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腋：突独种小！�
和楠竹结下不解之缘，始于我很小的时候。8 岁那年，放学归 来后，妈妈就唤我去砍柴。而我在砍柴时，偶然发现一颗楠竹 根。在它长不过一米的根节处，有一个小小的笋芽，于是，我就 把它带回家，用镰刀挖了一尺多深的坑，将它埋入黄土之中。万 没料到，待到第二年的春来时，它却破土生长了第一枝楠竹。后 来，我和父亲每年冬季又给它松土、施肥。仿佛小楠竹却也知恩 图报似的，居然，一年又一年发科生子，大的竟有菜碗那么粗一 根，最小的却也有茶杯那么粗一根。仅仅 10 多年的时间，那丛丛 翠竹就布满了房前屋后，长满了整整一个山坡……
楠竹，除了给我家增添了一道亮丽风景外，它还是馈赠诗人 画家、书法家，寄情山水、咏物抒情，借此言志的灵感之物。传 说早在三国时的名将关羽就曾作过咏竹诗：“不谢东君意，丹青独 立名。莫嫌孤叶淡，终久不凋零。”在此诗中，诗中有画，画中有 诗，既给人美感，又妙含哲理。
还有宋代王维《竹里馆》诗也逊色：“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 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诗人借物言志，表现了一种看破 红尘、淡泊名利的情操。
还有被民间广为流传的清代郑板桥的咏竹诗：“乌纱掷去不为 官，囊囊萧萧两袖寒。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作鱼竿。”以及 “吾曹些小吏，一枝一叶总关情”等，它表明了诗人关心百姓疾 苦，不愿和别人同流合污，即使不做官，宁做钓翁的一种高风亮 节的精神……
总而言之，我歌颂楠竹伟大的一生。它和梅、松团结一起， 结成岁寒“三友”，共同抵御岁月的冰雪严寒侵袭，为人类战胜自 然灾害作出了榜样，难道他们还不伟大吗？！
华杰
2000 年春
爱之歌
岁月之鸟，又衔来明媚的春天，那是我们酝酿诗酝酿爱的季 节。
朝朝夕夕，每每忆及，我和你的初恋，那幸福的泪水，就情 不自禁地如春雨飘洒。曾记得，去年的那一天，也许是诗神的撮 合，我们早从各自作品里默默神交已久，经过一段“鸿雁传书” 之后，就悄悄相恋了。消息不迳而走，风波乍起。你家不仅不认 我这个青年“作家”为女婿，而且对你也施加了种种压力。父母 咒骂鞭笞，你不伤心啼泣；别人非议，你不理睬……没有海誓山 盟，没有彩礼，没有别墅，没有华丽家俱，只有两颗炽热的心心 心相印……
事后不久，不幸祸从天降。一夜之间，我却突然身患重疾。 为了一个民间验方，你不顾冰天雪地，千里迢迢来回奔波求医； 为了支付一笔昂贵的药费，你不珍惜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偷卖你 的血液；为了不使我的事业半途而废，甚至深更半夜，你还替我 抄写一篇篇稿件；为了使我能安心养病，你还典当项链、戒指， 买来一本本古典名著，给我饥饿的心灵，聊以慰藉；每当疾病折 磨得我悲观绝望时，又是你给我甜言蜜语的鼓励，使我倍增了战 胜疾病的勇气，终于挣脱了“痛苦”的纠缠，恢复了青春活 力……
总之，你的一举一动，让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即使铁 石心肠的人，也会被你的柔情所熔化。当我病愈之后，我也总劝 你多多保重身体，多多休息，也好让我来还清你前世所欠的感情 “债务”。而你却莞尔一笑，“谁叫上帝派我来侍候你 呢？”
尔后，尽管因种种原因，导致你我不能再风雨同舟，不能朝 夕相处，共圆人生之梦，最终不得不劳燕分飞，各自寻找人生归 宿，但那一段峥嵘岁月的初恋，却无不烙印在我记忆的心扉，至 今仍使我对你还好不内疚哩！……
恋人啊，你为了我而不惜牺牲了灿烂的年华，默默无私做了 一颗“铺路石”，这叫我今生来世如何感激你，如何回报你呢？！
华杰
（原载《湖南邮电报》1995 年冬）
知音
自从上帝打发我和她萍水相逢后，我知道我寂寂寞寞的天空，就永远被她那片 爱的灿烂霞光占领了；自从我和她悄悄飞入诗国殿堂，领略梦中伊甸园旖旎光后， 我知道我这朵四处流浪的云，就再也不会轻轻地飘飞了。
也许世上，最令人难忘的是初恋。而我的初恋不是梦，它馈赠我的却是比诗比 画更美的一段尘缘。那是早几年的一天，我刚从报社下班归来，忽然收到了一位陌 生少女漂亮的来信。叙述她看了《诗刊》上发了我的抒情组诗，她说她很喜欢也很 羡慕，她说她也爱诗如命，也梦想自学成才，能否约我见面“取经“？谁知，我俩 却一见钟情，仿如磁石互相吸引，只恨相识太晚。于是，我们就像两颗孤单的星星 碰在一起，同时拥有了蓝天彩云，拥有了日月之光，岑寂便不再岑寂，孤单便不再 孤单了……
和她心心相印后，我仍两袖清风，一贫如洗。别人都纷纷“下海掏金”，而我 这个穷记者仍在“圆作家梦”。也许你家豪华住宅、高级轿车、名牌时装、金银首 饰、红木家具、中央空调……等一一俱全，而我除了家徒四壁外，剩下的乃是满屋 书墨之香。一有闲暇，便钻进小小斗室，沉醉在琴棋书画之中，沉醉在诗海梦寐之 中，其乐融融。尤其，当我灵感的火花，百次千回爆发在星空，扣响别人心弦，而 换来一封封天下读者来信，一本本红彤彤的获奖证书，一卷卷刊有自己心血凝成的 作品时，那一种甜美的幸福，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而别人却是无法领略其中的 滋味的。谁知这其中，也倾尽了她的理解与支持，和她默默无闻的奉献呢？
俗话说：“人怕出名”，仿佛我也有同感。去年春节过后，有一位青年女诗人从 迢迢千里之外慕名来访。恰逢她下班归家，她见我和那位女诗人一见如故，时而谈 诗论画，时而谈笑风生，继而所要我签名的《爱之歌》著作珍藏……我原以为她心 里像打翻了“醋瓶”，会当着客人的面会发无名火的。可恰恰相反，她竟满面春 风，还苦苦挽留客人同进晚餐，共拉家常，俨然亲如姊妹，反令我刮目相待。待客 人告辞后，我便悄悄问她为什么不嫉妒，她却风趣地说：“理解万岁嘛！……”
昨天，年近古稀的妈妈，一早从乡下来我家做客。为赡养的事，妈和哥哥嫂嫂 闹过矛盾，而跟我唠唠叨叨。她一听罢，马上主动提出：“赡养父母是做晚辈义不 容辞的责任。妈妈，您别嫌弃，就搬来和我们挤一挤吧。一个老人独住乡下，怪寂 寞的，我们也好关照啊……”她一席话，竟使我母亲感动得热泪盈眶。
尽管我的恋人在世上算不上最完美的人，但也有不失贤良的美德。有时，若我 的洁白衣裳布满了仆仆风尘，她就会用爱的甘露将我洗礼；有时，若我有郁郁忧忧 缠绕心头，她就像一盆温柔的炭火将我心冰融化；有时，若我在事业上屡受挫折， 她就像老师谆谆告诫我要锲而不舍，不要半途而废，黑暗过去就是黎明……上帝 啊，但愿那鲜妍浓郁的爱情之花，能永远盛开在我的心空，让滴滴清香永远芬芳我 们的人生，永远芬芳我们的梦！
华杰
（原载《湖南广播电视报》1995 年春）
初 恋
握别幼稚童真，匆匆迈入人生花季。凡人短短一生，最最难忘的是 初恋。 10多年前，那时，我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中学生。因自己担任某 中学团委书记，故和全校师生都很熟悉，尤其和许多同学还是好朋友 呢。有一位天生丽质、身材苗条、学习成绩名列前茅的“校花”，名叫 王红，曾狂热地追求、悄悄的喜欢我。而我也不知为什么，每当一见到 她那灿烂的笑靥，脸就彷如朝霞红，心就怦怦直跳，恨不能马上投入她 的怀抱，非常梦想和她亲昵。有一天上午，学校搞文艺汇演，校长命我 任艺术“团长”，她却被命为“副团长”，从精选演员、彩排、到演出结 束，居然，我俩配合得好不默契，获得全校师生一致好评。由此，我们 的心就愈贴近、谈话更投机，相互爱慕之情陡然而生，那种默爱情丝， 如种子一样悄悄萌芽了…… 我们接触的时间虽不算长，但友谊之情还是非常深厚的。那时，被 全校师生戏称“江南才子”的我，不久，就在省报上发表了一首处女诗 作，简直使她欣喜若狂。于是，她便替我邀来一些酷爱文学的诗友，主 动掏钱订了一桌“酒席”，为我庆祝，使我无不感动得热泪盈眶。尤其 在席间，她频频举杯祝酒、祝词，帮我挟菜，仿佛以主人的身份，替我 代饮，令人羡慕不已…… 更令人难忘的是，临近我高中毕业前夕，不知何时，她悄悄买来一 支“永久”金笔，和一本漂亮的笔记本，恭恭敬敬地署上自己的芳名与 祝福“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同年同月同日共长眠”偷偷地送给了我。接过她的馈赠，当时，我无法 用言语来形容对她的一片感激之情。 事隔不久，一年一度的高考结束了。而成绩一贯优秀的我，竟仅仅 以几分之差而落选了。好不沮丧的我，终日郁郁不乐，终日以泪洗面， 每日躲着她回避她，好怕和她再见，自己精神恍恍惚惚，好像犯了错误 似的，自惭行秽，无地自容……不言而喻，自然那如水上浮萍漂泊的所 谓初恋，也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夜秋风秋雨毁灭了。 直迄如今，有时我常常觉得，人是世上最怪的感情动物。当你年年 月月，朝朝暮暮，和朋友恋人在一起生活时，你可能不会珍惜，好不容 易得来的分分秒秒的幸福，而一旦和朋友恋人分道扬镳时，你就会倍觉 惋惜，甚至年年岁岁，月月天天忏悔不已。朋友，还是请珍惜你昨天和 今天的友谊吧，因为普天下知音难觅啊！
华杰
1997年6月22日
尴 尬
写了10多年的稿，每月的稿费单，便像春天的蝴蝶，从 四面八方，纷纷飞到了我的信箱。它虽给我带来无穷的欢乐， 但也为我带来些无法言喻的尴尬和忧愁。 曾忆十年前，那时我还在一家建筑公司当工人，利用业余 时间，常常写稿投稿，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挣得第一笔10 元的稿酬，从一家晚报社，寄到了我的手中。不料，消息传 开，单位上的同事便缠着我要请客，无奈，只好到附近的一家 醉仙楼，当了一日“神仙”。结果结账时，倒贴了一个月的工 资，弄得自己哭笑不得，其羞愧之色，无法言表。 几年后，第二次去领稿酬时，正逢星期天，刚满三岁的儿 子吵吵闹闹，非要和我骑车同去，无奈，只好带上这个“小皇 帝”，朝邮局飞奔。不幸飞来横祸，迎面飞驰电速而来的一辆 小车将我和我儿子撞成重伤，险些丧命，结果又倒贴了1000 多元的住院费…… 令我更尴尬的是，早几天，我又去邮局取稿酬时，新来的 一位营业员，将我的身份证验了又验，将我的稿酬单看了又 看，将我的签名核了又核。然后，她冷若冰霜地将证件退还我 “笔名与原名不符，请到单位打证明并带户口本来取！”天 呀！当时，我的身边围满了许多人，从别人投来鄙夷的眼神 中，仿佛我是一个小偷，冒名顶替来骗取稿酬。顿时，我红着 脸，也不想多作解释，便飞也似地逃离了那个让我伤心的地 方。迫于无奈，只好跑到了报社打来证明，并带上了户口薄， 最后，才支取了那笔薄薄的稿酬…… 稿费，是作家劳动的报酬，我为什么还要尴尬？
华杰
1999年夏于长沙
也说过春节
一年一度的春节又来临了，它将给人间带来多少吉祥如意 的热闹气氛。每逢节日来到时，也许别人都走亲访友去了，而 唯独只有我，却仍独守寂寞空房，一边咀嚼着苦楚，一边默默 笔耕。谁叫我天生是个诗人呢？ 坦白说，十年前，当我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娃娃时，我和 别人一样，一年最盼望的是过春节。过节时，可以穿新衣服， 可以走访人家，可以不做任何事，且妈妈还会做很多可口饭 菜…… 可如今，我既是为人之夫，又是为人之父了。一到逢年过 节，我不是愁衣吃饭，就是愁节后孩子的学费。所以，一般过 年过节，除了妻子携儿子去串门外，我就闭门谢客，好安心搞 创作，圆我的人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