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骗他?又为什么知道他跟楼青云的关系?
余时中想不到太复杂的层面,他当初被高秀明收养后,就决议重新展开新的生活,断开与过去的连结,他也的确在高秀明的羽翼下低调得过了好几年正常人家的生活,但安稳的日子全被继佑刚三番两次的试探给搅乱一池表面上很平静的水,水底翻涌的正是那些被余时中封印在记忆深处的禁忌,无论如何也想忘掉的噩梦。
继佑刚既然能揪出楼青云的名号,别人自然也可以,而最让人感到不解的是,到底那两次要抓他的人是谁?
第一次被继佑刚处理过了,第二次则是被抓到警局,万成曾经跟他说明过事后检调的徵询,犯人一至供认他们是因为观察余时中衣著不斐,时常名车进入小区,看准是个有钱的肥羊,趁著他不在家的频率越来越高,才会萌生犯罪的念头。
不过他现在最迫切面临的敌人,是眼前这个男人,先不论他骗他的原因或是他和大哥的交恶程度,继佑刚只要随口把他的消息透漏给楼青云,他这些年战战兢兢维持安分守己的日子,所做的努力就算全白费了。
“你把我留下来,就只为了骗我吗?”
“你今天真是让我惊喜不断。”继佑刚柔下嗓音道:“如果我说,楼青云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余时中猛然抓住继佑刚的肩膀质问:“我说了什么?!”
“你忘记你和那些人争吵的内容了吗?”继佑刚道:“就他们反反覆覆说的供词,鬼才会相信他们单方面胡扯的串供,我舅舅是什么人?是他们那种下三滥的蛀虫可以随便挂在嘴边的吗?”
余时中心凉了半截,结果最后还自己在自己身上栽了跟头,他喃喃道:“那,为什么你说他在找我?……所以其实他没有要抓我,那天在医院抓我的人根本不是他……”
“这就更令我费解了。”继佑刚勾起一抹诡谲的微笑,双眼露出老鹰锁定猎物般的精光。
他从西装夹层翻出一张照片,余时中几乎是触目的瞬间就像被一台卡车狠狠辗过去,身体连同脑袋瞬间瘫痪。
“你……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这是你吧。我本来没把上次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但有趣的是,楼青云真的在找你。”
楼青云最近在找一个二十初头的年轻男子,在左胸腔有动过手术的痕迹,这张照片是楼青云要找的人的父亲,他一看到就几乎确定是余时中没错,那种相似度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余时中面色一滞,表情逐渐空白。
“时中。”继佑刚轻声唤回他:“你可能忘记了,我本来也以为我听错了,但你甚至在昏迷的时候喊出舅舅的英文名字,这种巧合你要我怎么视而不见。”
余时中心跳几乎跟著呼吸一起停滞,瑟缩的气管好像不是连到肺腔,而是心脏:“你告诉他了?”
“你承认了?”继佑刚居高临下得吐出一口烟圈:“有人刻意抹去你的过去。关于你的资料,我动用了公安系统都查不到,空白就是空白。”
照理说以舅舅的手段,要找一个普通人易如反掌,但却迟迟没有收获,那只证明他要的人不是一般人。放眼北都,有能耐彻底把人保护到滴水不漏,左右不超过三个人。
而是哪一个人,不言而喻。
继佑刚把视线放回余时中赤裸的胸膛上,白皙紧致的肌肤不泛暗沉的印子,在锁骨,乳尖,和下腹,零散斑驳一片,不难联想昨晚他跟杜孝之是如何激烈得交颈缠绵,他是怎么用他湿润的小嘴失控得在男人的身下放肆得叫床,用那张清纯的脸蛋作出勾人犯罪的媚态,交出青春的肉体在被浪间辗转承受男人的侵犯。
清瘦又不失曲线的肌理,软得不堪盈握的腰肢,表面上看似温顺的标致脸蛋,床下乖顺,床上银荡,难怪杜七爷会为他金屋藏娇。
当年杜孝之为了把丁香搞到手,明面暗地动用不知道多少手段,弄得全城皆知。继佑刚不否认,当时的丁香的确风情万种,冷淡又妩媚,他何尝不想一亲芳泽,连一向对风月兴趣缺缺的杜孝之都为他大费周章,千金为搏美人笑。
事到如今全都是笑话,对他们来说,一个玩物而已,长得像丁香那样漂亮又如何,不过是一种余兴节目。外界可能以为丁香当初因病引退,但他知道当时丁香的处境连敝屣也不如,甚至不惜出卖自己回过头来乞求他的庇护。
继佑刚轻蔑得俯视余时中,这张脸乍看之下跟丁香有几分相似,听说高秀明一直把他隐密的养在家里,现在却又高调得带著丁香出席各种场合……不管背后是什么原因,不得不说余时中的确很能勾起男人的欲望。
如果说丁香的妩媚,在于能激发男人想要保护他,把他放在手心上怜惜,而余时中正好相反,他完全激发男人所有潜在的暴力因子,让人不顾一切想要破坏他,想让他哭,想把他弄坏,想看他痛苦地跪在自己的脚下求饶,想在他全身上下标记属于自己的伤口,直到他连身到心完完全全沦陷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你要把我交出去?”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宝贝儿。”
气氛急转直下,暧昧的雾茫弥漫开来,继佑刚一手揽著余时中的腰,青年衣衫不整,呼吸急促,双唇半张微喘,眼睛空洞无神,一副任君采撷的浪荡样儿,在继佑刚心底掀起一片骚动,呼吸跟著眼神变得混浊不堪。
“我怎么都没发现,你比丁香还骚情。”继佑刚低喃,白晃晃的肌肤就在一手可以掌握的范围,撩拨极致的感官。
“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撕开余时中脖子上的贴布,嗤笑道:“你是要遮掩什么,还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个敞开大腿任由男人在你里里外外留下记号的骚货。”
他用指腹摩擦斑驳不堪的吻痕,轻蔑得摇头:“还有牙印,杜孝之真是禽兽不如,他咬你的时候你都怎么回应他的?是哭著求饶呢?还是你就喜欢他这么弄你,弄得你越痛越爽?”
余时中闷哼一声,欲拒还迎得抵抗他的触碰,他伸出双手想推他,却反而变相攀住他的肩膀,不时发出喘息和呻吟。
继佑刚一边享受青年滑腻细致的触感,一边对他低眉顺目的媚态感到无以言喻的怒火翻涌直上。
“真是欠操的荡货,只是摸一下就喘成这样。”继佑刚越摸越觉得无名火,恶狠狠得发泄在青年粉嫩的乳尖上,留下鲜明的指印:“只要是男人碰你,谁都无所谓吗,该不会也勾引过我舅舅吧?”
余时中已经无法分辨继佑刚的话,只看到他的唇瓣开开合合,却组织不出任何意思。他觉得他的肺像是被关在一个逐渐缩小的盒子里,空气包覆著尖锐的细针,密密麻麻得扎进他呼吸会经过的每个地方,他吸一口气都像是用刀子重新划过血淋淋的伤口。
“杜孝之都是这样玩你的?说啊,我倒想知道杜老七在哪档子事上是不是像他在外面那样爱装腔作势,摆著一副仗势欺人的狗架子,该不会其实全是空包弹吧,瞧你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他该不会不行吧?连在床上都不能完全驾驭你吗?”
继佑刚边骂边吸吮他的脖子,白皙的肌肤立刻生出一排深色的斑印。
直到余时中紧紧攀附他的肩膀,十指用不正常的力道刺进他的西装,他才惊觉到余时中的不对劲。继佑刚捧住余时中的脸,发现他的眼神已经没有焦距,抽抽续续的喘息剧烈到发出漏气的余音。
“你怎么了?你、你气喘?!你有药吗?”
回应他的只有喘息声,余时中双眼一翻,倒进他的臂弯微微抽蓄。
继佑刚赫然发现他居然也有无法掌握的时候,他慌张得打横抱起喘息不止的余时中,三两步破门而出,厉声喊道:“叫救护车!”
余时中的哮喘病经过医生的调养后,其实已经恢复八九成,基本上只要不要情绪起伏太剧烈,几乎不会复发。
他本以为今天接二连三的波折没什么,但果然身体最诚实。他不知道原来有一种难受,可以比呼不到空气,肺腔穿孔,致命的窒息还要难以承受。
他的眼前模糊成一片缺氧的花白,闭上眼,就是可以解脱的黑暗。
☆、六十二
“哈嗯、哈、咳、咳咳……”
余时中猛然坐起来,张大嘴巴贪婪得吞噬甜美的空气,一直到肺腔被氧气充饱,都不晓得餍足。
白色的天花板和墙壁,宽敞的空间和齐全的设备,这里是张泉的医院,品质和照护最好单人病房。
房间空无一人,悄然无声,安静到余时中分不出是他耳鸣,还是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掀开被单,缓缓走到窗边,窗外的世界蓝天无边,白云万变,斜阳见影,风吹草动,平静又自然。
不久前他才刚进的医院,住的就是这一间病房,余时中呆呆得望著窗外。
杜孝之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余时中伫立在纱帘飘摇中间挑望窗边的一幕。
他很专注,不知道有人进来,浓重的睫毛扇出一片阴影,彷佛欲遮掩眼睛诉说的千言万语。
“醒了吗?怎么──”
余时中听到说话声,回过头,才发现杜孝之双手夹在口袋里,英俊的脸孔面无表情,似乎进来一段时间了。
望著同样住视著他的杜孝之,那瞬间,他打从心底涌出一股冲动,藉著声音就这么泄漏出来:“杜先生……”
而刚推开门的张泉要进不进得卡门中央,他想从窗户跳下去的心都有了,也不用向皇帝请罪,直接跳下去谢罪就是了,这平时挺灵活的一张嘴怎么一遇到那啥啥啥的状况就犯贱,屡见屡犯,屡犯屡贱。
“你出去。”好在杜七爷大发慈悲,一得到赦令,张泉脚底抹油之快,不忘把门拉上。
余时中这才注意到张泉,迷茫得看他朝自己做了一个道歉的手势,又急匆匆得把门关上。
再回神,杜孝之已经一步步朝他逼近,余时中本能感到退怯,却难得没有想要逃跑,甚至有些期盼杜孝之能像往常一样不由分说得拥他入怀,或是粗鲁得把他压到床上也好。
余时中期盼从他粗暴的温柔中摄取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好,那近似安全感的错觉。
他整张脸落在男人的掌心,那炽热的温度彷佛连他的心也紧紧包覆在手掌中,余时中忍不住喊出他的名字,近似求饶的呓语:“杜先生……”
“嗯?”
杜孝之带有磁性的低沉嗓音温柔得不真实,温柔得好像他是特别的,温柔得好像……好像大哥。
以前大哥也是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叫他起床,带他去上学,煮饭给他吃,念英文书籍给他听,解说一幅又一幅镶著金框的油彩,晚上再哄他入睡,那样得温柔让他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他也一直深信不移。
为什么,幸福总是得来不易,又稍纵即逝呢?
感受到杜孝之有力的臂膀给他的支撑,余时中顿时放松紧绷的肌肉,彷佛这样就可以卸下肩膀上所有的重量,他却才发现,哪有什么重量,他本来就一无所有。
“你在发抖。”杜孝之平静的陈述一件事实,给余时中的拥抱却强劲又密不可分。
余时中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他轻靠在杜孝之结实的胸膛上,闷闷不乐道:“我又气喘了。”
“嗯。”杜孝之哼道:“那你觉得我应该逞罚张泉还是你?”
余时中蹙眉,冒出头问道:“为什么要惩罚我?”
“你想听哪个理由。”杜孝之双手滑进他的衣襬,沿著他的腰线往上描绘他胸膛上的每一个瘀痕,滑过所有继佑刚在上面留下指印的地方,忽然重重捏住他的乳首,余时中立刻吃痛喊出声。
杜孝之轻轻抚摸他的脖子,上面除了他的印记以外,还留下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余时中冷汗止不住,他不敢看杜孝之的眼睛,嚅嚅道:“下、下次不会了……”
杜孝之不语,依旧轻柔得爱抚自己,余时中扛不住这种无声的压力,只能先示弱:“杜先生……请你原谅我……”
杜孝之擦过他的嘴唇,延伸到嘴角的疤痕,笑道:“我什么时候没有原谅过你?”
余时中看著他。
杜孝之俯身凑到余时中耳边,带著笑意道:“那等你想好要怎么求我原谅你,再来跟我说。”
余时中刹那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他僵著脸还是认命得点点头。
杜孝之抽出玩弄青年身体的手,回头坐到病床上,示意余时中站在他的面前,见余时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首,等待父亲训斥的乖巧模样,他不禁抹开嘴角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现在?”
“等过几天,到国外去看看。嗯?”
余时中微讶,呆站著说不出话,任由杜孝之拉住他的手,男人沿著他手腕上的血管脉络不轻不重得来回摩擦,指腹粗糙的触感一路酥麻到心脏。
“怎么,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想不想要。”
杜孝之的眼神柔和而专注,坚定而执著得握住他的手,彷佛透过温暖的热度倾诉眼波底下汹涌翻腾、不惜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