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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知道你是谁,慕千秋以为他聪明,我梅玖也不笨,无痕让我不要难为你,我答应过他,所以,我不难为你,就请你也不要难为,这样……大家都好过,慕千秋让你完成的任务,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都不可能完成的,断了这个念头吧!”
第二天,他送还昏睡着的叶哥哥从地道离开时,他冷冷地对我说。
果然,他都知道,我就觉得以我的雕虫小技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原来,他把一切都看通透了,他只是不想伤了无痕哥哥的心,罢了!
若真是如此,那我启不是要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吗?除了每个月主人派来的人给我送的药丸,我几乎得不到宫里的任何消息了。
那药丸吃了痛彻骨髓一般,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毒药,明明是毒药,为什么吃了,痛了后,还会留下一股子的香气呢!
这梅府里令我不明白的事很多,我还以为我会老死在这间书房里,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了呢,梅府的老夫人却在此时,与我难为上了。
她摆出了各种刑具与我过招,疼过了,醒来了,还是疼,疼着疼着的,也就习惯了,慢慢的……我渐渐发现了梅家老夫人,似乎与我有仇,她开始还有些说辞逼问着我什么,到后来,只是一味地刑讯了,甚至自己动了手,用针扎我,骂着一些我不懂的话,阴狠狠的。
那时,梅玖在外面,好久没有回梅府了,自然管不了我,我预感到,他似乎要出什么事了,否则,老太婆也不可能那么穷凶恶极地对待我啊!
果然,他一去不回,再回来的时候,人……却变了!
半江瑟瑟半江红——雍墨问番外(下)
有一些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在一起,但是有一种爱却可以藏在心里守一辈子,就像无痕哥哥与梅玖的爱,那么,我的呢?
从一开始就注定着没有开始,更不要提结局和相守了。
从梅玖那次重伤回来后,她整个人就变了,变得不似从前,眼里再也没有了那份凛然于世、孤傲成狂的目光,他变得令人琢磨不透,也变得令人分外不安。
他说他忘记了以前的一切,他说他要让自己的生活从头开始,他甚至用畅春园换了一个小倌、他甚至明知道梅老太的意图还娶了那名男扮女装的妻,他甚至忘了叶哥哥和我家主人,他……他甚至开始对我好了起来!
他新婚的那夜,我以为他会杀了我,可他非但没有,还派了专人来照顾我,这……越加的令我琢磨不透了。
我把发现的这一切通过每个月送药来的特使告诉给主人,我想我琢磨不透的事情,主人应该能想得到吧!
我也趁着这个时机加紧对书房的搜寻,却仍是没有找到那本主人让我偷的书,哎,这个任务我终归是无法完成了。
我怅然所失,排泄不开这种郁闷的事时,梅玖做得可笑荒唐之事也越来越多,我即使在小小的书房中,也能感觉得到各方势力对她的探测。
那晚,叶哥哥来书房找我,问了我一些关于梅玖醒后的事,我把知道的都告诉给了他,他呆呆地坐到天大亮,最后,无力地叹然道,“她……不是她了!”
她不是她了,还是叶哥哥了解梅玖,我早就应该想到她不是她了,这完全是两种人,两种不同的性情,一个人即使忘记了一切,身体最本能的东西也不应该忘掉啊,比如武功、才学还有爱!
以前的她,是可以为了叶哥哥忍去一切压力的人,而现在的她,连叶哥哥是谁都不知道,还怎么能是原先的她呢!
这样想通后,我再去看她时,也就没有了先前的小心提防,卸除了所有防备的我渐渐地发现了她的可爱之处。
她是个善良的人且善解人意,她从不难为别人,也不难为自己,她做事洒脱随性,做了就不考虑后果,她明明没有什么本事,还想螳臂挡车,力挽狂澜,搅得这淌混水更乱了。
我原先以为梅玖就是个奇女子了,可和现在这个梅玖比,启是一个奇字了得的!
我从没见过谁家的女子像她那副样子,爷爷地自称着,满嘴的脏话,一身的匪气,哎,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竟让主人动了心。
这或许就是缘份吧,在一定的地点遇到,迸发了那些一定的事,怎么也想不到主人那样聪明的人,能办出这样的傻事,爱上了这么一个人,两个人不知不觉地走到一起,荒唐里爱得有滋有味,寂寥宫宫主的一世英明终于尽毁在这个傻女人手中了。我替主人不值啊!
那夜大火烧掉了梅家祖祠,我隔着窗户也能感觉得到外面火光冲天,可那于我有什么关系,只要不着到书房来,我最适合的位置就是隔河观火了。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并没有我想像中的轻松,大火烧得凶猛时,一伙黑衣人闯了进来,我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他们打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关在一间四处密封的黑屋子里,只有屋中间的炉火可以恍照出对面墙上一爬密布的刑具,我猜那应该是间牢房。
什么样的刑具我没见过,我并不怕,熬刑的功夫我练得很好,我相信自己能挺得过去,可他们翻来复去问我的那个问题却是让我困惑不解的,他们要我身上的信物。
我一个奴隶出身的人,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信物呢?我只觉得那是他们想要折磨我,故意编出来的理由罢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的刑痛,竟是以我丧失了右脚做为代价的,肢体断裂的痛苦令我整整地昏了三天,我以为我会就此死去,可事实是我醒来的时候,却已经离开了那间黑屋子,竟到了梅玖的房间。
之后,我渐渐明白了我的身世,也渐渐知道了我和主人的关系,乃至于我和大赢国的关系,一切, 我都明白了,可我却宁愿自己永远不明白。
如果我真的是一个奴隶,我会感恩戴德的,因为我还活着,可现在,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世界了!
我既迷茫又痛苦的时候,只有梅玖在身边,她笑着开解我,说了许多很有道理的话,我也终于在她傻傻的笑里看到了她另一处最宝贵的优点,我想,那是她吸引主人的原因吧!
——她乐观,比任何人都乐观,不管处在什么逆境里,她都能找到让自己开心、安慰自己的理由,笑着……一直笑着!
“小墨,你应该高兴才对,你想啊,你以前是个奴隶,现在你是个王子,将来会是亲王,你以前一个亲人都没有,现在你数一数,你不但有哥有姐有妹,还有一堆你数都数不过来的侄子侄女,多好啊,你是有二十年的痛苦时光,但上帝是公平的,他拿走你多少,他也会还给你多少,相信我,你以后五十年之内都不会有任何磨难的,你会青年得志、中年飞黄、晚年安享,你是丢了一只脚,但往后的日子,你会多出来四只脚来照顾你,最少的,搞不好你也许会像蜈蚣一样有无数只脚呢!”
她笑得天真灿烂,于山谷的黑暗之中,掰着手指头地说给我听,那一刻里,我恍惚觉得,她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痴。主人和爱元和一定是中了邪,才会相信她的。
难道她不清楚她明天将要面对怎么样的凶险吗?难道她不记得还有一个弱质少年等着她去救吗?难道她不知道他的肩上担着怎么样的重任吗?
——她还能……如此的笑!
多年以后,再回想起随山山谷的那夜,我才明白她不是个白痴,她俨然是个神棍,那一夜里,她说得话都成了事实。
那场事变过后,我成雍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五十年内安安静静、福康太平,我卒于七十二。
我也确实长出了一堆的脚,因为侍候我的人,多得我眼花缭乱,我根本不用自己的脚,我只要眼神到了,我想要做的事也就做成,似乎连那只左脚都是多余的了。
我这一生以二十为界线,半江瑟瑟半江红,前后截然不同,可我的性情却从未变过,即使做了亲王,也仍是那般的淡泊,我爱的人永远不可能得到,爱我的人除了已逝的和远走的,身边的那些……大都是因为我的地位吧,爱……也不是爱了。
这样的人生虽然富足,却不是我想要的,我突然特别怀念我在寂寥宫里的那几年,主人的严厉冰冷,看向我时的痛惜和无奈,都是我魂牵梦萦的牵挂,却在以后……这一生里,都不会再有了。
夕阳晚霞里,我喜欢坐在垂燕亭里,倚身在躺椅中,看着亭下那片池中锦鳞游动了。
亭里一炉檀香,缭绕紫烟,香气淡淡。
盖在身上的狐裘,垂过躺椅,漫过洒洒白雪,带着一派的慵懒。
水池里映着我的倒影,几年过去了,脸上的疤早已经被上好的药物消得淡掉,没有一点痕迹了,那张上好的皮囊还是好得令人叹然,而我叹得的只是……主人的药……真是好用啊!
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我知道那是贴身侍候我的太监木瓜。木瓜原是梅玖在宫里的贴身小厮,梅玖离了宫,怕有人欺负他,也带了出来,那场事变过后,梅玖再没有回宫,木瓜也就留在我的府里做了总管太监了。
“王爷!”
“有事吗?”
“千王殿下有消息了!”
“噢!”
我的神经为之一振,连忙睁开眼睛,问道:“如何?”
“据说……”
木瓜言而又止,令我心生不快,急急地催道:“快说!”
“据说在街头卖饺子呢!”
木瓜声音颤抖,几经周转才把这句话说得完全,而我听了后,大骇,眼睛不得不闭上了。
胡闹啊,以前他总是教我要注意什么样的礼法,做事之前要考虑祖宗的颜面,我遵了他的话,做了,安心地从这一方庭院里做着雍王,而他呢?倒好,跑去街边卖上饺子了!这种做法……会不会气活泉下有知的一排祖宗呢!
我缓了一口被急噎的气息,我又问:“有人买吗?”
“兴意还挺兴隆!”
木瓜小心地回答道:“供不应求呢!”
“怎么敢有人买啊!”
我长叹,要是那些买了饺子的人知道那个卖家曾是寂寥宫的宫主,会不会怀疑那饺子的馅……是人肉的呢?
“皇上知道吗?”
爱元和也不管管,顶着一家之主的头衔,什么正事不做,就知道生孩子,听说最近皇后生了一胎龙子,要被定为太子了!
“知道了!”
“没说什么吗?”
“说了,自谋职业、自主经营、自力更生、自得其乐,皇家典范,还赐了一道御赐免税的金牌……”
木瓜以后说得是什么,我基本听不清楚了,梅玖,那个傻女人搅乱了好好的一个大赢,带着整个皇室与她一起疯癫,她倒拍拍屁股什么也不管了,哎,这样的日子……
——何时是个头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袭
忘记并不等于从未存在,一切自在来源于选择,而不是刻意,不如放开,放下的越多,拥有的就越多。
——这是佛家的谒语,却是面对人生的最好良言!
有许多事情记得只是让自己辛苦,比如周老头、梅老太以及老太后,就是因为记得太多,所以越来越放不下,痛苦也就越多,其实,真不如放下,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人,世间也就海阔天空了。
“玖爷,前面还有几道关口啊?”
雍墨问倦怠地睁了睁眼睛,轻声地问我。
“根据图纸的显示,一共是三道,我们刚才过了第一道,以后还有两道,不过,第一道与第二道之间的距离比较长,我看……我们今晚要在山里过夜了!”
以我们现在前行的速度,是不可能在今天完成进山洞的目的了,这随山看着不大,其实胸中广阔,这路啊,也是越走越远了。
“噢,这么长……玖爷,你不觉得这里怪怪的吗?”
“我早就觉得了,除非是大赢国皇帝的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把虎符放在这里了呢!”
我十分的肯定,这个随山里一定另有古怪,至于是什么,实在是想不到了。
那张图纸是老太后给爱元和的,曾经用来要胁爱元和那么久,不会一点儿用处没有的,而且,随山的形势与地图里所示的也是一模一样的,可这山洞里若不是虎符还能是什么呢?
“是啊,完全没有必要!”
雍墨问赞同地点头,“调兵谴将那么重要的兵符,是不会藏在深山老林里的!”
“就是的啊!”
我灌了一口茶,岔岔地说:“也不知道爱元和是怎么想的,非把我指到这个破地方来,害得我赔了夫人又折兵!”
“爱元和做为一个皇帝,他做的事情一定是有道理的,他一定清楚这里没有虎符,可他仍然把你派到这里,就是觉得这里一定有一种比虎符还要重要的秘密!”
雍墨问果然高,我看的都是表面的东西,人家是透过现象看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