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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非虚,句句属实。
蓝巧晶眼底流露出不服气,“你这人干么不找别人玩去,我和你有拭瘁深仇大恨?”
“我只要你。”多情的话他说不出口。“只要你当我的女人。”
“饶了我吧!我看起来像当情妇的人吗?”她很想洗洗他的脑,尽做些不合常理的事。
“是情人。”他不准她用情妇两字羞辱自己。
“请问情人和情妇有什么不同,还不是你豢养的女人。”换汤不换药的说法。
约书亚气恼地一瞪,“情人是受尽我的呵护和疼宠,可以顶嘴、可以发脾气,甚至朝我丢盘子。”
“情妇呢?”总要有比较才好选择。
她居然敢问,简直欠捧。“情妇是每天穿着性感睡衣,摆出撩人姿态提供性服务,不准顶嘴、不准使小性子,永远只能温驯的服从,而且没有自我,你做得了吗?”
“呃!要求真多。”蓝巧晶讪笑的吐吐舌头。
他说的每一条她都……做不到。
“要当情妇还是情人自己选择。”他、绝、不、勉、强。
“以上全非可以吧!”她知道希望渺小。
“你说呢!”约书亚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下体的昂藏抵住她柔软芳草地。
乌龟上岸总是走得慢,他就不能给点时间考虑。“我要继续工作。”
“我养得起你。”脸色一阴,他不想见她辛苦地东奔西跑。
或接受男团员爱慕的眼光,这点令他火大。
“工作让我有成就感,谁晓得你几时会变,我得留点后路。”靠山山倒,靠人人老,他太不可靠了。
如果有一天自己失手指死她绝非他的过错。“我对分手的女人一向慷慨。”
“喏!不打自招了,尚未成为你的情人先提分手,”听就知道不会长久。”她要小心看好心别爱上他。
即使爱上了也要有被抛弃的心理准备,以免不能调适做出贻笑大方的丑事要死要活的。
“蓝巧晶,你要我先打你一顿吗?”竟敢咒诅两人不长久。
“我是未雨绸缪,毕竟波大腰细的境界离我太远,不事先打算打算怎成。”她故意拿他说过的话消遣。
“闭嘴,你不说话的时候最可爱。”不等她开口,约书亚先一步吻住她气死人不偿命的恶口。
早上十点还算是男性性旺盛期,小小惩戒性的吻开始变质,向来不亏待自己的他连续禁欲了十天左右,已超过他的忍耐极限。
通常他一天一个女人实属平常,酒酣耳热之际带三、四名女人上床也是常事,很少有不碰女人的一天。
即使他没吩咐,手底下的人也会备受一名擅于服侍的女人等在床上,夜夜交欢是他糜烂生活的一部份,性是男人的权力表徵。
不过自从在堡里与她二度重逢后,对其他女人的需求降到最低,他几乎要为她守身了,可是她仍处处挑他毛病不肯妥协。
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以暧昧姿态躺在羽毛床上,要不发生关系都很难。
当然,没有人的复元力强到受了严重刀伤还能翻云覆雨,人在情绪激动时肌肉会绷紧,而遭拉扯的伤口发出剧烈警告。
他,约书亚·霍华,威风凛凛的英国之虎败在不够看的刀伤之下。
“你还敢给我笑,故意用手肘顶我伤口。”他疼得额头冒汗。
她心虚地一笑,“受伤的人别太操劳,我是担心你好不了。”
“乌鸦嘴。”她根本不希望他好转,使出的力道十分狠。
“可以让我起床了吧!反正你也办不了事。”她的话极具杀伤力,是男人都会怒目以视。
“晶儿,你的恶毒嘴巴真该缝起来。”什么叫他办不了事,他伤在上半身与下半身无关。
若要寻幽探密仍难不倒他。
蓝巧晶笑笑地扮无知。她转了个话题,“去我房里搬动家具这笔帐,我会找对人算。”
既然他受了伤就不可能是嫌疑犯,二选一自然不难找出凶手是谁,那人对她的率性一向很感冒。
“你要找谁算帐?”一提到和家具有关的话题,他心下明了个七八分。
他们又不安份的逛到她房间去,只是动机不明,改天他该把所有家具集合起来,做一次慎重的约束,不想步瓷盘的后尘就得守规矩。
“看着就好别插手,你是我的情人。”所以要为她护航。
我的情人。
约书亚露出迷人的笑容,轻轻地吻上情人额头,他确信自己非常喜欢她口中滑出“我的情人”这句话,而且甜哝软调,十分动听。
他记住了,是哝音酥腻的上海腔,一个位于中国的美丽城市。
※※※
原来她说的算帐是这么回事,约书亚不知该不该同情眼前得罪她的人,虽然他很明白,除了巴豆水事件之外,雷恩绝对是无辜的。
可他搞了情人的任性只好睁一眼闭一眼,无视两道求救的目光正追着他,翻烂的邮报和泰晤士报连看三遍还不肯放下。
他必须说自己没有偷笑,只是心情好得没话说,所以嘴角微微上扬三十五度角。
小心眼的女人也挺可爱的,“指挥若定”不受外力影响,他要记着别犯在她手上,说不定下一个苦力就是他,弯腰汗流仍被嫌弃。
“唉!这个灯饰好碍眼,拿来练习投篮一定很有趣。”小石头抛上抛下状似要掷。应该先打破哪个小灯泡?
左边或右边,中间的螺旋长管好像比较容易命中。
“等等,我马上移开。”长梯一放,挽起袖子的雷恩一脸紧张。
“不要吧!”把年纪爬上爬下多危险,你瞧这酒柜好可爱,我来刻个到此一逛如何?”日后流传千古当纪念。
到此一游……“不不不,太难看了,快把刀子收起来。”
“不然就把煤锅拆下来种花,反正太旧了,汰旧换新才跟得上时代。”种迷迭香好了,叶子还能当香料用,一举两得。
“放……放下,快放下,你会摔着它。”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煤锅。
这一摔下来还得了,坚硬的花岗岩地砖肯定撞凹了那圆嘟嘟身躯。
蓝巧晶笑得有几分纯真,“管家先生,我帮你丢了摇椅吧!看椅脚要断不断真的很不符合古堡的气势。”
“住手,不许动他。”他听见家具呜咽的哭声。
终于忍不住的雷恩发出五十九年来第一次怒吼声,双臂气得发抖,几乎握不住掸灰尘的羽毛掸,老睑一下多了几条细纹。
他不敢相信有人能恶劣至此,趁着老爷夫人午睡时大肆造反,专找家具的麻烦,茸砒要帮忙“清除”,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已经被她搞得神经衰弱,只是基于对客人的尊重他一直容忍,但她实在太过份了。
“哎呀!小声点,人家会怕的,一怕手就会不稳,然后……”像是慢动作重播,灵巧的手扫了瓷杯一下。
雷恩心脏突地一紧,发挥前所未有的脚力上前一接,救回顽皮的小瓷杯一命。
“大少爷,麻烦你管束管束,我一把年纪不堪折磨呀!”腰好像闪了。
心情不错的约书亚将报纸翻面,“你是管家,我信任你。”
意思是请自理,方才见他“手脚灵活”的抢救家具,再总管城堡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管家先生,你讨厌我吗?”玉手一抬,蓝巧晶搔着美丽的花瓶。
是,非常讨厌。“不,你是厂堡内的娇客,我诚心的欢迎你。”
他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得罪她,一向她的炮轰对象是大少爷,怎么今儿个矛头全转向指着他,莫非巴豆水事件曝光,一罪两罚?
被整得冤枉的雷恩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地全神贯注,生怕有一件家具在他面前“惨死”。
而他认为唯一能治得住她的人正在看报,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叫人气馁,没有他的纵容她哪敢任意妄为,大少爷的居心叵测,存心折煞他这老管家。
“可是你怎么都不笑,严肃得像墙上的钟一板一眼。”分秒不差。
“我有在笑。”雷恩勉强拉起嘴角陈年老皮,挤出所谓的笑。
只是笑不如哭,够吓坏一群没胆的小孩子。
唉!可怜的老人家,“管家先生,有一件事我一直充满疑问。”
“什么事?”雷恩维持僵硬笑睑,棕眸满是痛苦之色。
“古堡里的家具好像有生命,一到了夜里就吵个不休。”看你招不招供。
“没……没这回事,你看错了。”雷恩决定装傻到底,他得保护家具们的安全。
“我想也是,那么是人为因素咯!”打老人有违她善良天性,只要他认罪就算了。
反正今天就够他瞧了。
“什么人为因素?”说话老是吊人胃口,她要折腾他到几时。
“家具呀,别告诉我你不晓得它们为何长脚走到我房里。”原则上家具没有脚,她只是拟人化说法。
雷恩当场脸色发青,“呃!这个……我……抱歉,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三更半夜不睡觉装神弄鬼,你以鬼神不知鬼不觉弄了几件家具到房里就会吓坏我吗?你能不能有点新意别用老法子排外,年纪一大把了还搞小孩子把戏。”
吼一吼轻松了,蓝巧晶一睨突然笑出声的新任情人,他八成在想她恶习难改,泼辣性情软不到十分钟就又冒出来。
“嗄?!”雷恩眼一眨地谨慎一问:“你是说我把家具搬进你房里?”
是这个意思吧!她并非发现家具是活的。
“除了你还有谁,没人无聊到和家具说话。”除他例外。
根据多日来的观察,他是个几乎无弱点的管家,唯独特别锺爱古堡里的家具,宝贝得像疼爱自个孩子似不准别人乱碰,有时自言自语地和家具聊上老半天。
所以不找家具下手该找谁,瞧他紧张得口水直咽,她就知道用对了方法算帐。
想吓她还早得很,带了几年团早养大了胆子,并非每座城堡都像霍华城堡一样“干净”,难免有些鬼魅传言,胆子若不大怎么带团四处参观。
雷恩暗自松了一口气,“我保证不会再有令人意外的家具出现在你房里。”
吓了他一跳,原来她没发觉家具的异常。
“是我房间。”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雷恩眉头一拢,“大少爷,应该“习惯”了吧!”
“我是说从今天起她和我同住一间房,所以你要看好家具。”别让他们四处乱走,提早结束生命。
“什……什么?!她和你……呃……”他顿时铬愕得舌头打结。
“你有意见?”约书亚主人的权威一张扬,雷恩的肩委靡一垮。
“没有。”他们两个凑成一对,那他往后的日子不就更难过了。
“找个人把她的东西搬到我房里,人我自己动手就好。”报纸一放下,他确定自己心不在焉。
因为他一直注视着那道美丽身影。
“喂,客气点,你当我是家具呀!”要人搬来搬去等她死了再说。
“过来。”约书亚食指一勾。
真没礼貌的大烂人,“为什么是我过去而不是你过来,你缺了脚还断了脖子?”
“晶儿,你得考虑我过去的后果。”他会直接扛她回房做激烈运动。
城堡干么盖得这么大,光是客厅就足够容纳上百人疯狂摇滚,更别提交谊厅是它的五、六倍大,开起舞会肯定吵死人。
不过说也奇怪,一般上流社会的人家常会举办宴会,邀请亲朋好友来吃吃喝喝,连络感情,可是霍华城堡似乎从未开过一场派对。
难道这一家子的人都没有朋友,还是刻意维持古堡的安宁?
“慢吞吞的在数蚂蚁吗?”见不惯蓝巧晶的悠哉,约书亚干脆起身走向她。
蚂蚁可没她可爱。“你别靠得太近,光天化日之下要谨守礼教。”
“去他的礼教,我只想吻我多话的情人。”他以情人之姿拥吻爱人,如痴如狂。
震惊不已的雷恩掉了下巴,连忙取下眼镜擦拭镜片,他想,自己是年纪大了,眼睛也有点花,老是看不清楚东西。
大少爷不会真瞧上凶悍的导游小姐吧?那是城堡的一大灾难。
对家具而言。
“啧!我是走错地方吧,那个发情的男人不是严谨的大哥?”真是色情,教坏小孩子。
“我相信他是大哥,太闷的男人也会有风骚的一面。”不能小看。
年轻俊逸的红发男子先是出声揶揄,后来的银长发男子斯文有礼地笑着插去两把刀子,目标一致地指向低声咒骂的黑发男子。
“你们该死的回来干什么?”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他和晶儿稍有进展时回来捣乱。
“此言差矣!我们回家有何不对?”帮做不解的银发男子目光锐利地打量他怀中女子。
“二哥说得没错,在德国待了一个月快累死了,奶奶要我回家相亲。”听说是温柔贤淑的东方美女。
“相亲?!”声如春雷惊万物,满脸怒意的约书亚瞪向发话的安德烈·霍华。
他的三弟。
他是真的不解并非伪装,“大哥,你在生什么气,是我相亲又不是你相亲。”
有没有搞错,当事人的他都不发飙了,老大在狂吼个什么劲。
“不准你相亲,乖乖的回去做生意人。”约书亚霸道地下命令。
“乖乖的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