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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时会出远门,一去就是好几个礼拜。那段时间,母亲一有时间就会带我出去走走,她总是说:“小雨,你要的就开口,用多了那个男人的钱,妈妈会补偿他的。”我很想撒娇地拉着这个可怜女人的手,然后吵着闹着要买些什么,但始终没能做到。
男人回来后,心情好的时候会说些悦耳的,心情糟的话,便要在母亲身上发泄下。而有些还没发生的似乎三个人都能明白,那是迟早的。
我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平静的对待那一天,母亲站在饭桌边只是抹着眼泪,口里还是念着:“小雨,闭上眼睛…小雨,闭上眼睛…”
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但这样只能更加增加痛感,下身###辣的疼痛。我把脸转过来朝着母亲,她那僵硬的身体抽动着,是准备干些什么吧?只是她终究没敢动作。
我突然一阵恶心,吐得男人和自己满身都是。男人竟然没有发作,冷冷地说:“去洗了!”母亲忙拉我到她怀里,用毛巾清洗我的身子。我看到的是她几乎要哭瞎的红肿的双眼,感到的却是异常有力的双手。我把脸紧贴在她的胸口,嘴角露出一丝的微笑。
那晚,男人又来了我的房间三次,我一声不吭地任由他在我身上蠕动,直到他满足离开。
他来找我说话是在放寒假的前一个月,这是高中的最后一个寒假,这多多少少给我平淡无味的高中三年点了些颜色。
他是班里的尖子生,很阳光,脸上总是带着灿烂。学校已经决定保送他进一所不错的大学,在其他同学眼里,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你准备考哪所大学?”这是做同学以来的第一次说话,也是他的开场白。
“家里没钱,不上大学。”我的语气很平静。
“哦……”他沉默
我也沉默
……
“我一直很喜欢你……”不知道是他天生的腼腆还是此时这个黄昏中没有第三个人的教室让他紧张,说这话时他不敢看我。
“可在这之前,你从没和我说过话。”我依然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因为我不知道这样的谈话是否值得我心跳加速。
他又沉默了
“伤着你了?”我略带安慰的问。
“嗯……有点”他终于与我对视了一眼。
我看见他眼神中的恳求,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正在寻求着陌生人的帮助。
“见过女人的身体么?”我的话应该是吓到了这个尖子生,他的脸上除了尴尬,还透着惶恐。
“我见过,每晚都能。”我不顾他的存在:“那是个美丽的女人,她的肌肤雪白,尤其在这冬天的夜晚。她的笑让人陶醉,她的头发犹如青烟……她知道如何去取悦她的男人,她也知道如何让她的男人来满足她。”
“你说的人是谁?”尖子生有些好奇,口气里还参杂着些冲动。
“一个邻居……从我屋子的窗口能看见她的房间……嗯……的确是个美丽的女人。”我看着眼前这张稚嫩的脸,上面明显写着无限的遐想。
我触碰到尖子生的手,感觉到轻微的颤抖,随后便安静了,任由我把它移到我的胸上。他的五根手指在各自的平面上紧张地挪动,每次小心翼翼的探索似乎都怕被我察觉,然后愈来愈有力大胆,直到不肯移开。
尖子生粗笨地解开他自己的裤子,似乎急着要证明什么。只是突然一切动作都停止了,本在我裤子拉链上徘徊许久的手也没有再继续下去。
整理衣服的时候,尖子生始终用愧疚的眼神看着我裤子上那一小滩污迹,直到我准备离开,他好不容易低语了一声:“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站住,顿了顿:“嗯,知道了,就这样吧。”
没过多久,我被学校开除了。因为那天的事被人看到,然后报告了校长。尖子生也因此被取消了保送大学的资格。后来听说他在校长室痛哭流涕地说了些“事实”,他的父母又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和“帮助”,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叫小雨,名字是我自己取的,高三的时候被学校开除。
母亲再没问过我取这个名字的原因,自从她怀了第二胎以后。男人则始终不厌倦地重复着他的饭后表演。
平台上我的屋子还在,时不时我会透过窗口去窥下那个美丽的女人。
靠近墙角的木头架子上有我留下的刀印,男人每进一次这个屋子,我都会用美工刀在木架上刻上一条深痕,待他离开,我摸着她们轻轻地数:“1…2…3…4…”然后睡去。
第三曲:冬至
我醒来了,自己还在原地,周围没有什么变化。刚才是不小心睡着了,我紧了紧领口,应该是这个季节的寒风把我唤醒。
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找了块小石头把它压在身边的墓碑上,墓碑上面写着母亲的名字,日期是两年前的12月22日。
1…2…3…4…5…6。。。我数了数从墓园口由左至右过来的顺序,母亲就葬在第2排第6个位置。离开前我决定再清理下墓碑上的土尘,我擦得很细心很耐心,这也许和我的职业有关。
我起身看见一个老男人远远地站在墓园的门口,正往我这里扫视,夹带着无奈和冷漠的眼神。他穿着黑色的厚大衣,裹着结实的围巾,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除了嘴里有节奏吐出的白气,否则还以为是尊雕像。
当从他身边经过时,老男人挪动了双脚,转过身用着平稳的语气:“两年了……别忘记了自己的职业……”
我低着头,没有看他此时严厉的眼睛。
他是市里一家顶级医院的院长,声名显赫,连续几年的劳动模范,就在前几个月,又入选了市人大代表。他在医院里是个领袖,在家里他也是领袖,尤其对他嘴里那个丢了他的脸的儿子而言。
“你还要丢我脸到什么时候?”老男人再次发声。
我与父亲擦肩而过,淡淡地回答:“没法原谅。”
我在一家二流的医院里上班。两年前从父亲所在的医院转到这里,那是我主动要求的,父亲没有阻拦。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我在这里的工作算是挺清闲的,多是指导一些新来的实习生,他们很年轻,听说我以前是在大医院那里工作的,都会围着我问这问那,似乎那里是个美丽的花园,而这儿只有小草几根。
原来那些老资格的大夫们对我也不错,经常找机会向新来的实习生描述我的经历,然后又笑着向我要求帮忙看下他们的病人。每次我总是客气地回绝:“我哪有资格啊。”然后报之一笑。
我下午基本在各个病房走动,问一些病人的具体情况,然后在记录本上记录:3人出院,6人入院,日期:12月22日。
广播里在叫我的名字,医院规定上班的时候不准开手机,我向身边的护士交代了病人用药的分量,然后小跑到接待处。
是父亲的声音:“晚上我在你家门口等着,我们好好谈谈吧。”他的语气更像是下达命令,却渗漏着暖意。
我:“好的”
父亲:“工作怎么样?”
我:“……”
父亲:“算了,见面再谈吧。”
我挂掉了电话,这是两年来我第一次觉得该和父亲聊些什么了,也许是被今天的日子所触动。
现在已经接近午夜,向接待室的护士说了情况需要离开一小会,走前护士提醒今天夜里我值班,早点回来。我答应了。
我租的房子离医院不远,但怕父亲等久了,我还是叫了辆出租车。
司机是个热情的人,试图在找些什么话题。收音机里放着音乐,只是我没心情去搭理司机的话题和听清收音机里的歌词。
车子很快就靠边停下,我迅速地付了钱,看了司机一眼表示谢意,然后径直往家里走。
这个时间大多人家已经熟睡,弄堂里安静的吓人。父亲的身影如约出现在家门口,我站在他的身边,摸索着房门钥匙。
父亲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刚才我打电话去你医院了,今天你值班。”
我:“是的,我向值班的护士说过了,出来一小会。”
父亲:“那就别进屋了,走走吧。”
我把本已拽在手心的钥匙放回口袋,跟着这个男人往我工作的医院的方向步行。
在街灯下,我开始发现这个男人的苍老,而步伐也比以前缓慢了许多。
我又再次低下头,看着两个人的影子从我们的身前慢慢地移到身后,然后又从身前出现……
父亲:“还是不能原谅么?”
我:“……嗯……应该原谅么?”
父亲:“没有人责怪过,包括她。”
我微微颤抖着嘴唇:“是母亲没有机会说,这我知道。”
父亲:“记得我们最后那张全家合影么?”他边说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显然他一直带在身边。
照片里是我们一家三口在母亲病房里的合影。坐在病床上的母亲,被折磨得憔悴的脸上挂着笑容,在她身边有两个给予她幸福的男人:父亲像搂着孩子一样一手搭在母亲的肩上,一手护着眼前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多少头发的后脑;我穿着白色工作服就坐在母亲的跟前,腿上还放着这个女人的厚厚一叠病历卡。
父亲:“仔细看你母亲的笑容,那是满足和无所畏惧的笑容。”
我能感觉眼泪在眼角边挣扎。
父亲:“她那天对我说:让他来,就算死,我也不要死在别人的刀下…”
我抽搐地更厉害:“ 我也记得母亲在手术台上对我说的最后的话,她说…她说…她相信我。”
父亲安慰地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这还不够么?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带着任何的遗憾,这还不够么?”
我再也无法###耐,蹲在地上开始哭泣:“也许…也许…不是,应该不开刀,应该不是我开刀,妈妈会好转,妈妈…妈妈…爸爸不会原谅我的…。。”
父亲始终站着:“儿子,我们是医生,我们不是神。”
我:“可我丢了你的脸……”
父亲语气是在开导:“你是丢了我的脸,你还丢了这个职业的脸,不是因为你的手术失败,因为这根本不是失败,而是你那天后的一蹶不振……你是外科医生,这两年你拒绝再拿起手术刀,你逃避,你###。”
我撕声大喊:“可那是我的妈妈啊……”
父亲的声音也大了:“那也是我的妻子啊……难道你###对着你吼:儿子,你杀死了我的妻子!”
我沉默了,哭泣也开始慢慢停止。
父亲放低了他的身子:“你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医生,拿起你的手术刀,让那些看你笑话的人闭上嘴……她希望看见的是你在手术台上的自信,而不是每年的这个时间你在她坟上的消沉。”
我努力点着头,和父亲同时站直了身体,我依然看见他眼神中的严厉,但不再有无奈和冷漠。
我抹干了眼泪,和父亲用力地拥抱:“再往前就是我上班的地方了,您别送了,今天,我值夜班。”
第四曲:协奏
就在几分钟前,男人还满心欢喜地准备回家###应该已经熟睡中的妻子的额头,现在,他手上握着菜刀,刀刃上妻子和另一个男子的血还在挣扎流淌。
妻子就###裸地躺在床角,眼睛睁得很大,似乎死前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脸部的肌肉已经完全扭曲,明显是受到了极度惊吓的关系。另一个###的男子一条腿荡在地上,一条腿还没来得及从被窝里拔出,头朝下,一手正紧紧抓着搭在床头的内衣。
男人慢慢走近妻子,蹲下###她仍在恐惧的脸,还存些余温,他使劲试图还原这张本来美丽的面孔,却发现越发的恶心。
在凝视了这张丑脸许久,男人再次举起手中的菜刀猛挥,直到一片模糊,他像花了很长时间完成了一幅高难度的艺术品一样,起身长长地舒了口气。至于趴在床另头的那个男子,男人以前管他叫小陈,现在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
男人在屋子里徘徊了几步,这才发觉屋外弄堂有所骚动,菜刀一直被握在手上,不知道该不该放下?不知道放下该放在哪里?他缓缓地走出家门,许多邻居家的灯已经亮起,他微微的有些恐惧感,然后钻进隔壁的楼梯往上走,陈旧的楼梯让每一步都会发出“吱吱”的声音,使他烦躁。
男人一直往上,直到楼顶,这里是一个平台。从上往下他看见狭小的弄堂小路延伸至远处黑暗里,一些人头从自家的窗户探出来,正在寻觅着什么。
平台的一头是间黑屋,然后门“咔嚓”一声开了,男人没有作任何思考,向前移动着沉重的双脚。
屋子里很简单,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