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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你做了什么,嗯?”杜孝之的声音低幽幽得传进他的耳朵。
“没有,也没什么……”余时中压著嗓音,憋憋道。
“嗯,叫闻杰去买点甜的吃,我很快就回去,乖。”
“嗯。”余时中握著话筒,他没挂断前杜孝之不会挂掉:“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很温柔得告诉他一个时间,余时中又嗯了一声,才挂断。
余时中不知不觉走到离艾飞的车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他转身准备走回去,却不经意瞥到某一扇车窗内的一个身影。
他愣了一下,完全不能相信他看到了谁,身体几乎是反射性得折回去看那部车,没记错的话,这是吴信的车,好久以前杜爻坐的就是这部车。
他觉得匪夷所思,怎么可能会在吴信的车上看到……他心中一动又折了回去,窗户的玻璃有折光,看不大清楚里面,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神经过敏。
他看了眼前方驾驶座上没有司机,心理琢磨著自己敲门被拒绝的机率有多大,车门却像是感应到他的心思,另一侧自动自发得推开了门。
“怎么晃到这里来了?跟杜孝之撒完娇了?”
余时中看著眼前高挑又纤细的身影,英俊的脸孔苍白而透明,但他的笑容又是那样清晰,甚至泛著一点潮红,愣愣道:“杜爻。”
“听到你出事,吴信紧张得连饭都吃不下就跑过来。”杜爻勾著嘴角有趣道:“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脱了裤子又提起来叫司机回来的。”
这个讯息量余时中显然有点代沟,见杜爻面无表情,他又问道:“车里面还有人吗?”
杜爻直勾勾得望穿余时中的眼睛,漂亮的双眼皮浮动著深沉的笑意,道:“没有。你想问什么?”
他随即变了脸,比翻书还快,立刻换上了罗刹脸,恶声道:“怎么,你以为我有兴致大半夜跑出来就为了和吴信在车上3P吗?他要找人乱搞是他的事,别扯上我。”
余时中噎了一下,嚅嚅道:“我不是……”
“不是有意的吗,哼,没有意的人多得去了,好了,既然遇上了,要不要跟我们去吃一顿,顺便压压惊。”杜爻倚在车门上,眯著眼睛道:“听说你杠上白玉棠了?”
“……嗯。”
“嗯,就嗯。哼,我怎么听说他搜你身啊,你胆子也大,不怕被白玉棠给记住,他到时候就专门来找你麻烦,别以为他只是个小检调,给你三天两头一摊接著一摊搜,就是杜孝之也受不了。”
余时中不耐道:“他这么麻烦?”
杜爻耸耸肩:“是也没多麻烦喇,只是像蛇一样,又毒又缠人,通常不会想跟他打交道,真没想到这次会派他来抄尤斯的地盘。”
余时中本著良心问道:“尤先生会怎么样吗?”
“这种事就像贪官污钱一样,可大可小。”他瞄了眼不远处的好几部警车,甚至还出动了大型押送犯人的车:“但看警方今天这种架式,不交出一点成绩怕是上面会很难交代。这没有人背后唆使,你以为警察敢随随便便轰进尤斯这里吗?”
“那……”余时中煞白了脸。
“那什么?要紧张也轮不到你。这件事估摸他们也做不出什么文章,他们以为查到个几包东西就以为结案了,重点是那几包东西里面是什么。”
余时中狐疑道:“不是……毒品吗?”
“你这就跟警察一样笨了。”杜爻道:“谁说是毒品,要有证据啊,要有毒品鉴识科的检验报告啊。”
“他们不是要送验了吗?”
“送验?送验就有结果吗?”杜爻笑道,隔著萧萧风声,他的声音细如丝雨:“时中,我跟你说,这东西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最近市面上很盛行,就因为他测不出任何毒品反应,又能助兴,常用来和别的东西一起嗑,但又不伤身,谁不爱它,至少卖的人爱死它了,物以稀为贵,嗯?”他这句嗯说到兴浓处,莫名得跟杜孝之极其相似,性感极了。
“你要说这样怎么叫毒品,因为它会上瘾,而且用久了会精神衰弱,食欲不振,甚至性情大变。”
余时中皱著眉:“张泉哥戒的就是这个吗?”
“对,也不是。”杜爻别开眼:“他真正难戒的是海洛因。”他又展颜一笑:“好了别管这么多,跟我们去南玩?”
余时中回头一看,吴信像是已经把事情处理好,警车一部部扬长而去,他没看到尤斯先生,白检察官也不见人影,应该是回警局了。
“怎么样了,跟七爷通过电话了吗?”吴信温和道。
余时中把电话还给他,简单表示他没事。
“那让方狱送你回去,可以吗?”吴信道:“我叫两部车跟著。”
“送去南玩嘛,又没事。”杜爻在背后漫不经心道。
吴信看了他一眼,又对余时中道:“还是回去休息好。”
“嗯。”余时中大眼睛瞟著站在他面前的两个男人,选择了一个大家都方便的回答:“我回去了,杜先生要我回去。”
杜爻抱著手臂,意味深长得望著他,随意道:“那掰。”
余时中慢吞吞得走回艾飞的车,连方狱正站在车门外等他,他开了门侧身让余时中钻进去,自己在坐进副驾驶座,艾飞就启动引擎上路。
吴信站在路中央等他们的车经过,艾飞把车停在吴信面前摇下车窗,余时中探出头道:“谢谢。”
“不会,路上小心。”吴信绅士得点点头,抬手示意艾飞把车开走。
余时中隔著车窗,看著吴信走回车上,这才想起来他刚刚误以为在车上看到丁香这件事,但奇怪的是,吴信没有坐进后座,反而是打开副驾驶座的位置,这很不对劲,照理说有司机开车就不必要坐前座,除非后座坐满了。
“余少,闻杰已经到公寓了。”
余时中朝后照镜点点头,默默在心底深呼吸一口气,心里头那团黑色的恶气又逐渐跑了出来,他又不是易碎品,却被杜孝之用这种方式越养越娇气。
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男人操久了,连个性都开始娇弱起来,他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他在杜孝之面前根本不像个男生,只有在那个男人不在身旁的时候,余时中才会找回一些阳刚的感觉,说话语气也是,动作也是,表情更不用说。
他觉得潜移默化之中他一定是变了,被杜孝之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塑造成他喜欢的样子,撒娇的样子,发脾气的样子,还有讨好他的时候都是,即使杜孝之周围的人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在别人的面前肯定不是一个男生该的模样,从刚刚白玉棠说的话就看得出来,他到底、是有多不像个男生,多像个……女人。
“余少?”
“嗯。”余时中漫不经心得看著车窗:“南玩的招牌是什么?”
前座的两个男人都被这个问题问愣了,余时中奇怪得往前看:“怎么了?”
艾飞率先酷酷道:“外卖比萨?”
连方狱想了想,实说道:“南玩不是餐厅。”
☆、一三八
随著天气越来越暖和,秦先生的订婚宴遥遥无期,反倒是叶氏集团的大老板叶司函的婚礼逼近倒数,当初叶氏毫无预警得登报公开宣布订婚这件事引起政商界一片哗然,而且话题持续延烧接下来的好几个月,一直都是为人载道的八卦热门话题。
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位雀屏中选的美娇娘是哪家幸运的千金。
杜孝之当然也有受邀参加订婚宴,直到接获喜帖上烫红的喜字,余时中才看到叶大少未婚妻的芳名。
余时中日子过地倒是越发的懒散,他时常一个人窝在家里,动也不动,饭也不吃,更别说去上班,反正有没有他都没差,去华志勤那里不过是让他有点事情做罢了,那算什么上班,他又不缺钱,不管在公司和家里都是被人养著,只不过是地点不同。
杜孝之最近极少待在家里,有时候回来匆匆吃了晚餐又出去工作,或著隔著大半个月没回过公寓一趟,到最后电话也不打了,平时接送他帮他打饭的都是闻杰或是连方狱,连方狱倒还好,倒是闻杰不知道从那儿憋回一身气,居然连话都不跟他说了,每次来就板著一张脸,公事公办得把饭盒放好,交代了几句叮嘱,然后就走了,连正眼都不愿意瞧他一眼,久而几次,余时中也不理他了,就窝在沙发上看著他离开。
到最后,闻杰也不帮他送饭了,换成一个年轻的助理,他渐渐发现,以前总跟在身边的保镳,越来越疏远他,也不大再限制他的行动,有一次他大著胆子没有报备就去了书局,一直溜搭到了晚上八九点,回到家后,空荡荡的也没有人追问,试了好几次也是这样,他就在想,是不是杜孝之终于厌倦他了。
而某一次嘉因八卦兮兮得黏过来扯他的耳朵的时候,就更加深了这个想法:“诶诶诶时中,我告诉你喔,我上次在TR看到你的姊夫诶。”
“什么姊夫?”
嘉因瞪了他一眼,又掩不住兴奋的笑容:“就是,就那个杜先生啊,他不是你姊夫吗,你们不是住一起,那你有没有觉得他最近不大一样,行踪很奇怪。”
“什么?”
嘉因用手握出小小的声筒,抵住余时中的耳朵,逼他一字不漏得听进去:“你不要告诉你姊喔,我跟你说,我上次看到他带了一个男生一起上健身房。”
余时中愣了一下,下意识道:“谁?”
“唉呦,我怎么会知道?我就只看到他们并肩走了进去,长怎样我没看很清楚,我太兴奋了,他带了个大帽子,长得应该很秀气,总之绝对可以确定他是个男的,而且你觉得要是长得不好,你姊夫那种人会单独带他进房?”
余时中发了一阵子呆,似乎觉得自己该开口,又不知道开口要说什么。
“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呢,我从没看过他带谁进去过,我还差点撞到玻璃板,没想到你姊夫居然也玩这个,那天看他还觉得他挺酷的,不过我后来听人家说了他之前玩过的那个,好像就是个男的,还是个很有名的钢琴家,我还去查了那人的照片和微薄……”
嘉因拉拉杂杂的讲得天花乱坠,余时中却都没听进去,最后嘉因讲到口渴了,停下来喝水,他才突然醒了过来,小声道:“比我高吗?”
“嗯?你说你?嗯……我觉得那个男生的身高跟你差不多,绝对没有比你高,他穿著球鞋,身高应该不会错。”嘉因说得头头是道:“而且那个打扮说他比我小我都相信,我才刚十八诶,你姊夫绝对超过三十了吧。”
他突然瞟了余时中一眼:“你姊知道吗?”
余时中完全没听到他在讲什么,只是破碎的支吾道:“头发是黑的吧。”
“头发应该是有染,远看有点红色的感觉吧,我真的没看清楚。”他提高了八度:“你认识他?真假的,那……”
不是丁香?余时中震惊了一下,又为自己的动摇感到可耻。
他这几天就在想,杜孝之会不会提早放他走。
还有一件事也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上,是大哥给他的那只信封。距离上次在医院遇到大哥,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高秀明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他辗转从万成那里得知大哥在沿海的别墅还是没能上市贩卖,问题在于土地所有权有争议,而另一个所有者正是海港数一数二的富豪蒋筱城。
余时中明白高秀明是在给他时间,给他们俩个更多的时间,余时中捏著那张领养证明书都快捏烂了,却始终无法做出抉择,一来是对杜孝之的顾忌,不是怕他搞死他,而是害怕大哥受到波及,这是他跟杜孝之之间的烂帐,绝对不能连累到大哥。
二来是他还有个顾虑,他要是回去海城,回到他妈的身边,一边事他的挚爱血亲,一边是他最敬爱的兄长,他没办法同时霸占著两个身分,接受来自两个家庭的爱。
“怎么还不睡?”
“嗯。”余时中趴在双人大床上,翻阅著手上的平板电脑,隔壁床铺骤然凹陷一大块,也没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直到一只大掌摸上他的腰,轻抚著他的背脊,余时中才意识到杜孝之已经洗完澡上了床。
“要睡了吗?”余时中侧过头,懒懒道。
“嗯。不想睡?”杜孝之摸了摸他的脸颊,大拇指磨著他的嘴唇。
余时中坐起来,把平板关机放到床头柜上,接著钻进被窝里,睁著眼睛看著坐在旁边的杜孝之。
杜孝之看了他良久,才把棉被掀开,也躺了进去,他亲手拽了拽他的被角,并轻声说了句晚安,便拉上台灯。
隔天他睡到了大中午,起床的时候正好电话响了,是张泉打来的,他说他要带午餐来,问他要吃什么。
余时中打了个哈欠:“都可以。”
莫约三十分钟,张泉就拎著好几袋热食来按他家门铃,余时中从他手中接过了,帮他把每个食盒都打开,又拿了两副筷子,回到餐厅的时候,张泉正在开汽水,余时中也帮他把苦力的工作揽了。
“弄得我好像废人。”张泉叹气。
“你手好一点没有?”
“基本运作没有问题,就是拿笔或是转门把还是有点障碍。”
余时中懒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