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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许巧坐起来,眼睛巴眨得解释:“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被卖掉了吧,别说那天晚上那几个变态想侵犯我,你要是当初最早的时候没救过我,我可能早就被卖到妓院变成一个每个人都可以侵犯的婊子吧。”
“别这样说自己。”
许巧朝她迷蒙得笑了:“大约九年前吧,我原本要把衣服送去乾洗店,结果在路上遇到一群野狗,很好笑对吧,我时常被欺负,被毒打,每一次我都幻想会有英雄来救我,当然一次都没有成真,结果竟然是被狗欺负的时候有人来救我了。”
“那我有救到你吧,还是跟你一起被狗包围?”
许巧噗哧笑出声,那乍现的笑容衬出她的容貌清晰又美丽:“有。我当时还想说惨了,怎么遇到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还穿著看起来就贵死人的制服,没想到你居然没两下就把狗赶跑了。你后来还把伞留给我,后来那把伞不见了,我难过了好久。”
许巧笑了一阵子,才收起淡淡的微笑继续说:“后来,我父亲的太太找到我妈那里,说是要把带走嫁给一个有钱的肥佬,我妈怎么肯,她也厉害,直接带著我闯进那个抛弃她的男人办的一个宴会,说是要带著我在他面前一起死。
“结果,好像奇迹一般,我居然看到了你。”她做梦似的呢喃:“而你也看到了我。”
余时中举头思索片刻,语气沉了不只一分:“我跟父亲说我认识你,然后岳叔叔就把你跟你母亲拉开,许巧,我很抱歉。”
“你想起来了”许巧欣慰得哽噎:“对,你若是没认出我,我就跟我妈一起死了。”
余时中低声道:“活下去才是本钱。”
“你说得对极了,自从你救了我一命后,我就好像……灰姑娘找到了她的玻璃鞋,真的,没过多久我父亲他家彻底破产,我被送到寄养家庭,再过没多久,我乾爹就找到了我并说要认养我做他的女儿,从此我就一夕之间从麻雀变凤凰,成了我作梦也想不的大小姐。”
余时中心下一凛,表面不动声色:“你乾爹是谁?”
许巧伸展笑颜:“海市的楼市长,你知道吗?他是个很厉害的人,我最尊敬他了。”
余时中握紧方向盘,笔直得看向前方。
许巧没察觉他的变化,絮絮叨叨道:“他说要收我为乾女儿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得的念头竟然不是我要变市长千金了,而是,而是我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了!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说句谢谢,如果可以的话当朋友最好不过了,但是,我却再也没再见过你,当时我可是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后来,有一次我无意间闯进了我乾爹的书房,我真的吓了一大跳,墙壁上全是各种大小的摆钟和齿轮,更惊人的是,下面贴满同一个人的照片,我仔细一看,不就是你吗?长大后的你绝对就是长那样,但那些照片纸又看起来非常陈旧,我看了好久,才发觉那不是你。”
“什么?”楼青云到底是有多恨他的父亲,连他尸骨无存了也不放过。
“我不敢告诉我乾爹,但我觉得他一定还是知道了,他后来有问过我,如果他找到你了,我愿不愿意嫁给你,我当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说我愿意牺牲所有一切去找你,但过没多久,他居然没问过我就答应刘家提出来的婚约。”
“我想乾爹作的决定一定是为我好,但、但是……”许巧突然没了声音,余时中等了一会才感觉到空气轻微的颤抖,许巧用著狠劲力阻止自己失态,指甲用力到几乎陷进肉里去。
“许巧……?”
许巧重重吐了一口气,好像跨越了什么阻碍,声音异常冷静:“他根本不知道姓刘的是个变态,他有疑心病,每天都觉得我在出轨,说我是婊子的女儿,动不动就打我,不然就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让我出去……我真的快发疯了,你能懂吗,偏偏他是我乾爹很器重的人,我根本没办法跟我乾爹说,刘昌日也帮不了我,我即使哭到眼膜都快剥离,他也就只会站在旁边看我哭。”
“许巧……”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逃跑了吗?姓刘的打我,乾爹自从那件事后就慢慢疏离我,夫人……身体又不好,这时候你却出现了,小中,你知道要被同一个人救两次有多困难吗?何况你救了我三次!”
余时中从口袋掏出一条手帕递给挂满热泪的许巧:“先用这个。”
许巧抹了抹眼泪,手帕上透出淡淡迷人的香味,是男人用的味道,却不是小中的味道……
“如果能嫁给你多好……我很清楚我只是在逃避现实,每当我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想著这条命是你送给我的,我就觉得我得活下去……我、我喜欢你,小中。”
余时中静静得听著她的哭诉,空出一只手覆盖在许巧哭泣的脸上,轻轻抚拍她的头发。
许巧突然扬头说了一句:“小中,你在这里过得很好吧。”
余时中愣了一下,答不上话,许巧接著说:“这里有人保护你吧,而且应该是很厉害的人,不然你既然还活著,乾爹不可能找不到你。”她摊开手中的手帕:“是这条手帕的主人吧。”
余时中看著她没说话。
许巧破涕为笑:“你真可爱,被说中也装不像。在前面的停靠站就停下来吧,就当是个疯女人在胡闹,既然你过得很好,我有什么理由不放心。”
“许巧,很抱歉,我没办法帮你。”
“怎么会,你还活著我就已经很放心了。”她把手帕递给余时中:“这个还你,这是别人给你的东西,我不要。”
她又补了一句:“小中,我真的很高兴你还活著,我真的……我终于见到你了……”说道后面已经泣不成声。
余时中望著她又掉泪,不禁安慰道:“你还在掉眼泪呢,我下车帮你买包面纸。”
许巧隔著泪眼看著青年下车的背影,久久不能自拔,最后在唇角凝成一个真心的笑容。
余时中走进一家商店,走了几步才觉得口袋越来越沉,这才想到他的手机,赶紧翻了起来,正巧接起一通电话,那端传了一个男人略带焦急的低音:“余少,你还好吗?你身边有没有人,若没有危险不要动,我已经快追到你了。”
他左思右想了半天,这声音……:“吴信?”
☆、八十七(上)
“是。你那边状况如何?沿海收讯不好,喂?余少,您有听到吗?”
“有,有听到。我没事,真的,非常好。”可能真的是收讯差的关系,吴信那头吵杂不堪,杂讯磕惨,他不得不提高音量。
那边松了一口气,收线前还是担忧得叮嘱他:“那您先待著不要动,我马上到。”
余时中从架上拿了两盒面纸和矿泉水,结帐前又折会去拿了两瓶果汁,回到车上的时候,竟发现许巧居然睡著了,可能真的神经紧绷太久,这会终于得到缓暂的纾解。
余时中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单薄的身上,把窗户开通风,并拎著一瓶果汁往滨海的沙滩走,仰首便是一望无际的海洋,连著水天一色,余时中沿著水洗一般清澈的画幕,反覆思考许巧刚刚说的话。
午后的海滨没有什么人,太阳还高挂在空中,海浪声如同平静的心跳,很适合聚精凝神,然而余时中安静不了多久,就被某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给打断。
他抬眼一望,整片闪烁著光泽的白沙,先是看到一部突兀的厢型车,稍微移动一下就能找到不远处的声音来源,隐隐约约是两个人影。
余时中起先没注意他们在干嘛,但隔一段时间就会察觉那两人的对话并不美好,似乎起了不小的争执。
余时中看了半天戏,他们正吵得热火朝天,其中一个人本来就被骂到人都贴到车背去了,他突然朝另外一个挥出手臂,那轨迹照余时中看过去肯定打到了,而且他矮了对方半截,往上挥过去完全正中脸颊,啪的一声脆响,余时中隔著茫茫沙海好像都听得到。
被打的那个显然动了怒,他立刻拽住打完人就要走的那人,他也真够种,被他打的人又高又壮,在他面前简直像座小山,两人武力值根本不对等,眼见就要上演一段火爆的斗殴,哪里想还来不及看到他出拳报仇,那个打人的甩了好几次甩不掉对方的腕力,竟然又甩了对方一个巴掌。
那个连续被甩两个巴掌的男人想必气疯了,卯上肝火的怒吼比刚刚不只威震一倍,连余时中站得老远都感觉得到空气在震动。
余时中猜想他肯定要揍回去,结果居然是他小人之心,那个男人只是愤怒得朝他大吼几句,便掉头走回车上。
被留在外面的那个打完人就翻脸不认,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把车开走,双手插进口袋就大剌剌得往马路走,正好是余时中的方向。
这时候就得眼不见为净,少管闲事为妙,余时中一值低著头偷瞄,直到那人直接越过他,余时中不想惹事,也准备回车上看看许巧。
果然那人走没几步又折回来,突然伸出手臂要拽他,余时中原本就警觉,即时做出反应,他正要看清来人,那人已经先叫出他的名字:“时中?”
余时中也惊愕不已:“张泉先生?”
“哎、不是叫你别叫先生吗,这、这哪里受得起,叫名字就好,叫个哥也不错,听说你都叫华志勤那流氓哥是不是,我好羡慕噢。”张泉绕了一段脱口秀,把人绕得糊里糊涂才讲到重点:“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海边呢,你、我在作梦吗?”
余时中瞪著他像看到一头怪物:“张泉哥,你刚刚是跟人打架吗?”
“蛤?什么?”张泉比他更惊讶,搞得余时中开始回想刚刚看到的究竟是真的还假的。
“小少爷,我说,你该不会是背著杜孝之离家出走吧。”
张泉误会他纠结的表情,整张脸都愁得缩在一起:“你先别激动,有什么事先跟我说嘛,我会尽可能站在你这边的,咱不急著出去散心是不,但时中,你总得跟我说个事儿,我才能帮你说话……”
余时中愣了半天才找到张泉整段废话的头绪,张泉还在劝:“别想不开嘛,我看你们最近也处得挺正常的不是吗?没三天两头半夜打电话叫我急诊,我就是人型救护车,也经不起你们这样每个晚上都在打情骂俏是不是。”
“不、不是,我没有,不是!你在说什么?”余时中解释不来:“我没有要跑,我还载著一个人,还在车上,刚刚吴……”
“什么?你还跟别人在一起?男人还女人?我的老天爷……”张泉当下倒抽一口气,差点没昏过去,他连忙瞄了眼后面那台车,还真的有个人影!看起来还是长头发……
“时中,这我可能没办法帮你了,你要想不开也别用这种方式吧,到时侯惹出事了还不是我收摊,你们就这么蹂躏我的急救能力就是了……时中,你要恨就恨我吧,我现在要打给老板了。”
“什么?吴信刚刚已经打给我说他在路上了……”
“咦?为毛他……喔、那他应该马上就到了,他家在这附近,也不是很附近,只是他的交通工具比较特殊。”
“特殊?”余时中还没问完,头顶上由远而近轰轰烈烈辗过来的引擎声已经回答他的疑惑,他抬头一看,一台盘旋的直升机在上头逡巡没多久,像是确认到余时中的定位,就飞到隔一段距离的空地垂直降落。
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跳下机舱,没两步就跑了过来,边跑边喊:“余少!抱歉来迟了,你没受伤吧?”
“没事、我没事。”余时中还在琢磨那台直升机到底打哪里窜出来。
吴信只用余眼打量余时中没有任何异状,便用嘴边的对讲机传话给对方:“我找到他了。”
“拿给他跟我说话。”
余时中接过去,声音些沙哑:“杜先生,我没事……”
“随随便便就上别人的车,像什么话!”杜孝之难得这么直白的斥责他,余时中被吓唬住,屏著呼吸不敢说话。
好在男人也就这一句上了火,但接续问的几句话却都只得到嗯啊的回答,杜孝之沉下语气:“时中,说话。”
“杜先生……”
“嗯?”
“我实在、不敢坐直升机……可不可以,不要……”
那边顿了一下,才发出低沉的笑意:“别怕,吴信也是著急了点所以才开直升机过去,过一会坐别人应的车回来。”
余时中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你没骂闻杰吧,不是他的错,是我……”
“还知道帮别人顶罪了,嗯?我不骂他,你回来帮我消气。”
“嗯。”
“别忘了还欠我两个吻,现在拿给吴信,等等坐他的车回来。”
吴信面无表情得接回蓝芽对讲机:“是?”
“等会你亲自载他回来我这,用车子,开小心点。”吴信答了声是,杜孝之思考片刻,又改了口:“不,把他载到你家,我过去,我现在就要看到他。”
“哎、挂了?太好了,你真够义气,没把我捅出来,到时候越描越黑。”张泉瞟了眼吴信一脸吃鳖的脸,嘻笑道:“太肉麻是不是,你段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