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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点头,催她:“你快回去吧!外面冷!”
“您路上小心点!”五夫人点头,立在门口一直望着五爷远去。
感觉到什么似的,五爷回头,远远看见门口大红灯笼下妻子从容的面庞,笑着挥了挥手:“快进去!”
五夫人笑着朝他挥手,直到看不见丈夫的身影,这才回了院子。
石妈妈立刻上前搀扶着五夫人上了炕。
“怎样?可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石妈妈低声道,“那人就是柳惠芳,梨园世家出身。两个叔叔,一个堂兄也都是闻名燕京的名角。不过此人品行不好,喜欢喝酒,三年前把嗓子给喝到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登台唱戏了。”
五夫人听着眉头紧锁:“那五爷怕什么?”
“听他那话里的意思,五爷出手大方又好面子……”石妈妈缓缓地道,“想来是别人都求不到了,只好来求五爷。”
“就这么简单……”五夫人却是不相信的,又不想往那腌臜的地方想。
石妈妈哪里不明白,索性道:“爷可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长生班何必把小海棠送给中山侯府的三少爷……何况我看柳惠芳现在的样子,满脸胡须,又肥又胖,哪里还看得出半点当年的风采……”
“你懂什么!”五夫人忧心忡忡地道,“要是那柳惠芳变成这个样子还让爷惦记着,那可比把小海棠收下更让人担心!”
只要没放在心上,五夫人对丈夫逢场作戏根本不在乎。
“那,我再去打听打听……”
五夫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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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徐令宜正和十一娘说着话:“……我说有足痹之症,今年的天气又比往年都要冷,实在是痛得厉害,想辞去五军都督府都督一职。”
“皇上怎么说?”十一娘紧张地问道。
“皇上不同意。”徐令宜苦笑,“还问我是不是因为五皇子的事?“
“那您怎么说?”
“我跟他讲了家里的事。”徐令宜道,“特别说起谆哥。从小有不足之症,早些年在外打仗,后来又忙于朝政,被娘和元娘宠得厉害。他现在每天只知道跟着姐姐玩翻绳、玩丢沙包。虽然不指望他文武全才,也不能被养成个纨绔子弟。趁着他年纪还小,我想多花些精力好好教导他,免得丢了徐家的脸!”他的语气很是无奈,看得出来,并不完全是为了辞官所以拿谆哥说事。“皇上听着眼睛一红。说,原想谆哥大一些了让他进宫给五皇子陪读的……”说到这里,他语气顿了顿,“问起我的足痹之症来。我说御院医的几位御医都看遍了,也找了些民间的偏方,现在却是越来越严重了。然后和皇上谈起西北之事。说西北现在虽然平静,但五年、十年之后,免不了再起乱战,让皇上趁着这机会,将那些信任的待卫、武将调过去,让他们历练历练。一来是他们在皇上身边多年,忠诚能干。二来皇上赏了这些旧人前程,那些新人看了,自然知道该怎样做;三来可免西北后继无人。又趁机把想让三哥出仕的事告诉了皇上。说这样一来,也算是体体面面把家分了……”语气很伤感。
徐令宜,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放开了手中的权力!
十一娘愕然,继而沉默。
半晌才道:“皇上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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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OO哈哈~
看到大家关于加更的留言了。在这里跟大家解释一下。因为十月份有几件早就定下来的事。一是弟弟的婚礼,筹备了大半年;二是八月中旬就得到通知,十月份需要出差一个星期。时间不由我,不敢说加更的事,所以把加更安排在了八月份。如果给大家造成了什么误会,还请大家见谅!
说实在的,看到大家给我投了那么的票票,真的是很感动。有朋友说,庶女攻略,还债攻略。想想,还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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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更,然后尽力加更了!
今天晚上老时间会加一更,算是我表达感谢的小小心意!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给我的支持,谢谢!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到来(下)
“皇上沉默了半晌。我再三请辞,最后还是同意了。”徐令宜表情淡淡的,“还说,三哥既然想外放,品阶也不能太低了,问放到江浙做个知府之类的行不行?我说,做官是小,主要是大家能不伤情面的分家。到江浙做知府,只怕会让御史弹劾,还是放个不起眼的县城做个小县令的好。皇上听着没有做声。我看着不像反对的样子。这事多半会成。”
可这样一来,皇上也算是委婉地同意了徐令宜的辞职。
思忖间,有小丫鬟进来禀道:“五爷求见!”
“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徐令宜愕然,又皱了眉问十一娘,“他这段时间是不是呆在家里?有没有出去?”
可怜的五爷,徐令宜都成了条件反射,第一件事就想到他闯了祸。但想到今天那个什么拉琴的人要见五爷时五爷的反常,十一娘也不由朝这方面想。
她忙将这件事告诉了徐令宜:“……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件事?”
徐令宜听着脸色铁青,匆匆去了东次间。
十一娘不知道徐令宜会不会歇这边,想了想,还是照着原来的样子铺了床。刚收拾好,徐令宜已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这么快就谈完了!”她一副没有看见的样子笑着问徐令宜,“要不要我服侍爷梳洗?”
徐令宜没有搭腔,人却在屋里团团转。
“这个没脑子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进!”
十一娘知道他这是在说五爷,笑道:“侯爷也是,刚才还说谆哥,说你先在外打仗,后忙于朝廷之事,有所疏忽,这才养成他如今懦弱的性格。五爷还不是一样。他早年丧父,几个哥哥各忙各的,也少了教导之人。侯爷不日就要辞官了,以后在家里的时候也多了,何不趁着这机会和五爷好好说说。这样见到他就板了脸,他有事自然不敢跟您说,等事情不可收拾了,您还是要帮着去收拾残局。还不如彼此和和气气的,他有了什么事也好及时和您商量。您也可以及时指点他是对是错。他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慢慢就好了!”
“他都多大了!”徐令宜气愤难忍,“还要我告诉他怎么做。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苗疆平乱了!手下十几有经验的大将,我什么也不懂,偏偏在他们面前半点风声也不敢漏。半夜跟着那些小吏从怎样调拔军饷粮草先学起,第二天早上起床应付当天的琐事……”
“要是人人都像侯爷这样,那可怎么得了!”十一娘听着嫣然一笑。
徐令宜泄了气,怏怏地坐到了床边。
十一娘叫小丫鬟打热水进来。
“侯爷烫烫脚。有什么事好好的说。纵是骂上千句万句。事情总得帮着解决。”
徐令宜歪在了大迎枕上:“我也知道。就是觉得太不成气了……要不然,家里何至于如此……”
“所以我说不能让三爷和三嫂带着怨气出去。”十一娘接过小丫鬟的铜盆放在了徐令宜的脚下,帮他脱了靴,“还有两个孩子。以后我们谆哥还要人帮衬呢!”
徐令宜没做声,任十一娘帮他烫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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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太夫人也在问杜妈妈:“可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杜妈妈道,“五爷唱戏,就是跟着这个柳惠芳学的。虽然没有拜师,但五爷开了海口,每年给这个柳惠芳二百两银子的养老钱。后来五爷成亲,虽然和这个姓柳的没有了来往,但还是每年差人送二百两银子过去。姓柳的拿了这二百两银子喝酒嫖妓,到也没找五爷。今年雪大,燕京的米价翻了几番,他说是日子过不下去了,这才来请五爷赏点银子,还厚颜无耻地说,就当是从明年的银子里扣。”
太夫人气得发抖:“我怎么生了这样一个逆子!”
杜妈妈忙劝道:“五爷这不是知道错了吗?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渐渐断了来往。”又道,“我听说五爷刚去找侯爷了,想来是为这件事。有侯爷出面,您就别担心了。”
太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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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回到屋里。五夫人已经歇下,他在五夫人屋里梳洗后,趿着鞋跑进内室,钻进了五夫人的被子里。
五夫人被惊醒,吓了一跳:“爷这是怎么了?妾身怀着身孕,服侍不了……”
五爷没有做声,伸手摸着妻子凸起的肚子。
“怎么了?”五夫人柔声道,“要不,让晓梅到妾身屋里来服侍……”
“我又不是天天想着那事。”五爷嘟呶道,“不用了!”
五夫人笑:“妾身不是怕爷心里不舒服吗?”
五爷没有做声。
五夫人知道他的性子,叫值夜的丫鬟吹了灯,窸窸窣窣地躺下,偎在了丈夫的怀里,正朦朦胧胧地想睡,突然听到丈夫幽幽地道:“丹阳,只有你对我最好……别的人,不是想我的钱,就是想借我四哥的势……丹阳,只有你,对我最好……”
黑暗中,五夫人大大的松了口气。
总算这个浪荡子还有些良心,知道谁对他好!
还是太妃说的对。
男人都是孩子,就看女人怎么调教……
她噙着微笑进入了梦乡。
******
柳惠芳的插曲虽然让各房都烦忧了一下,却没有影响徐府正常的生活。
徐令宜进宫去见了一次皇后,于腊月十八上书提出辞官。皇上没准,但允许他在家修养一段时间,太医院的太医们三五成群地往永平侯府跑,药方子开了一大堆,却没谁敢说能治好徐令宜的病。十一娘服侍在一旁。有太医进来要回避,拿了太医的方子要差人去抓医,不时还有五军都督府的、兵部的、阀阅世家的旧友前来探病,忙得团团转。好在很快就到了万寿节,大家都要进宫贺寿,徐府这才安宁下来。
因为不是整生,所以只在万寿节那天辍了朝,京中四品以上官员和内命妇进宫恭贺。
皇后娘娘的精神明显的好了很多,和长公主等人说着话。看见十一娘,让女官请她过去。
“天气冷,你要多穿点才是。”
十一娘一怔,望着周围和自己穿得一模一样的命妇们立刻明白过来——皇后这是在对她表示关心。
她恭敬地曲膝行礼,和以前见皇后娘娘表现的没有二样:“多谢娘娘垂问。”
皇后娘娘看了她一会,点了点头,和身边的长公主说起话来。
十一娘恭顺地立在一旁听着大家说话。
万寿宴开席后循规蹈矩地随大家入席,看杂耍的时候在太夫人身边服侍,一举一动没有半点越僭的地方。
皇后娘娘看看微微点头,私下对黄姑姑道:“原来觉得她出身低,年纪小,委屈了侯爷。现在看来到是我们心胸狭隘了。”
黄姑姑笑道:“娘娘也没有看错。只能没想到侯爷竟然有这样的福气,娶了个解语花回来。”
两人正说着,有内侍高声道:“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整了整衣襟迎了上去。
没等她拜下,皇上已将她携起。遣了身边服侍的,和皇后娘娘到东稍间说话。
“小四的事你可知道了?”
皇后娘娘点头,坦然地道:“他前两天进宫跟我说了。我也觉得好。正准备万寿节过后和皇上说说这些。”
皇上微怔。
皇后娘娘叹道:“你也是知道他性格的。纵是有什么事,也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的。早些年他和元娘闹成那样,子嗣单薄。二哥早逝,二嫂纵有文姬之才,碍着孀居的身份,家里的事也帮不上什么忙。三哥是个老实的,偏偏三嫂个性强。这几年一直闹着分家,吵得家宅不宁。五弟我不说您也知道,”语气一滞。“在外面养戏班包戏子……这家里全赖小四撑着。他是当着您的面要强,我听四弟妹说,每天晚上都要用热水给他烫膝盖,有时候只嫌不热,皮都烫坏了。”说着,落下泪来,“说起来,他也是阀阅之后,堂堂从二品的大员。别说像他这样的,就是不如他的,哪个不是锦衣玉食,香车美人,他可是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你好歹让他歇几天。”
皇上见皇后娘娘哭起来,忙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辛苦他了。
“他和皇上既是君臣,更是郎舅。”皇后娘娘掏出帕子抹着眼泪,“他帮您,您帮他,本是应该。可我想着,那天小四来跟我说的话也有道理。之前是形势所逼,不得已为之。如今您是万民之父,贵有四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苗疆暂定,西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