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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没有告诉傅云海,我是女子身份,顾虑最多的不是梅府的什么狗屁身份和名声,我怕的是傅云海一但知道我是女人,他就会离开了。
先别说他在青楼这十几年里,是不是性取向有了问题,就只说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里,他一个男子……遭遇了那种的生活,即使以后离开,他们的性情又怎么可能和正常的男子一样呢,特别是面对一个女子时,他们的心态会变成什么样子,难以揣测。
青楼的小倌,往往比妓女不不如,他们被这个社会所不容、所践踏。
“送我……离开……我……我能……去哪里……哪里又能容得下……我……”
他凄凉的轻语,不知是对我说,还是对他自己,削瘦的肩微微地抖着。
我知道我让他失望了。他原本把后半生的幸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他对我温顺有加,言听计从,乖得已经丧失了他自己。可我却呢?我却给了他致命的打击。
“云海,你……你别这样啊,云海,我不是想……”
用什么样的解释能驱散他心里的绝望呢?我实在想不到,所以,我决定赌一赌,于是我说:“云海,我喜欢你!真的喜欢,如果不是我身份尴尬,我也许会和你私奔的,那么……你喜欢我吗?”
一直以来,我都不能确定傅云海是否喜欢我,我从来没有以本来面目面对过他,我又怎么能奢望他喜欢我呢!
他之所以死心踏地地跟在我的身边,无外乎只是……我是他惟一的倚靠罢了。
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里,没有哪个男人会倚靠一个女人,这是会被看不起的,哪怕那个男人是个小倌,他也不会愿意的。
这有关男性的狗屁尊严,他宁愿倚靠上他的男人,也不愿意倚靠可以让他上的女人。
靠,我还得说一句:这二百五的社会,我怎么穿这里来了呢!
傅云海仍是低着头,我的问题好像引不起他的注意,这一刻,我的心是拔拔凉啊!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八九全在这个朝代了。
“九儿,我是个小倌!”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以为石化的人终于肯说话了。真幸福,经历了刚才的五雷轰顶,他还记得要叫我九儿,太不容易了,我几乎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我知道!”
这事,从我认识他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了啊!
“没有女人会喜欢小倌的!”
“怎么会没有,我就喜欢,我不喜欢你我怎么会花那么多的钱把你赎出来?”
我又不是被驴踢了,花那么多钱买个花瓶,傅云海是好看,但并不是所有好看的男人我都喜欢。
傅云海身上有一种气质,很吸引人,温润如玉,青莲一般地孤独,又暗自芬芳。
“九儿,我们……”
傅云海垂了好久的头终于抬起,竟是一丝苦笑,“九儿,我现在……很乱!”
“我也很乱,这事本来就乱,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你现在只要知道我是女人就好,千万不要把我当成个男人,你以后要是喜欢上我,也只能喜欢上叫九儿的女人,而不能是叫玖爷的男人!”
暂时的乱不怕,怕得是乱一辈子,好在一切还有改正的机会,我也只能是想到哪里做到哪里,见了西墙堵西墙,见了东墙堵东墙吧!
“我……”
“好了,此事先告一段落,还有,我是女儿身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对谁也不能说!”
我的双手扣在他的双肩上,慢慢地收紧,逼迫着他的眼睛看向我。
他莹莹的丹凤眼里,闪着迷芒的光,却还是点了头。
还好还好,不管情况有多么混乱,有一点没有乱:他对我还是言听计从。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了,你一直在还生堂吗?”
“嗯,偶尔回小院去住,有几天……是住在刘特助府里的!”
“有几天……是住在刘鳏夫那里?”
我惊讶,我临走的时候,确实对他说,让他尽量贴近刘元朔,可我没有让他……住进刘元朔的屋子啊,这要是被欺负了,我得上哪说理去。
“嗯,九儿,你别误会,我本来不想去的,是他一定要我去,我扭不他,……他还让我住在他的卧室里,他自己却去了书房!”
从那种地方呆得久了,即使再笨也学会了一点儿察言观色,何况傅云海还不笨,冰雪聪明,他立刻觉出我话语里的一丝丝酸味,连忙解释着。
“嗯,刘元朔这个人脾气很怪,他很少把人留住在他的府里,据我所知,全天下被他留住在府里的不超过五个,他肯留你,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突然想到那几天会不会就是我出事的那几天……刘元朔消息灵通,一定提前捕捉到了蛛丝蚂迹,提前把傅云海接到府里的。
冲这一点,我真应该登门道谢,我冷笑。
“九儿,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不……不会理他的!”
傅云海见我沉闷得太久,担心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急切地保证着。
哎,不管他知不知道我是女人,他都太缺乏安全感了。
“不用的,是我让你去找他的,我怎么会生气,现在我回来了,你就不用去找他了,也不用回那座小院了,正好我的书房也空出来了,你今天就搬到那里,我一会儿派人把小米接过来!”
梅府,以前不安全的梅府,现在……我要把他变成我的根据地。
“这……会不会……不方便!”
看着那双小鹿憧憧的眼睛,我点了点头说:“是有一点不方便,这样你以后去药堂就不方便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把药堂里最好的大夫招回来,让他专门教你,我书房里有许多药理医理的书,足够你学的了!”
想了想雍墨问以前住的那间书房,我不得不狂笑,以前那是间囚室,现在我打算金屋藏娇了。
“嗯!”
傅云海点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这……我可不喜欢,这些,我要慢慢地帮他改过来。
遗留在他身上的那些因环境而造成的缺点,比让他去学一项求生技能,更难。
第八十一章 红梅与胎记
树大招风这句话,无论拿到哪个年代,那都是相当有道理的。
若我还是那个拎着砍刀混街头的小太妹,我万万不会有现在这诸般麻烦,认识一个又一个摸不到头脑的混蛋,才送走一个又来一个,连喘口大气和亲爱的人亲昵一会儿的机会都没有,作孽啊!
随着管家的那句,“玖爷,刘特助求见!”,我就已经明白,我今天是别想消挺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挡也挡住,且终于隆重登场了。
这也不错,省着我还得亲自跑一趟登门道谢了。
“有请!”
我抖擞着精神,准备应付着最艰难的一战,来者是敌是友,今日就能见得分晓了。
“呵呵,玖爷,别来无恙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刘某甚是想念!”
想你个死人头,我信你才怪!
我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随着他一起笑,还给了他一个浅浅的拥抱,以示我们之间的友情……与他人相比,绝不简单。
“多谢刘特助在我外出的这段时间里,对我们梅家的照顾,有劳了,梅某颇感过意不去啊!”
“哪有哪有,这都是份内之事,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应该的!”
他眯着深遂的眼睛,让人迷惑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瞟着。
和刘元朔认识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他的长相。
这男人和他那个高高在上、坐在皇权宝座上的表弟,截然不同。
刘元朔周身都给人一种淡然的气质,这种气质很是虚无飘渺,颇有几分仙家道骨之风,特别是那空灵的眼神,让人觉得他似乎把一切都不看在眼里,把所有都不放在心上。
可是我知道他高度近视,那空灵都是表像而以,谁知道他的心里想得是什么,刘元朔,他是最令我浪费脑细胞的人才,猜不透啊!
“我们梅家祖祠走水这件事,不知道刘兄是否有所耳闻呢?”
“这么大的事,全京城有三分之二的人都知道了,更何况是刘某呢!”
这句话倒是真的,说得在情在理。
“知道寻常消息,对于刘兄那是侮辱,刘兄向来知道的都是常人所不知之事,所以,梅某胆敢问一句,刘兄可否知道是谁给我们梅府点的这把火吗?”
我狐狸尾巴正一点点地往外露呢,我想刘元朔那么聪明,他一定能感觉得到吧。不怕你感觉得到,就怕你装糊涂,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从刘元朔的嘴里套出点内情来。
“我当然知道!”
刘元朔如此轻松就承认了,倒让我一时不知所措了,只是惊愕地问出:“谁?”
“这个人是谁不主要了,主要的贵府丢的那个人……至关重要!”
刘元朔轻轻弯起嘴角,缥缈的眼神瞄向了我,瞄得我混身战栗。
我梅府丢的人?……那一夜,我梅府好像只丢了一个人……
“我府间丢了一个书童,有什么可至关重要的!”
我突然间觉得,我那个极度内向、内向到有自闭倾向的书童,来路极其不明、也极其不简单了。
这份后知后觉,来得太不是时候,怎么我以前就没有觉察到呢?既然我以前没有觉察到,让我以后再想到也行,为什么偏偏是此时……
“他的肩头可有一朵梅花?”
刘元朔笑语轻盈问出的话,却直击我的心头,重重的……
梅花?启止是梅花,还是一枝血红血红的梅花呢!
想起那天,我在书房里为雍墨问诊治时,看到的,雍墨问还算洁白的肩头上赫然纹着一枝暗香疏影的红梅,那纹出的红色像血一样——刺目!
那份刺目的感觉,我怕是到闭眼那天,也不会忘记的。
事后,我一直没有问过雍墨问,我清楚,我即使问了,雍墨问也不会告诉我,那朵红梅是何含义的,只是……今天刘元朔突然提起,竟让我觉得这事比我想像中的还要诡异了。
雍墨问倒底是谁?他倒底来自何处?他肯定不是我书房里小小书童那么简单,可他似乎又不只是慕千秋派来的暗线那么……清楚!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元朔号称“上知三千年、下晓两千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以前就信得五体投地,如今更是佩服得目瞪口呆了。
“我总有我知道的方法,玖爷,我还是那句话,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刘某最穷困潦倒之时,是玖爷您伸出的援手,这份情,刘某会永远记住的,还有,玖爷可能还没有注意到吧,那刘某稍做个提醒,刘某记得咱们当今圣上和皇后娘娘是一天生的,好像前后不差一个时辰,你不觉得这很巧合吗?还有……小公主即将出嫁,出嫁之日是她十九岁的生辰,小公主出生之时,刘某恰好也在后宫,有幸目睹了公主出生之日的芳容,婴儿里少有的姣好,特别是肩上……血红的胎印,似朱砂一般……只是那一夜,宫里并不平静啊,刺客突然出现,惊了凤驾,不过,好在有惊无险,母子平安!”
刘元朔说到最后一句,特别是“母子平安!”那四个字时,字音咬得特别的重,似乎暗藏着什么玄机,只是……凭我的智商竟然揣测不到了。
还有,刘元朔说的那个什么援手,我把脑筋想抽了,也没想出来,我倒底什么时候帮过他呢?
若说我和刘元朔之间,也仅限于我是他的雇主,他是我的雇员,怎么想也想不出还有多大的情份?
刘元朔不肯明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强问也问不出个什么,只能把这事先放下,等着再碰到慕千秋时,与他做个商量,毕竟那雍墨问是慕千秋送到我前辈的身边的,他多少也应该知道些吧!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雍墨问现在在哪里,刘兄可有消息?”
“应该被劫他走的人,关了起来,至于关在何处,我还没有得到明确的消息!”
刘元朔说完后,我长叹一声,颇有些失望,这天下间要是刘元朔不知道的事,那别人……就更难查得到了。
“他不会有危险吧?”
我还是无法抹去对雍墨问的关心,雍墨问是我来到这个异世上,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打交道的第一个人。
那孩子性格虽说沉闷倔强了些,但毕竟与人无害,若真是为了某些人的利益而遭遇了不测,让人余心不忍啊!
“不安全,不过也不至于马上送命,他应该还有利用价值,否则劫他的人趁着火起,就会把他杀了,也又不着如此费周折!”
刘元朔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我却实在想不出雍墨问倒底有何利用价值?那朵红梅,血一样鲜红的红梅,又可以证明什么呢?
第八十二章 长夜漫漫
有句话说得很好,命运负责洗牌,但是玩牌的是我们自己。人活于世,并不是总能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