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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时中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彷佛都被抽乾,他微微仰起脖子,就对上杜孝之无情的双眸,那种溺水的感觉又回来,只不过这次不是被杜孝之宠到冲昏头,而是真的觉得自己要被杀死了。
他下意识往后倒退,滑了两跤,退了两步就撞到车门,他转身用力去扳门把,发现拉不动,又用指尖去抠门锁,杜孝之立刻像一只豹子一样突袭而来,余时中连闷吭都发不出半响,就被压进后座的沙发。
他疯狂得挣扎起来,比任何一次都激烈,抱著前所未有的执著,杜孝之用虎口压制他的脖子,他全然不顾男人几乎可以徒手掐毙他的狠劲,拼了命也要伸长手去勾门锁。
许是杜孝之没想到他会挣扎到连命都不顾了,邪火卯上来,杀心都兜出来了,余时中勾不到门把,只好去扳杜孝之的手,好不容易吸到一口气,男人又把他的咽喉掐死,反覆几次,余时中就不再试图从杜孝之的手中抢取氧气,他只能把所剩无几的力气全部花在垂死的求救。
“不要、哈呜……哈啊、嗯哈、哈……”
杜孝之提起他的脖子,反手从掐住他的咽喉,余时中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吸不到空气,他死死攀住男人的手,十指用力到泛白,就怕他一时失了心疯直接把他掐死了。
杜孝之没再施劲,而是钳住他的脖子把他拐回怀里,余时中为了呼吸,只得随著他的手劲任他摆布,男人见他学怕了便松手,哪知道余时中喘不过两口气,又推开杜孝之,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摔出他怀抱,这次男人没再手软,拦腰就把窜逃的余时中扛起来,青年双脚打滑了好几次,跌跌撞撞得往后蹬,男人握住他胡乱踢打的脚踝,青年痛乎一声,便整个人趴老实了。
余时中跪趴在男人的大腿上,杜孝之提起他的领子,居高临下的看著他额头上的肿得高高的红印,他刚刚奋力挣扎的途中不小心去磕到额角,此时小脸糊了一脸泪,眼眶发红,模样刹是可怜,可惜男人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
余时中吓得直打哆嗦,脚踝传来的剧痛更加扩胀他的恐惧,肯定是被弄脱臼了,他看著男人节骨分明的手指就掐在他的喉咙上,下一个脱臼的地方可能就是这里了,他受不了得哭道:“不要,不要杀我。”
“是不是过了太久,你忘了什么叫做那种事?”男人的声音阴冷无常,余时中觉得自己简直蠢毙了,居然妄图跟这种冷血无情的男人求情。
余时中摇著头,泣不成声。
杜孝之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拔起他的下巴,用拇指摩擦青年唇角上褪淡的疤痕:“我本来是想体谅你,但似乎很多事情太久没做,你就什么都忘记了。”
“高总,已经确认杜先生会出席晚宴。”
“嗯。”坐在后座的男人微微颔首,神情中除了疲惫,更多了一层阴霾。
“王夜说他的车就在刚刚已经抵达酒店,他没有找人代泊,而是直接开进VIP车位。”
高秀明闭上眼睛,沉声道:“正好。”连几周下来吃的闭门羹已经不是两只手数完就能了事,他再不使出必要手段,这辈子是别想见到杜孝之一面。
滨海遗珠是他这几年来投入最多的房地产建设,不只高氏的祖业,他几乎把他半辈子打拼的成果都投进去了,那块地皮炒了多少年,就因为向樱一个抽风下放股权的举动,把高氏原本占有超过七成以上的土地所有权,弄到最后连一半都有点勉强。
当时没有时间给他决策出更好的办法,才使出下下策藉由杜孝之的关系,以强大的资金注入才勉强盘下最大股东的地位,本来只是资金上技术性的周转,没想到这位强而有力的新投资商居然不肯让他把土地权买回去,产权不合导致交易无法进行,他耗资千亿打造的高级社区最后全变成了预售屋,盖好了,只能看,却不能卖。
这期间公司的损失和资金周转的压力,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轻易想像的。
那位投资商蒋筱城身家厚实,他主要的事业都在国外,估计买下滨海遗珠也只是一时兴起,他在国内不怕亏钱,有本事买了放著不卖,但高秀明不是他,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在北都,不管资金,人脉,地皮还是客户,牵一发动全身,房地产业主要就是靠钱滚钱,看准的是投资商机,他没有那个能耐把钱全冻结在不动产上。
这也是他非得来找杜孝之的原因,他本来觉得杜家跟他无怨无仇,卖他一个人情再正常不过,毕竟大家都在同一个领域,双方互惠的事,没必要弄难堪,但他发现他错了。
自从上个月在医院放走余时中后,高秀明就再也没看过他,不管尝试任何方式都找不到他,电话当然打不通,公司堵不到人,更别说他的住处,连查都查不到,要不是余时中这个人凭空消失,那就是有人刻意隔绝他不让任何人找到,或著说,不让高秀明找到。
高秀明终于知道为什么杜孝之要恶意回绝他的原因了。
他这几天操劳得心力交瘁,瘦得脸颊都凹陷了一圈,眼窝底下乌云密布,除了为公司奔命以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他满脑子辗转反侧的都是以前和余时中相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的余时中相信他,依赖他,爱他,眼里心里就只装得下他,他单纯,美好,就像一朵纯白的雏菊,只为了他一个人绽放动人的笑容。
他的笑容之所以独一无二,是因为那里头不掺和任何一点杂质,只有对他这个大哥全心全意的信任和敬爱,也正是因为他的特别,所以才把他的心给拴住了,栓死了,不如许任何懊悔的转圜空间。
但现在,他无论再怎么自欺欺人得相信余时中还爱著他,都不能否认,已经有另外一个男人,正式走入时中的生命里,不管时中愿不愿意,这个男人只会越走越深,而高秀明只能眼睁睁得看著杜孝之一步一步拖著余时中走向更黑暗的深渊,却连喊他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哈、怎么会找不到时中,他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越是一个人的时候,他就越容易回想起余时中伴随在左右的日子,在商场上他向来是理智为上,利益为先的男人,却一时冲动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捡回家,培养感情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失去后才知道哪有这么容易。
那是他哄在掌心呵护的小宝贝,那是他从寒风刺骨的雨天捡回来的孩子,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个打从心底想要对他好的人,那是他想共度一辈子的家人,更是他想要抱在怀里宠爱的小情人,到底是从哪一件事开始,他做错了?所以他们的路走偏了,分岔了,就渐行渐远了?
“高总。”
“说。”高秀明回过神,才发现车子已经熄了火,他揉了揉乌黑的眼眶,听著王曜沉稳的低语:“晚宴已经开始过了一个小时,各处都有他的人,但就是没看到他,也没看到他进入宴客厅。”
高秀明正了正西装的衣领,道:“叫王夜把他的人支开,你待在车上,我单独去找他。”
☆、一四一(下)
余时中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又晕过去了。
他眨了眨眼睛,好一阵子才甩掉中央的一大片白晕,他看到一面黑漆漆的墙,凌乱衣物的散落一地,那套崭新的白色礼服,才穿上身没展示多久,就被撕成一团烂布,上面沾染著混浊的黏液,甚至还看得到点点腥斑,情欲过后特有的膻味浓烈得蒸满所有包覆他的空气。
车内的空调异常的焖热,他瘫软在后座,四肢无力,全身卷曲成蛹状,腿根以下各种液体交杂,湿濡又煽情得控诉他刚刚遭遇的暴行。
这已经不是xing茭,而是赤裸裸的施暴。
余时中虚弱得趴在沙发上喘气,火烫的巨物抽离后,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他听到杜孝之正在讲电话,以及扣皮带的声音,只差一步就要把车门打开,他也没有力气坐起来确认他是不是要离开了。
杜孝之查觉到他在沙发上软软得蠕动,披在肩膀上的外套摇摇欲坠,正要帮他一把,余时中却以为杜孝之又要侵犯他,吓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往角落缩,空洞的大眼睛布满惊恐和敌意,浑身激烈得打著冷颤:“不、不要……”
他猛地一缩,披在肩上的外套立刻滑落一大半,两条细白的大腿旋即暴露在空气中,他边退边缩,又滑又跌的,股间的湿液在黑色的皮沙发上拖出一大片混浊又浓稠的白液,间或掺杂著鲜血。
杜孝之眼神一沉,声音又低哑了几分:“把叶少倾看好了,不要让他又干蠢事……嗯……”
杜孝之应了几声,草草挂断电话,他没有再去惊扰缩成一团的青年,而是从散落一地的衣物中捡回自己的领带打好,没几秒又变回衣冠楚楚的绅士,他开门前瞟了余时中一眼,道:“在车上待著,我很快就回来。”
余时中失神得靠在窗户上,听著杜孝之冷漠的语调,甚至没有半点怜惜或是愧疚,彷佛他刚刚所有施加在他身上的暴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好像再习以为常不过,余时中没由的悲从中来:“为什么?”
“什么?”杜孝之放在门把上的手一顿,又弯腰探进车门内。
余时中只是瞪著他,哽声道:“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都、这么久了,你、还没玩够吗……”余时中没有听到回答,更是嘶声力竭的扯开喉咙:“我不想了,我不拿我的身体请你帮我大哥了,你又不帮他,你只是想要弓虽。暴我,我觉得好痛,我不想要,我不要再这样了,我讨厌你……”
余时中一边啜泣一边说,这些话放在以前打死他都不敢对著杜孝之讲,但他突然间就不再害怕了,他觉得宁可现在就被杜孝之弄死,他也不愿意再被杜孝之残忍得束缚了。
“我讨厌你……”余时中又说了一次,他委屈又愤怒得发出低沉的悲鸣声,以往即使抽气抽到快背过去了都没有这次来得绝望:“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这样子对我?我讨厌你!”
“你放我走,求求你……”余时中爆发完,一瞬间全泄了下去,周围的空气冰冷得像是置身在地狱,每残喘一个气都像是为了下一秒的断气,没有人能救他,他只能被动得做出垂死的挣扎,不像是为了活下去,而是只想要一个最后的了断。
余时中抱著赤裸的身躯软坐在沙发上,微弱得央求那个男人:“我不欠你了,我从来、就、不欠你什、么。”
杜孝之不说话,余时中也不在乎,独自恨恨道:“你、你真是坏、透了,你把我关、关住,不让我跟别人相处,每天、每天出门都被限制,就是……岳叔叔找我、你也不告诉我,张、张紫只是来一下下,你就硬是要他离开……上班也是,每天倒咖啡算什么工作,我要去别的地方,你也不准,说好听是秘书,志勤哥根本不让我做任何事!”
“大、大家都、都把我当成女、生,他们是怎么看、我的,你的部下是、怎么看我的,他们都把我当、……”余时中说不下去了,好像那个字眼太过屈辱,紧咬著牙根不断颤抖……
“你为什么要管我,你上个月可是连问都没问,为什么上个月你可以不管我了,那现在为什么又不准我走!你既然不想要我了,为什么还要关著我?”余时中发源自心扉的哭吼:“到底是为了什么!”
宽敞的车厢内一片死寂,压得余时中喘不过气来。
“为了什么?”杜孝之等他哭闹完了,才终于打破沉寂,低沉的余音回荡在两人的车厢内,一字一句都带著肃杀的执著:“时中,告诉我,我是为了什么?”
余时中怎么会听得懂杜孝之语中那最后一点晦暗的希望,他以为杜孝之这么直白得问他,是连最后一层伪装的假象都要彻底撕破,果然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温情体贴杜孝之已经懒得再装了,他一瞬间怒不可遏,连冲上去掐死他的念头都有了。
对这个男人的恨意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拆错了线,瞬间爆炸,毫无预警,刹那就毁灭殆尽,屏蔽了他所有的理智。
以至于他忽略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渴望,渴望杜孝之能够否定他的想法,告诉他是他想错了,就算是骗他也好,为什么就不骗他说,其实他是有那么一点点怜惜他的,并不只是单纯只把他当作泄欲的工具利用,为什么连装都不装了,既然不装了,又为什么不放他走?
装?余时中分不清楚了,也许杜孝之本来就没有在装,像他这种阴晴难测,喜怒无常的人,玩深情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情趣,骨子里依旧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就算他的语气再温柔,哪一次对他下手有手软过,不听话就锁床上,想逃跑就拐歪他的脚踝,不管他是乖还是不乖,最后都是用粗暴的xing爱解决,杜孝之从来都不听他讲话,他们之间的相处,从一开始就是男人对他这副身子的执著,所以不管怎样都逃不出那档子事。
他不想再倒数了,赌杜孝之什么时候会亲手掐死他,赌这颗迟早要爆破的炸弹。
余时中抽抽鼻子,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