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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也舍不得你难过,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得痛苦的。”
一道绿光闪过,伴随着西弗勒斯绝望的声音,魂片一点一点地看着安格里斯闭上了眼,然后任由怀里那具逐渐冰冷的躯体,再无任何支撑力量地滑落在了冰冷的地上。
魂片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感觉,他的阿瓦达从来不会出错,他知道安格里斯死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那天,他们之间就有了一个未完成的血液契约。
借此,他潜入到了这个人的身体深处,意识海的地方,灵魂的归属地,然后躲在远方的黑暗角落之中。
照道理来说,意识海是只有灵魂才能潜入的地方,但是由于他们之间有契约,还由于冠冕是特殊的黑魔法物品,而且是魂片的本体,所以,魂片无意中发现,他可以将他的本体一起带入安格里斯的体内!
这简直是藏匿冠冕的最好地点,意识之海无边无际,只要安格里斯不去特意找寻,他永远都不会发现有一个黑魔王物品被放入了他体内!
但前提是,安格里斯不会去找。
他的意识之海,原本只有他能进出,现在还多了个伏地魔,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们两人能从那里面拿出冠冕。
而冠冕,就是灵魂状态的魂片,唯一的弱点。
只要安格里斯死了,那么他的意识之海就会永久封闭,不是毁灭,是封闭,那会成为一个亡者的死地,再也没有任何人能进入,也不会有任何东西被放出来。
这一点,魂片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但是那个时候,他惦记着占据这具身体,自然不会杀死这具身体。
后来,带着一些异样的情愫,他放弃了占据身体的想法,但还是坚持要把安格里斯锁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说服自己,安格里斯并不知道冠冕的事情,并无大碍。
直到……这最后一丝理由也不存在了。
他再也说服不了自己留下安格里斯这个隐患,他从来也不会想到,“爱”这个字,可以成为一个崭新的理由,让他自己也得到救赎。
冠冕魂片只是伏地魔舍弃的一部分,他代表的意义本身就是“渴望”。
即使是邪恶如伏地魔,也曾经渴望过得到更多的感情,即使他本人不承认。
他渴望拥有亲情,渴望得到认可,渴望获得师长的喜爱。
然而,随着野心和欲。望的膨胀,那些渴望的情愫都成了毫无价值的东西,成为了他事业的绊脚石。
对于他来说,他只要渴望力量,就足够了。
所以,他将多余的自己排除了出去,制造出了冠冕魂器。
这个魂器里住着一个人,是他的一部分,却不是完整的他,他们不再相同。
所以,这个冠冕黑魔王会动摇,会挣扎,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一条没有放过任何人的道路,包括他自己。
他依旧高傲冷漠地抬着头,强迫自己不要盯着安格里斯的尸体看。
他迈开步伐跨过了地上冰冷的尸体,依旧是那种毫不回头地样子。
他是黑魔王,他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手握魔杖,他就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得到所有的一切。
是的,所有。
所以现在,他可以面无表情地看着西弗勒斯,以绝对王者的姿势再次直指魔杖,那是安格里斯的魔杖。
而西弗勒斯,正倒在一片血泊中,那是蛇怪的血。
西弗勒斯用了非常危险而又强大的黑魔法,终于重伤了蛇怪得以脱身,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被松开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也正是绿光闪烁的时候。
他眼睁睁地……看着安格里斯被杀害在了他的眼前,就差那么一会,却永远地失去了他。
那一瞬间,就好像是灵魂都被抽空了一样。
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无能,虽然,即使是黑魔王也不可能轻易地解决一条千年蛇怪,但是……西弗勒斯还是觉得自己无能。
他没能保护他,他始终什么都没能护住,也什么都留不下。
倒在地上,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再也没了站起来的力量,什么未来,使命,战争,都已经离他远去,如果安格里斯不在了,那么一切都不在有任何意义。
看着伏地魔站在那里伸出的魔杖,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应该发疯发狂,应该要冲上去为安格里斯报仇的。
但最终,他却一动都没动,任由熟悉的光芒闪烁在杖尖。
他想,如果能和安格里斯死在同一根魔杖下,如果现在去追的话,还能在去见梅林的路上找到他的话,他一定要死死抱住他,再也不让他离开他。
是的,对于此刻的西弗勒斯来说,他想死。
如果死亡可以见到他,可以摆脱此时此刻,那种刺痛到麻木的情绪,麻木到流不出眼泪的绝望,那么死亡,就是他最后的向往。
可这一次,他依旧没能如愿。
死掉的,是伏地魔。
第七十四章 时光如梭 。。。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冠冕魂片的死亡一直都是一个谜。
西弗勒斯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所发生的一切。
安格里斯死了,死在了他的面前,几步之遥,黑魔王的阿瓦达之下。
那个时候,西弗勒斯的世界就仿佛在一瞬间崩塌了一样,他甚至放弃了抵抗,任由黑魔王的魔杖对准了他,不想躲闪,或者,根本是无力躲闪。
绿光冒起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这可笑又悲哀的人生,大概终于要走到尽头了。
但是,他没能等到灵魂被魔咒抽离体内的感触,却反而在一片寂静中听到了魔杖落地的声音,带着一些迷茫和疑惑,他抬起头,再次看向了黑魔王所站的地方。
这一眼,就看得他愣住了。
黑魔王的身体变得扭曲而模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撕裂着一样,他满脸的狰狞还有不可置信,最后仿佛是有所感应般得猛得回过了头,看向了安格里斯尸体所在的地方。
那个角度,让西弗勒斯分不清那个时候,黑魔王是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一切的。
他的身体在变淡,这只有一个可能,他的本体正在受到毁灭。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去看安格里斯?
或者说,是谁发现了黑魔王的冠冕,并且在销毁冠冕?是邓布利多吗?
西弗勒斯并不知道冠冕其实就在安格里斯意识深处,所以并没能立刻产生其他的联想,在他看来,黑魔王突然的毁灭,来得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一些。
但更为奇怪的是,即使本体冠冕正在遭到破坏,黑魔王却还是傻傻地站在那里,然后一动不动地看着安格里斯的方向,不知道还在看着一些什么。
他……难道就不急着去救自己的本体魂器,不急着去挽回什么吗?
仿佛察觉到了西弗勒斯的不解,魂片猛得转回了头,然后以莫名的神情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西弗勒斯都没有相通,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眼神。
迷茫而不解,愤恨而不甘,却还带着一点庆幸,还有释然。
然后,灵魂状态的黑魔王,就这样彻底消散在了西弗勒斯的面前。
一时间,这个密室里的生息几乎全部消失了一样,只有西弗勒斯木讷地倒在地上,附近还躺着一条奄奄一息的蛇怪。
过了良久,僵硬在蛇怪血泊里的西弗勒斯终于动了动手指,他爬起了身,却一点都不关心黑魔王究竟是怎么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上前,然后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将安静得不可思议的安格里斯,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他发誓,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他。
他甚至不想离开这个密室,因为不想面对失去温暖的未来,这个地方……是安格里斯最后所处的地方,他甚至想永远抱着他,在这里直到生命结束。
但是,当他抱住安格里斯的瞬间,他那些所有悲哀的想法,都在刹那间烟消云散了。
因为安格里斯的“尸体”,是柔软而又温热的。
他没死。
究竟是怎样的原因,会使一个人如此近距离地承受了一位魔王的阿瓦达,却依然得以生还呢?要知道,伏地魔的死咒,是从来不会失手的。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施咒者本身的内心深处,并没有想要杀死对方的执着。
就算冠冕魂片自己永远不会承认,但是他最为信赖的魔咒还是出卖了他最真实的渴望,他……根本就舍不得安格里斯死,所以他的死咒,没能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可讽刺的是,就是他唯一的这一次心软,却成为了他覆灭的转折。
没有任何人做错了什么,怪也只能怪在,反复无常的命运。
而对于安格里斯来说,即使他没能死掉,但阿瓦达还是对他造成了伤害。
他发现自己的灵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然后怎么也出不去。
然后他很迅速地就反应了过来,他似乎是被困在了自己的体内,阿瓦达的效果是将灵魂剥离出肉体,安格里斯的灵魂虽没能完全被抽离,却也暂时地无法和身体同步了。
也不知道……这得花多久才能恢复。
他有些无奈,却敏锐地又意识到了很关键的一点,这里……是他的体内,之前伏地魔在他旁边搂着他的时候,他即使想进入意识之中也不敢轻举妄动,但却没想到,一个阿瓦达,却巧合地给了他这个机会。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冠冕的本体也就藏在这里的某一个角落。
几乎是刚刚动了这个念头,安格里斯就被自己的意识自主自发地带到了一个冠冕的面前,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只要他想到了,就不可能发现不了。
他默默地看着那个拉文克劳的冠冕,只要毁了这个东西,那个在外界强大到让人无力的黑魔王,就会彻底消失。
也许在外界,安格里斯还会为如何毁灭一个黑魔法物品而感到棘手,但是,这里是他的意识,他的领地,他的世界。
魂片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把自己最大的弱点放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大概是自负于只要自己也在这个体内,安格里斯即使发现了也没法轻举妄动,但可惜的是,现在他出去了,却也没能把冠冕及时地拿走。
而现在,寻觅多时的冠冕就这样直接得摆放在了安格里斯的面前,毁去它,似乎就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可停顿了两三秒,安格里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在犹豫。
不是因为,在体内破坏一个黑魔法物品会给自己带来危险而犹豫,而是有一瞬间的动摇。
可是,也只有轻微的那一刹那。
当安格里斯立马想到,西弗勒斯还在外面独自面对着伏地魔,随时随地都有着生命危险地时候,所有的动摇都化为了不复返的坚定,他将冠冕死死地锁定在了意识海的半空中,杜绝了黑魔王发现异常后及时取出冠冕的可能性。
然后,他将自己的灵魂化为了一道利剑,狠狠地撞了上去。
魂器本身就是容纳灵魂碎片的器具,又被其他的灵魂在外界冲击了进去,在里面横冲直撞一番。
崩裂和爆开,几乎就是可以预见的结局了。
随着魂器的损坏,安格里斯自己的灵魂也受到了创伤,他的意识海一阵动荡,随即就陷入了一大片的黑暗之中,失去了意识。
那个时候,安格里斯以为自己大概真的要死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清醒过来的时候,还能再次睁开眼,看着这个世界。
所以,当知觉一点点从四肢传来,当微曲着手指摩挲着触觉,当眼帘迷茫地打开的时候,他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怎么感觉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安格里斯的脑子有点回不过神来,昏迷之前的一幕一幕再次在脑海中回放起来,他猛地做起了身。
对了,西弗勒斯怎么样了?
还没等他继续担心,入眼的房间的样子,又把他弄得一愣。
……奇了怪了,怎么就这么熟悉,却又记不起来,这到底是哪里啊?
安格里斯动了动手脚,意外地感到很是虚弱无力,他站起了身,随意地赤着脚,走到了窗户所在的地方,想要拉开窗帘看看这究竟是哪里。
可刚等他再窗前站定,一阵开门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
安格里斯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去,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认出了这个人,是圣戈芒的安琪亚医师。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里的这一幕,和他曾经苏醒过来的那个场景,TMD实在是太像了!
一个荒谬的想法瞬间出现在了他的大脑之中,他敢保证,他此时此刻的神情,绝对是比对面那个一脸惊讶的女医师还要来得震撼!
梅林啊,求你别玩我!
第七十五章 物是人非 。。。
为了证明梅林不是这么无聊的,自己绝对是想多了,也为了证明回到过去这种戏码不是路边的白菜随时可见的,安格里斯眨了眨眼睛,说出了他苏醒以来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