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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男子看清车中之人,不禁紧锁起眉宇,双唇紧抿,冷然愈发的浓重了。
“咦,那不是云大人吗?”另一同是坐在窗边的人,轻声道。
“云大人?哪位云大人?云相吗?”一人好奇的问道。
那好奇之人的问,声音还未落下,周围的人便自发的和他保持了距离,给那人的周围余留出一片超大的空间出来。
不知何时官兵也到了楼上来,一早便将那人的话听进了耳里,而此时在窗边的就只剩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好奇之人,和那一直坐在窗边望着街上徐徐而来的囚车的伤疤男子。
“谁在这胡言乱语,扰乱民心。”一看似是这群官兵头目的人大叫道,后两指一并,很神气的指着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好奇之人,“是不是你这厮,在这造谣,蛊惑人心?”
那人也只不过是随口一道,没想到既然会惹出这般大的祸事来,顿时吓得瘫软在地,想说些什么,却因惊吓过度而难以发出声响来。
“带走。”那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头目大吼一声,又用他那双眯眯小眼看了看一直不为所动的伤疤男子。
装模作样的迈着官步走到伤疤男子的身边,嘣的一声将那把明晃晃的大刀按在了伤疤男子的桌上,“看你很面生呀,你到底是从何而来,来龙都又欲做甚,给官爷我从事实说来,不然,小心爷先拿了你再说。”
伤疤男子这才回过头来,也是在那一刻,人们方看清了那着狰狞伤疤的男子,竟然有这一双柔若秋水横波的眼眸。
而那双眼眸也只是淡淡的看了那小头目一眼,便又再次望向街上囚车的。
见伤疤男子不予理会他,小头目便觉脸上无光,顿时恼羞成怒,一手拿起刀便想砍向那桌子,给那伤疤男子一警告。
可事情也甚是怪也,只见小头目方抬手,便全身顿住了,不再有任何的动作了,而他的脸上的神情更是怪异,整个人就如似中邪了一般,吓得旁人再次远离那是非圈。
正当众人不明所以之时,伤疤男子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也不再去等那饭菜,拿起包袱便悠然的下楼远去了。
而就在这男子离去之后,在那酒楼中最为不起眼的角落内,一白衣胜雪,头戴斗笠低掩脸面的男子,微微挑高了斗的之边缘,看向了那小头目,明显的身躯一震后,便消失在人前了。
——我——是——分——割——线——
牢狱阴森,只有火盆几个映照在内,却也让那火光所不及的地方,更显令人悚然的幽深与阴暗来。
低低的SHEN吟声,弱弱的哭泣声,就如同午夜鬼魅冤魂出没时发出的声音。
在最为内的牢房中,一看似未弱冠的少年蜷缩在那牢房的潮湿的角落,虽然那角落内老鼠蟑螂猖狂,但他也宁愿缩在角落中。
因为今夜的牢房实在是太诡异了,先不说那应不时巡走在牢门外的狱卒不见踪影,就说他们喜欢聚在外划拳喝酒的大声吆喝的声音也突然没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在蔓延。
难道有那只狐狸想在今夜要了他的小命?
少年心中暗道,一双虽淹没在幽暗中的犹如黑玛瑙一般的眼眸,带着几许不安与惶恐,望着那牢房外的过道处。
只见在那早已难辨原来颜色的地面上,忽然出现一道人的阴影来。
在那晃动的火光中,阴影时而纤长柔弱,时而张牙舞爪,甚是吓人。
也让那几乎想将自己嵌入那墙角中的少年,添了恐惧,心跳更是难以抑制的欲要破胸而出。
就怕自己的心跳那不明物体发现了,他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口鼻,不愿发出任何的声响。
而那道阴影越来越近了,似乎目标就是他所在的牢房,因他的牢房已是最后的一间了,少年只觉得快窒息了。
在那阴影终来到少年的牢房前了,少年因害怕过度而忘了闭眼,眼睁睁的看着那阴影的到来。
只见那阴影是个女子,一头青丝倾洒在她那如似轻羽一般的衣裙上,没做任何的装饰,被那狱中这一阵阴冷的风拂起几缕来,又徐徐的落下,就如同那柔丝缤纷飘然。
她背对着火盆,容颜悉数隐藏在那暗沉中,难辨五官,却也让这女子更显诡异的恐怖了。
只见她突然伸手向狱中的少年,声音尚未来得及发出,三根银针便疾驰向她。
但她似乎并没打算退避,只见她的衣袖一阵翻飞,就如同展翅舞动在那百花丛中的蝶儿,银针在她衣袖中突然改变了方向,飞向一旁的墙壁,直没入内,再难寻得踪影。
可她的这招似乎震慑了那发针之人,只见一道清风袭来,风中依然忧伤漫漫,衣袍依然胜雪,身影也依然飘渺。
只见来人轻盈落下,却不再发招,惊异不已,也难以置信的唤道,“小师妹?”
那被他唤作柔儿的女子,身子一僵,一丝凄然而落寞的笑染上了唇畔,“师父,我是听音,不是娘。”
“音儿?”西门监兵又惊又喜,还害怕着,害怕她就像是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却最终发现仍是梦一场。
那接踵而来的惊、喜与害怕,犹如巨浪的拍击,一浪接着一浪而来,顷刻间将他吞没。
看着眼前的人儿,已出落而成那亭亭玉立的少女,纤细婀娜的身姿如似那卓立于冰湖之上的仙儿,淡淡的寒气如烟,轻将她萦绕。
虽予人不甚温暖之感,却也有着难以言喻的冷艳妖媚的摄魂,纵然深知会被她无情的汲取温暖,却也甘愿做那扑火之飞蛾,只为能接近于她。
“师父。”云听音刻意予他盈盈一拜,又生生的在他们掘出沟渠一道,“这两年来,多得师父保护听雨哥哥了,听音在此谢过师父。”
生分,她那久违的生分如似冰冷的湖水,蓦然将他所有泛起的情感激流凝结成冰。
“音儿。”
西门监兵慌了乱了,想伸手去将她扶起,她却倏然转身,只有她那青丝甩上了他的指间。
然,那发丝又似流沙一般在他指间流失,当他欲握紧指掌之时,终也只剩虚无在手中。
只见人儿轻贴身子近那牢房之中,唤着,“姐,我是听音。”
可许久许久没人答应她的话,只是那起先微微低泣的声音愈发的大了。
“姐。”
一抹悲意揉入她的轻含秋水的明眸之中,霎时令他心痛,欲伸手为他抚去那悲意,却又想她的生分来,不禁又让忧伤纠缠上了他。
罢了,他轻叹着,不是曾起誓,只要她平安,哪怕她会予他再多的生分,他也甘于承受的。
想罢,他凄然转身消失在那牢狱之中,留给他们兄妹别后重逢的倾述空间。
感觉着他的清新消散在牢中,她终微微黯然的明眸,可云听雨的默不作声却又让她高悬起心来,方想用内力震碎那锁链,却被一道身影飞扑而来。
“老妹,老……妹,真……的是吗?”哽咽而嘶哑的声音,却有着满满的悲喜交加。
“是我,姐,是我,我回来了。”
被云听雨的泪水所感染,她也忍俊不住湿润了眼眸,姐妹两人紧拥着低泣着,许久不能作罢。
当重逢的喜悦与激动稍退,云听音便问起了她因何而被擒入大牢的缘由。
云听雨向她述说着这两年来的一切,“老妹,你是有所不知,在看到了你重伤后,云残月就跟疯了一般,一意孤行的削藩撤封地,让各地的藩王与亲王们怨声载道,接二连三的举旗造反内乱不断,生灵涂炭。”
云听音闻言,蓦然许久后,“看来他是要改朝换代了,他这般做法无非是想削弱朝廷与各地藩王亲王的实力,这般一来当他要称帝之时,能与之抗衡之人便所剩无几了。”
云听雨少顿片刻后,又说道,“老妹,我觉得那只狐狸是在为了你。”
“为我?”云听音一愣,甚是不解。
“你不知,在看到你气断当前之时,狐狸指天起誓,说,逆天而为的是他,而非你,为何却予你历劫,故而,今后他定逆天到底,甚至是不惜祸延苍生,如果上天真有定数,便予他和你一般的劫数。”
说不震撼心扉,那是骗人的,只是云听音不懂,他为何要这般,她不过是他玩转世间的棋子一枚而已吧,他何故如此呢?
“那你又为何会入狱?难道也是云残月所为?”
云听雨摇摇头,“为了助太子,我用一年的时间苦习书法,并在来年一举夺魁入朝为官,并想尽办法终从冷宫中接出皇后来,果然一切如你当初预料的一样,皇后的势力再度复燃,终有人可与云残月一较高低,但也只是势均力敌。”
说到这时,云听雨终是显了几分难得的沉稳来,不再鲁莽。
“然而,为了平定内乱老皇帝命皇后几位手握重兵的兄弟前往,几次下来虽平了内乱,损失也是不小的,而且战乱还在继续,长此以往势必对我方不利,故而,皇后便命我以云残月之子的身份,故意犯那造反之罪牵连云残月,这样皇后便有借口除了云残……哎哟,你干嘛打我,老妹?”
云听音无奈的摇摇头,刚夸姐长进了,没想到又开始不经大脑了。
“我打的就是你,做事仍是这般不经大脑,那老婆娘让你作甚你就作甚呀,她这是在弃你这卒呢,而且如若我猜得不错的话,云残月正等你们向他发难呢,正好予他改朝换代的借口。”
“啊?那么严重呀?”云听雨一惊,“我以为这样一来,云残月会最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皇后此法而已。”
云听音轻叹,“你们把云残月都想简单了,对付你们这等小计,如若他不是想大动干戈,他只要将你灭口便行了,可他却没动手,那便证明他在等你们先出手发难于他。”
“那……那怎么办?老妹,如今要是真动起干戈来,皇后还是稍显劣势的。”
云听音轻轻的冷哼道,“看来皇后这老婆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呀,难怪老皇帝为太子清道,最先便是对她下手。”
“什么意思?”
云听音微微蹙起柳眉,道,“一直在听你说皇后皇后的,而没东方孟章什么事,就证明皇后完全控制了东方孟章了,又或者说是东方孟章早已成了她和云残月斗的一个傀儡了。”
云听雨蓦然回想,发现真的和云听音说的一般,不知从何时起皇后便代东方孟章说话了,而东方孟章就像是一摆设。
“老妹,那我们岂不是前有虎后有狼?这般一来,想让东方孟章登基得何年何月去呀?”
小手挑起洒在胸前的青丝几许,搅动在指尖,美目顿是飞速流转眸光迷离,片刻后,问道,“在明处支持云残月的,又手握兵权的有几人?”
“敏王东方慎,兵部尚书侯天成,骠骑将军霍广宁,威武将军秦天德,其中敏王东方慎是手握边关五十万大军,其他人倒是握有兵权却没调兵符。”
云听音眸光蓦然深邃,“我明白了,看来能扭转局势的只有云听轩了,而且皇后的气势也该打压一下了,不然她都忘了,谁才将是未来之帝者。”
刚想问她为何能扭转局势的只有云听轩,便见她玉指轻轻的撩在锁链而过,却见锁链哐啷落地,云听雨顿时傻了。
不理会云听雨的木然,从牢中将她拉出,便走出天牢,一路走来发现牢中之人全数早已成雕塑,不能动弹半分。
“这……这……都你做的?老妹?”
云听音没答她的问,另说道,“待会,你便与师父先行到师公的悠然谷暂避,等我定了局势,你再出来。”
云听雨却蓦然将她拉住,“老妹,我知道你的能耐,可与云残月斗了一年后,我深知他绝非是易对付之人。”
给予她一个安心而自信的笑,道,“姐,你放心吧,他,我比你更了解。”
“对了,还有,你也去看看云听轩吧,明天便是他弱冠之礼了,这两年来他……唉,反正他对你已用情非浅了。”
闻言,云听音并没再多说些什么,而在她们说话间,已出天牢。
那胜雪的白色身影孤寂的站在微起雾气的林间,夜风携着几分凄凉与潮气拂起他的衣袂翩翩,却让他的忧伤更是浓郁了。
他回眸淡淡,只见那星眸黯然失色,就似是被朦胧了的星空,不再璀璨。
走到他面前,再次盈盈作礼,“劳烦师父,带我听雨哥哥回悠然谷暂避。”
“音儿。”
她的刻意生分,就如似薄冰飞掠而来,不做痕迹的便在他心头留下细小的伤口一道。
言罢,她转身便要离去,可又蓦然止步了,在一阵夜风撩起她的发丝狂舞之时,她清然道,“师父,纵然听音与娘有千般的相似,听音也只是听音,永远不可能会成为娘,也更不可能代替娘。”
闻言,西门监兵一震,原来她一直以为他把她当小师妹了,也许曾经是,可如今……
末了,他自己的迷茫了,他知道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