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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谍 第四章(11)
石井认真地问道,“大佐,汪精卫一定会取代蒋介石成为中国的领导人吗?自从长沙会战皇军进攻不力以来,蒋介石在老百姓中间的呼声很高啊。”
小泉笑道,“石井君,老百姓都是乌合之众,他们就会跟着瞎起哄。汪精卫的政府不打仗,不死人,我们的军队在前线再打几个胜仗,加上秦文廉这样的政客学者去宣扬,用不了多久,汪精卫的呼声就会超过蒋介石的。石井君,为了配合汪精卫政府的政治攻势,我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就是要看住那些参加签约的中国人。不能让他们将协议的内容泄露出去。”
石井疑惑道,“看住他们?小泉大佐,协议里边都写了什么内容?”
小泉摇摇头,“这些内容连我都不知道,据说双方约定是永不公开的。但是一定是对我们大日本帝国大大地有利。如果泄露,那么中国人就不会拥护汪精卫了。另外,参加签约的除了汪精卫还有另外几个中国人,军统一定会想办法来渗透的,所以对这些人要不间断地监视。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7
翌日早晨,沪江大学像往常一样人来人往,得知今天有学者要来演讲,学生们纷纷拥入礼堂。
祝炳卿带着很多巡捕过来,封锁了入口,进入礼堂的人一律检查,没有学生证和教员证的,都禁止进入。
沪江大学校长尹湛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巡捕,不由得向祝炳卿问道,“祝探长,发生了什么事?”
祝炳卿道,“尹校长,今天有位秦文廉先生来贵校演讲。我们得到消息,有一伙不法之徒可能要来捣乱,为了不让学校里的学生和老师受到伤害,所以今天这里要*。不过您放心,这只是临时的。”
尹湛恩点点头,“哦,如此,有劳祝探长了。欢迎您抽空去我办公室里喝杯茶。”说罢他转身离开。
小韦一身清洁工的装扮,从向非艳的车上下来,他向四周看了看,从向非艳车的后备箱中取出一支大扫帚和背在身上的铁撮子,然后向礼堂门口走去。
一个巡捕拦住小韦,“站住,干什么的?证件!”
小韦低头哈腰,“老总,我们扫地的,哪有证件。”
这时,祝炳卿走了过来,“什么事?”
巡捕道,“他说是学校里的清洁工,没证件。”
祝炳卿仔细打量了小韦一下,小韦赔着笑脸,两人迅速交换了眼神。祝炳卿微微叹了口气,“搜搜身上,没问题就放进去吧。”小韦身上自然没有问题,因为他们早就提前商量好,将枪放在向非艳身上,她是女人,巡捕们不方便搜。虽然这样的做法有点不合适,因为他们和祝炳卿有约在先,不带枪。可是在这样的非常时期,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仁义道德了。
这时,秦文廉的车到了礼堂门口,后边还跟了两辆坐了日本特务的车。
石井下车和巡捕交涉,“我们是保护秦先生来这里作演讲的,请放行。”
祝炳卿说,“哦,是秦先生到了。我们知道秦先生今天在这里演讲,我们也是来这里保护秦先生的。”
石井冷笑道,“那太好了,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祝炳卿正色道,“今天这里全*了,你们只能有一个人陪秦先生进去,而且不可以携带武器。这里是学校,不能进去这么多的武装人员!”
石井看了看祝炳卿,气愤地上了车。回到车上后,他将自己的东洋短刀藏在秦文廉的公文包里,这才躲过了巡捕的搜查,将刀带入了礼堂。而向非艳也以“《申江新闻记者》”的身份混进了礼堂。
剑·谍 第四章(12)
礼堂里坐满了学生,这是秦文廉第一次公开面对公众,他相信这些读过书的学生们是能理解自己的救国理念的。他站在台上慷慨陈词,“同学们,你们一定想听我讲讲我对目前正在进行的这场战争的看法。不过,我今天不想讲眼前的这场战争。我想讲讲历史,因为司马光说过,‘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那么,我要讲哪段历史呢?距今不远,三百年前。清廷皇帝,入主中原。当时,全国上下,宁可玉石俱焚,也不愿纳降议和,这才有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悲剧。结果怎么样呢?大清朝不是也统治了中国二百多年吗?但是我们中国依旧存在,炎黄儿女没有灭绝!再看今日之世界,日军铁蹄不逊于当年八旗骁勇,南京亦是当初扬州和嘉定的翻版。所以我认为,与其举四万万百姓之性命,竭全国民众之财务,来进行这场必败的战争,还不如与日本议和,相信三百年后,大和民族就会成为今日的八旗子弟……”
台下的学生们早就议论纷纷,坐在一边的校长尹湛恩实在忍不住了,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秦先生,您是说您这一辈当亡国奴还不够,还要把我们的子子孙孙都设计成亡国奴,是吗?”
秦文廉一下不知怎么接话,台下的学生们站起来纷纷喊道,“坚决不做亡国奴!”
“秦文廉,大汉奸!”
“把这个汉奸学者赶出校园。”
秦文廉被学生们轰下了台,有点惊慌失措,在石井的保护下才躲到了礼堂的走廊里。
石井问道,“秦先生,还能继续吗?”
秦文廉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带着几分狼狈说,“我要去厕所。”于是石井跟着他走进了厕所。他用凉水洗了洗脸,心里还是很难过,虽然早就知道国人会这样,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汉奸骂名在身。可是这样被众人指着鼻子骂为卖国贼,他的心还是被扭成了麻花。他对石井说,“你可以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吗?我心里有点乱。”
石井想了想,检查了厕所里没其他人,就出去了。石井没有想到,小韦早已经隐藏在门梁上方。他刚出门,小韦就从门上一跃而下,迅速将秦文廉打晕,然后将秦文廉往窗口拖去。从礼堂外的马路到厕所的窗口有将近三米高,但是冯如泰早已在窗口下堆上了一堆沙子,并等在那里接应。
这时,石井听到了一些响动,突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就立刻冲进了厕所里,正看到小韦拖着秦文廉往窗口移动。石井拔出短刀,而小韦则用力将扫帚杆拧开,那扫帚中藏了一把匕首,两人短兵相接,但石井比小韦的刀法更快,几个回合下来,小韦身上就已经挂了彩。
这时,秦文廉慢慢苏醒了过来,他腿脚发软,踉踉跄跄地向门外晃去。小韦冲上前拦住秦文廉,但马上石井又缠住了小韦。
秦文廉抓着机会,跑出厕所,小韦紧追其后,石井又跟在小韦后面不断阻拦,三个人在走廊里纠缠着一路打过来,一直到了礼堂门口。秦文廉连滚带爬地跌进礼堂,混入高喊着抗日口号的学生们中间,小韦和石井也一边打着一边追入了礼堂。只见石井扬起短刀,阴狠地向小韦的要害刺去,向非艳见状,迅速掏出枪,打中石井拿刀的手,那一刀因此走偏,只刺中了小韦的肩膀。
礼堂里的学生顿时大乱,纷纷向外跑去,而外面的巡捕听到枪响,也急忙向礼堂的方向冲进来。秦文廉慌不择路,只知道拼命往人堆里扎,可他逃到哪里,小韦和石井也缠斗到哪里,哪里也就乱成一团。情急之下,秦文廉干脆一毛腰,钻到了椅子下面。
向非艳努力拨开身边正在向外跑的学生,逆着人流方向,向秦文廉慢慢移动。
小韦和石井依然激烈地打斗着,招招发狠,要置对方于死地。夺路而逃的学生像潮水一样退去,露出趴在地上的秦文廉。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他一下。秦文廉吓得一个激灵,回头一看,那人正是向非艳。
向非艳低声道,“秦先生,别害怕,跟我来。”说着,她拉起秦文廉,闪过小韦的扑杀,慢慢地向礼堂门口移动。
突然,一声枪响,祝炳卿举着枪大喝道,“都住手!”
石井一愣,小韦见向非艳已经成功带走秦文廉,知道他们的第二套方案已经成功,就趁机向后台的走廊跑去。两个巡捕顺着小韦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石井被几个巡捕团团围住。
祝炳卿喝道,“放下刀,举起手,不然我开枪了。”
石井无奈地放下手里的刀,愤然道,“祝探长,刚才跑的才是刺客。”
祝炳卿道,“我会派人去抓的,这里不用你操心。”说着,几个巡捕将石井押了出去。
沪江大学外面,向非艳带着秦文廉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然后递给他一块手帕,“秦先生,擦擦汗吧。”
秦文廉神魂未定,“哦,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向非艳一笑,“别客气秦先生,我是《申江新闻》的记者,我叫向非艳,今天本来是想采访您的。”
秦文廉惊讶道,“采访我?”
向非艳点点头,“是啊,我打算给您做一个专访,我觉得您的理论是非常正确的,中国只有走和平建国的道路才会有希望。”
秦文廉一摊手,“你看看这一派乱象,简直就是一群暴民。忠言逆耳啊。”
向非艳笑道,“那您可要答应我给您做专访啊。”
秦文廉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这上面有我的地址,随时恭候。”
这就是冯如泰制定的第二套方案,如果绑架失败,向非艳就要找机会向秦文廉渗透,为下一次任务做好铺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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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谍 第五章(1)
1
距离沪江大学事件已经过了两天,秦文廉还依旧没从惊吓中缓过来。他能感觉到,他们这次不是来杀他的。当天,他们有很多机会下手,但他们只是将他打晕,而不是要他的命。如果他没猜错,他们想要的是汪精卫和日本人商定的秘密协议。
秦文廉想,他是绝对不会把这份协议泄露出去的,这倒不是因为他对汪精卫有多忠心,而是他深深明白,军统的人就是为了从他这里得到这份协议,才没有杀他。如果他泄露协议,不但在军统那里失去了利用价值,日本人和汪精卫也不会饶了他,这样两头都不讨好的事情,他是决然不会做的。说实话,自从协议签订后,秦文廉也觉得寝食难安,这协议签得丧权辱国啊!但回头想想,一边是亡国灭种,一边是和平休养生息,凡事总有代价。事到如今,他也只有与汪精卫同舟共济,过一时,算一时了。
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他觉得让太太先去香港投奔女儿,自己想到了全身而退的计策,就出去找她们。
他望着妻子一边依依不舍地收拾着东西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咛着他的饮食起居,不由得悲从心来,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心为国,从未做错过什么,此时却要落得妻离子散。
秦太太里里外外收拾了好几大包东西,嘴里还念叨着,“下午我再去买点岚儿喜欢的新雅的小点心小零食,这次顺便给她带点过去。”
秦文廉看着满屋子的行李,说道,“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算了,你现在的行李也要再精简一下,东西能少带就少带,不要走得太张扬。”
秦太太一愣,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呀,沈太太还让我帮她带点东西到香港呢。”
秦文廉白了她一眼,“夫人,你这是去香港避难,干吗弄得满城风雨的?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秦太太自知理亏,“大不了我不帮她带了嘛。”
秦文廉摆摆手,“算了算了,你都答应人家了,又反悔,她要是一生气,再给你到处去嚷嚷,那不是更糟糕。”
秦太太没好气地说,“那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做?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
这时,管家王保中在楼下喊道,“老爷,有位向小姐找您!”
秦文廉和秦太太同时一愣,尤其是秦太太,见自己丈夫听到“向小姐”三个字脸上就露出高兴的神情,出于女人的敏感,她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秦文廉从卧室迎出去,看到向非艳身着一身淡粉色的旗袍,虽然只是略施粉黛,但却有说不出的清新脱俗,周身透着现代女性的知性之美,令人赏心悦目,更何况,这个女子还是唯一赞同他救国理论的知己。于是秦文廉不禁开心道,“真是意外,怎么是向小姐?”
向非艳礼貌地伸出手,说,“秦先生您好啊!下午本来就不想憋在办公室里,想去紫罗兰做头发,到了紫罗兰才发现已经到了秦先生家门口了。想起来秦先生是答应我要做个专访的……所以就冒昧登门拜访。秦先生可有时间啊?”
秦文廉和向非艳握了握手,将她让进客厅,“您专程来访,没有时间也得挤出时间来啊。”
向非艳笑道,“我最喜欢采访您这样的谦谦君子了,说话句句中听。”
这时,秦太太也提着大包小包来到了客厅,她干咳两声,秦文廉这才松开拉着向非艳的手,介绍道,“哦,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申江新闻》的记者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