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日,却是喝了整整一瓶。
当秦桧抱着赵桓,走向福宁殿的那张大床的时候,心中暗叹。
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么?性命攸关,自己选的,不是砒霜,而是迷魂引。
不过,也算不枉。
当秦桧终于如愿以偿的,脑中想过很多遍的场景变成现实的时候,心中这样想。
暗无天日
暗室中全然昏暗,不知日月,醒来,是黑的,睡着,还是黑的。
自己觉得,身体也一天比一天虚弱,手脚被缚,动弹不得。
食物和水,都是秦桧来的时候所带来的。
有时,会从梦中渴醒,然而醒来,却还是渴。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秦桧所带来的屈辱倒在其次。
我要知道时间,我还要想办法,能够和外界通信。
办法在哪里?我现在能见的,只有秦桧一人。
暗室做的很好,门滑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股清新的味道涌入,还有一丝光。
我闭了眼,等一会,要打起精神,现在,我面对他的时候,需要冷静。
门合上,没有了光。
却不像往日那般,一片黑暗,淡淡的红色的光发出。
我微微抬眼,看见秦桧从袖中取出一枚明珠。
如同往常一样,他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我口中塞一粒药丸,逼着我吞下。
曾经有想过暗暗将药丸压在舌下藏起,片刻过后便会被他发现,随之而来的,就是恼羞成怒。
被他发现的过程,和他恼羞成怒后会做的事情,让我决不想再提起。
吃过几次亏,不再作此打算,老实吞下,免受多余的凌…辱。
然后,他缓缓的解开我被缚住的手脚,将淡红色的夜明珠,挂在帐顶。
一边帮我揉着手脚,一面在我耳边,温言道:陛下,有了这个,你醒来的时候,也能看到东西,就不会觉得害怕了。
我在心中冷笑,那日不过是借口,想让他在墙上开个小洞,让我有那么一丝丝的机会,和外界通信。
淡淡的嗯了一声,不去理会他。
僵硬的手脚渐渐缓过劲来,却并未有丝毫力气。还是被他所制,倒在他的怀中。
他却又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打开,递到我面前:陛下,这是你平日最爱吃的烤羊腿,臣特意带来给你……
何必假仁假义?冷笑一声,盯着他,质问:秦卿,亏你还记得,朕是皇帝?
原本握着我手腕的手,猛然发力,握紧,原本被牛筋捆得生疼的手,此刻又疼了起来。
身后的人,带着怒意:陛下!臣从未忘记过你是当今天子!否则,陛下此刻就在臣的家中,而不是皇宫了!
呵,我扬了扬眉,看了他一眼,是么?无非就是你家的密室,岳家军知道,而皇宫中的密室,无人知道,你干起来更加方便而已!欺君犯上到如此地步,还能强辩至此,朕算是大开眼界!
猛然被他按住,本来就没穿好的衣衫,被唰的撕裂。
我麻木的面对着这一切。
以为会像以前那样,被他羞辱,然而却有些出乎我的所料,按住我的手,有些发抖,他心神不定。
最后,他放开了我,静静的坐在我身旁。
我接着夜明珠发出的光,看他的神色。
似乎是,有些煎熬,是为了什么?大约是因为朝中之事,并不能如他想象的那般容易掌控吧!也是,如果他操之过急,只能物极必反。
朝中之事,更多的时候,是中庸之法,过于的排除异己,会引起大多数人的不满。
只是,不知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淡淡的,带着些疲倦的语气,问道:“怎么了?”
秦桧愣了片刻,猛然回过神,看着我,眼神中的意味,我很容易就能看出,是迷恋。
他缓缓的躺下,躺在我身边,伸出手,将我抱住:“陛下……”
我冷笑一声,微微蹙眉,木然道:你要做就做,不做就给朕滚!
他喉咙中发出了一声不可辨识的声音,随即,我便被按住。
冷冷的看着他,他的脸上,却有着痛彻心扉的表情。
“你心里恨我,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是不是?”
我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淡淡的答道:既然知道,何必多问!
脖子却被猛然掐住,几乎就要透不过起来,他发出一声连一声的笑,笑的剧烈,最后,他缓缓的松开双手。
近乎窒息的我,猛烈地咳了起来。
他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俯下头:陛下,我不该将你留着,应该杀了你!
我微微一笑,你没那个胆子!是好汉,就给个痛快!哦,朕忘记了,你这种卑鄙小人,怎么会是好汉!
怎么会是好汉……
这句话,在我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流过,流的心中,尸遍满地。
鹏举,你在哪里?
不出所料,被他再一次的刺入,我紧紧的抿着唇,难过的闭上了眼。
害怕眼泪会就这样的夺眶而出,真的害怕。
听见秦桧的声音,传来:陛下……陛下,知道你不信……我自己也不信……我喜欢你,越来越喜……
我睁开眼,打断他的话,冷笑:秦桧,你做就做,说那么多话是想调情吗?朕没这个兴致!
在我身上动着的人猛然停下,愣愣的看着我。
近乎带着哀求的语调,秦桧问我:陛下,你要怎样,才能开心?到底要怎样?
我笑了,将他上下打量,有他在,我的心,被仇恨填满,决不会开心!
“你死!朕就会开心!”
他缓缓的摇头,竟答得认真:臣做不到!
有人说,如果你想要在墙上,开扇窗户,那么首先要提出的,是要拆掉一面墙。
心中暗自揣摩,到底我下一项,提出的条件,他会不会答应。
然而却见他看着我:“陛下,你想要什么,只要是臣能做到,臣一定做……”
我嗯了一声,吸了口气,淡淡的道:“会之,朕觉得气闷……”
尚未说还,便被他打断:“陛下不能出去!”
微微笑了笑:“暗室之中,气闷的很,朕想要个通风口!”
他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把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点头:好!
通风口只是第一步,我能透过光线的变化,知道时间,接下来的,就是要在秦桧不在的这段时间,能够站起来。
用水浸过的牛筋,结实牢固,不容易扯断,一动便勒如肉中,生疼。
秦桧越来越好说话,我让他换条绳子捆我,没费什么大力气,他就答应了。
计算了时间,有时,他会大约下午四五点中的时候来,约莫过上两个时辰离开。
有时也会晚上过来,一整夜都不走。
每日的早朝,他是从来不会误的,早朝后的奏对,也是不会误的。
而我的力气,如果运气好,会在他离开后一个时辰内渐渐的恢复。
运气不好,他若整夜都不离开,或者使用春药,便会几天缓不过劲。
我知道自己被关在皇宫中,因为我被关在箱子中抬走的时候,并未走多远,根本就不够出宫的距离。
然而究竟在什么地方?
却不得而知。
首先要弄明白方位,才能知道,周围的环境,才能猜测出来,周围都有些什么人。
旁敲侧击过很多次,秦桧口风很紧,什么也不说。
逼的急了,便会引来我不想要的事情。
通风口是开在屋顶的,这就是说,我所在的地方,决不是一间地下暗室。
有了光亮,我也能大致的判断出暗室的高度。
三米高,四壁光滑,什么都没有。
室中也是一样,除了一张床。
我进来的时候,天气很冷,然而到了现在,天气却渐渐的暖和起来,不用穿棉袍了。
秦桧来的时候,我会用力的睡觉,休息,他一走,我便会瞬时清醒,能够动的话,就会滚到墙壁边,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有女孩子欢闹嬉戏之声,亦有侍卫的声音:“柔嘉公主,请留步。”
女孩子的声音软软的响起:为什么?
侍卫看来是秦桧的人,回答的内容很奇特:“那里闹鬼,公主乃万金之躯,万一有个闪失,属下担当……”
…
上前,七手八脚将秦桧按住,更有一人一脚踢在他的膝窝,他跪倒在地。
秦桧的官帽,咕噜噜的滚落在地,停在大殿中央。
他抬起头,看着我,冷笑了一声,缓缓的,再次说道:“陛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怕了吗?”
真正的如芒在背,数千道目光,朝我射来,然后在我和岳飞身上,来回的打量,手指忍不住的发颤,而岳飞的目光,也朝我射来。
那些人在等着什么?压着秦桧的数名侍卫,为何不将秦桧的口拿东西堵上??还是说,他们也正等着,看好戏?
猜忌,怀疑,恼恨,羞辱,一股脑的涌了上来,觉得气短心慌,特别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前所未有的安静,透不过气的安静,在这一刻,我忽然想将在场的人,全部杀死。
却在安静之中,一个清亮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带着笃定,自信。
是在宫门处,那声音掠过数千人的头顶,直抵大殿,冲到每个人的耳中:“殿前诸班直,还不将这胡言乱语的贼人嘴巴堵上?难道等着他污言秽语的玷辱陛下么?”
压着秦桧的几名侍卫如梦初醒,连忙扯下布条,将秦桧的口,堵得死死的,任凭秦桧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哼。
我转过头,正午的阳光,分外明亮,一个面容俊朗,带着几分英气的,又有几分凌厉的人,从宫门,缓缓的走向我。
红色的官袍,映着他的脸,白皙中略泛粉红的脸庞上,带着肃然,乌黑的官帽,挑出长长地脚,随着他的步伐,上下晃动。
他走的不快,更不慢,在他身后,是全身铁甲,手握长剑的士兵。
那些士兵看起来和殿前诸班直全然不同,各个肤色黝黑,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刀疤剑伤。
私语声响起,在他面前的禁卫军,纷纷让道,走在他身后一步远的,是两名身形粗壮,虎目熊睛的汉子,他一直走到我的面前,然后跪下。
他身后的数千名士兵,两名将领,也跟着跪下行礼。
一齐发声,如同雷震:“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松了口气,一股腥甜从胃中涌出,吞下,又再次涌出,从唇边溢出。
抬起手,拿袖子擦了擦,然后对来者笑道:“德远,别来无恙?”
张浚跪在地上,朝我行了大礼,然后站起,道:“臣听闻陛下被奸人所害,特带兵前来,原来早有岳少保将陛下救出……”
他的话尚未说完,我便觉得眼前金星乱冒,眼前发黑。
最后看见的,只是张浚神色大变,抢上一步,将我扶住。
最后听见的,是一连串的呼喊之声,随即,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
等到再次转醒,数点宫灯明灭,太医在床前来来往往,一旁有个小太监,见我醒了,立刻对我说道:“官家,张相公在外求见。”
心头微微失望,环顾四周,尽是内侍,太医,却并未见到岳飞的影子。
想要开口问,却又不好问,过了一会,点头道:“让德远进来!”
听见脚步声响起,张浚的影子,转过屏风,走到我床前三米处,便停下,躬身道:“陛下,秦桧臣已命人,将他押入大牢,口中塞有麻核,必不担心他胡说八道。”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既然他连墙角都听过了,问一问也没什么,便问道:“德远,岳飞呢?朕想见他。”
张浚缓缓的直起身,正视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岳飞就侯在外面,陛下想见,随时可见。只是……”
我没答话,却听他继续说道:“只是陛下到了今天,还不醒悟么?若不是陛下和岳飞……,秦桧又怎会做出此等忤逆之事?”
刚刚吞下的一口药,被咳了出来,张浚上前一步,将我扶起,取过帕子,将我唇边溢出的药汁揩掉,皱眉道:“陛下,臣劝一句,若想以后,再无此祸,同岳飞,彻底断了吧!”
我沉默不语,断了?呵呵,除非我死。
就算我能勉强做到,可一颗心,早就给了他,怎么断?
张浚退后一步,叹了口气,缓缓摇头:“陛下,此事的始末,臣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