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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我是在2003年的温布尔登公开赛后决定写一本有关罗杰·费德勒(Roger Federer)的书的,他在那项赛事中成为瑞士的首位大满贯赛事男单冠军。现场报道温布尔登赛已超过20年的我,清楚地意识到这次胜利的重大意义。我向罗杰及其父母表达了我的想法,不过,他们当时认为罗杰的故事才刚刚揭开篇章,为一位22岁的年轻人撰写传记为时尚早。我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对的——但仅仅几年过后,费德勒的历史地位就已牢牢确立——他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网球运动员中的一员,与比约恩?博格(Bj?rn Borg)、皮特?桑普拉斯(Pete Sampras)、罗德·拉沃(Rod Laver)以及弗雷德·佩里(Fred Perry)这样的伟大名字比肩而立。
这本书意在表明费德勒攀上巅峰的道路是多么漫长而艰难、是什么阻止了他以更快的速度发展他惊人的天赋、他是如何最终开掘出自己的潜能,以及他在这项竞争激烈的国际体育项目中的那些连胜记录是多么不可思议。该书同时描写了费德勒的成长环境,以及在他追寻完美的过程中那些意义重大的人物。这本书同时也可以用来说明,费德勒在职业生涯前路中所将面对的那些目标是多么难以超越——比如14座大满贯赛事冠军的历史纪录;事实上,这也正是各国媒体、球员以及专家们讨论的一个热点话题,而这绝非巧合。
正如圣谚所说的那样,“本地姜不辣,本村无圣哲”。此话同样在费德勒身上应验,他作为运动员、网球大使以及道德楷模所体现出的天赋和取得的成就,似乎在瑞士国土之外得到了更高程度的认可。如果有一些读者能够因为这本书而意识到,无论他是作为一位运动员还是一个人,费德勒对于网球和体育界都是多么珍贵的神赐之物,那么这本书也就达到了初衷。
当我阅读我收集来的众多资料、电子文档以及我过去十多年的采访笔记时,我禁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想,罗杰?费德勒也许是世界上接受采访次数最多的运动员。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他没有被问过的问题,而费德勒总是以令人称道的耐心一遍遍地回答着所有的提问,他总是和我们这些媒体工作者们坦诚相见。一次又一次地,他给了我们这些瑞士记者更多的采访时间,即便他并不是非得这么做,即便他对所有的问题都已提供了答案。在这里,我想为他多年来对我工作的配合表示感谢。
在撰写本书的过程中,我也清楚地意识到,在如此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在他身上以及他周围所发生的事情是如此之多——这些都值得追忆并准确地记录——因为有时候,人们只有在相隔一段距离远观时才能看清楚事情的重要性。我总是被一个事实所震惊,那就是这个充满野心并且总是对自己不满的少年是如何成长为世界体育界的一位最伟大的人物——特别是在他的品性几乎完全没有改变的情况下。罗杰?费德勒依然保持着谦逊的风度,并没有觉得自己是特殊人物。即便他做出了一些不被理解的决定,那也往往是他在意识到达到他为自己设立的至高目标的前提下所必须做出的抉择。
就在费德勒以令人窒息的速度继续将历史写入更多的文件资料以及各种档案时,我还想感谢另一些帮助我完成此书的人。我特别想提到兰迪?沃克(Randy Walker),当他在美国网球协会工作时我就与他相识,他是新篇章出版社(New Chapter Press)出版该书英文版背后最大的推动力。他将热情注入这本书中,令我完全享受改写与更新的整个过程。
我还要感谢在慕尼黑与苏黎世的庞度(Pendo)出版社,是他们的主动提议令我有了凭借这本书改变职业生涯的机会。我要感谢我采访过的很多人,他们不仅提供信息,而且愿意和我分享他们对罗杰的回忆与理解——特别是他的父母亲。我要感谢那些多年来在巡回赛中采访罗杰的国际以及瑞士媒体的同行们,他们描述并且指出他所取得成就的惊人之处,特别是对于瑞士这样一个小国来说。另外,我还要感谢来自男子职业网球协会ATP媒体公关部的尼科拉?阿扎尼(Nicola Arzani)和似乎永远都能够提供出很棒的数据及信息的格雷格?沙克(Greg Sharko)的宝贵帮助,以及国际网球联合会ITF的巴巴拉?特拉维斯(Barbara Travers)和尼克?艾米森(Nick Imison)。
我还要感谢Tamedia AG和我的老板弗雷迪?威斯坦(Fredy Wettstein),以及我在《每日导报》(Tages…Anzeiger)和《周日新闻报》(Sonntags…Zeitung)体育编辑部的同仁,是他们的帮助令我从一个新闻记者的角度陪伴费德勒的成长成为可能。我还要感谢我在纽约的好友约尔根?卡尔瓦(Jürgen Kalwa),曾经撰写过一本有关泰格?伍兹(Tiger Woods)的书的他为我提供了大量的写作窍门。我还要感谢我的姐姐简宁(Jeannine),他是第一个带着批判的眼光阅读手稿的人,并且提供给我很多富有价值的反馈意见。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是,我要感谢我的太太安妮(Eni)和我们的女儿杰西卡(Jessica)。对于她们来说,在一整个冬天面对我并不容易——因为我大部分时间都将自己关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后,并且深深地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之中。
瑞内?施道弗(René Stauffer)
2007年5月于瑞士慕尔海姆 。 想看书来
序言
邂逅一位15岁少年
那还是1996年的9月11日,我接受了《每日导报》撰写一篇有关世界青少年杯赛的报道任务;这项赛事类似于为青少年球员而设的戴维斯杯赛,而且正好在我们报社总部的苏黎世举行。一开始我相当疑虑,一项由那些不知名的十五六岁小球员参加的团体赛,谁会对这种报道感兴趣呢?我将这次报道看作是一项苦差,我得“感谢”瑞士网球协会,他们为了庆祝协会成立100周年而主动承担了那一年赛事的举办权。唉,这肯定不会成为一次有趣的报道任务。
也正是在那一天,我第一次遇见了罗杰?费德勒,他在一片由铁丝网围绕着的外场上比赛。瑞士网协的官员告诉我,费德勒是一位相当不错的少年球员;除了有时候脾气太坏之外,其余方面都无可指摘。当时刚刚15岁的他还没有达到参加这项赛事的年龄标准,但他却已经拥有令人吃惊的资历——他已赢得了五个瑞士青少年锦标赛的冠军头衔,并且成为瑞士16岁以下年龄组最好的球员,甚至已拥有了第88位的全国排名。
那一天,费德勒的对手是一位叫做诺胡尔?弗拉卡西(Nohuel Fracassi)的意大利少年;在和费德勒的这场比赛之后,我就再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弗拉卡西比费德勒大一岁,也更加高大和强壮;当我来到比赛现场时,他已经拿下了第一盘。比赛的氛围就像是一场不那么重要的俱乐部休闲比赛,现场只有三四个观众和一位裁判,没有球童,所以球员必须自己捡球。然而,我立即就被费德勒那优雅的球风吸引住了。我在15年的网球记者生涯中已经见识过很多球员,但很明显,一位非凡的天才正呈现在我眼前。他能够轻松地打出上旋球,以至于他的意大利对手即便在自己擅长的慢速泥地球场上也只能一次次地眼睁睁看着来球从身边飞过。几乎是悄无声息地,他用他的黑色球拍送出得分球,并且快速而优雅地在球场上移动,他的击球动作协调且才华横溢。
他的战术同样有些非同寻常,与当时流行的打法安全而稳定的“瑞典学派”毫无共性,这种打法通常可以在泥地球场上取得成功。但费德勒不同,他看上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迅速结束一分争夺的机会;他也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击球技巧,这在他这个年龄组的少年选手中难得一见。他以他的发球和正手统治比赛,但他强有力的单手反手以及时不时冲上网前的截击看起来同样如教科书般标准。
毫无疑问,罗杰?费德勒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我震惊并疑惑于为什么尚无人发掘他并报道他,这是否因为媒体经常过早地为富有天赋的少年球员撰写出夸大其词的报道,但事后却发现他根本无法在国际网球界生存?并不是每一个瑞士少年球员都能够成长为海因茨?冈特哈德(Heinz Günthardt)、雅各布?赫拉塞克(Jakob Hlasek)以及马克?罗塞特(Marc Rosset),他们也许是瑞士历史上最好的三位男子网球明星。也许,瑞士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人仍在从事发掘天才少年球员的工作了,毕竟对于瑞士这样一个小国来说,能够拥有1992年奥运会金牌得主罗塞特和当时已获得温布尔登赛女双冠军及美国公开赛女单四强的15岁辛吉斯(Hingis),已经显得有些“不成比例”。
但也许,真正的原因在于费德勒成熟的球技和他的场上行为所形成的鲜明对比。他可真是个暴脾气!在这个9月的下午,他的脾气会因为是哪怕最微小的失误而突然爆发。有几次,他因为愤怒而将球拍远远地摔出球场;他几乎从未停止过苛责自己,即便球只是稍稍出界,他也会对自己大喊“蠢货”或是“笨蛋!”有时候,他甚至会在赢得一分后大声责怪自己,因为他对击球并不满意。
他似乎对他身边所发生的所有事都毫不在意,整个世界里只有他、网球、球拍——以及,他暴烈的脾气。在这样的高压氛围下,他在这一天与自己交战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与他隔网相对的对手。这种双重折磨将他推至极限,我猜想他会最终输掉比赛,尽管他在技术上高人一筹。我错了,费德勒以3比6,6比3和6比1赢得了胜利。
我事后又发现,费德勒一天前已经从一位叫做莱顿?休伊特(Lleyton Hewitt)的顽强澳洲少年手中赢得了另一场艰难的三盘比赛,他逃过了一个赛点并最终以4比6,7比6和6比4获胜。这场费德勒和休伊特之间的比赛在大约30位购买了当天门票的观众前上演,另外还有四位购买了赛事季票的球迷。当时,谁也不会知道这两位少年最终成为了两位伟大的球员——他们都获得了世界第一的排名,并且在坐满观众的网球界最盛大的舞台以及成千上百万的电视观众面前献技。
我想更多地了解费德勒,于是我和他约了一个采访。当他坐在健身房更衣室我对面的木桌旁时,他又一次让我吃惊。我担心这个年轻人会因为一家国家级报纸的陌生面孔的出现而沉默寡言,以至于说不出任何有用的或能够被我引述的话语。但情况完全不是这样,带着顽皮的笑容,费德勒一直流畅而充满自信地表达着自己。他解释说他的偶像是桑普拉斯,他已经在日内瓦湖边埃库布朗(Ecublens)的瑞士国家网球中心训练了一年。他还说他也许是世界上他这个年龄组中最好的三四十位球员之一,他想成为一位顶尖的职业球员;当然,他还必须改进他的技术——以及他的态度。
“我明白我不能总是抱怨和怒吼,因为那会伤害我并让我打得更糟,”他说道:“尽管失误是正常的,但我总是很难原谅自己的任何错误。”他看向远方,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人就是应该打出完美的网球。”
打出完美的网球——那才是他的动力之源。他并不只是想打败对手和赢得冠军,尽管他承认他也愿意名利双收。但对他来说,出于本能地,作为球员的旅程意味着击球并且用球拍将球打向球场上尽可能完美的位置。他似乎沉溺于这个想法而无法自拔,这也恰好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在赢得分数后仍会变得沮丧;他并不是想在这个中间有网的长方形球场里去统治对手,他想统治的是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网球。
费德勒对自己有着很高的期待——对于那个时期的他来说,也许显得过高了。在期待与现实的矛盾中,他在情感上难免有所迷失。看上去,他已经意识到他拥有极大的天赋并且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但他仍无法顺利地将天赋转化为现实。
他对于完美这种非比寻常的态度也具有某些正面的效果,那就是他不会将对手看作是想要抢走你蛋糕上黄油的竞争者——就像吉米?康纳斯(Jimmy Connors)曾经说过的那样。他的对手更像是行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伙伴,这种态度令他成为更衣室里受欢迎的对象;他喜爱交际,并且是你能够与之开玩笑的那种家伙。对于费德勒来说,网球并不是一项需要令对手感到害怕的个人运动项目,而是像一个巨大团队中志趣相投的同事那样,共同从事一项休闲活动并且追寻同样的理想。
他为自己的错误极度烦恼,好在他同样拥有在情绪平静后自我设问、跳出一定的距离观察局面以及将它们置于正确远景中的才能。他同时也愿意承认自身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