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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西沟娘娘洞的神话故事
村民信仰,大多与神庙有关。
距村东十华里左右的西沟娘娘洞,为村民求子拜神之处。我小时候去过二三次,印象不是很深。后来在西沟水库上学(下佐公社五七农技校),曾寓居西沟村(又名清泉村),听村里人讲过这么一件事情,由此生出对神灵的敬畏、对娘娘的敬重,也就“情在理中”了:
西沟村有一位老人,小名叫老善有(取其音),住在娘娘洞,负责娘娘的生活起居。其主要事项之一,就是:晚铺床,早叠被。进洞前,敲钟示意,类似于凡人的“敲门”。
话说一天早晨,这位老人忘了敲钟,就推开洞门。刚揭开被子准备给娘娘收拾床铺,猛地看见被子里盘着一条蛇……吓得老人赶忙放下被子,跑出洞外。惊慌之后,才想起自己忘了“规矩”。
后来,鸣钟之后,等他再进去为“娘娘”叠被子时,已发觉那条蛇不见了。
此事被善男信女越传越神乎其神。
有人说,那条蛇分明就是“娘娘”的化身。也有人说,那条蛇是娘娘“现身”,来警告“守洞”之人的“失职”。
此事真伪,反正方圆十几里的老年人都有记忆。
今年(2008年)3月29日,我再次踏上这块神圣的土地。一为求神平静自己烦躁的心境,二为《香蒲草的记忆》添些仙气。
初春时节,还有寒意。背阴处仍留着些许积雪。
西沟娘娘洞,位于山西北面五峰山脚下,座东偏南,朝西向北。洞外的建筑,大多为近年来所修建。仅有的几块石碑,置于洞内。洞门外,立一石刻八角形灯架,高为119cm。上为莲花状,石刻,直径为58cm。下为正方形石桌,边长为48cm。中间为八角形,高58cm。八角之中,其中四角宽12cm,四角宽9cm。八角上刻石文,以下实录,原文为竖排。字迹不明处,以O表示:
忻州上佐西沟白马山黑龙池古刹
圣母龙王庙有洞南府陕州人在五台山受业法号惠圆游于此处
悲叹O神殿前急缺樵盆内火灯磬净(原字:争前偏旁为三点水)钟云牌殿内OO依时置
就同功德王杨交仓募化O众仍备石座灯架上刊姓名于后
昔大明万历二十年岁次王辰秋仲庚O月丁已日立
铁笔人O科
查我国历代纪元表可知,碑文中所记“大明万历二十年”,为公元一五九二年。立“石座灯架”之人,为五台山一名和尚或主持:惠圆师傅,陕州人氏。
洞外有正殿三间。上书四字:恩泽万民。正殿外左右各立二块石碑。靠西一块碑文如下:
石碑正上方自上而下书四个大字:万古流芳。石碑正面两侧有一副楹联。上联为:普济禅寺年年香火旺。下联为:四方施主代代人才多。石碑正面右侧书:普济禅寺修庙碑记。靠左为正文。原文无标点、无段落:
普济禅寺,据碑记建于汉朝少帝刘义符景平二年,原名西沟洞。圣母杨氏乃古太原阳曲县杨兴一都杨庄村民杨全之女、母傅氏所生也。母系杨兴水头村人。幼有女德,禀质温良,赋性明O,及长未婚配。汉光武帝龙兴初年十二月十四日,闻母命于归刘门。圣母有脱凡通O之机,一早奔于忻州上佐清泉白马山之阳,不偏不倚,面南而坐,以化神也。时有黑龙显化,因名之曰:五龙圣母。
郡人闻之,皆此非常也,敢不罄心建庙?由西沟(清泉)苏村寨上为一股、上佐一股、下佐一股,村民共建,迄今香火不绝。福善福恶,殆无虚日,时旱也,祷之而即应。不惟古忻州一郡为然,则阳曲辛庄高村等处一皆应之,其感应入人心也。深旧化之远矣。
普济禅寺,经历朝维修扩大,香火越盛。后经战争,风雨侵蚀,年久失修,*又遭破坏,庙宇毁坏,塑像无存,但感应仍在。改革开放,国泰民安,由虔诚者率先建庙,O年维修,原三股村民共响应,推选杨白亮、潘先润、杨和旺为领导,年年修缮,义务投工,并得到上级批准。蒙四方施主捐资出力,真诚支助,使普济禅寺面貌一新。圣母龙王,神盛显赫;如来佛主,佛法无边;佛主普萨神灵将保佑施主虔诚者、做善事者,获福无量。
公元二00二年壬午五月十七日
撰文 下佐 张选民
书 阳曲 薛敏政
查我国历代纪元表可知,碑文中所记“汉光武帝”,为东汉光武帝刘秀。“初年”,为公元二十五年。碑文中所记建寺时间为:“汉朝少帝刘义符景平二年。”
阅《二十四史》得知:“少帝刘义符”(公元406…424年),为南朝宋高祖刘裕长子,小字车兵,永初三年(公元422年)即位,年号“景平”,是南北朝时期南朝宋的第二位皇帝,而非碑文所记“汉朝少帝”。刘义符在位时居丧无礼,在景平二年,被辅政大臣徐羡之废为营阳王。
景平二年,为公元四二三年,也就是建庙时间。也就是说:西沟娘娘洞至今已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了。
洞门两侧,有两条木刻楹联,书为隶,字不识。时为:光绪丁酉季秋上浣。敬书人为:知州事许涵度。
查《万年历》,光绪丁酉为光绪23年,也就是公元一*七年。农历七、八、九月的雅称,分别是孟秋、仲秋、季秋。上浣,指每月初一至初十;中浣,指每月十一至二十;下浣,指每月二十至三十。
百度“知州事许涵度”,有以下解释:“《三朝北盟会编》现存通行本,有光绪四年(1878)袁祖安的活字排印本,光绪三十四年许涵度的校刊本。”可见其人亦为文人。
“知州事许涵度敬书”时间为:一*七年农历九月初一至初十中的某一天。
所谓“知州事”,应该与如今地级市市长同级。
铁路留给我的记忆
铁路留给我的记忆
印象中,我村南面就有一条铁路。
老人们讲,铁路是阎锡山一九三四年修成的,他怕日本人火车开进来,专门设计了一个窄轨。要想火车进来,就得换车头和车厢。他万万没有想到,人家火车进不来的同时,他的火车也出不去呀!或者说,他原本就没打算出去,山西就够他折腾几年的。
我想在这儿,有必要讲述一下阎锡山这个人,因为后面还要叙述村里一位老人,这位老人曾担任过阎锡山的文书。阎锡山,字百川,生于一八八三年十月八日,山西省五台县河边村(今属定襄县)人,九岁入私塾,二十一岁赴日本留学,日本士官学校毕业,一九一一年十月二十九日任山西都督,一九三一年被蒋介石委任为太原晋绥主任。“九&;#8226;一八”事变后,与共产党对抗,摧残山西抗日*政权,长期盘踞山西,号称山西土皇帝。一九四九年三月逃出太原,后在广州任国民党政府行政院院长,当年十二月逃往台湾,一九六零年五月二十三日病死于台湾,曾任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
老人们说,修铁路时,线就划在村里张姓始祖坟上。正巧有位测量员,他老家是河南人,也姓张。看到石碑上的文字,他说:这还是我的祖先呢!然后,他把线往北面挪了十来米,没有惊动始祖他老人家,错开了祖坟。我想,这位测量员,肯定就是二世祖成甫的子孙。这样一想,在我心里又是多种感受并发。只是当时我还没有出生,村里人也没有打问一下那位测量员的地址和姓名,这是十分遗憾的事情。
老人们还说,阎锡山修铁路时,把咱村东南面一个象征神,也象征风水的土崖挖了。从那以后,村里再没出过邢子述那样的人物,这话儿我信。记得小时候,我见过这样一件事情,村里女人生孩子前,总要让男人到那个土崖挖些土回家,碾成粉末,再用筛子“过”二遍,有什么用?用处多着呢!放在初生儿身底下,沾点仙气,取意健康长寿。放在女人身子底下,不起痱子,不发病,取意如意吉祥。
父母说,我小时候身底,就铺着这种神土。
从我记事起,铁路的样子,和现在不大一样。首先不是阎锡山的窄轨,其次是那时有搬道工。说起搬道工,自然而然我会想起过去一部电影——《红灯记》。想起《红灯记》里那个叫李玉和的搬道工。那时候,火车进出站的信号,是搬道工手工操作的。搬对了,顺利通过。搬不对,两列火车就要撞在一起。那时的信号灯,还是烧煤油的灯,灯外面那个玻璃片是活动的,好像有两种颜色,一个是红的,另一个是绿的。把红玻璃片插在信号灯上,就表示禁止火车通行。把绿片插在信号灯上,就表示火车可以通行。而且还是人工往上面挂,踩着老高老高的铁梯子,一直往上爬。火车走了,再上去拿下来,这是晚上的工作。白天就不需要信号灯了,火车司机只看搬道工手中的信号旗。村里人称信号旗为洋旗。
以上说得是信号灯,还有搬道。进来一列火车搬一次,出去一趟,也得搬一次。天天如此,风雨无阻。所以,在火车站的两边都有二间小房,就是让搬道工在里面吃饭睡觉。现在是电脑操作,也就没有搬道工这个职业了。
应该说,村里人乘车还是非常方便的。别得不说,就是我村修建起火车站以后,把周围几个村里人眼红坏了。有关修建火车站的时间,村里人有多种说法,有人说是一九六零年,有人说是一九五七年,也有人说是一九五八年,众目睽睽之下,竟没有一个准确答案。由此可见,今天是明天的历史,明天又是后天的历史,更何况四十多年的时间里,又有多少个今天和明天?
近几年修通豆(豆罗)付(付家庄)公路,又开通了乡村公交,人们进城坐公交汽车的同时,似乎忘记了火车站的存在,一是因为火车车次减少,一天就那么一二趟;二是因为汽车车次多,一天来回七八趟,而且随叫随停,甚是方便。
由铁路引起我这么多的联想,那是因为火车站的搬道工,留给我的印象太深了。小时候家穷,进入冬天买不起煤,怎么办?一是到地里刨玉米茬子,或者是扫树叶儿,或者是上山砍柴禾;再就是到火车站或搬道房,拣铁路工作人员倒出来的煤碴。
记得有一位搬道工叫李树枝,人长得很瘦,老家是孝义人,年龄和我父亲差不多。一次,他把倒出来的红煤碴儿,专门用白灰埋起来,我不知道啊!双手就去刨,大冬天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烫,好不容易把发黑的煤碴儿装进了口袋,往起一提,齐刷刷地漏了一地……原来是煤碴儿把口袋烧成个稀巴烂。我不敢回家,怕母亲骂我。煤碴没拣成,还把口袋烧成个这?自己也觉得理亏,可是不回家又能去哪儿呢?
北风吹得雪花飘,
数九寒天冻死人。
我还得回家。母亲看见了,自然是一阵大骂,好在我有思想准备,她骂她的,我不还嘴就是了。再说,我又不是有意的。后来,母亲看见我双手被煤碴烧起许多水泡泡,她不管口袋上那些窟窿了,拉上我就去车站找李树枝。
大家可以想象到母亲和李树枝见面后发生的争吵,一个是国家正式工人,一个是农村妇女,有理就叫你说不清,让人家赔你口袋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出出心中那口怨气而已。
说到这,我想起一个笑话。
话说山里人第一次走出家门,又第一次看见火车,心里的惊慌,和心里的惊叹,好像他站在月球上似的:那家伙趴下还跑得那么快,要是它站起来跑,那还了得?
同族伯父张旭根(一九二四年农历九月初九出生,已下世,享年六十九岁),人勤快,爱劳动,别人还在被窝里睡觉,他老人家已经从地里回来了,不是背着一捆柴,就是拣回一担牛粪,反正是闲不住那双手。自然,他也到铁路上拣煤碴儿,遇上火车停着,他就站在下面哀求人家:
师傅师傅漏一漏,
师傅师傅漏一漏。
漏什么?漏火车头里烧过的煤碴儿。火车一过,他赶紧跑过去拣。不知怎么搞的,这句话儿让村里人知道了,一看见他就开玩笑:师傅师傅漏一漏,师傅师傅漏一漏。
同族伯父张五旺(一九二九年农历二月初一出生,属蛇,一九九九年农历十一月十五下世,享年七十岁),年龄跟父亲差不多,担任过村里的队长,性格开朗,爱和人逗个笑,是个红火热闹人。有一年春节跟前,好多人围在我家,让父亲给他们写对联,五旺伯伯就给旭根伯伯现场编了这么一副对联,上联是:寺庄有个张旭根,下联是:天天半夜起五更,横批是:拣煤碴。众人大笑。这是一句笑话,父亲是不会这样写的,祖先留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