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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弄错了。汤圆是圆的!”他努力地纠正着徐嗣诫。
徐嗣诫却理也不理他,想怎么包就怎么包。
孩子应该有散发性的思维,如果说这话的是徐嗣谕,十一娘可能会问“谁说汤圆就一定是圆的了”,可问这话的是谆哥,他以后是要承爵的,宁其过方不可过诡。
十一娘就笑着摸了摸徐嗣诫的头:“他不懂事,得慢慢的教。”
谆哥见她为自己说话,嘴角微翘,重重地点了点头。
下午他们就在十一娘的小厨房里煮汤圆吃,三位姨娘十一娘没有勉强,但自己屋子里的人个个有份。
还是文姨娘机灵,闻香而动,带了自己房里的丫鬟来讨汤圆吃。还道:“要是大小姐在这里该有多热闹。”
十一娘立刻道:“太夫人已经嘱咐白总管,明天一早就派人去接贞姐儿回来。”
谆哥听了欢呼起来。
秦姨娘领着丫鬟过来了:“听说有汤圆吃。”
十一娘无所谓,让绿云给秦姨娘端杌子、盛汤圆。
大家欢声笑语的,乔莲房那边始终没有动静。
晚上徐令宜从顺王那里回来,端着盛了铁观音的甜白瓷茶盅,疲惫地倚在大迎枕上懒懒地透一口气:“终于过完年了。”
十一娘掩嘴而笑,服侍他上了床。
结果第二天下午就听到消息——皇上免了徐令宜五军都督府大都督之职。
当时三夫人正和太夫人算着过年的往来,十一娘坐在一旁听,五夫人则啃着苹果。
“……四哥正和那蒋飞云交接呢!”来报信的徐令宽神色有些沮丧。
太夫人没有做声,端起茶盅来默默地啜了一口。
“这么快。”五夫人神色震惊,嘴里还含着一半苹果,“禁卫军的人有没有跟在身边?”
“那到没有。”徐令宜怏怏地道。
“是什么罪名?”三夫人小心翼翼地问。
徐令宽没有做声。
五夫人忙把苹果咽下:“自然是‘品行有亏’,要是那‘阵前纵敌’,禁卫军的人早就守在一旁等着捉人下狱了。”说着,朝十一娘望去。
十一娘沉吟道:“只说了免去五军都督府大都督之职,太子少师之职呢?可曾免去?”
徐令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精神一振,道:“没有,没有。只免了五军都督府大都督一职。其他的,都没有动。”
十一娘想到元宵节到宫里看烟火,皇贵妃区氏没被邀请……
她感觉徐令宜的策略奏效了——皇上的心偏向了徐家。
可这毕竟是猜测,最终还是要见到徐令宜问清楚了才敢肯定。
心里这么想,笑意却不觉地洋溢在了她眼底:“侯爷本就准备辞了五军都督府大都督一职。如今也算是心想事成了。五爷不必为侯爷担心。”
太夫人听着微微颌首。
人生起起落落的,十一娘能这样想就好。
五夫人也松了一口气:“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侯爷还年轻,皇上没有一棒子打死,以后总有机会。“正好趁着这机会在家里好好歇歇。”她说着乖巧话。
三夫人看着众人,欲言又止。然后趁着下午三爷回屋更衣的机会对丈夫道:“我们的事会不会有反复啊?”
“放心吧!”三爷安慰三夫人,“皇上不念着侯爷,总要念着皇后娘娘吧!”
“但愿如此!”三夫人嘀咕着,秋菱进来禀道:“夫人,大小姐已经回府了。”
“快点!”三爷催着三夫人,“我们最多在家里呆两三个月,免得临走了惹太夫人不高兴。”
三夫人忙将绦带帮三爷系上,两人去了太夫人那里。
一进了厅堂他们就听见内室传来一阵欢快地笑声。待进了屋,就见临窗大炕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匣子,徐令宽、十一娘、五夫人还有徐嗣勤几兄弟都围坐在太夫人炕前,都笑望着依偎在太夫人身边的贞姐儿——她穿了件湖色的小袄,正笑容满面说着什么。
见他们进来,贞姐儿忙打招呼:“三伯父,三伯母。”
三爷呵呵笑,上前给太夫人行了礼,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有小厮跑进来道,“侯爷回来了!”
大家一怔。
帘子已“唰”地一声被撩开,徐令宜大步走了进来。
众人见他面沉如水,心里俱是“咯噔”一下。太夫人更是一面急着挪到了炕边趿脚,一面道:“老四,出了什么事?”
徐令宜却目光一扫,落在了十一娘的脸上。
“十一娘,”他声音低沉,隐隐透着几份担忧,“王琅死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生死(中)
听到王琅死亡的消息,十一娘一时呆住。
王琅死了?
怎么死的?
想到他对十娘做的那些事,又想到十娘的脾气……不会是十娘……
念头闪过,她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的。
要知道,在这个社会男人打女人不是事,可要是女人杀死了男人,十之八、九是要偿命的。
十娘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要知道,她们都是庶女,除非能证明错全在王琅,要不然,罗家断然不会为她们出头的。
她不由朝徐令宜望去。
却见对面的徐令宽“哎呀”一声跳了起来:“王琅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徐令宜看见妻子目含焦虑地望过来,顿了顿,道:“下午酉时的事。他喝多了,与人一言不和起了冲突。顺天府尹有人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特意差人来给我说一声。”
语言简练,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十一娘听着觉得怪怪的,徐令宜似乎在回避些什么。
但一想到这件事和十娘没有关系,还是不禁松了口气。
正想细问,那太夫人已关切地道:“那行凶之人抓到了没有?王家那边,要不要派个人去慰问一番?”
“报案的是……老板,行凶之人当场就捉住了。”徐令宜说这话的时候有几份犹豫,但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淡定,“人死如灯灭。之前是怕小五和王琅搅在一起,如今王琅不在了,我们两家怎么说也是姻亲,理应派人去慰问一番。只是今日天色已晚,王家那边也刚得噩耗,正是悲痛之时。还是明天再派人去吧!”
太夫人点头,神色怅然:“王琅是独子……王家此刻只怕如塌了天一般。”说着,如想起什么似的,问十一娘,“他可曾留下一儿半女的?”
十一娘摇头:“没有!”
她想到十娘的遭遇,想到金莲的小产……不知道王琅死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些?有没有后悔?
“这孩子……”太夫人听着眼神一沉,摇头叹气。
五夫人就劝太夫人:“王琅被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向胆子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也是他运气不好。”
“你们知道些什么,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最不好受的。”太夫人说着,眼角已有水光。
杜妈妈一看,忙递了帕子过去:“太夫人这是做什么?几位爷都围在您身边,您到伤心起来!”
“是啊,是啊。”三夫人见状,忙殷勤地给太夫人捧茶,“您喝点热茶,舒服些。”
“祖母别伤心!”几个孩子也七嘴八舌地上前安慰太夫人。
太夫人接过杜妈妈/的帕子擦了擦眼角,接过三夫人的茶,又见几个孩子扬着小脸担心地望着她,心里顿时暖烘烘的。
“年纪大了,就容易伤春悲秋的。”她啜了一口热茶,“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大家应喏着散了。
杜妈妈服侍太夫人梳洗。
“侯爷的事……要不要我派人去问问?”
“不用。”太夫人长叹一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先让老四心静一静。等他想好了,自然会跟我说的。”
杜妈妈点头,帮太夫人换上睡觉的亵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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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宽一路沉默到了屋。
五夫人看着有些担心,用肘拐他:“怎么了?”
徐令宽没有做声,闷闷地去洗漱,懒懒地上床歇了。
五夫人想了想,嘟呶着嘴偎了过去:“令宽,你怎么了?是不是心里不舒服?要不,我让松霞来陪你?”
松霞是五夫人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自从晓兰几个做了通房,她就成了五夫人贴身服侍的。也是个杏眼桃腮的美人。
“不用了!”徐令宽神色怏怏的,伸臂把丹阳搂在了怀里,“没想到王琅竟然死了!”
原来是为这事。
两人毕竟是发小。他又是个心软的。
想到这些,五夫人没再在侍寝的事上打转,而是把头靠在了丈夫的肩头,幽幽地道:“是啊!谁也没有想到。说实话,我小的时候就不喜欢他。总觉得他看人的眼神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总觉得他这人不安分,总有一天会闹出点什么事来的。却没想到,年纪轻轻的竟然把性命丢了。只是不知道那行凶的人是谁?知道不知道他是茂国公府的世子?王琳真是倒霉,摊上了这样一个弟弟。她这几年在姜家也不容易。既要讨好老的,又要敬着少的,还要照顾小的。要不是有这个弟弟拖后腿,她何至于如此……”
徐令宽听着五夫人的絮叨,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她的头,心思却飘到了老远的地方。
当初四哥为他和王琅胡闹的事教训他的时候,他表面上唯唯喏喏的,心里却不以为然。看见哥哥教训就跑得远远的……现在想起来,多亏了四哥,要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做下多少荒唐事来……刚发生的事,顺天府尹就派人来告诉四哥,看样子,是想听听四哥的意思。不知道四哥被免职的事顺天府尹的人知道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也不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这样的殷勤?这件事虽然与徐家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毕竟关系到四嫂的娘家人。要是顺天府尹一点面子也不给,四嫂在娘家没面子是小,四哥在四嫂面前没面子是大。
得想个办法帮帮四哥才是。
只是不知道那行凶的是什么人?
可惜刚才突闻王琅的死讯,吃惊之余忘记了问四哥行凶之人是谁了……
想到这里,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差点把五夫人掀下了床。
“四宝,四宝,”徐令宽喊着贴身小厮的名字,“你明天一大早就去顺天府尹问问,是谁打死了王琅?”
小厮应声而去。
五夫人不由拉着他的衣袖娇嗔道:“侯爷说了不让你管王琅的事,你怎么又掺合进去了?”
没待她说话,徐令宽已道:“我这不是想帮帮四哥吗?”
五夫人听着气结,根本不相信他是为了帮徐令宜:“侯爷还要你出头?”
徐令宽不好说是担心顺天府尹的势利,不把徐令宜的话放在心上,胡扯道:“出了这种事,自然是人多力量大。官府看着也害怕……”
五夫人无语。
官府什么时候怕过人多?
他是想帮十一娘出头吧!
她听着丈夫胡说八道,拉着被子翻身背对着徐令宽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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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十一娘却在帮徐令宜烫脚。
“除了免除五军都督府大都督之职,皇上……可还说了其他什么?”
她有点担心。
徐令宜闭着眼睛倚在躺椅上,表情有些冷峻。
“说了……”
却没有了下文。
十一娘犹豫了片刻,拿了一旁小杌子上叠放着的帕子擦了擦手,坐到了躺椅旁的锦杌上,低声问他:“都说了些什么?”
暖暖的气息带着若隐若无的玫瑰香扑面而来。
他张开了眼睛。
看见一双晨星般璀璨的眸子。
他淡淡地笑了笑:“皇上宣了王九保进京。”
皇上让王九保进京。
王家和区家又是世敌……
十一娘沉吟道:“这样说来,皇上站在我们这边了。”
徐令宜点头,眼底有淡淡的笑意:“虽然梁阁老几个都反对,但陈阁老保持了沉默。所以皇上还是决定宣王九保进京,说说开海禁的事。”
陈阁老是首辅,他保持沉默,事情就有六成把握。
十一娘没有想到梁阁老会反对:“……梁阁老过年的时候不是来找您的吗?”
徐令宜自嘲地笑了笑:“他当时也只是来探我的口风。我一是不想参与到这其中去。二是想到那黄玉竟然绕过他把王九保的书信送到了我这里来,起了戒备之心。和他打了半天的太极。到也没表态到底支持还是不支持开海禁的事。”
看样子,对于是否开海禁,朝中大臣各有各的想法,事情还挺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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