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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是想设计纯歌那丫头,你……”大老爷浑身气的哆嗦,看着大太太丝毫不认错的模样,瘫坐到了椅上,无力道:“纯歌那丫头,是你自己挑中了要让她去国公府给纯芳做臂膀。你还跟我说她敦厚,年龄又小,还说要把端琅养在身边,让她感恩,省的今后和纯芳姐妹间不睦。都是你做的主,纵然你现在又不乐意了,毕竟是陈家的姑娘,你也不能这般糟践她!”
大太太哼了一声。
“我怎么糟践她了。让她嫁到侯府去做正妻,还是原配,那是糟践她。若不是你不答应靖远侯府这门亲事,我也不用使这样的法子。”
大老爷哭笑不得,“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逼得你走了这一步。”
大太太没说话,半晌才道:“我原本的确喜欢这丫头颜色好,年龄又小,便宜我调教。不像九丫头和十二丫头心太大。可没想到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声不响笼络了国公爷,擦破了点皮,国公爷还特意让太夫人送过去了进贡的药膏。她若是进了国公府,纯芳怎么办,要是她再生了儿子,我可怜的武哥儿,又该怎么办。即是这样,她就只能嫁去靖远侯府。”
大老爷这才明白大太太为何要这样做。又想到了今日在礼部歇晌的时候,礼部尚书吴大人过来打听他家几个侄女有没有定亲,还咕哝了一句既然上头的姐姐都没定婚事,下头最小的自然也该没有。
自己当时觉得奇怪,现在想起来,吴大人是国公府太夫人娘家表兄。太夫人对自己家的这位夫人一贯是不喜欢,也不怎么信得过。纵使带了人去国公府相看就是表明了没定亲的意思,太夫人也怕再出幺蛾子,才拐弯抹角托了吴大人再来问问自己。
这么说来,安国公府,是真的看上了年龄最的十三丫头。
大老爷忽然就记起那个嫁过去李家做贵妾的庶女,生了个女儿,人就没了。
这母女两,还是这样心狠手辣。
不能光明正大的和靖远侯府商议婚事,这样下三滥的法子都使了出来,甚至连整个陈家的脸面都不顾了。
大老爷对大太太无比的失望起来。
沉吟了片刻,大老爷看着还哭个不住,好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一样的大太太道:“纯瑶已经那样了,我会修书给三弟,让他叫三弟妹尽早上京来。你既然敢出这种主意,定然和靖远侯府那边就是通过气的。这件婚事你便去处置。只一条,无论如何,纯瑶要活着嫁到靖远侯府去。余下事情,我也会去料理好,不能为一个坏了清白的姑娘,得罪了太后,也坏了我们陈家名声。”
第六十六章 悲愤(下)
大太太心里一喜,觉出大老爷似乎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恼怒,就欢喜擦泪问道:“那纯歌这丫头许给谁,老爷可有成算。” 又自己合计着,“以前打算把她嫁到国公府去,自然就要慌着安排上面的几个丫头出嫁。如今倒是可以先把九丫头嫁去国公府,再把十丫头几个婚事议定,然后再把十二丫头嫁去侯府。十三丫头还小,还可以慢慢挑。”
说着,就朝大老爷赔笑道:“老爷放心,这次我定给十三丫头挑个好婚事。”
横竖已经有人嫁去了靖远侯府,十三那丫头,自己就给挑个名声好,但家里揭不开锅的。老爷到时候也没话说。
大太太这样想着,不妨大老爷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来。
“十三丫头嫁去国公府,等二弟妹三弟妹上了京,你们三个赶紧把前头的几个丫头婚事都敲定了,再好好筹备十三丫头的事。你明日就亲自去国公府商量太夫人的意思,私下先定个日子,不往外说便是。”
大太太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问大老爷道:“老爷你说把谁嫁过去国公府。”
大老爷就又清楚的重复了一遍。
大太太立刻声音拔高尖叫起来。
“我不答应,我不答应,那丫头去了国公府,定会夺了纯芳的宠爱,谁也不能越过我的女儿,谁也不能!”
大老爷哼了一声,根本不把大太太的反驳看在眼里。
“那是我陈家的姑娘,还轮不到你做主。既然国公爷和太夫人都看中了她。她嫁过去,必然就比纯芳更得宠爱,安国公府和咱们陈家的关系,也能更近许多。你若是不肯去,我便等三弟妹上了京再过去寻太夫人。你就好好给我呆在家里,吃斋念佛,静静你的脑子!”
大太太望着大老爷,好像自己在做梦。
大老爷又看着姚妈妈,吩咐她,“好好伺候你们太太,要是你们太太再出了什么差错,我就先送你们太太去乡下的庄子,再把你们这些惹祸的奴才都卖到北漠去。”
北漠全是沙地,寸草不生的地方,蛮夷流寇聚集,去了那里,就是生不如死。
姚妈妈立刻跪在地上使劲磕头,连连保证一定好好的看着大太太。
大老爷瞥了眼痴痴呆呆喃喃自语的大太太,讽笑着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交待总管多派几个人过来,好好保护大太太。别让任何人进去,更别让任何人出来。
第六十七章 思量(上)
纯歌刚回居住的小院,看见对面陈纯荔的丫鬟绛霜站在门口张望。
纯歌就抬头望了一眼,绛霜立刻身子一颤,蹲下身子福了福,关门回去了。纯歌也没在意,这个风声鹤唳的时候,大家各自紧闭门户,才是应该的反应。
何况是陈纯荔这样玲珑八面的人。
一进屋子,琥珀和翡翠都急忙迎上来,小心翼翼检视着纯歌。
翡翠眼眶通红,哭道:“姑娘,我们两个守在外头,看见有仆妇婆子在喊拿板子,心里急的不行,求了好几个人,平日看着亲亲热热的,却都不肯帮忙。还说我们再不安分,就直接把我们撵出大太太的院子。”
那些人不肯帮手,一点也不奇怪。
平时候通个消息,和翡翠聊聊天,不过是打发闲暇时间,还能弄到点好处。
可做下人的,就是要学会看眼色。大太太气成那样,都不顾脸面的拿了杯子砸自己,那些人怎还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手。
纯歌想着,听见琥珀在耳边小声道:“姑娘,我看见大老爷气冲冲的进了大太太屋子,料想大太太不能在大老爷面前对您动粗,就拉了翡翠回来。”
纯歌闻言,赞赏的看了一眼琥珀。
琥珀翡翠这两个丫头,琥珀比较起来,要精明多了。
“姑娘,隔壁十二姑娘被周管事叫人带走了,说是要暂时送去别院住着。”
纯歌惊讶不已,望着琥珀,“出什么事了?”
就算是陈纯瑶代替自己去灶神庙见到了周炎,大不了也就是自己嫁不去靖远侯府,不能随了大太太的心意。
可大太太既然不想自己嫁到国公府去,京城里还少了人家,随便挑一个就是了。
为何大太太就会气成那副样子。
琥珀还说陈纯瑶是被周管事叫人带走的。
周管事可是外院的管事,大老爷心腹,平时给大太太送内院花销银钱的时候,对大太太刻意的笼络也是不假辞色。
外院管事插手到内院的事里面。
惊讶中,纯歌就喃喃自语道:“到底在灶神庙出了什么事。”
不管是什么事,一定超出了她原先预估的状况。
琥珀和翡翠对视一眼,翡翠讷讷低声道:“姑娘,您被叫去大太太屋子时候,还出了一件事。”
纯歌皱眉,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道:“什么事?”
“春桃投井自尽了,我悄悄去瞧过她,她下身都是青肿的。”
纯歌身子一颤,踉跄两步,一直退着靠到了身后的酸枝木缠纹四角画案上,一手撑在身后,望着翡翠和琥珀,泪水已是无声流了出来。
翡翠和琥珀看了大急。
自家姑娘,这么多年,虽然过得不容易,却鲜少流过眼泪。
第六十八章 思量(下)
姑娘总是说,世间事,世间人,活在世上,都不容易,便是哭死了,也没人搭理你,还得自己想法子。
今天,姑娘却哭了起来。
翡翠和琥珀都觉得难受极了。琥珀就上去扶着纯歌,哽咽劝道:“姑娘,您可别想多了,不干您的事。”
纯歌不说话,闭着眼,泪水一滴滴渗出来,半晌后,才被扶着靠在床边上,淡淡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翡翠和琥珀虽说听不懂纯歌在说什么,到底能明白纯歌的心思,只是无言。
“我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本以为,那个周炎再如何,大太太再如何,也不能就把陈家的姑娘这样送到周炎手上。
顶多就是想了法子,用些手段,让周炎见了脸,或是有个什么摩擦。便是这样,也足够毁了一个女子的名声,不得不屈从婚事了。
没想到大太太这么狠,为了万无一失,竟甘愿叫周炎毁了陈家女儿的清白!难怪大老爷会气成那副样子,走进屋时候,看着样子恨不能活剥了大太太!
若今日是自己过去的
可自己没去,陈纯瑶去了
春桃是大太太打发在自己身边的丫鬟,本来该陪着自己,这一次,在什么都不知道的状况下,陪了陈纯瑶。
那么乖巧伶俐的丫头,才不过十二岁!
周炎这个畜生!
大太太这个总是念佛的女阎罗!
难怪陈纯瑶会被带走,弄到这一步,自然是不能再呆在家里带坏其他的姑娘,只能被送走,等到陈家和靖远侯府那边商量出个法子,再把陈纯瑶嫁出去。
大老爷也是全都知道了,才会被逼着不得不插手管内院后宅的事。
只要一想到大太太所有的手段本都是冲着自己来的,纯歌就觉得毛骨悚然。
到底是什么样的怨恨,大太太才会这样疯狂,这种手段,不管成还是不成,大老爷事后知道了,陈家上下知道了,就算是会顺着大太太的意思办事,可大太太之后要面对的,恐怕也并非容易料理。
大太太却还是做了,简直就是孤注一掷,像是要拉着自己一道进地府一样纯歌心中五味杂陈之余,不由对这件事背后隐秘的根由起了追根究底的心思,更有了十足的危机感。
厌恶的这样深,大太太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若在绥南,自己还能想法子拉拢三太太在前头挡一挡,在京里看来,还是只能靠着大老爷。
已经牺牲了这么多,不能半途而废!
第六十九章 恨(上)
陈纯芳一大早起身喝了药,武哥儿就被母牵过来给请安。听见武哥儿嫩嫩嗓音喊着母亲,枯黄面容上,也不泛起了一丝红晕,目光盈盈闪动,隐有水渍。
母在旁边急忙讨好,说武哥儿最近又会了背好几首诗,太夫人还夸武哥儿伶俐。陈纯芳高兴的忙叫人给武哥儿做几件新衣服。
武哥儿巴在陈纯芳身边,见旁边紫檀长方炕几上一个玲珑瓷碗还剩着黑乎乎的药汁残渣,伸长了脑袋去看,就捂着鼻子道:“母亲总是喝这些臭臭的东西,武哥儿不喜欢。”
陈纯芳一怔,摸着武哥儿认真的小脸,就抱着武哥儿哽咽起来。
武哥儿不明所以,只是眨着眼睛喊母亲抱的紧了,他透不过气来,好不舒服。
黄妈妈从外头急匆匆走进来,听到武哥儿的话,又见了陈纯芳这样,心口嘶啦啦的痛,忍不住捂了嘴,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撑着没有痛哭出来,走到陈纯芳身边,把武哥儿从陈纯芳怀里扯出来,强笑道:“夫人这是做甚,快过年的时节,正该高高兴兴的。”
陈纯芳松开武哥儿,擦了擦泪,想要说几句,瞧见黄妈妈是一个人进来的,立时觉得有些不对。
母亲说好今日要过来国公府一趟,黄妈妈一大早就出去亲迎,为何不仅母亲没有来,连身边得力的丫鬟婆子也没有派一个过来!
墨眉轻弯,陈纯芳就摸着武哥儿的脸,哄他说给他新做了玫瑰糖,让他回屋子去吃。
武哥儿方才被陈纯芳抱的不舒坦,眨着湛黑眼珠望了望陈纯芳,听话的被乳母抱着下了炕。
快出门槛时候,武哥儿猛的扭头望着陈纯芳,一脸希冀道:“母亲,我想找文哥儿玩去,他那里有木头剑,木头刀。”
陈纯芳心里正担着心,听见武哥儿提文哥儿三个字,还说要去玩木头剑,木头刀,刷一下沉了脸。
“玩那些做什么,回书房念书,或是叫先生给你念故事听,都使得。舞刀弄剑的,将来也只能上沙场挣命去,半点诗书礼仪都不懂,有甚出息。”
武哥儿被陈纯芳吓住,缩着身子抱着乳母脖子,眼睛却依旧怯怯看着陈纯芳,一副不死心的样子。
陈纯芳气的厉害,瞪着武哥儿没说话。
黄妈妈看着就知道不好。文哥儿这个庶子,一直是夫人的心头大患。唯恐国公爷过分宠爱,起了旁的心思。
何况陈家素来是书香世家,以书香传世,国公府几代人,靠得都是军功起家。国公爷太夫人都喜好让子孙练武强身,夫人却觉得这是武夫所为,粗蛮愚鲁,将来也不会有甚大出息。不愿意武哥儿沾惹,对于薛姨娘为了讨好国公爷,着意叫人教养哥儿习武的事情,明里暗里讽了好几次。
如今文哥儿习武,还把武哥儿牵扯了过去,夫人恐怕会大怒!
可大太太那边,还发生了那样事。
第七十章 恨(中)
黄妈妈唯恐陈纯芳气上头来,再说出几句习武如何的话,传到太夫人或是李建安耳中,生了嫌隙,忙上去劝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