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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孝之的眼神柔和而专注,坚定而执著得握住他的手,彷佛透过温暖的热度倾诉眼波底下汹涌翻腾、不惜吞噬一切的情感,余时中一瞬间产生一种自己被珍重爱惜的错觉。
他完全看不懂这个男人,他们之间纯粹就是肉体交易,既然都摊了开来,就应该仅限于身体的接触,偏偏杜孝之时常对他露出阴冷又无情的目光,有时候余时中觉得杜孝之根本就想杀了他,只是一刀毙命嫌太便宜。
他当初会答应他的要求,为的是想看他在他身下苟延残喘,留给他一口气任意他蹂躏折磨,让他认清他就是他的玩物,他的东西,他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余时中正想答覆,病房的门却毫无预警得被推开,原本阻挡在外头细微的声音,立刻放大成单方面的喝斥。
余时中闻声回头,谁想杜孝之忽然用膝盖顶住他的小腿肚,他本来就站在杜孝之的双腿间,腿一软就跌坐到他的大腿上。
“诶、你慢会儿,现在谢绝探病、喂,我说继大市委,你不是人民权益的捍卫道士吗,应该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吧……你看吧,就跟说里面很忙,这不打饶到人家做事了……”
“闭嘴!”
继佑刚转头恶狠狠得威吓满鼻子灰的张泉,在他翻脸之前,张泉主动放开挡在他面前的阻拦,继佑刚又狠狠瞪了他一记,重新整理方才因为拉扯而皱褶的西装。
再转过头,又是完美无瑕的笑容。
“杜七少,又见面了。”
杜孝之坐在床上单手托住大腿上的青年,笑道:“每次跟继市委见面好像都是同样的模式。”
“还好及时送到七少的医院,所幸时中没有大碍。”继佑刚露出大方的笑容:“我还不知道这家医院是七少的。”
继佑刚转头对余时中投以关切的目光,不急不徐道:“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有气喘的毛病,严不严重,医生怎么说?早知道我刚刚就不该把照片拿出来,看你惨白一张脸我就知道不对劲。”
余时中撇开头,下意识收拢五指揪紧杜孝之的衣襟。
继佑刚毫不在意,泰然自如得对杜孝之继续道:“七少可要花点心思把他管好,瞧他这张惹人疼爱的脸蛋,好像跟不少人很相似。”
“多虑了,这是我的事情。”
“看你宝贝成这样。”继佑刚嘻笑道,眼光似刃:“七少果然像传闻那样会宠人,不过秋扇见捐,时中是否有权利知道呢?”
杜孝之挂著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扫向继佑刚:“继少若是嫌最近不够凉,借你吧扇子倒是没问题。”
继佑刚邪黠的眼睛闪过阴霾,就一瞬间,又恢复他的招牌笑容:“七少美意,你身为大人物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就个些嘴碎的街坊非议你也当真?”
“自然信。我怕话传到别处,有人开心,自然会有人担心。”
继佑刚嘴角一滞:“你什么意思?”
杜孝之拍了拍余时中的大腿,沿流美好流畅的线条来回抚摸:“时中屡次给继市委添了不少麻烦,说起来,我还得好好感谢你。没能照顾到你反而还需要你的帮忙。”他笑了笑:“听说你最近为了北城的项目得罪了不少人?”
“这你也管?”继佑刚依旧挂著笑,但语态不再从容:“我以为你忙著哄你的小宝贝儿,上百亿的合约还不如余时中乖乖喊你一声爷,杜七爷对一个小玩意儿宠爱到这种地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杜孝之摇摇头:“你以为在市委厅混了满身脏水就能名正言顺的搞起军工项目了?军部的接洽姓谭,你不会真的觉得是巧合?”
继佑刚表情一瞬间扭曲不堪。
“这人情加加减减要怎么办你回去自己算一算。”杜孝之不介意继佑刚眼中笔直又无礼的愠怒,温和道:“我总不好太苛求你,看在谁的面子上你清楚得很。”
继佑刚能在他这个年纪就混到如今的位置,手段和器量绝非等闲之辈,在北都名副其实的地下龙首面前吃点亏又何妨,他眼光一转,又回到余时中身上:“你这小宝贝可真会讨人欢心,虽然脸蛋稍比丁香逊色些,但看久了还是耐看的好,皮肤也真是好的没话说,水水嫩嫩的一掐就得落印子。不过光是这样,就让向来势在必得的杜七爷撤掉价值上百亿的标,未免牺牲太大。”
“我乐意。”
继佑刚笑意不减,唯有隐隐抽蓄的眉心泄漏他的情绪,他挑起细长的眉毛,冷声道:“楼青云可不是我,你这么晃悠他他肯定牢牢得记在心里,你就不怕我把余时中交出去?”
“啊……”
杜孝之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轻笑出声,余时中原本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怀里,男人突然松开搂住余时中的手,余时中没坐稳身体往外滑出去,他惊呼一声下意识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
杜孝之老早就用手掌挡住青年掉落的轨迹,就在他快跌到地上,杜孝之猛然揽住余时中的腰肢,把人结结实实得扯进怀里。
余时中惊魂未定得搂著杜孝之的脖子,他定眼凝视眼前把他紧紧包覆在怀里的男人,这个视无时无刻强迫他接受他不可抗拒的温度的男人。
他的思绪不知不觉飘到上一次在这间病房的发生的情境,一边是地狱般的折磨,一边又是无微不至的保护,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他看见男人面对已然丧失平时意气风发的继佑刚一字一句道,即使坐著,依旧睥睨一切。
“我的东西,你要给谁?”
作家的话:
上一章有个小bug我做了调整,可以查阅一下~~~~~
讨厌是谁开门打断杜先生啊?
☆、六十三(上)
“出国?”
“对,怎么了?”
“只有我一个人吗?”
华志勤从文件纸中抬起头,挑眉道:“我出公差,当然是带著你一个。”
“喔……”余时中默默调好码表,等咖啡泡好,从小冰柜拿出新鲜牛奶倒进咖啡杯里。
他端到华志勤的桌上,迟迟没有离开。
华志勤埋首在工作,一时之间也没注意他,余时中见他端坐在办公桌前,肃穆的眉梢容不下任何怠忽职守,跟平时汲汲营营忙著赚钱的菁英模样无异,于是便不再多做他想,但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把整理好的文件送到总裁办公室。”华志勤眉眼不抬:“我们下午就出发。”
老实说,余时中对出国这件事挺感冒的。
他前一阵子才新办了护照,也不知道杜孝之是怎么弄出来的,他虽然从小家境富裕,但还真的没有出过国,一方面父亲工作很忙碌,一方面他有气喘病医生建议不要出远门。
唯一一次坐飞机的经验是在上大学的时候,但对余时中来说却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回忆。那个时候高秀明对他一直看得紧,余时中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他虽然年轻也贪玩,但还是待在家里安静又舒服。
但某一年学期快结束,同学邀请他一快去度假,他也没多想,哪知道这同学平时跟大家相处平易近人,居然是个深藏不漏的富二代,家里有军部方面的背景,到他父亲被娶了一个明星太太,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她妈妈在苏城新建的别墅。
他到了私人飞机坪才知道事态严重大小,这时候才说不去好像挺说不过去,他本来没有打算瞒著高秀明,也骑虎难下,等到了苏城后悔也来不及了。
结果谢堂的明星妈妈从头到尾没有现身过,余时中本来还挺期待的,可惜资深美女没有见到,倒是被介绍了不少跟谢堂差不多背景的朋友。他记得其中有个同样是军二代背景的男人,比他大了几岁,已经在军中挂了位阶,只记得他主动多跟他攀谈了几句,再接下来他就真的傻了,他没想过原来现在有钱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玩的,而且各个都是个中老手,亏他们还是人民子弟兵,在夜店里手腕一个比一个豪迈,砸起钱连睫毛都不用眨。
酒余时中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菸他要是敢碰的话就准备洗乾净脖子等高秀明收拾,至于女人,这点他就想不懂了,明明谢堂招进来的服务生有男有女,数量多素质也不错,每个一进来就娇滴滴的扑进座位上哪个看对眼的人,却偏偏任何没有一个人坐到他隔壁。
那位年轻的准校坐在他身侧,怀里倒著一位看不出性别的漂亮少年,他见余时中闷闷,他空出一只手勾住余时中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道:“许是你看起来未成年。”
余时中滴酒不沾,话也不多,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合明显不是讨人喜欢的客人,但谢堂的朋友们都对他挺热络,尤其是关准校,他后来乾脆遣开原本坐在他腿上的少年,跟余时中勾肩搭背聊起天来。
关准校家教优良,阅历丰富,谈吐相当风趣,人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看得出来在事业上春风得意。等到越夜越深,四周的氛围已经不再适合旁人观看,关准校看出余时中的不自在便提议带他回去。
这时候大哥刚好来了电话。
余时中两三下就全盘说出,自然被大哥臭骂一顿,他虽然在电话上没有发脾气,当余时中说出关准校和谢堂那一票朋友时,高秀明马上连络在苏城的朋友去载他,他没有心情再游玩,揣著一颗忐忑的心赶回家挨大哥的骂,他发誓这是高秀明第一次对他发过最严重的脾气,之后他就没有再跟谢堂有联系。
但真正让他不想搭飞机出国是别的原因。
余时中傻冒得跟著华志勤糊里糊涂就出了境,连目的地是哪里都不知道。等他下了飞机后,航厦外的车道看到一排排成一列的黑色轿车,非常醒目得等待接机目标,果然华志勤这只老狐狸豪不犹豫得带著他去自投罗网,余时中早开始在心里痛骂自己怎么会蠢到听信华志勤真的只是带他出国出公差的鬼话。
他是只带他一个没错,但没说没有别人会在目的地等他们。
☆、六十三(下)
“脸色这么差,晕机了,嗯?”
余时中心不甘情不愿得走到其中一台宾利车前面,斜靠在车门上的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英俊到令人无法集中精神的脸。
余时中始终低著头,故意不去看他。
“还是饿了,嗯?”杜孝之突然凑到他的耳畔,嘴唇滑过耳后跟,余时中想也没想就推开他。
杜孝之挥挥手,前面的轿车就依序行驶出发,余时中余光瞟到可恶的华志勤拉开他们前两部的车匆匆关上门,还在心底腹诽这几天杜孝之不在家,最好是在没有他的首肯下,华志勤会单独带他出国,他都忘记华志勤除了是魔鬼上司以外还喜欢充当把他运送给杜孝之的司机……
杜孝之抽出手轻轻拉著他的手腕示意他坐进副驾座,余时中才惊觉杜孝之是要亲自驾车。
余时中自觉得系上安全带,等了一会杜孝之却迟迟不发动引擎,他抬眼一看,才发现杜孝之一手枕在方向盘上,眼神保留得流连在他脸上。
“怎么了?”余时中最怕他那种眼神,害怕杜孝之又突然耍横,在国外就饶过他一次吧,他在心底不停得祈祷,深怕他下一秒说出的话是叫他跟他问好。
杜孝之的心情难测,有时候性情一来,若是刚好隔了一段日子没见到,他会要余时中跟他问候,与其说是问候不如说是欢迎他回来,如果是口头上说说讨好的话他也就认了,但杜孝之怎么可能会让他好过,他怎么可能听他几句话就感到满足,他会……余时中光是用想的都觉得挺恐怖的,为什么杜孝之要他做出那种像是以前母亲送父亲去上班前做的事,乐、乐趣是什么啊?
“不热吗?这里现在有三十五度。衣服脱下来。”
余时中紧张得抓紧前襟,一摸才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他覆手往额头一抹,手背也是一片湿濡。
他刚刚太紧绷,真的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车子里冷气一烘,顿时有些发寒,但他身上就这么一件织针衫,脱掉就得坦胸露背了。
他抬眼询问杜孝之,男人早有预备他的不知所措,他伸手翻开余时中的衣领,修长又指骨分明的手指随意摆弄几下,余时中衣襟上的扣子就全部被解开。
冷气吹在他赤裸裸的胸膛上,把所有的热意全都轰上他的双颊,余时中大气不敢一喘,憋红一张脸,战战兢兢得等候杜孝之下一步的动作。
杜孝之紧抿唇线,要笑不笑得从口袋抽出一条手帕,他没有递给余时中而是亲手擦拭余时中额发间的汗水。
余时中没接到手帕,反射性抓住杜孝之的手,杜孝之牵连著他的手用指腹按在他的额鬓擦拭了几下,就依余时中的意思把手帕交给他。
余时中胡乱擦一通,心想著连手帕都沾满杜孝之的味道。
“底下有短袖,把毛衣脱下来换上。”
余时中低头一看,果然脚边有一个纸袋。
“这里是哪里?”余时中安静得把衣服换掉,又探头四处寮望窗外的景色,外头绿意盎然,满街蓊蓊郁郁,他忍不住开口问杜孝之。
“新加坡。”
来新加坡做什么?余时中还没想明白,车子已经开进一座富丽堂皇的酒店,余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