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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不疼了……”
“嗯?要真的不想来不用勉强,你才睡几个小时。”
“可以了。”余时中低声道:“你在哪里?我要自己过去吗?”
那边传来稳重的呼吸声:“……怎么这么积极?”男人轻笑:“难道你还知道我有礼物要给你。”
“礼物?”余时中提了提精神:“你是说西装吗?我穿起来了。”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穿起来如何?”
“很好。”余时中低头晃了晃:“就是那条领巾我不会打,是打结就可以了吗?”
“带著等会我来。”杜孝之道:“我让李翼去载你。”
“嗯?会很麻烦吗?我可以打车的……我还要去载一位朋友,可以吗?”
“坐李翼的车去载他,乖,我会在会场等你。”
“嗯。”
☆、一零五(上)
“少爷,方狱会带您到包厢,我先去停车。”
“嗯。”余时中走下车,朝开车门的男人点点头,又探头进车窗:“
谢谢。”
后座的门由另一个穿西装的保镳打开,却迟迟不见嘉因走出来,余时中也没注意到,他急急忙忙又打开车门,在李翼诧异的注目下,拾起一条米白色的领巾。
余时中后退时,差点踩到后头男人的脚,他出来才发现,原来连方狱用手掌挡住车门的上方,怕他磕碰到。
“抱歉。”余时中腆颜得笑笑,连方狱欠了欠身便把车门关上。
余时中一回头还是没看到人,只好走到后座捞人,就看到嘉因眨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得盯著他。
一直走到进入会场的大门,余时中才感到奇怪,平时喋喋不休的大嗓门嘉因居然难得闭嘴了,一声不吭得贴在他身旁,肯定被掉包了。
“嘉因,我可能要先到楼上的包厢去,你自己可以找的到位置吗?”
嘉因沿著余时中的身后放远目光,直到黑色的轿车完全消失进夜幕,他才如梦初醒,惊乍道:“时哥、你是黑、黑手党吗?”(黑手党头目的爱人而已喇XD)
余时中等他发傻了半天,换来这么一句天马行空的话,忍不住皱眉:“胡说什么,漫画看太多了吧?”
他们正站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余时中心想总之先把人抓进去再说。
“怎么了?”余时中见嘉因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也忍不住失笑:“不是你坚持要来的吗?”
嘉因吐吐舌头,拽著余时中袖子的手收得更紧了,深怕跟丢了,自从下了那部黑道派头的车后,换成一位便装的男人带领他们走到一楼的大厅座席,而最恐怖的是那两个照样穿著乌漆麻黑的黑西装大哥跟在他们后头,好像押犯人一样紧迫盯人。
“去找个位置吧,这里视野应该不错,可以看到全场,嘉因?”
“时哥、”嘉因跩著他不放,骨碌碌的小眼神透漏著慌张:“我、我漏怯,你可不可以陪我?”
余时中一愣,回头望了望两座山一样压迫人的保镳,为难道:“也不是不行,但我可能要问一下。”
“你不跟我一起吗?”嘉因急了。
“这个,其实我能进来也是托人的关系……我得先过去找他,你要是不想自己一个人进去,只能先跟我去一趟。”
“好。”嘉因一口咬定:“我跟你去,我跟著你走。”
余时中他们坐的是电梯来到顶楼的包厢,这里是北都最高规格的歌剧院,所有舞台、梁柱、观众席全照国外那套规模标准怎么华丽怎么来。
听嘉因说这还是特别请国外的建筑师仿造巴黎歌剧院打造的巴洛克建筑,除了第一层是阶梯式的大厅座席,二层以上都是一厢厢小包间,一层比一层宽敞,到了他这层楼,每间包厢都像一座独立的阁楼,铺满厚实的地毯和繁重的天鹅绒垂帘,所有的栏杆和楼梯皆是纯白的大理石订制,简直就像皇宫一般。
“余少,七爷让你先进去等他。”
“呃……”前面是军令如山的保镳,后面是误入歧途的无助少年,余时中脑仁顿时抽疼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由来的烦躁,心跳也直抽抽得狂跳,极有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关系。
“我带你下去吧。”
“咦?噢、好……”嘉因乱瞟著戒备森严的阵仗,声音有些抖,拽著余时中的手也发颤不已,也说不出是害怕还是兴奋:“时哥,你不是要找谁吗?是谁啊?这简直,哇,这真的还假的啊……”
“嗯,他不在,没关系……”余时中回过头正要带嘉因下楼,包厢的门却无预警得被推开,一位高个子的男人从里头走出来,余时中不认识他,他也没空去猜,因为紧接著出来的是一个他很久很久很久没有看到的人。
“闻杰!”
“余少。”闻杰沉稳得走到他面前,微微欠了欠身:“你可来了,杜先生问了好几次,快进来吧。”他的声音还是一样平板又敬业,余时中却听得暖暖的,笑容都绚烂开来。
“你……”余时中画到嘴边,涩了一下:“看起来很好……”
闻杰比腰裤带还紧绷的脸也不禁失笑:“我个皮粗肉糙的大男人能有什么事,反倒是少爷你又瘦了,您最近过得好吗?”
“嗯,我很好。啊、对了,我得先带我朋友下去找位置,等下就上来,可以吗?”
闻杰早看到余时中身后明显格格不入的少年,站在闻杰身旁的男人眼更尖,相比闻杰的皱眉,他深沉得抿了抿嘴巴。
“时哥……”嘉因首先扛不住四面八方万钧而来的压力,比余时中要娇小的身子躲到都外看不见了。
“我去去就回,很快。”
“不是不让你去……”闻杰身旁的男人突然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闻杰点点头,道:“有人跟著还好,你快去快回。”他略为压低声音:“这里人多,狱方你看著点。”
他们走到电梯口,嘉因说他想去趟洗手间给紧张的,嗒嗒嗒踩著小步伐就跑远了,余时中见空档,忍不住问了连狱方一句:“怎么这么多人?”
杜孝之素来低调,尤其是到公共场合布的场都很低调,带在身边的人也不多,即使是比较重要的场合,他带的保镳也都四处杵在他们该站的位置,绝不会让人发现,即使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
但今天不管是大门口,楼梯,电梯还是转角,都站了不少人,他一眼就分辨出来那些不是杜孝之的人,这更奇怪,什么人排场比他还大?
连狱方顿了一下,压低声音才答道:“这里好几个最贵的包厢也被订走了,听说是政府部门的,警备发下来不少,外面街道还有封路管制。”
嘉因很快就出来了,他们搭电梯到一楼,嘉因便拉住余时中的袖子,快走了几步拉出离连方狱一段距离,才悄悄道:“你从实招来,你是谁的儿子?”
余时中被扒住袖子,只好被少年拖著往大厅走,最后实在磨不过他,才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几岁了?快给我下来!很重!”
“没关系的,时哥,我会誓死守护你的秘密的!诶?可是你还是没跟我说啊、哎……”
“哟!”另一个人也发出同样的闷哼。
嘉因只顾著盘问余时中,一时没留意迎面而来的路人,双方撞个正著,嘉因更惨还被对方叩到后脑勺,立刻痛得蹲在地板上哀哀。
“啊,抱歉啊……没有,不是,我撞到人了,那你先待在位置上,待会人来了再用叫我,……好,我这边先收线。”那人挂断对讲机,才急忙蹲下去帮忙余时中扶起缩在地板上的嘉因,嘴边一口一个道歉得砸:“真不好意思啊,哪里撞到了?全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先生,您站得起来吗?”
余时中跟肇事者合力把嘉因扛起来,嘉因揉著脑袋,嘟囔著:“没事,我也不对,就是、真的很疼啊,疼死我了……”豆大的泪珠突然就夺眶而出,劈哩啪啦的,弄得他们哄的哄,道歉的道歉,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那肇事者很有诚意,不断向他们道歉,还要请医生来帮他们:“对不住对不住,您看是……诶?余时中?”
☆、一零五(下)
呃,这什么鬼运气,哪里都能碰到认识的人,余时中抬头一愣,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来者年少气盛,同样露出惊讶的表情,他身后站著好几个戎装重备的警察,他本人倒是穿著西装,不过光看刚刚那吆喝一众人的气势和虎虎生风的架子,余时中就知道不会看错人。
“黄元。”余时中朝他笑笑。
“呦、你也来听歌剧?”黄元眼睛瞪得像是活生生吞了一只苍蝇:“不会吧,你不是最讨厌这种人多的地方,嗯?”
“没,对……”余时中也不知道要点头还是摇头,重点是他们挡道交通枢纽了,他尴尬道:“你在出勤吧,真抱歉。”
“不、不,我才要道歉,哎真的很不好意思,没想到你是时中的朋友”他再次朝嘉因欠身,弄得嘉因也不敢在捂著脑袋抽答,赶紧站起来要他不要再道歉了。
“那怎么行,改天请你吃饭赔罪。”他又不解气得去拍余时中的肩膀:“上次都说好又聚聚的,你就最会给我赖皮,我不管我告诉你,下次你在呼咙我,哥就开警车去逮你,看你从不从,不从就是现行犯,直接上铐,嘿。”
“好喇,会的,会去的。”余时中躲著黄元的胳膊,笑道:“你约的一定去。”
黄元朝余时中一抬下巴:“你们位置哪里,需不需要我找人带你们?”
“不用。你在忙吧,别耽误工作。”余时中瞟了眼他身后的警察。
黄元一听立刻就垮下一张苦脸:“唉,你不提也真是,不过是听个音乐也可以搞来一堆安检和警备维持秩序,而且最可恶的是早上才临时调动到我的单位,我今天本来可以休假说,也就这些个官威大到不行,好像撒个尿都要全城欢呼一样。这下好了,路也给封了,警车也给开路了,偏又要骂说太高调,回过来归咎到我们单位,这什么跟什么啊……”
“官?”
“嗯。”黄元跟身后的警察嘱咐几句,他们随即遵从指令离开,黄元转过来一拐胳膊搂住余时中:“唉,哥这次压力可大著,反正你也不在这边做事,跟你讲没关系……”
“听说这次来的人身分很不一般,好像是……”黄元用食指比了一个朝上的动作,还神秘得眨了一下眼:“他们那种身分的行程根本不会公开,磨磨机机拖到今天早上才发公文要调警备,还有宪兵,全部都便衣,你也不知道哪个夹枪带棒,我上面的长官紧张个半死,凌晨逮到我的电话就一阵冲天炮,我好不容易给休个一天睡大头,我容易吗我?”
余时中其实也没有听很懂,那手势是指谁?“你们不是应该挺习惯这种工作的吗?”
“问题就在于如果只有那位也就算了,他这次心血来潮来临幸歌剧院,别的伴儿不好找,偏偏搞来一桌高峰会议,听说光是党内好几个喊得出名字的都携伴来参加,真的弄不好……”他压低声音凑到余时中耳边:“炸个一窝咱国家就没有领导人了。”
“这么夸张?”
“可不是。”黄元得翻了个大白眼,看得出神情疲惫不堪,但依旧嘻嘻哈哈露出一口白牙:“抱歉让你听我这边磨矶,你跟这位小兄弟是要到座位席吧,来,我带你们去。”
这时,黄元的耳机突然传来说话声,他眯著眼睛听,来回了几句又挂断,他稍微张望了大门口的方向,还是很坚持要带他们入座。
“黄元,你这样就客气过了。”余时中被他揽著肩,于是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没想这句话让黄元打击很大,他整个人停摆好一段时间,才如梦初醒道:“你也会说句人话了。”又喃喃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什么意思?”余时中不解。
“没。”黄元魔掌一伸揉乱他的头发,也没放过傻在旁边的嘉因,两手边揉边道:“走,贵宾这边儿请。”
黄元走在余时中旁边,状似无意得悄声问道:“后边那怎么回事,你认识吗?”
余时中这才想到后面的连方狱和两个保镳,有些腆颜,他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张著嘴突然就卡住了,一副吃进了一百只青蛙的样子,天打雷劈也惊动不了他现在的傻样,黄元忍不住又揉揉他的头发,笑道:“又怎么,这一惊一乍。”
唤了半天也没回应,连嘉因也察觉到不对劲,因为他清楚看到余时中的额发间滑出一颗冷冽的汗珠,虽然时中本来就莹白似雪,但还是看得出来他的脸色瞬间刷出一片病态的苍白,原本的血色像开大动脉一般迅速从时中的脸颊流逝。
“时,怎么了?”黄元皱著眉,见人摇摇欲坠就要跌下去了,赶紧要去扶他,余时中却突然虚弱得嚅出一句,语速飞快却清晰异常。
他说:“黄元,你说,这次、来这里的大官……有谁?”
“小时─”
“哥─”
“少─!!!”
余时中没有想过要逃跑的,但他的身体却本能得屈服于最原始的反应。
他以为再次看到那个人,他会愤怒,会爆发,会冲上去撕了他,会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