前进的。
“一直呆在一个地方确是会闷出心病来,不如去我的银莲宫修养调理几日,宫主以为如何?”他随手拈来一朵芙蓉,送到我面前。
我伸手接过。我的手由于受我长期蹂躏,现已被荨珀涂了药用绷带过了个严实,这样的手拿着一朵娇艳华丽的芙蓉,实在是有点煞风景。
想想离开这里也好,毕竟整个魔宫我还有许多地方是不熟悉的,又是和这么个绝色的佳人一起,我又何乐而不为,所以我没作任何细想就答应了。
灵蕤宫,所谓的灵蕤应该就是菊花了。看着这满眼遍地的菊花,我立刻便明白了。
如果这世上真有世外桃源的话,那么我想这里就绝对是世外菊源!
蜿蜒的九曲回廊里,薄雾似的纱帘随风轻扬,不时带进几片菊花花瓣轻飘过衣袂。清新的菊香弥漫在宫中的每一处角落。
美!
为什么我以前就没发现菊花是可以这么美的?
我所在的宫里,虽然也都是名花遍野,可能是由于太杂根本没了这种纯美。下次回去一定要跟宫里的园艺师提点意见,再怎么样也让他来这培训培训,借鉴点人家的经验。
不过,可以打理出这么个清雅的宫苑,也可见其主人之品位亦绝非俗人可比。
“这里真美!”我由衷的赞叹,顺便再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