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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非艳听了,走过去也上了一炷香,“曾奎,别听你冯哥哄你,他这店里根本没有一件真古董。不过他的心意是真的。我们不会忘了你。”
说到这里,小韦开始在一旁抹眼泪,五个人中他年纪最小,感情也最真。冯如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几句,转身对刚刚上楼的方滔说,“你怎么才来?就等你了。”
方滔木然地望着曾奎的牌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没有心思回答冯如泰的问话。小韦哭着说,“曾哥牺牲了。”
冯如泰叹口气,说道,“干我们这行,难免的。上炷香,表表心意。”
方滔走过去上了炷香,眼前不断浮现着和曾奎一起战斗时的种种过往,他爽朗的笑,憨厚的脸,和那盒充满了情谊的珍珠粉。紧接着,适才在慕容府见到卢光洁时那一幕定格在他的脑中,他对着牌位,咬着牙,低声说,“兄弟,走好吧。我答应你,一定杀了卢光洁那个汉奸,用他的血来祭奠你。”
冯如泰又安慰了几句,招呼着其他三人坐下来,说,“咱们开会。”
他边说边拿出一张秦文廉的全家福照片,逐一指给大家看,“这是秦文廉和他的老婆女儿,秦文廉是汪精卫的得意门生,早年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学习法律,是汪精卫汉奸集团的重要人物。”
方滔仔细看了看照片,目光在秦文廉女儿身上驻留了几秒,抬起头,问,“这是我们下一个目标吗?”
冯如泰说,“没错,现在已经查明,六天以后,秦文廉将乘坐樱山丸客轮到达上海。重庆已经下了暗杀令。我们可以……”
向非艳突然打断冯如泰的话,“你确定重庆的命令是要干掉秦文廉了?”
冯如泰似乎对向非艳的疑问有几分不满,他沉吟了片刻,实话实说,“还没来得及。”
方滔一愣,怀疑地看着冯如泰,“冯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冯如泰解释道,“哦,是这样,我们小组的电台被日本人破坏了,我和非艳赶到时只得到了重庆命令的一部分。只有‘秦文廉’和‘樱山丸’六个字。秦文廉早就上了我们的暗杀名单,这次重庆又提供了他回上海的船次,虽然没看到完整的命令,但我确定,是让我们干掉他。”
向非艳马上接下去,“我不同意现在刺杀秦文廉,重庆的命令还没有完全搞清楚,一旦命令不是杀秦文廉呢?人死了可就活不了了。如果命令真是让我们杀了他,那么搞明白后再杀也不迟,我觉得还是应该先确定重庆的命令再行动。”
冯如泰想了想,说,“方滔、小韦,你们怎么想?”
方滔觉得这个重要情报得先跟江虹汇报一下,不知道组织上有没有针对秦文廉的行动,他又看了一眼照片,说,“我觉得非艳说得有道理。”
小韦还沉浸在曾奎牺牲的悲恸里,红着眼睛说,“老板,我听你的。”
冯如泰沉思了一会儿,“秦文廉这半年来,一直和汪精卫在东京与日本政府谈判,这一次他突然回来,一定是有重大变故。如果不是杀他的命令,那重庆为什么要准确地告诉我们是哪条船?我猜想,这是要我们在他到上海活动以前干掉他。这一定是暗杀命令,而且是刻不容缓的。”
向非艳还想说什么,但被冯如泰挥挥手制止了,他用命令的口吻说,“我是这个行动组的组长,我已经作出了决定,刺杀秦文廉!出事我负责。现在我们就动身,去码头踩一下盘子。”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剑·谍 第二章(9)
方滔低头思索着,什么都没说,闷着头跟在冯如泰和向非艳后面上了车。
码头上人来人往,工人们吆喝着搬运着货物,有船靠岸,有船离开,有人提着行李上船,也有人招呼着亲友的名字下船,一切看起来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多年的地下工作经验,令方滔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比如,检票口边上那两个紧盯着进出码头行人的人,在人群里无所事事地游荡着的几个小伙子,他们极有可能都是日本特务。
秦文廉还有六天才到,日本人这么早就盯上了,防止有人提前混进去,这么看来,码头里面的戒备会更森严。日本人如此兴师动众,可见他们对秦文廉非常重视,这更进一步证明了秦文廉身上有着关乎国家命运的大秘密。
冯如泰把车停在一旁,说,“我和非艳进去看看,方滔,你和小韦去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适合狙击的位置。”
方滔答应一声,四人都下了车。
冯如泰和向非艳赶上一个拿着很多行李的体面中年人,说,“先生,我们和拿船票的朋友走散了,送你进去吧。”
他们顺手拿过几件行李,三人说笑着进了码头。进了码头后,冯如泰和向非艳就混迹在等船的人群中,冯如泰附在向非艳耳边低声说,“待会儿我闹出点动静,你注意观察。”说罢,他走到暗处,隐秘地拉了一个拉炮,然后迅速离开。
只听砰的一声,码头上所有的日本特务都警觉起来,他们迅速互相看着,手伸进怀里握住了枪,冯如泰和向非艳看得一清二楚,并在心中记下了每一个日本特务的位置。
另一边,方滔和小韦悄悄潜入一条很小的通道,通道两边都是老式的仓库。方滔抬头看了看,冲着通向二层的一个铁楼梯努了努嘴。小韦点了点头,攀上铁梯,方滔则走到一边楼梯下负责警戒。
小韦爬上铁梯,到达仓库的某个制高点。经过刚才和方滔的勘察,他认为这里是一处绝佳的狙击点。小韦掀开头顶上通向天台的铁窗,刚推开,就看见一把手枪对着自己。
小韦慌忙放下铁窗就跑,三下两下从楼上下来,跑到方滔面前,“快走!楼上有埋伏!”正说着,那个日本特务已经追了下来。
方滔急忙推开小韦,“你快走,到前面拐角准备好,等我!”说罢,方滔就向一条无人的小胡同走去,日本特务紧跟其后。突然,小韦从墙上跳到日本特务身后,一刀刺进了日本特务的胸膛。日本特务一声都没发出来,就被放倒了。
5
小泉和石井带着几个日本特务在码头管事的带领下四处巡查,莫说是有可能成为狙击点的地方,就连每个入口都有专人盯守,码头里以两人为一组,每组巡查半径二十米,几乎每一处都有日本特工,整个码头如铜墙铁壁,看起来刀枪不入。上次行动失利,他这次绝对不允许再出现任何纰漏。况且,秦文廉是一个对日本帝国十分重要的人物,如果他一回到上海就出了意外,那势必会影响中国傀儡政府对日本的信心。倘若他落到了抗日分子手里,那对日后帝国“以华制华”政策更是莫大的威胁。因此,保护秦文廉的人身安全、监控秦文廉的任何异常行动,无论对大日本帝国,抑或是对小泉个人,都事关重大。将秦文廉安全地接出码头,送到上海的家中,并负责他的安全,是上面对他下达的任务。
小泉用望远镜看了一眼四周,再次对石井嘱咐道,“军统的狙击手用的是改装过的驳壳枪,只要能看到码头泊位的房顶,都要派人。还有,所有停泊的船只上都要严格检查,樱山丸靠港期间,所有船上的人都要控制。” 。 想看书来
剑·谍 第二章(10)
石井点点头,“明白了。”
正在这时,小泉从望远镜里看到了正在拍照的慕容无瑕和方滔,他紧紧皱起眉头,一个职业特工的敏感告诉他,这个曾经出现在慕容府的年轻人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放下望远镜,向他们走去。
慕容无瑕亲昵地拉起方滔的手,“这里好不好?”她说着,背对各式货堆摆出或妩媚或可爱的方式。方滔认真地调整着相机,看似是想用最佳角度拍出恋人的靓影,实则是在给码头上的各式货物的发货铭牌拍照。他四处看了看,爬上了一个货堆,假装寻找高点的地方。他一只手抓住货堆上的绳子,一只手拿着相机,照下了整个货场的全景。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泉走了过来,他看到方滔单手拍照片,不由得一愣。随即,他微笑着对慕容无瑕说,“原来是慕容小姐在拍照啊。”
慕容无瑕都没正眼看他,继续左右扭着身子,一边摆造型,一边心不在焉地应着,“是啊,不行吗?”
小泉侧头看了看江面,“慕容小姐,那边的空泊位上可以拍到江面,不是更好吗?”
慕容无瑕一脸大小姐式的目中无人,“我就喜欢一堆杂乱的货物和仓库,这样平直硬朗的线条更能突出女人的美。”
小泉微笑着眯起了眼睛,“哦,看来慕容小姐很有品位啊。”
方滔依旧一手抓着绳子,一手端着相机,说,“无瑕,和这位先生来个合影。”
无瑕高兴地说,“好啊。先生,我们合个影吧。”
小泉也很高兴,“当然好了,不过我喜欢这边的景色,我们站到这边来。”
说着,小泉将方滔的拍摄角度改变了过来,避开了货物。
拍完照,小泉笑着说,“小伙子,你是慕容先生的朋友吗?”
方滔说道,“我是无瑕的朋友。”
小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那能给我留个你的联系方式吗?我还想找你要照片呢。”
方滔慢悠悠地说,“我叫方滔,在比利时领事馆里工作。”
小泉点点头,心想这个年轻人似乎没什么戒心,看起来也是一副憨厚本分的样子,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对方滔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石井凑上前,问,“有什么问题吗,小泉前辈?”
小泉看着方滔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这才说,“这个方滔,他一直在拍我们的货场。石井君,你知道吗?长江一线的皇军军粮,可都是通过这些民用船只运送的。还有,现在码头上这些货箱里,全是要运给苏北皇协军的军火。我们不能大意啊。”说到这里,他看了看石井,继续说道,“还有,他刚才单手拍照的姿势,太奇怪了。”
石井不解道,“有什么奇怪的?”
小泉没说话,随手从货箱上拿起小半块砖头,分量和相机差不多。他把砖头递给石井,“拿着,想象这是一部相机,保持方滔刚才的姿势。”
于是石井疑惑地学着方滔的姿势,单手拿着一个照相机,努力地想端稳。可不到三分钟,他的手就开微微颤抖起来。
小泉命令道,“拿稳了,不要抖。”
石井的额头冒出汗珠,“不行啊,小泉前辈,我控制不了。”
小泉沉思着拿下石井手中的砖头,说,“刚才方滔一只手拿着相机,就你这姿势,保持了二十多分钟都没有抖!”
石井恍然大悟,“前辈的意思是……方滔可能是军统的狙击手?我们要不要把他抓来问一问?”
小泉摇摇头,“先别急,动他们要有确凿的证据。他是慕容无瑕的朋友,如果他有问题的话,我要连慕容闻这老狐狸一起吃下来。”说到这里,他又对石井说道,“对秦文廉的保卫措施,石井君有什么建议?”
剑·谍 第二章(11)
石井四下看了看,码头上几乎全是他们的人,于是他说道,“码头的安全现在看来是没有问题,但是路上最容易出事。路上就要依靠租界的巡捕了,巡捕房如果不配合,我们就很难保证了。”
小泉点点头,“沿途的保安是必需的,明天我去找祝炳卿。”
石井在祝炳卿那里吃过亏,因此一提到此人,他的表情立刻变得恨意十足,“我看他不会答应你什么的,他这个人骨子里对大日本帝国很敌对。”
小泉笑笑,“是啊,祝炳卿这个人据说还是个混血儿,其实他就是一个*人!典型的*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练得很深啊!”
石井撇着嘴,紧紧握着拳头,“上次我在他们的号子里只待了两个小时,他们就纠集了一群犯人对我下黑手。这个人良心大大地坏!我看……”
小泉摆手,制止了石井继续发牢骚,“紧要关头,尽可能把他为我所用。不过在我去找他之前,要有点准备活动!敲山震虎,给他提个醒!”
石井立正,“嘿!”
6
方滔住在法租界内一处老旧的公寓里,房子虽小,但收拾得十分整洁,所有物件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客厅旁有一小间隔断被当成了暗室。方滔在暗室里洗着胶卷,慕容无瑕则无聊地在窗口喂鸽子。这是她第一次来单身异性的住处,难免有几分好奇,喂完了鸽子就左看看右看看,摸摸这个又看看那个。这时,她在一个小书架上发现了一盒珍珠粉,立刻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拿起来把玩着,然后凑到暗室门口,笑嘻嘻地问,“老同志,你这房子里住过女人吧?看不出来啊,你还挺*的。”
方滔拿着显影罐出来,心不在焉地说,“这儿没住过女人,你别瞎猜。”
慕容无瑕追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这珍珠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