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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被沦为奴隶？遥想你过去多么微风，林海雪原，茫茫
天际，踏遍青山，踏遍大地，何处不留下你行行足迹？
即使悬崖峭壁，你来来往往如覆平地；即使偶遇豺狼虎
豹，也不得不向你折腰屈膝；即使美丽的凤凰孔雀，也不得不
见你就回避……
可如今，你这位山大王，怎么一夜成了阶下囚，莫是玉帝
贬你来守夜的大门，而郁郁不乐才忏悔不已？
华杰
2004年夏
候鸟
莫非湖泊是你的家，也是你梦想的乐园么？自从上帝诞生
你以来，你就非常迷恋这里的锦绣江南，雾霭山岚；这里的春
草花香、鱼虾秋霜；这里的流金岁月的故事、童话；这里的织
女牛郎……
莫非蓝天也是你的家，也是你梦想的乐园么？仿佛你格外
喜欢在天空展翅飞翔，喜欢和雄鹰媲美，伫立白云头上，偷看
天外星光；喜欢把蓝天当纸，放飞自己的梦想，抒写灿烂的诗
行，无不令人遐想……
每逢春光明媚，山花烂熳时，你就南来北往，栖息月下，
营造爱的小巢，低吟浅唱，共奏爱的乐章；每逢秋风萧瑟，万
木凋零时，你就飞向异地他乡，寻找你的归宿，寻找你的第二
故乡……
华杰
2002 年秋
天鹅
自从盘古开天地，你就被誉为纯情柔美的天使，至今你仍
和凤凰媲美，同被誉为美丽的歌星和美丽的化身。
也许正因你美丽动人，天后才爱你如掌上明珠；也许正因
你玉洁冰清，猎人才不忍残害你心灵；也许正因你是最出色的
歌手，天下的“丑小鸭”才洗耳恭听；也许正因你对爱的坚
贞，才令天下人垂青……
啊，你这天上的花朵，人间的歌星！谁不知你在自己生命
的最后弥留之际，也要唱出那一首首赞美爱情诗的绝唱？！
华杰
1998 年夏
锦鸡
迎着晨曦云雾，沐浴红日光辉，睁开惺忪睡眼，你又抖开
美丽的翅膀，似飞欲飞，迎接新春的到来。
不管寒来暑往，不管物换星移，你无论年年岁岁，朝朝暮
暮，仍厮守寂寂寞寞山寨，与白鸟红花为伍，繁殖着后代；为
了生计，来来去去东奔西波日月身边，巧妙躲避豺狼虎豹、猎
人火枪、毒蛇恶犬等贪婪目光的侵害，同时还要抵御电闪雷
鸣、暴雨狂风、赤日炎炎、大雪封山等自然灾害的突然袭击，
而顽强地生活，甚至在死亡线上拼命地挣扎。仿佛你心中只有
一个信念一个梦想：只要今天能活着，何愁明天没有希望……
为了明天的希望，你却不息毕生奋斗、追求。时而舒心歌
唱，乐而忘忧；时而临溪照镜，梳理容颜；时而跑步锻炼，不
坠青云之志。
哦，锦鸡，我知道，你几乎憎恨曾经伤害过你的那些飞禽
走兽，更憎恨那些心灵丑陋而又好嫉妒贤妒能者；我仿佛还曾
谛听过你梦中的呐喊：“上帝啊！美是天生的，不要去嫉恨
她，不要去伤害她；美是神圣的，不要去亵渎她，不要去毁灭
她。人们啊，保护美丽吧，让美在人类的心中永放光华！
华杰
雏 燕
你刚刚诞生在襁褓之中，就被不幸扼杀在摇篮里。
真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对你如此恨之入骨，
那个“刽子手”，竟不择手段来残害你？
我不知道，你是一个可怜的“孤儿”。本来你也可以分享
父母膝下的天伦之乐，你也可以像其他婴儿一样幸福生
活……
可如今，你却悄悄地走了，化作了一片看不见的云烟，
仅仅，只给这个灿烂的世界留下了一首悲惨的离歌……
人啊，为什么要如此的残忍，难道你滥杀了无辜后，不
觉内疚一生？
华杰
2008年春
骆驼
在那爱的荒漠里，你仿如一叶漂泊的小舟。载着日月星
辰，载着欢歌笑语，载着美好憧憬，缓缓前行。
岁月如霜，催老青春？朔风如刀，刺骨伤心？挥汗如
雨，滴满蹄印？尘沙飞扬，沾满泪痕……
然而，你仍无怨无悔。每当那黎明之前的曙光，还未从
东方冉冉升起时，你又朝着丝绸之路，弹拨爱之竖琴，昼夜
不停地向前扬蹄飞奔！
华杰
1998 年夏
紫云英
“江南三月，莺飞草长。”万里田畴，溢彩流香；如山花
烂熳，似斑斓云彩，千红万紫；一朵朵，一片片……
啊！那如春草丛生的紫云英，你虽没牡丹英姿绰约，没
金菊雍容华贵，没红梅楚楚动人，几乎从不惹人青睐，几乎
无人采来供在案头欣赏，但你从不追求富贵，从不羡慕优
雅，依然如清水出芙蓉，婷婷玉立天涯……每逢春光明媚，
那些五彩缤纷的花卉，荟萃绿色的世界里，纷纷炫耀仙姿国
色。唯有你，却默默无闻地躺在春天的怀里，化成了黑色的
肥泥……
紫云英啊紫云英，莫非你乃是播种在人类心灵的诗句？
华杰
1988 年春于长沙
棉花
自从你被撒入黄土地，就在岁月里悄悄萌芽。
无论是在寒风凛冽的塞北荒漠，还是在江南潮湿的梅雨
季节，你和野草野花，共同抵御风雨雷电和赤日炎炎的侵
袭，共同抵御蝗虫、蜘蛛以及其它天敌，以你倔强的性格和
顽强地生命，向人类展示你生存的价值和青春的风采。
每当春去秋来，你迎着寒霜、绽蕾吐艳。有的红如牡
丹，有的艳若荷花，有的紫似茉莉，有的白如雪花，让人陶
醉在自然的怀抱之中；每当万物凋零，你又迎着皑皑白雪，
为人类默默无私地奉献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爱，让它温暖人
类的心扉。
华杰
1999 年夏于常德
桐花
春又悄悄从天外走来了。你又绿叶婆娑又满树繁花，莫非
你也像灿烂星光，那样迷人眼睛？
也许你的芬芳，不能招蜂引蝶？也许你的美丽，不能令
人垂青……然而，我却羡慕你，依然*潇洒，仍把美梦留
天空。
虽然时光，只让你昙花一现，但你问心无愧，却把自己
全部的丝丝情爱，馈赠给大地和苍穹！
华杰
2001 年春
韭菜
不知是谁，也不知是哪个刽子手？竟将你割得头破血
流，竟将你抛弃在寂寞荒丘？……
尽管别人对你是那么残忍，但你却仍忍着撕心裂肺的剧
痛，面对别人锋利的屠刀，视死如归，仍不肯低下那高傲的
头颅……
而你依然餐风饮露，以你顽强的生命力，又从地缝里钻
了出来。仿如绿茵茵的小草，生机勃勃盛开洁白的花朵，覆
盖地球村。展示你的美丽，让世界更妩媚多姿！
华杰
2005 年春于长沙
湘妃竹
自从舜帝治水南巡一去不复返后，你就郁郁不乐，不远
千里万里而来，浪迹江湖、寻遍人间城郭而洒相思泪，化成
了一枝枝灿烂的斑竹。
于是，这扑朔迷离的典故，终于感动了天和地，终于感
动了日月星辰，终于感动了天下游人如织的目光，纷纷争先
恐后——聚焦于你的坟茔，来将你爱的绝唱延续……
让你风化成历史神话，永远飘扬在世界的心头！
华杰
2000 年春作于岳阳君山
树根
当种子刚刚破土萌芽时，我就被埋入地下，让片片绿叶
吸收太阳光辉，让朵朵鲜花飘香天下。
当我潜入地下时，一任小草小花讥笑，一任千年岁月践
踏，而我只为了守护红花绿叶，但愿把人间苦难都咽下。即
使让我枯萎天涯，也心甘情愿作不朽的根雕……
每当秋来万物凋零时，只要我的灵魂不死，我又积蓄生
命的光华；每当阳春三月归来时，我又悄悄英姿勃发！
华杰
1998 年夏
致老师
当“丑小鸭”变成美丽的白天鹅时，你乌黑的秀发，在
岁月的风霜中，渐渐染白了；当她舒展翅膀，飞向蓝天时，
你青春的红颜，悄悄消逝了。
哦，老师，那天鹅洁白的羽毛，可是你的白发织就？她
那与鹰比翼齐飞的凌云壮志，可是你寄托的希冀？！
华杰
1987 年春于长沙
致编辑
每年每月每日，稿件犹如雪片纷纷飞来，堆积如山垒在你
案头。仿如夕阳金沙，仿如珍珠贝壳，时时刻刻映在你的心海
里，映在你记忆银屏上闪耀光芒？
呵！编辑，你好像一位淘金者，总是从不惧怕风风雨雨和
烈日寒霜，甚至挥汗如雨，甚至披星戴月茹苦含辛，从中筛选
一粒粒碎金细银，唯恐沧海遗珠；你好像一位伯乐，千里马常
常被你火眼金睛发现；你好像一位裁剪大师，剪来蓝天云彩，
缝补失落者破碎的梦；你好像一位雕塑家，卞和之玉，经你细
细雕琢，便白璧无瑕；你好像一位技艺精湛的油漆工，作品经
你涂涂抹抹刷刷，便色彩鲜艳，宛如春花灿烂，万紫千红……
哦，编辑，无论峥嵘岁月，无论朝朝暮暮，你总是乐为他
人作嫁衣裳，从不期望自己收获春华秋实，只默默期望灿烂凡
星满天空？！
华杰
1993 年春作于长沙
织女
请你从云缝里伸出一只手臂，让我们悄悄来搭一座永恒
的天桥。一头系着我的心，一头系着你的心；一头连着人
间，一头连着碧霄。
别担忧它会被岁月渐渐风化，相信友谊筑起的桥则会更
牢。等待那时天上人间变通途了，一同携手去把人生海洋珠
贝打捞！
华杰
1989 年冬
嫦娥
遥望你的秋波里，分明隐含着期待，仿佛又被那羞怯层
层掩盖，好像织女躲入蓝天白云背后，总迟迟疑疑不肯下凡
来。
就在我久久的等待，久久等待时，你却像熟透了的葡萄
自己坠落。我像获得了意外惊喜似的将你捧起，捧起了一个
甜美的世界！
华杰
1986 年夏
海伦
你从天外匆匆而来，投入我温柔的胸怀。
带来美妙绝伦的灵感，抒写了灿烂的青春之歌，演奏了人
生华美的乐章，为我指引了人生方向，使我看到了人生的希
望，让我逃离了人生苦海。
每当我徘徊人生之路时，还谢谢你馈赠了人间之爱的火
种，点燃了我孤独的灵魂，驱散了我心中愁雾，融化了我心冰
残雪，让金色的阳光照亮了我的世界！
华杰
2009 年秋
布 鲁 诺
——读外国科学家传记有感
只因你不迷信上帝不迷信教会，只因你讥讽上帝讥讽愚昧
的教会。于是，不幸的飞来之祸降临了；于是，刽子手对你施
*威，那些丧尽天良的暴徒竟把你活活地烧化成灰。
布鲁诺啊布鲁诺，你可知道，当时有多少义愤填膺的人群
默默跪着，向那吞噬你的熊熊烈焰默哀流泪？你虽这样依依不
舍辞别了人间，但你不朽的灵魂仍活在人类的心扉；你虽没有
摘取科学家的桂冠，但你不朽的著作铸成了历史丰碑！
布鲁诺啊布鲁诺，假如你今日在九泉之下有知，也许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