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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死,她可以说是无牵无挂了。影煞楼不是什么好地方,她清楚。但除了这,她没有地方可去。步黎收她为徒,是暗着来的,没有人知道。舍去影煞楼“白玉尊主”的身份,越凉醇只是越凉醇了。
她想起那抹红裳,“今日是你命好,他日你与段衍生为敌,便是与我为敌。”偏偏想做那孑然一身的越凉醇了。
有两人从前方走来。羽扇纶巾,文质彬彬,是“书墨君子”冷乾和先前与莫言欢交手的落木堂堂主,左青。
冷乾?
“冷乾,左青见过“白玉尊主。”
“起来吧。”
难怪“书墨君子”无权无势凭着一柄铁扇在江湖上吃得开,背后的靠山是影煞楼!影煞楼等级分明,服饰规制严明,看他一身黄衣,应该是三十二堂堂主。越凉醇忍不住去想,像这样的棋子,影煞楼埋在江湖里的又有多少?
凌顶斋。
美人画卷遍地,头戴精致镂空银质面具的男子手执画卷,神情专注,像是看向恋人的目光。良久,才抬头,“他死了?”
“死了。”
男子大笑,放下手里的画卷,“那你该怎么感谢我?越姑娘。”
越凉醇面无表情,自有一番桀骜。“再帮你寻回一副美人图如何?”
“好!”
“越姑娘若寻回一副美人图,我许你自由!”
越凉醇抬头,冷厉的目光透过白玉面具,“楼主记得便是。”她深知此人不会轻易放她离开,唯有如此才有脱身的可能。
男子怀恋的低嗅空中残留的酒香,越凉醇,若你寻回美人图,我更加舍不得你了。。。。。
影煞楼楼主惜爱美人图,如痴如狂。只因美人图里藏了一个鲜有人知的秘密——江山藏宝图以及越家传世刀谱。
藏宝图自开国君主绍景帝起,每一代国君都会留下部分珍宝以备战时之需,藏宝地相当隐秘,历代国君都是口口相传,云桑百位帝王,可想而知传下来的珍宝是怎样的庞大数目!为了隐秘,当位者选出几位女子,将十二幅图刺在十二女子背后,散落各地,代代相传,是帝王忠实的守护者。后来又有人将这十二幅图绘成美人图,以此作为寻回藏宝图的线索,影煞楼主派人寻得美人图正是找到十二女子的引子。
而那越家传世刀谱十八年前被盗,被步黎所获,后辗转到了神秘老翁手上,神秘老翁怜武道艰辛,把刀谱转交十二美人图的后人。魂狼刀谱与惊世剑法均是武学瑰宝,是武林人梦寐以求开启武道的金钥匙。
是以,很久以前有这样一个歌谣:
美人图里江山藏,中原问鼎一步遥。
举世称雄犹可辩,美人无双坐无疆。
☆、第7章 迷局外刀剑红颜
无暇欣赏岭南的好风光,马蹄纷飞,段衍生来时,问情教正处于一片混乱,左护法步黎失踪了!而后又传来消息,薰瓷城三里城郊找到了步黎的尸体!步黎死了,有人怀疑是广善山庄下的手,性子冲动的立马提了兵器要找人寻仇,右护法雷傲出面稳下形势,一番呵斥,也是消停了。遣了人去寻教主,只希望教主能早些归来,主持大局。
莫言欢的俊脸阴沉的可怕,越凉醇不顾铸剑山庄的拦阻,杀人如割稻谷,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这让他胸中憋了一口气,只留待如后清算。
虬髯大汉一掌拍在桌案,胡须一颤一颤,像风中摇曳的针叶,“他奶奶的,实在是欺人太甚!”
莫言欢见此境况,按下不快,步黎一死,大哥那里不好交代,这再出些差池,他自己都不能忍了。“雷护法稍安勿躁,敌明我暗,此番境况,教中兄弟义愤填膺,前辈更当克制呀!”雷傲压下情绪,缓了语气,“步兄弟死的莫名,莫庄主是为我兄弟而来,恐怕,要等到教主回来才能归去。”
莫言欢看雷傲生的虎背熊腰,这时却扭扭捏捏,像个害羞的大姑娘似的,和方才拍案而起的样子迥然有异,心里一阵暗笑,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面上不动声色的宽慰,“雷前辈说的是,这问情教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言欢自然留得,况且左护法之死,事关重大,还需见过贵教教主后,才能有个决断。前辈无需挂怀。”
话一说完,莫言欢只见雷傲深情歉意一笑,执了杯盏的手又是抖了一抖。花溪暗暗翻了个白眼,自作自受!花溪幸灾乐祸,抬眸看了一眼情意款款的虬髯大汉,嘴角一抽,直接丢给莫言欢一个白眼。莫不好过呀,庄主好伤心(抹泪。。。。)莫言欢委屈呀,敢怒不敢言。越凉醇瞧不上他,花溪又总是凶他,他只好死盯着茶碗里的叶子,假装是在盯着花溪这个女人。哎呀,这日子不好过呀。
雷傲是个诚恳的汉子,既得了莫言欢的应允,这几日也并未限制他的出入,反倒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莫言欢生的美,神色隐隐藏着魅惑,花溪又是个标准的美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雷傲长的粗狂,偏偏最是喜欢单薄的男子和美貌的女子,伺候好点,又能留着人等到教主归来,他觉得自己做的非常好。
之前说了,雷傲爱美,所以不难想象,段大城主来时,雷护法是怎样的惊骇!百年逢甘霖,濒死遇重生,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讶异,以及欣喜。只因眼前的男子太晃眼,若非眉宇间的傲气,一身气度雍容自若,怕是要让人以为是个美娇娘了。
同样欢喜的还有莫言欢。
“段大哥!”
“花溪见过城主。”
段衍生素手轻挥,“言弟,溪姑娘。”莫言欢想到步黎之死,歉意陡升,段衍生朝他善意一笑,“言弟无需自责。”
见两人安好,她也放心下来。见一虬髯大汉呆呆的望着自己,段衍生心中滑过不快,又见他模样痴傻,也不再计较,压下心中的别扭,“在下段衍生,求见贵教主管。”
段衍生。这世上只有一个段衍生,隐世城城主,绣云七子之首。
雷傲猛然回神,再去想那人方才看自己的眼神,后脊背有些发凉。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怎容得自己轻慢。当下抱拳,言辞切切,“雷傲见过惊世公子。”
纵是教主,见了惊世公子也要礼让三分,敬畏三分,盛名在外,这段衍生竟是个如此年轻俊美的模样。也难怪像雷傲这样的老江湖也会失态。
段衍生微愣,神色里的迷茫微不可察,一纵即逝。“衍生见过雷护法。”
莫言欢站在一旁,忍着笑意,他大哥呆愣的样子,难得呀。咳咳,当下下了结论,这雷傲也是个人物呀!段衍生视线扫过莫言欢,莫言欢正襟危坐,面色坦荡。段衍生瞪了他一眼,那眼神能说话,你小子,敢在老虎身上拔毛?莫言欢一脸纠结,他大哥是母老虎。。。。花溪无语,只觉得段城主头上飘起三道黑线。。。。
段衍生听闻步黎的死讯,面上惋惜。“影煞楼此举是为挑起江湖争斗,先是南凛衣的死嫁祸问情教,后有左护法步黎陈尸郊外,有人献出美人图请影煞楼做刀,步护法的死已然是和影煞楼扯不清了。”
“城主不远千里为我教解忧,雷某人甚是感动。”雷傲问,“此事容教主回来再做决断,城主可愿待上几日?”
“依前辈就是。”
慕容问情是在两日后归来,与她同来的是个绝色的女子。女子复姓纳兰,名唤红裳。
“教主回来了,教主回来了!”
“恳请教主为左护法主持公道呀!”
“教主。。。。。”
慕容问情突然有些头疼,她后悔听了雷傲苦口婆心的话了。慕容问情一袭蓝衫,英姿飒爽,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内堂。旁边那名女子是谁,没有人敢问,自是教主带回来的人,应该没有问题。何况,这女子生的绝色,气质凛然,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只可远观,生人勿近。
雷傲风风火火的去迎接他的教主,脸上犹有喜色。段衍生连同莫言欢也一并跟着,问情教主神龙见首不见尾,能见上一面实是难得。
“雷傲拜见教主!”雷傲认真恭敬的样子不多,就是见着段衍生也是敬畏多了些,此时的雷傲,眉目端正,威武肃穆,倒有些一教护法的样子了。
慕容问情声音冷淡,“起吧。”俨然有上位者的威严。
雷傲恭敬地站在一旁。慕容问情一眼就看到堂上的少年人。只觉得和记忆中的小小少年身影重叠。眉目俊秀,宛若天成,从容自若,沉稳如山。慕容问情心下赞赏。再看那少年身侧一人,一双桃花眼,闪烁着笑意,气宇轩昂,温文尔雅,是个好苗子。
莫言欢见人望着自己,抱拳道,“铸剑山庄莫言欢,见过教主。”慕容问情一瞬了然,果然有世家的气度,原来是绣云七子!
段衍生来不及见礼,望着慕容问情身后站立的女子,又惊又喜,如获至宝,满满的全是那抹红裳。略过慕容问情,段衍生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身边,细致的看着女子的眉眼。心里再难平静。这一步,她走了五年,跋涉在午夜梦回,到底是让她走到了,见到了。
段衍生生怕她像上次一样只是惊鸿一逝,柔软了目光直直的看向她。这时光过的慢点可好,让我认真的,深情的凝望她一回。。。。
纳兰红裳望着那人的神情,恍惚以为回到了五年前,五年前段衍生是深情的,也是风流的,放纵不羁,任情纵性,桀骜不驯,五年后站在她眼前是沉稳的,睿智的,温润的,沉淀了岁月的恩赐,一如既往,还是深情的。纳兰红裳在心里不断地唤着所爱的人的名字,阿生,阿生,像极了远方不舍的召唤,字字穿心,疼痛难言。
段衍生轻柔的一笑,语调带着轻快,一扫眉间的抑郁,“裳儿。”
像极北终年不化的冰,一瞬破裂。纳兰红裳心内一颤,段衍生,这番深情倦缱你为何留在现在才说,我心神俱伤的时候你在哪?我北离堪危的时候你在哪?我念你的时候你又在哪。。。。你欺骗我的心,杀害了我的师傅,折损了我的国家,阿生呀,纵是你是我的阿生,我又能如何呢?一寸一寸的冷漠,纳兰红裳敛了哀色,“段衍生,你有何面目站在我的面前呢?”
话说出口,众人不禁多有猜测,莫言欢一脸震撼,轩昂两兄弟神色惨然,雷傲有如石化,慕容问情看的津津乐道,神色里藏着戏谑。
“衍生甘愿死在你的手上。”段衍生挥袖借了花溪的听泉剑,递给纳兰红裳,“宝剑青锋,悉听君便。”
“公子,不可!”
“大哥,不可!”
纳兰红裳冷笑,睥睨终生如草芥,“我和她的恩怨了断怎容你们评判,说不可,谁准你们不可”抬眼看向段衍生;透着沧桑寂寥,“你我一战在所难免,慕容前辈好心相约,红裳本不愿生事,三月为期,混阳城绝顶山一战!生死勿论!”
“好。依你就是。”
“还有,”纳兰红裳随手整理着衣袖,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这三月,我会随你处理好现下之事,三月期限到了,你我一同上那绝顶山,此一战,不死不休!”
纳兰红裳说的淡漠,听在段衍生耳里像是如沐春风,嘴角不经意上扬,整个人焕发出了别样的神采。纳兰红裳轻微一叹,柔软的心肠再是无法无动于衷。奈何,横亘在两人的仇怨太深太后,家国情仇,是紧缚的茧,纳兰红裳挣脱不来,段衍生消解不了。三月之战,如蜜糖砒霜。段衍生欢喜,只是因为纳兰红裳在她身边。欢欣,足矣。
慕容问情清咳一声,纳兰红裳口口声声唤的全是“段衍生”,少年人的身份再清楚不过。惊世公子段衍生,在江湖,在民间,都是一个传奇。慕容问情满是柔情的看着少年,这孩子,到底是长大成人了,有了自己的心事和担当,想当年尚未过膝,就表现出机灵好动,怎的大了竟是越发的沉稳寡言了?
段衍生抬头感受着来自慕容问情的目光,那目光太慈爱,段衍生忽然觉得慕容问情亲切。
“衍生可是认不得姑姑了?”
“姑姑?”莫言欢极其诧异,与段衍生相识多年,他倒真不知道他还有个姑姑!询问的目光探过去,段衍生也是一脸的迷茫。幼年时女子风华正茂,灵动清朗的形象浮现在眼前,段衍生迟疑的唤了声“尘风姑姑”?
慕容问情,字尘风。早年古道热肠,素好结交侠义之人,禀性正直,行事诡异。
慕容问情唇畔一笑,“当时你还年幼,能记得也是难得上了心。”慕容问情环顾在座的人,气息沉稳,言语里多是缅怀,“昔年我闯荡江湖,和段大哥一见如故结为金兰,段大哥一世英豪,他去时做妹妹的来不及去见上一面,当是一生之痛!一生之憾呀!”伤感悲戚,言语切切,段衍生忆起先父,不禁感叹。“姑姑莫要挂怀,爹爹临死时想必也是念着姑姑的,爹爹的忌日不过两月,此间事了姑姑和生儿一起回隐世城拜祭,也算了了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