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慕千秋真是BT,他也不会一点破绽不露,一点儿口风不泄的。
“我做错事被惩罚的时候,隐约听到点,我想我的家里人应该和我主人……有些过节吧,反正,我也是我主人养大的,那些事情……我也懒得想了,家人又能怎么样,他们要是当我是家里人,又怎么会把我给别人呢?”
雍墨问淡淡的苦笑,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而我想要脱口而出的那句——“如果是偷的……”,也终因心底的私心而被生生地压抑在了唇舌间,吞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心里,我终究还是偏向着慕千秋的,明知道是慕千秋做了错事,却还是不愿意别人怨恨他。
“别这么想,他们一定有他们的难处,不管他们有什么过节,你主人……他总算没有因此要了你的命,这也……也算是一份善心了!”
我这么说完后,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可我有什么办法,我管不住我自己的嘴,我又怕疼,我是绝不可扇自己两个嘴巴的。
“嗯,我知道!”
雍墨问动了动蜷在一起的身子,又说:“玖爷,还有被吗?我冷!”
“有,你等着!”
我放下了碗,走到了离床不远的一处柜子旁,大赢国的每一间驿站,几乎都有一个这样的柜子用来盛放床被什么的,我从里面拿出一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被子,走回床边,小心地盖在雍墨问已经裹了一层被的身子上。
“谢谢!”
雍墨问缩了缩肩,连脖子和下巴都埋进了被里了,怎么冷成这副样子,想想他的伤口,我忽然明白了,他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次又失血过多了,身体亏欠大了,哎,以后想恢复都难了。
“墨问,送你来的那些人,没有对你说什么吗?”
“没有!”
果然如我所想,以刘元朔严谨的作风,他绝不会轻易透一点儿的,哪怕他心里心知肚明雍墨问就是皇子,且还是和他有着很近的亲缘关系的皇子,他也不会说的。
在刘元朔的心里,永远是家训第一,这一点儿他和慕千秋出奇的相像。
如果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不是爱元和,而是雍墨问,慕千秋也许就释怀了。虽然那个人是仇人的儿子,但毕竟雍墨问是他们爱家的血缘,而爱元和不是皇家血统,所以,慕千秋为了祖宗祠堂的干干净净,必须去争。
哪一天,要是有机会了,我一定撮合他们两个在一起好好聊聊,没准能写出一本《忠义列传》呢!
可他们就是不明白他们坚持的东西,也许过个千百年的,在别人眼里会成为笑谈的。
至少现在,这些,在我的眼里就已经是笑话了。我可绝不会为了这些去打破头,丢了性命的。
“墨问,劫持你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不太清楚,都蒙着面,关我的地方也很黑,除了我对我用刑的时候,我基本看不到人!”
“他们对你动刑了?”
这句话问完后,我马上觉得自己幼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向老年痴呆发展。
雍墨问的脚都没有了,怎么可能没受到刑训呢?可爱元和为什么要对雍墨问用刑呢?只要关押雍墨问就可以达到目的了,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他们逼问我,要我身上的信物……我身上怎么会有信物呢?我连他们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打我,反正我从小就挨打,习惯了,挺着挺着……也就挺过来了!……”
雍墨问静静地看着我,慢慢地说着,说得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事似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波动,只是偶尔说到痛处,真是弄得他太痛的地方,比如他的脚,他斜长的眉才会抽动两下,随后又会转于平淡了。
可雍墨问话里提到的信物,却不由得引起我的注意,雍墨问身上的信物,那必是他刚生下来时,他的母亲就给他带上去的。
雍墨问的母亲可是太后啊——
那个信物应是非同寻常的吧,如果真是如此,那件信物应该是在慕千秋的手里,只是……不知道慕千秋发现了没有,毕竟太后留在自己儿子身上的信物一定不会极其显眼,让人一眼看出那是什么的吧!
想着想着竟有些为了慕千秋着急和担心了……哎,我这是什么心态呢!BS自己!
“被他们带走的那个人不会……有危险吧?”
雍墨问在说到断续的那声上,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眼帘便垂落下去了。
“不会的,墨问,你好好活着他们就不会动我的人的,他们把你送到我这里来,就是觉得我这里比较安全,既然如此,你就安稳地睡一觉儿吧!”
说不担心傅云海那是假的,就算明知道刘元朔不会伤了傅云海,我的心也仍是七上八下的,傅云海……那可是我的心肝啊!
可是担心有什么用,担心他们就能把傅云海给我送回来吗?当然不会,所以,有这份心,我还不如再好好盘算盘算呢!
“好!”
雍墨问应了一声后,彻底闭上眼睛,他确实也是倦了,这段日子他受的苦不是言语能表达的,多亏他够坚强,换个别人早就被逼疯了吧!
这块顽石……
第一百零二章 侍候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生离死别,而是在大赢国你赶上了皇帝变态。
好好的一个少年,经他手一折腾,就少了一只脚,本来这别人少了一只脚的事,也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可偏偏……这人与我同床共枕,且他的身份绝不能被我周遭的人知道,特别不能被柳亦吾知道,这样一来……可就苦了我了!
侍候人这活,在那一世里,我虽是街头混混,却也没有干过几回,来到这一世里,地位提高了,基本都是别人侍候我,偶尔我侍候别人一、两回,那也都是由着我高兴,为了博美男一笑,但雍墨问绝对是个异数。
——细算算,爷侍候他的次数最多,竟高过当今皇帝爱元和啊!
我一边给雍墨问擦着脸,一边用还算坚实的臂膀,撑住雍墨问很难独自撑起的身子。
这一觉醒来,雍墨问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性子,沉默着、寡言着,从早上睁开眼睛直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玖爷,早餐给您预备好了,是现在就给您端过来啊,还是您和傅公子一起到前堂吃啊!”
正这时,门外传来了内侍的寻问声。
“嗯,端进来吧!”
我才不避讳着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呢,咱就堂堂正正地让他看,哼,他也未必能看清楚。
我侧着身子给雍墨问擦脸,推门进来的那个内侍小厮半垂着头,贼眉鼠眼地往床这边瞄,我任他是火眼金睛,他也看不到雍墨问的脸的,谁让爷站的位置不偏不倚,刚好可以挡住他的视线呢!
“早饭放下就出去吧,难道爷的床事,你也想欣赏欣赏吗?”
靠,从那里都站了一盏茶的时间了,你不累,爷还嫌累呢!
“是……是……”
那小厮脖子一缩,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小墨,你是想喝粥,还是想喝豆浆?”
我终于把雍墨问的长发绾好,可以腾出手进行下一步了,虽然还得是我侍候他,可谁让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手痒一个屁股痒呢,这就是命!
“玖爷拿什么,墨问就吃什么!”
“要不就说你这个人别扭呢,看你那一副衰像,想吃什么直说就好了,怎么也都是喂你一次,还不把你答对乐呵的,爷可图个什么啊!”
我这样说完,那个死闷的人,终于肯照顾我的心情,调换一下表情了,唇角快速地上扬了一下,他说:“呵……墨问不明白了,玖爷您明明就是女儿家,为什么总是喜欢别人叫你爷呢!”
“三字,我愿意!”
我早就猜到雍墨问清楚我是女儿身的事了,他原先在书房的时候,可是贴身侍候我啊,这要是再感觉不出来我是个女人,他得多愚啊!
“玖爷,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你这性子吗?或是说,他们就是冲着你的性子喜欢上你的?”
雍墨问问的这话好奇怪,我直到现在也没有觉得我这个性子哪里好,更不相信有人会喜欢上我这性子。
再说了,他侍候过我和我前辈两个灵魂,要知道我们两个人有多么的大相径庭,简直是没有一处靠谱的,你说他这话我能信吗?
“别没事闲着,拿爷我开心,来,喝粥!”
我见雍墨问净说些没有用的,也不扯正题,我自做主张地帮他选了粥,因为那粥是红枣熬的,应该可以补血吧!
在我七手八脚的忙乎下,我们俩这顿早餐总算吃完了,“一会儿,爷抱你出去,能不出声的时候,你尽量别出声,其余的事情爷都能给它对付过去,你相信爷,爷一定能让你活下来,噢,还有一事,万一有一天……你飞黄腾达了,可千万别忘了爷对你的好!”
战国有一位高人是怎么教导我们的,下本投注,必须要趁早,雍墨问,那绝对是支潜力股,我必须趁着现在把他牢牢套住。
——他可是大赢国的皇子啊,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有机会成为王爷乃至于亲王的。即使这种机率很少,但总比没有好。
“呃……玖爷竟开玩笑,雍墨问一个废人,怎么会有飞黄腾达之时?”
雍墨问冷冷地自嘲道。
“这谁也说不准,有句老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准你就飞黄腾达了呢,呵呵……”
我也不和他多加辩解,小心地用两层薄被把他的身体裹好,雍墨问的身材本来就清瘦,又加上牢狱之苦的折磨要,更是瘦得几乎只余了骨架。
“那就借玖爷的吉言了!”
雍墨问淡淡地回了我一句,微瞌上了眼眸。
世界上只有想不通的人,没有走不通的路,无论前路多么坎坷,只要你有必走的决心,就一定能走得通。
当我小心翼翼地把雍墨问抱上我那辆豪华的马车时,这条向南而去的路,才算是刚刚开始!
柳亦吾见我抱个裹得像木乃伊似的人,从里堂出来,极尽温柔地放到马车里,他连忙从第二辆马车里跳下来,快步走了过来。
“傅公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用不用请个大夫看一看啊?”
柳亦吾还真挺关心我家小傅,也不避个嫌,他难道就吃准我不会吃醋?
“没什么,就是这两天损了阳气,失了点血,这样吧,柳大学士,麻烦你吩咐副都统一声,让给我弄点四物汤、红枣桂圆莲子粥、盐水猪肝、生花生米之类的食物,有多少弄多少,我家小傅准备走一路吃一路,一个时辰不拉地吃!”
我这样吩咐完,柳亦吾的嘴型张成了极其搞笑的O字型,我不在说什么,撩了车帘,直接钻进了马车里,吩咐了一声,“起程!”
——————————一路向南的分割线———————
“玖爷,那人……是谁啊?他的声音好耳熟!”
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偎在车厢最里处的雍墨问,发出了低低的说话声。
“柳亦吾,柳大学士,我忘了他是哪科的状元了,总之明明是学文的人,偏偏抢人家武将的饭碗子,是我这趟南下的保镖。我对他一点信心没有!”
我本来还想说,他即将要娶一个长得和你极像极像的老婆,那女人的身份还是公主!
哎,人的命运有时真的很不公平,明明是一起生下来的,一个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地生活,一个艰辛寒苦,受尽人间痛楚地残喘……这叫什么世道!
“他……这个声音真的很熟,我只是想不真切,我倒底是在哪里听过了,……”
眼见着雍墨问两条浓黑的眉抽在一起,雪白的牙齿几乎咬到红唇上了,我连忙说:“想不真切就别想了,别把自己累着,不管你原先在哪里见过他,现在……他都已经在我们身边了,想不起来或是想起来,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嗯,这倒也是!”
雍墨问轻叹一声,又慢慢地沉睡过去了。
这一路的行程里,雍墨问大部时间都是睡着的,偶尔醒来也只是要口水,说一两句断续的话,又会接着睡过去。
午饭,我也是让人端到车里来的,我喂他几口,他就吃几口,我停了喂他,他就会闭上眼睛,接着睡,好像他活这么久都没睡过觉似的,吓人啊!
“墨问,别睡了,醒一醒,陪爷聊会儿天!”
下午,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推了推他的肩,把他弄醒。
“玖爷,不是让墨问尽量少说话吗?”
“呃……”
我差一点没被雍墨问这句话噎死,真不知道他是理解能力太差,还是真想把我气死。
我那么吩咐他不是不想让他说话,而是不想让我们说话的时候被别人听到,引来麻烦,更何况,他上午的时候不是还和我说过两句吗?
“爱说不说!”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把头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