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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水外表俊朗,且有气节,应该会不辱使命。
我甚至想派使节去蒙古部落,只是途经金兵地盘,且蒙古,始终有成吉思汗的阴影笼罩在我的头上。如果有可能,我倒是想一劳永逸,将成吉思汗的祖先干掉。
至于大理,段誉并无野心,大理把持朝政的高氏一族,更无北上攻宋之意,还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去打击敌人好了!
装模作样的,依旧给岳飞手札褒奖,什么风霜已寒,征驭良苦;什么如卿体国,岂待多言;什么非我忠臣,难雪大耻。
看他回信的日期,是接到我的信就回了的。只是,内容也有些虚伪的让人痛恨。
什么陛下厚恩,臣不敢忘诸如此类。
立太子是大事,始终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只得暂时作罢。
倒是在九月十二日,接到了张浚的上书,请求皇帝移僻北京大名府,以激励士气。
朝中亦有几位大臣上书,请求皇帝坐镇大名府,亲自指挥。
我在心中摇头,要论打仗,前线的将军岂不比我懂得多,还需要我去指挥什么??
最后,一直在河北的李纲,竟也上书,请求陛下坐镇大名府,效仿当年真宗故事。
坐在龙椅上,拿着李纲的折子,踌躇了一阵子,然后问秦桧道:“秦卿,你以为如何?”
秦桧今日穿着紫色的蟒袍,腰悬金鱼袋,乌黑的璞头挑出长细的帽翅。
他看了我一眼,想了片刻,然后道:“大名府离战区近一些,若有变故,陛下亦可早日知道,早作打算,臣以为可行!”
我点了点头,信步走出殿外。
秦桧跟在我身旁,路过一株梧桐,金色的叶子被风一吹,纷纷扬扬,落得满地都是。
小太监拿着长长的扫把,一下一下的扫着落叶。
走了一段路,我自顾自的想自己的事情,却猛然听见秦桧问道:“陛下,若陛下移居大名府,那东京何人留守?”
我叹了口气,摇头道:“正是没想到合适的人选,所以才一直犹豫不前。上次的东京留守杜充叛乱,闹得朕差点姓名不保,社稷几危,此次万不可如此!刘光世虽然忠心,只是有些玩忽职守,若交给他,朕是不担心他叛乱,倒是担心他把汴京给玩没了!”
秦桧皱眉不语,过了一会,才道:“臣自当随陛下前去大名府,也做不成东京留守的了!不若将李纲调回罢?”
我听他这么一说,微微一愣,我可从来没想过,让秦桧留守汴京。只是,将李纲调回,这倒是个好主意!
李纲已经做过东京留守的人,且民望不下于岳飞,更何况当日李纲的一些政敌,都死的死,罢的罢,没什么阻力了。
顾虑到秦桧的心情,也没去跟他说,让他留在汴京的事情,等李纲回来后,再找个借口将他留在汴京得了!
圣旨下达,不过数日,李纲便再一次回到京城。
这次他总算是没有搞什么半夜进宫进谏了,等到第二日早朝的时候,才按着我接见的顺序进来。
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到李纲,他看起来沉稳了很多,身形也不那么消瘦单薄,眉宇间的刚烈之气,更没当初我见他那么锋利了。
见了我,也没开口就骂,只安静的站在那里,奏问对答异常得体,期间居然还不着痕迹的拍了我两句马屁,说的我心中十分舒坦。
等到私下无人时,我留李纲吃饭,为他斟了一杯酒后,对他笑道:“李相公数日不见,变了许多啊!”
李纲沉默不语,过了片刻,才道:“当日陛下擢臣为相,只可惜臣学识荒浅,徒有爱君忧国之心。却无周全自身,防患小人之术。为相才两月有余,就只得求去。辜负陛下期望,实乃臣之罪!自臣前去河北,后到汉中,日夜思之,甚为悔恨。承蒙陛下怜臣之心,始终保全,天地之恩,臣实难报!”
听了他这一番话,我有些唏嘘,过了一会,对他笑了笑,道:“朕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一些,虽然,有时候恨得牙痒痒,可有时候,又由衷敬佩!”
李纲听了我这话,愣了片刻,随即朗声大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臣并未变,只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想救人,必先救己。若想有一番作为,为国除奸去恶,必先保住自己,不被奸恶所除!”
我听他如此说,心中大喜,端起酒杯,对他笑道:“伯纪果然没让朕失望!朕敬你一杯,汴京交给你,朕总算是放心了!”
李纲一饮而尽,放下酒杯。
又同他说了一些朝中之事,听他讲了讲河北军情。
讲着讲着,就不免说道了岳飞身上。
他主动提起,我又不能说你别提这个名字,听他赞赏岳飞,我亦要跟着表示同意。
却听他口中,岳飞的名字越来越频繁,我闭了口,只静静的听他讲着,岳飞每次收到我的手札,都如何对众宣读。岳飞每次与金兵交锋,都如何料事如神。岳飞在战事闲暇之时,又如何弹得两首曲子。亦有些女子,听闻岳飞威名,心中仰慕,投怀送抱,他又如何面不改色的拒绝。
听到他的琐事,心中五味沉杂,难以辨别其中滋味,只自己愣愣的出神。
却听李纲猛然说道:“陛下若此次前去大名府,见到岳飞的话,也劝劝他吧!”
我茫然不解,问道:“劝他什么?他怎么了?”
李纲叹气道:“自从他从汴京回河北之后,就闷闷不乐的,问他可有心事,他也不说,邀他喝酒,他居然说戒酒了。臣开始不知为何,后来才得知,原来是张相公把人家未婚妻给抢了!这种事情,臣亦不好过问。他向来与陛下亲厚,陛下说上一句话,抵得上我等说十句。也是臣愚见,若是因为此事,有误军机,那绝非国家之福!”
我听了这话,不觉呆了。
过了一会,才淡淡的道:“朕此次前去大名府,未必也见得到岳飞。若是见到了,自当宽慰与他,只是,恐怕朕说的话,他也未必会听……”
李纲笑道:“那决计不会,臣好几次夜间前去岳帅的营寨,他都在翻看陛下所赐御札,可见陛下在他心中,非同寻常!”
我抬了头,蔚蓝的天空中,群雁飞过,水中的倒影,亦有着鸟飞过的痕迹。
飞过后,也未留下任何痕迹。
在临行的前三天,我借口京中事物,李纲并不熟悉,将秦桧留下,任命为副留守,协同李纲。
秦桧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满,一言未发,直到我带着侍卫,太监,出了汴京城的北门,秦桧才郑重的对我说了一句,陛下保重了!
大名府在开封东北方,过了黄河,直向北走,途中路过岳飞的老家河北相州地界,却没时间前去汤阴看上一看,过了相州,折而向东,一天时间,便到了大名府。
大名府的城墙,修建的比汴京差不了多少,宫城亦雄伟,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一样不少。
枢密院的一干人等,基本都搬来此处办公,刘光世,赵鼎等亦随行。
我大名府的第二天,张浚便也到了。这些日子他天天几乎在马背上度,竟晒的稍稍黑了些,见我来了,他自然是高兴万分,将更加详细的作战计划同我说了,如何调兵,如何配合,如何拦截,诸如此类。
我一一表示赞同,又问了几句,比如粮草派谁跟上,山东一路进发的都由那些将领,来往如何通信。
末了,张浚忽然上前一步,对我跪下道:“臣有一事相求,知道此事鲁莽,还请陛下恕罪!”
我扬了扬眉,奇道:“德远怎么忽然如此?有话只管说!”
张浚这才说道:“此次出征,岳飞所部,乃是主力,只是……”
他说道这里,就不说了,知道他在等我发问,便配合他问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张浚想了想,道:“只是,岳飞似乎情绪有些不佳,与臣交谈,亦多言及山林之乐。臣暗自揣摩,可能是因为觉得陛下处理臣与陈氏之事不公,心颇有怨。臣固有罪,只是还恳请陛下,能亲自到岳飞军中,给予褒奖,以示倚重之意……”
我哼了一声,甩了袖子,不悦道:“你干的事,让朕来给你擦屁股!”
张浚慌忙跪下道:“臣知错,请陛下恕罪!”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平身,道:“行了行了,朕前去就是,他现在何处?真定还是河间?”
张浚松了一口气,满脸喜色看着我,道:“岳飞军队,现在真定,陛下如快马加鞭,不过两日路程!”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才道:“你去写信,告诉岳飞,朕后日就到!”
在马背上颠簸的时候,天边的一抹朝霞,正显出五彩的流光来,河北沃野千里,却因数遭兵火,比其它各处,都要荒凉,路上也没看见两个人,路过城镇,看到的乞丐,比其它地方都要多,城楼却比其它地方都要厚,都要坚固。
第二日傍晚的时候,尚未见到真定府的城墙,便看见远远的一直军队,打着岳字旗,一径前来。
等到了跟前,却看见一位年纪可以算得上稚嫩的将领,跳下马来,对我前面的刘光世说道:“敢问这位,可是刘都虞?”
刘光世笑眯眯的看着那名将领,又开始摆他的造型和放他的电眼:“在下正是刘光世,不知你是哪位?”
那名将领忙朝我看来,跪下道:“臣岳云,参见吾皇陛下!”
刘光世有些疑惑,看了我两眼,又看了岳云两眼,最后问我道:“岳云?谁啊?没听说过啊!”
我淡淡一笑,道:“是岳飞的儿子!”
也未曾下马,对着岳云点了点头,道:“起来罢,不必多礼,你父亲呢?怎么没来?”
岳云这才抬起头来,倒是长得异常英俊,英俊中,又有两份秀美,同岳飞长得全然一点都不像。
岳云站起身,对我说道:“家父说,陛下前来,本当亲自迎接,只是军中有事脱不开身,还望陛下恕罪!”
我嗯了一声,表示做答,随岳云策马前行。
刘光世在我耳旁小声说道:“这个岳飞在搞些什么?军中什么事情,能大过陛下驾到的?”
我没回答,只看了看天,对岳云说道:“快要黑了,还是快些赶路罢!”
岳云点头称是,我扬起一鞭,抽在马屁股上,有些泄愤的,疾驰而前。
半个时辰后,真定府的城门,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太阳收尽了它最后一丝光线,落入西山。
抬头望去,看到了岳飞,一身铁甲,站在城楼之上,双眼并未看我,只看着前方。
等我到了城门,吊桥落下,他站在城门口。
跳下马,将缰绳交到一旁的侍卫手中,随着他,缓缓进了城。
从城门口到府衙门口,他统共只问了一句话:此处危险,陛下来做什么?
我哼了一声,也回了他一句:朕听人说,你对朕心存怨恨,害怕你临阵倒戈了,所以前来抚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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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府衙,坐定,见过诸将。
唯有真定府的知府陈规没看到人影。
他的副官说他有要事在身,不及前来参见,请陛下恕罪。
我坐定,说了些场面话,对在座的所有人都赞赏了一翻,既而又问了问岳云,他是怎么找到岳飞。
岳云开始有些拘谨,同我说了两句话后,便大方起来,回答了我的问题。
原来当日同家人失散,年纪尚幼,金兵前来,差点死于乱兵之中,幸得被隐居在天柱山的一名隐士偶尔下山遇上,将他救回,之后便一直住在天柱山之巅,跟着他的救命恩人学习武艺。
直到前不久,那名隐士出海云游,岳云下山,这才得知自己父亲的所在,遂来投奔。
我一直含笑听着岳云讲述自己的经历,又听他颇为自傲的说到,如今虽然还不到十二岁,可由于得高人教习,军中无人能敌,就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是对手的时候,心中猛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忽然就想起了疯疯癫癫的太子,太子的年纪,比岳云还要大上两岁,临行前去看他的时候,他却只躲在角落里,看见我,时而抱着我的腿哭,时而又浑身发抖,对我惊惧万分。
拿出一直戴在身旁的那柄匕首,当做见面礼,送给岳云。
等到堂中再无第二个人的时候,岳飞才站起身,回答了我进城时候的话。
“臣对陛下,决无怨恨。此地危险,陛下还是请回吧!”
我不去理他,环顾堂内。
比不得四川成都的府衙,一切皆简朴之至,没有什么金瓶玉器前来装饰,更无雕栏画栋频添雅逸,就连内屋的床上,也无床帐,仅棉被两床,叠放的整齐。
我转了一圈,在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朕去什么地方,还用得着你管么?难道你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