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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快要走进书房的时候,我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了压得极低的说话声。
也不知道我这个身体的前任前辈的耳朵是不是属狗的,总之,听力非常之好,总是可以在我意想不到的时候,就能听到隔墙私语。
这要是放到我生活的那个年代,绝对可以当成一项吃饭的资本:收集个名人八卦、翻找个大腕隐私,都不用窍听器。
“雍墨问,主人交待你的事情,你还没有办到吗?”
很阴冷的声音,至少比我刚才吓唬那个下人时装做出的声音阴冷上个百倍左右。
“左护法,下属无能,尚未寻到!”
回话的是雍墨问那副巨难听的声音。
纵使在千万吵嚷的人群里,他不用大叫,只是哼上一声,我便可以分辩出来了,更何况现在是在我的书房里呢!
“主人很生气,你是不是不指着要这个月的解药了?”
“不……请左护法替属下求情,属下已经尽力了……但……梅玖掩藏得太好,属于下实在套不出什么来……”
这木头呆子想从我身上套到什么吗?可这三个月里,他似乎并没有和我说过几句话啊,哪有人套东西像他这么套的呢?我越发的不解了……
“啪”,很脆亮的一声,应该是打在脸上了。
我从屋外都能感到那股子冷风,也不知道雍墨问被打成什么样子,真有心进去看一看,可脚却像是绑了铅石,根本挪动不了。
“主人说了,下月之前你要是再拿不到那本书,就以死谢罪吧!”
“是,属下定当尽力,请主人放心!”
我靠,听这口气,视死如归啊。
原本以为雍墨问也就是摆一张烈士造型,没想到他的身体深处还真藏着一颗火热发霉的烈士之心,我梅玖爷佩服。
视死如归这种事,我从出生那天就没想着去做过。只单单这一点,我活得就没有雍墨问有想法有动力。
还有……究竟是哪本书竟可以让雍墨问的主人不惜把雍墨问这般的上品货色送到梅玖的书房之内呢?还有的还有,雍墨问的那个SB主人又是何方神圣呢?
想着想着,我突然不寒而栗地打了一个寒颤,瞬间,便觉得脊背都冒出白毛冷汗了。
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是的人,而偏偏那人又真TMD的是个SB。
第五十六章 此人已死
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绝对的控制或者绝对的拥有,都是傻瓜才会做的梦!
纵使雍墨问被梅玖锁在这间屋子里,纵使雍墨问中着他主人强加在他身上的剧毒,但他依然有着自己的想法,不屈服于梅玖也不听命于自己的主人,这小子……果然有趣。
临至黄昏时,书房里的不速之客才堂而皇之的消失,穿跨我们梅府的高墙如入无人之地,真是不给我梅玖半分面子。
当下,我就决定要在我们梅府所有墙头上,加高一丈长的铁丝网,并每五厘米放一根磨尖削亮的铁钎子,让这些不把我梅玖当回事的混蛋变成太监。
那人走远了,我才推开书房门,一眼就看到雍墨问瘫坐在地上,黑发凌乱,惟一清晰地是不成比例的脸,肿得很是吓人。
“这药膏给你,抹脸上吧,明天早上肿就能消了!”
“你一直在外面?”
冷冷的声音,让我觉得很不爽,TMD;老娘又没欠他钱,还主动给他送消肿的药,他至于给个这种动静吗?
“嗯!”
他一向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又给老娘我端出来了,我却拿他半点办法没有。
“你都听到了?”挺尸一般,连问话都是阴惨惨的。
“我又不聋!”懒得理他。
“想杀我?还是想重刑逼我说出我的主人是谁?”
“你会说吗?”
“当然不会!”
就猜到这小子能这么说,所以我都没有生出半分逼他的想法。
而且,我从穿来的第三天,就已经意识到一种潜规则:梅府里说过的话就像威尼斯湖里的水怪一样无所谓真假;至于,梅府里听到的话就像这个世界女人的贞操一样稀罕却不值钱。
“我一不想杀你,二不想逼迫你,我把你转移个地方吧,总比从这里强!”
“转移?……呵呵呵……可笑!”
他低头不看我,却笑得让我毛骨悚然。
“那个……你看……除了房塌屋毁之外,还有什么能把这根锁链弄开的,比如某种兵器、万能钥匙等等!”
我早就已经试想过用梅府里的菜刀、斧子、锺子等东西了,但据我猜测这些东西应该都弄不断雍墨问脚上的铁链子。
我虽然没当过大侠,但大姐还是当过几年的,我虽然没玩过宝刀名剑,但砍刀菜刀还是拿过几把的,什么铁什么钢,摸摸看看也能分辩出个一二,眼前的这条铁链子看着和别的铁链子没什么区别,但……材质绝对不一样。
“那把锁没有钥匙,而这条链子需要特殊的兵器才能打开,皇宫内院的皇家之宝紫燃刀,寂寥宫宫主慕千秋的雪月剑,除了这两把兵器哪个也打不开这条锁链!”
雍墨问一字一句地回答着我,面无表情,语气淡漠,说得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事似的。
如果幸福是浮云,如果痛苦似星辰。那我的生活真是万里无云,漫天繁星啊!
怪不得雍墨问如此平静,我要是知道锁着自己的东西是需要那两种东西才能打开,我也会如此之如此。
我皱眉深思,想了又想,无论是紫燃刀还是雪月剑,都不是我能力范围所能达到的。
皇宫内院我虽然能进去了,但皇家之宝可不是我这等平民能窥视得着的,至于……寂寥宫……我抹着鼻涕眼泪,哭还躲不及呢,更不敢想。
想着想着,突然一个奇怪的想法,也在这个时候浮在我的脑海里:不知道我出个千八百万两银子,爱元和那个贪财鬼会不会把紫燃刀卖给我呢?
有了这种想法后,我连忙从口袋里掏出6枚铜板:如果抛出去六个都是正面,我就去皇宫里和爱元和讨价还价,反之都是背面,我就去寂寥宫,……投怀送抱!
我像广场算命的大仙似的,摇头晃脑后,当着雍墨问的面儿,把手一松,六个铜板接二连三地掉下,我怀揣着紧张的心情查看结果时……却哭笑不得。
TMD,竟然是三个正面,三个背面,这算什么,让我讨价还价后还投怀送抱,既失钱财又失身啊!
不行,这招绝对不好使,我还是放弃吧!
“玖爷,你不用为难了,墨问喜欢在这间书房里,倒是你……你自己小心保重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这事我就得办到,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吹牛算什么,想当年,我吹死过一头恐龙。
“玖爷,月阴之日时,可否来书房,你上次施的针很有效果……”
雍墨问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本是平淡看我的眼神里有了一丝难掩的波澜,片刻,又快速地遮掩下去了。
不用说了,月阴之日就是雍墨问身体里的剧毒发做的日子,上一次让我碰巧遇到了,用了专科独门功夫帮他封住了穴道。
至于那天是不是月阴之日我可记不得了,除了打情骂俏、风花雪月的时候,我基本不鸟月亮那种傻X。
我也明白他为什么会把话说了一半,他定是已经猜到我明天要离开梅府的想法了。
有时,我不得不怀疑雍墨问这家伙是不是诸葛亮的第几世的玄孙,否则,他怎么能至于方寸之地间,猜得到那么多外界的事呢?他又出不去。
“只要我在京城里,月阴之日,我一定回府!”
重诚信、讲义气,向来是我何九姐混江湖的准则,虽然今日今时穿到了另一时空,但此条信仰,我定要随身携带。
再说了,人家雍墨问对我也不错,我初来乍道、生死未卜时,可一直只有人家雍墨问吵吵嚷嚷地喊着,“玖爷,你快醒醒啊,你若是再不醒,墨问就一头撞死,随你去了!”
这等豪情,我怎能辜负!
“谢谢玖爷!”
他弯动嘴角,似乎笑了。我无法确定。要想辨别雍墨问笑或没笑,那必须得用显微镜,恰好这次穿越时我忘带来了。哎,只能下次再确定了。
我来书房这一路上想过的那些要叮嘱雍墨问的话,经过刚才的那个人后,我看也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我起身刚想要走,却听到一直跪在我身后的雍墨问说:“玖爷,前路坎坷,你自己多加小心,保重!”
“小心保重这句话,你说过两遍了,这可不像平时的你,雍墨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不过,你也不用为难,我不会强问你的,你让我自己小心保重,你也是!”
人都是感情动物,别说雍墨问是个大活人,就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摆在一个地方摆时间长了,看得久了,也会多添些出情感来。
我不知道以前的梅玖是何想法,我也不知道雍墨问的主人又有何想法,我只知道我的想法是:尽我自己所能,让雍墨问活着!
我说完后,雍墨问没再搭话,我也只能闷闷地离开了书房,往回走的路上碰到了阿毅。
“傅公子送到还生堂了?”
“是,玖爷!”
“我不在的时候,书房那边你多照应些!”
“是,玖爷!”
“还有,若是往来的客人问我,你就说我进宫去看我三个姐姐了,若是陌生人问起,你就说玖爷已死,谁要是有事找我,让他们烧纸!”
我这样吩咐完后,阿毅终于再也憋闷不住……爆发出阵阵笑声来。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看我这个故事编得多好,不但能逗人哈哈大笑,还给自己找了一个最最稳妥的睡觉之处。
第五十七章 岂止二进宫
根据事实论断:江弱水就是闷骚界的一朵奇葩。
明明是他的一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脖颈,青涩的嫩芽在我的身体里持续着进进去去,脸上却显出了一副害怕羞涩的模样,对我欲语还休,弄得好像是我强了他一次又一次似的,搞得小女子好生无奈。
夜半三更,他累得虚脱,本就没什么持续的资本,还硬是逞强,咬牙坚持,把浪漫的美好生生变成郁闷的攻坚战。
就只单论床单之间,不管多大岁数的人,只要是个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想证明点什么,仅凭这一点足可以看出这帮雄性生物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
我抹去他额上的虚汗,看着他紧贴在我身上的那张绽着红晕的小脸,生出难以自抑的怜惜。
他懒懒地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跳动,不安分的手指在我裸露的肚腹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像是想要表达出什么,却始终画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弱水,别这样!”
我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可我没办法帮他实现,我不能带他去皇宫,那是个吃人的地方,他这样的小羔羊去了,不是羊入虎口了吗?
我自保的能力尚且未有,又哪有什么能力保护他呢?我现在惟一能保护他的方式就是让所有人觉得,江弱水在我的心里,就是一个“发妻”,其他的什么也不是。
“啊——”
他轻轻的叫唤着,抬起的眼眸没有看我便又垂了下去,嘴唇紧紧地贴在我的皮肉上,吸吮着。
想着明天就是分开的日子,下一次的亲昵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也压抑不住心头的那团火,搂着他,把他反压到我的身下,吻着他比豆腐还要细嫩的脖颈,欲罢不能。
哎,当了一辈子的腐女,终于在康正王朝熬出头来了,咱也上了一把极品小受,美啊……
所谓醉卧床榻君莫笑,古来床战几人回?爽!
第二天早上的早饭,我手把饭碗,一口又一口亲自喂着江弱水,以犒劳他昨晚上的奋勇无谓。
“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要小心点,留个心眼,对那个老妖婆子尊敬些,早晚请一次安,其余时间能躲在屋子里就躲在屋子里,明白吗?”
我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地叮嘱着,“想用钱或是缺什么少什么的时候,就去找阿毅!”
“啊!”江弱水乖乖地点头,还不忘了吞咽着我送到他嘴里的粥。
我记得我那个时代有一句被引为经典的话,据说每一个进入深圳的人都会反复背上好多年,有的一直背到死亡。
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上帝欲使人疯狂,必先使其买房。
而到了康正王朝,套用此话,那就得是:上帝欲使人疯狂,必先使其面圣。
我以为我以一个男子身份进了皇宫后院、皇帝老儿的私家宅地,必是一件极其尴尬的事。
从宫门一直走到养心殿,我始终都是低着头,尽量不看与我擦肩而过的红红绿绿,以免引起他人的误会。
但事情总是有些出人意料,好像整个皇宫里除了我怕误会,其他人都是无所谓的表情,偶尔还会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