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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煞狼盘踞此地,不再理会地上已经破开血肉的瘦马,转而望着段杀,一股凶煞之气环绕。
一人一狼,虎视眈眈。厮杀,再所难免。
段杀眸光一凛,先发制人。这狼似是被她一身气势所骇,反应过来隐隐有些暴躁。
“好一个畜牲!”她单掌一拍,身子在半空飞起,正常人受她这一掌必会即刻毙命,这孤煞狼也是皮硬,顿时凶煞劲被激了出来。
“嗷!!”仰天长嚎,登时猛扑了过来。这凶狼前肢受了伤,凶悍却丝毫不减。
段杀凌空就是一脚,牵扯到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孤煞狼吃痛,眼看黑夜白昼交接之时转眼就到,她再也顾不得足尖轻点,绕过此狼对准那株长着红色叶子的草连根拔起。
此举似乎又是犯了忌讳,孤煞狼竟不顾身体重伤又是扑了过来。
也只是凶狠一时,天空突然变色。段杀想起罗他地的危险,马上意识到这是风沙将起的征兆,这狼反应的比人还快,毕竟是生在此地,跑起来一会就没了影踪。
满天的风沙突然而来。
段杀只来得及将回环草好生放好,四下没有遮蔽之地,身子便被风沙席卷。饶是她内功深厚,来此地受伤未愈日夜赶路,方才又与凶狼周旋,体力已是不足。单凭着一股毅力,强忍着风沙的粗砺,屏住呼吸,期望能熬过这突然来的天灾。
风声怒吼,沙砾满天,也不知过了多久,段杀身上一痛这才从紧闭感官中醒来,该是伤口裂开了。她暗想。
此刻,任是谁也无法轻易辨识出,眼前这人就是名震天下的段杀。她浑身上下都带着沙尘,很是落魄。不过彼时她的眼睛是闪亮的。因为这沙尘暴终于是要过去了。
从沙尘里出来已近乎虚脱。
段杀从未有过这样的疲惫,这疲惫不是对上一个绝世高手的厮杀,是面对自然天灾的无力。现在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伤口渗出的血水已经染红了半边衣襟。
她低喘着,匍匐在微凉的尘沙之上,咬着牙站起身来。
所幸的是,这回环草无事。段杀唇角勾了笑意,若能平安回去,青横的毒便可解了。这样,她才能问心无愧的和裳儿远走高飞。
她额头渗出汗来,牵来的骆驼早已不知去了哪儿,她苦笑一声,在浩瀚无人烟的罗他地踏出第一步。
伤口复发,体力不支,她摸着腰间的水囊,满满的,区区罗他地,便想困住我段杀?她扬声一笑,精神振奋的走了下去。
在沙漠里很容易迷失,不得不说,段杀是幸运的。在第三天后,她走了出来。这三天,几乎能将一个人的此生希望打碎,生死禁地,果真名不虚传!
她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却在下一刻突然警醒过来。
站在她面前的是数十个灰衣人,她冷眼看去,心底突然一凉。每一个灰衣人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
竟是在她受伤颇重,力气全无之时,二话不说出手!
段杀没来由的愤怒,欲挣脱牢笼一力撕天的孤胆,“想杀我!除非把命留下!”
似是没料到她仍有余力反抗,执刀的手有了片刻迟疑,“愣着做什么!她不死我们都没有活路!”一语点醒,杀机燃起。
段杀越越挫越勇,豪气顿生,一头白发更添了几分冷酷之色。惨白的脸,雪白的发,杀人的手,无情的眸。
段杀之名,若是不沾鲜血,怕是世人不知何为杀……
夺刀杀人只在一瞬间!鬼魅般的身影,那冷眸让人胆寒。但她,终究是受了伤。在连杀五人之后行动渐渐慢了下来。深色长袍此刻不知沾满了多少鲜血,自己的,旁人的,越是穷途末路,越是血腥,越能激起一个人骨子里的血性!段杀就是这样。
“纵我只剩下半条命,阎王爷要取也要留下命来!”她长袍一卷,瞬间扫落刀刃,“不要命的,来!”
她一字来,似有雷霆震动,让人振聋发聩。这样的一个人,很难让人再去注意她是一名精致无双的女子。俨然是一介杀神!
“虽天亡我,岂能甘亡!”她振臂一呼,对着拼命杀来的灰衣人,不惜以自伤一刀穿透自己的血肉模糊仇敌的心脏!
“可惜了回环草,青横……”
有抚掌声从身后传来,是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陌生面孔,看向段杀的神色却透漏着不善。
“主人有命,教我从段姑娘手中取回回环草,阿三幸不辱命,多谢段姑娘成全!”
☆、第112章 :天降雨几人心疼
第一百一十二章:天降雨几人心疼
天地一片孤寂,夹杂着冷意与血腥,凉风吹过盈满袖,生出苦寒在心底发酵。当温暖的血肉渐渐变冷,没有人知道,此刻躺在地上俨然无声的这人,会让多少人心疼……
显而易见,来的人都以为她死了,叱咤风云蔑视伦常的段杀死了。哪怕没有了生机,余威尚在,也使得阿三不敢毁坏她的身体,她脸上犹挂着豪放不羁的笑,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土地上,无人问津。自然,这样的地方,也很少有人来。
她并不寂寞,至少在她死前所有的人都死了。除了那个藏在背后直到最后才敢现身的阿三,取了回环草,走了。
空气里飘飘荡荡的血腥味,像放风筝一样,远了散了。
纳兰红裳执杯的手莫名一颤,精致的青花瓷杯碎在地上,碎瓷成花,粉身碎骨。酒液沾了衣裙,点点清痕。
不祥。她抿了唇。起身就走!
“客官!您的酒菜!唉,别走呀~”像一阵风。
天突然下起了大雨,雨势磅礴,踩在地上就能沾起泥泞。这雨,来的也是太过突然了。前一刻晴空万里,彼时街道上,有不少人置身雨帘,阻滞了脚步。
纳兰红裳纵马而上,未曾理会这落在衣襟上的雨渍,她有更重要的事,有不得不去罗他地的理由,人不能阻挡,天,也不能。
细心看,她秀美的脸庞染了焦急,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千万别!
雷雨交加,正可谓,一骑轻尘踏雨上,满城闲暇是路人。如今路人退却,只剩下一名女子在雨里奋不顾身。
一道闪电划过,说不出的骇人。
云偿刚踏足这片土地,就被这场雨阻了去路。她心口压抑的让人心慌,似是她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令人心痛之事。
她又想起师傅的十六字箴言,帝星相遇,必有一陨!就不知,帝星遇,陨落的是谁?她本身修习的便是清心寡欲的心法,如今望着外面的雨势,却是半刻都静不下心。眼前浮现的是梦里残酷的一幕,是段杀身死的场景!
“姑娘,这雨委实太大了,说不得也要在此地滞留两日。”
云偿蹙了眉,不能等,等不得。
“这歇息的地方,小二我已经给姑娘收拾好,您看,您要吃些什么?”
“要我说,我斋香楼的叫花鸡可是一绝,色泽鲜艳,入口甘甜,到了北离来了我斋香楼,可是一定要尝一尝这道菜,才不虚此行。”
“姑娘,我说姑娘……”
云偿只觉得心里烦躁,“噔”的一下在桌上放下一腚银子,“住口!”说完转身就走。
那店小二还没见过这样豪爽的客人,虽是蒙着面纱,可是光看那身形就知道定是一个绝世美人。他此刻顾不得这客人跑了,呆呆的捧起这腚银子,寻思着能不能偷偷入了自己的钱袋子。
他突然愣了神,原本银子所在的地方微微开裂,他急忙退去一步,只听“砰”的一声,好好的桌子炸成粉碎。
他再去想那位出手阔绰样貌绝美的女子时,心中生了天大的惧意。
也只有心绪不宁到了极致,修为到了云偿这份上才会克制不住内力外泄。
漫天的雨,打落在地上,竟是如此的扰人清净。琉璃宫不断有消息传来,段杀出了牢狱即刻去了罗他地。
罗他地,生死禁地,北离一险。寻常人若要寻死,此地便是良地。坐下良驹又是一声嘶鸣,风驰电掣,不外如是。
一缕飘香散在雨里,转瞬被吹散。
这一日,有好多人都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云商在琉璃宫大发雷霆,几乎是每隔半刻钟都要问上一句北离那里的情况,因为歌姬一句话不顺,一脚就将人踹成重伤。
“要你们这些废物做甚!给本宫护不住一个人,我要你们做甚!”
莫言欢躺在床榻,正是一番闲情雅致听着花溪讲江湖上的趣事,突然就皱了眉,想起了他的义姐,那个举世柔情的奇女子。
“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花溪见他皱眉,还以为是他又想念起那个出手狠辣的青衣女子。
莫言欢摆了摆手,“花溪,去把窗户打开吧,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而身在隐世城的流苏,抚琴静谧,就在阿轩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琴声戛然而止,琴弦断。
“无碍,改日我找人再重新为你续好。”阿轩在一旁适时说道。
流苏眉目里有些怅然,“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她。阿轩自然知道说的是谁,想起自家公子,听琴的雅兴一瞬扫光。转而目上有一层深深的追忆。
“流苏姑娘,你还没放下吗?”他轻声一叹。
流苏蓦然转身,离去。
阿轩,你不懂。那样的人,纵是我对她没有了相思之情,可她就是她,终归是不能与常人放在一起比较的。
阿轩一身锦衣,昂然而立,口里喃喃道,“公子……”
高耸入云,绝顶山上。
一丈老人白袍似雪,长须垂落。反反复复都在卜着同一卦。卦象为凶,大凶!
他终于认命般的放弃。云中缥缈,一丈老人观望苍天,静立,如同一座雕像。睿智的双眸此刻闪现着担忧。“大凶之劫,徒儿,为师帮不了你什么,不历劫如何渡劫?天命尊贵,真龙遇险,若能得命中贵人,也不是不能度过。可惜……”
他重重的叹息一声,天下主当历天下劫,不如此,如何笑傲苍穹,重整山河?不到无坚不摧,始终都有祸端降临呀……
段杀最难以抛却的是情,因情所累,也当因情重生。一切因果循环,不到最后一日,谁能窥破天意?又有谁能确定,段杀一辈子都是段杀呢?更没有敢说,这天下到最后又是谁的天下……
叹息过后,一丈老人重新入定,唯独手边散落的一副卦象,卦象指北,其相为凶。
北离皇宫内,纳兰承君一身皇袍,神情专注的批阅着奏折,作为一个君王,纳兰承君无疑是很优秀的。短短的时间里,北离振兴,就是往日作为战胜国的云桑都要矮上一头。
这个少年皇帝,在一番劳碌后,终于腾出闲暇的时间来想念他的皇妹。
一名身穿华服戴着珠钗的女子轻缓的走了过来。
“阿承。”普天下能这样呼唤一位君王的,是他的正妻,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女子亲眼目睹着自己的丈夫为夜里叹息,时而生亲妹的气,对段杀一脸埋怨。其实就像个小孩子,被人抢了糖果,不能哭不能闹,还要顾忌着惹了比自己还小的妹妹。
纳兰承君抬起头,噙了微笑,“娴儿。”将女子揽在怀里,纳兰承君微微疲惫的将下颌抵在她肩膀,“娴儿,皇妹又不乖了。”
上官娴有些无奈,轻揉了嗓音,“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更舍不得你那皇妹出宫,你何不想个主意待那段杀好点,她肯留在宫里,你那皇妹自然就不会离开你了。”她说起话来,温柔轻缓,像她的人一样,给人安定的能力。
纳兰承君仔细品味了一番,这才笑道,“还是我的皇后理解朕的心呀。”
“皇上若早日听臣妾的,也不至于和红裳妹妹关系闹僵,要我说,红裳妹妹心里有你这个皇兄,否则交了兵权,又何故在宫里滞留多日,生出这些事端。”
纳兰承君若有所思,女子见他如此也不打扰,能这样,看来是终于把话听进去了。
“嗯,朕知道该怎么做了。”半晌才听他说话,蘸了新墨,提笔便在黄卷丝帛上写了起来。
好歹是为人皇兄的,说什么也不能和自己的亲妹妹计较呀。纳兰承君心中一叹。
红袖添香,这天下最尊贵的一对夫妻,温情暖暖,纳兰承君回心转意,终于想起要为自己的皇妹留下一道退路。盖上玺印,纳兰承君将卷轴递给自己的妻子,“这道圣旨你保管好,若哪日裳儿能回来,有了这圣旨,不管多少年过去,都要让她知道,她有皇兄庇护着呢。”
一番话说的深情厚意,上官娴口气微酸的笑道,“你这个皇兄,做的可真是好哇!”
纳兰承君宠溺一笑,“自然。朕不光是一个好皇兄,也要让你知道,朕是一名好夫君。”说着便执了女子的腰,倾身吻了上去。
这场雨,久久不停歇。
纳兰红裳一路走来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问过了无数的人,没有人见过去往罗他地方向有白发女子经过。她满心焦急,方圆之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