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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袋结帐了,但一想这是巧克力,送给杜孝之像什么话,他又不吃甜的。
“这个,我买平装的就可以,只有我自己吃……”旁边绑辫子的小姑娘自然不放弃,依旧不依不饶说著什么可以送女朋友云云,余时中也没听很清,因为他看到橱柜上展示著一件礼盒,里面是一条灰紫色的手帕。
“那是什么?”
“喔!”最先在外头拦到他的女孩雀跃道:“那是赠品,只要买了我们最新推出的巧克力礼盒,就免费送你一条,很漂亮吧,那是真丝的,颜色完全符合我们这次新产品的特色。这每个巧克力的颜色都是以灰色和紫色为主,这个系列是限量品,我们今天头一天卖,还是下午三点才开始,这么巧合不买不行嘛。”
余时中走上前瞧了瞧那条手帕,下意识伸进口袋掂了掂里头,触手是绸布柔软而细腻的触感,男人今早临走前,蹲到睡榻旁替他擦去额发的汗水,他朦胧间下意识往温暖的地方亲近,等彻底醒来的时候,这条手帕正安安稳稳得待在他的手心里。
“那好,麻烦帮我结帐。”小姑娘立刻喜孜孜得领著他去柜台,包装的时候还用一条银色的缎带打了结,又塞了好几颗巧克力进去。
余时中掏出钱结了帐,问著满脸笑容的店员道:“你刚刚说这是什么系列?”
店员小姐说著早就编排好的广告词,流利又清晰道:“无限系列,愿您所有遇到的,拥有的美好事物,都没有额度。”
离开店铺前,余时中经过靠近橱窗的一桌,座位上是一对母女,他的眼神不经意跟那位年轻的妇人对上,她率先露出微笑打了招呼,余时中也礼貌性得点点头,却听到一旁的小女孩哼出一首曲调。
那小女孩不过五、六岁,哼的全是几个简单的旋律,余时中却立刻听出这首是哪一首歌。
他顿了顿脚步,还是转向那对母女坐的桌子。
“不好意思,可以请问,她刚刚唱的曲子叫什么名字吗?”
那位妇人起先很诧异,看著他长得白俊,面向也讨喜,便欣然回答他:“这,我也不清楚,苹苹,你告诉这位大哥哥,你唱的是什么歌?”
“是白天鹅的歌。”小女孩溜转著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余时中猛瞧,既羞涩又充满好奇。
余时中温和道:“在哪里学的?我觉得很好听。”
许是那朵笑颜太美好,小女孩也忍不住笑了,格格好几声,她捂著嘴奶声奶气道:“一位叔叔教我的,他每个礼拜都会去教堂,他每次都弹这首歌给大家听,他唱得可好听了。”
“真的啊,那能不能教我唱呢?”
小女孩露出无辜的表情,懊恼道:“唔,只是他唱的歌词苹苹听不懂,苹苹只学会了怎么哼歌。”
余时中眼睛一亮,笑问道:“是哪间教堂?可以告诉我吗?”
“嗯。”她转过头看向她妈妈,稚嫩道:“那间教堂在哪里?”
“喔,你说的是美美阿姨带你去做礼拜的教堂?”她母亲亲切道:“那是一家很旧的教堂,在靠近南区的地方,离这里有一段距离。”说完还用手机搜寻了教堂的地址给他。
“你信基督教?”年轻的妈妈笑著问他。
“没有。”
小女孩已经跳下了座位,走到他跟前仰头瞅著他乐呵呵得笑,余时中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道:“尔偶听听教会的歌也不坏。”
抵达杜孝之的公司后,余时中最终还是硬著头皮跟前台要了通行证,这回前台不再像上次让他等候电话确认,反而亲自领他到后面隐蔽的电梯,那是直达高管楼层的专属电梯,余时中看著前台先生无懈可击的亲切笑容,连叫他不要通报的话都懒的了。
他按了顶楼的按钮,抬起头等待数字灯一层层攀爬直上。
他本来还在思忖要怎么把手帕交给杜孝之,烦恼得他一直盯著脚尖边想边摇头,连撞著人都还埋著头,他吃了一惊,循著擦撞的轨迹找到被他撞到的人,虽然他才是被撞得弯下腰的那个。
“余少?”来人的个子很高,他弯下腰扶了余时中一把,并绅士得向他道歉:“撞到哪里没有,真的很抱歉。”
余时中眨眨眼睛,问道:“您是谁?”
“抱歉抱歉,我还没自我介绍,敝姓赵,我叫赵雪,余少请多指教。”男人首先漾出灿烂的笑容,并有礼貌得伸出手,跟余时中短暂交握。
“你好。”杜先生的手下难得有这么温和亲切的人,好像随时随刻都挂著怡人的微笑,再加上这副斯文彬彬的好相貌,余时中不觉看得也傻了。
男人握著拳头轻轻在唇上敲了一下,掩饰他的笑声,他哂笑道:“余少是要找七爷吧,他现在不在办公室,要不先进去等他?”
“好。”余时中亦步亦趋得跟著赵雪的领路:“杜先生在忙吗?其实我也没什么事……”
“的确七爷,嗯,杜先生……”他配合他改了个称呼:“他有告诉我他叫你先到办公室等他,他现在有一组很重要的客人,啊,少爷也认识。您手上的是礼物?”
“客人……什么?不是、不……”他急急忙忙把袋子藏到身后:“这不是,只是巧克力而已……”
“巧克力?”不晓得这个词触动到什么机关,赵雪的笑容越发深邃,简直乐得好像中乐透一样,他偏著头追击道:“你挑了巧克力作礼物?”
为什么要一直说这是礼物,余时中面红耳赤得想,好像这真的是他精心挑选来送给杜先生的。
赵雪双手一拍,甚是欣慰道:“这下好了,阎王爷这回可得消气了,我们终于能喘口气了。不愧是少爷,把七爷的脾性拿捏在最精准的三寸点上,泉哥那句灵仙丹妙人儿说得可真不假。”
“仙丹?”余时中莫名道:“什么东西?”
他噗哧一声:“少爷,你只要记得你又救了小杰一命,他这几天被杜先生掐惨了,噗,想到就可怜。来,进来吧。”赵雪替他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他踏进了一步,又转过头,赵雪微笑道:“怎么了?”
余时中摇摇头,继续往里走,感受到后头跟进来的脚步声,才真正踏实,他绕过开会议用的接待厅,直接走进杜孝之平时办公的地方。
他才刚走到办公桌前,就听到外面传来一组脚步声和交谈声,听上去还不只一个人,当然其中一个便是这栋公司的主人了。
他没由来的著急,这才想到手上还提著一袋都什么东西,随手一藏,就丢到办公桌底下,在其他人进来前,若无其事得走到门边。
杜孝之修长的身影几乎在同一刻出现在门端。
“时中。”杜孝之显然已经被通知他已经到了,男人招招手,余时中就捏捏掌心的汗,会意得走到他身边,这才瞥到门的一角,就愣得停下脚步。
他看到两个熟人,一位双鬓染白,一位英俊挺拔。
“哟,时中,好久不见,我的冰淇淋没有给你添麻烦吧啊?”
☆、一一一
隐退政坛十年的牟蔚廷回来了,牟家贵为历史悠久的政治世阀,其中这一代最有影响力的领导人,当年不顾朝政的反对,力退出政坛这座盘根错节的铁垒,却在此时牟家后继无人的局面下复出收拾残局。
据说这次回来是为了跟他拥有同样姓氏的胞弟。
牟一响原本在新一辈的菁英中能力和声望都很突出,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和传闻,形象很正面,在下一任首都长候选的声势上极有机会,却因为一场桃色丑闻彻底失利废选,导致都长候选人持悬,党内的局势一面倒向从政以来德高望重,不论资历、手腕和背景都远远雄厚于牟一响的海城市长。
尤其又是牟家人自己捅出来的篓子,牟蔚廷这种老谋深算的政治人怎么可能会放任北都的局势崩盘,还是一个临市的地方官也想北都这座国家核心里分一杯羹,想太美,这趁火打劫都烧到他的胡须上了。
“万如涛,他一个铜臭商人也能关心国家大事了,什么东西,他以为现在局面上明朗化了,掏出自家金库银库就可以把楼青云砸上宝座了,太天真,他以为中央党部的人都是窝囊废,他们一个个老骨头都精成妖怪,他们睁闭一只眼,不代表他们瞎了!这里是哪里,北都,国家首都,中央最高行政核心,郡县制度在我们现在这个年代很抱歉,行不通。”
牟蔚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精神很耗弱,但说起话来还是响如宏钟,只是底气有些虚浮,看来真的是身体伤到了底。
杜孝之包了一间叶少倾开的餐厅里头的包厢,为牟蔚廷和秦祯洗尘。
牟蔚廷穿著精神,头发和胡子也修整得乾乾净净,但就是斑白了一大片,印象上次见面的时候牟蔚廷的头发还很乌黑,整张脸也是容光焕发,不像现在即使戴著浅色的墨镜,依旧遮掩不住憔悴,眼眶周围都是细纹,彷佛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岁。
“你也真是过分到极点,把牟一响利用到最后一点渣都不放过,把我牟家的人这样搞,我还没成骨灰呢,这样祭拜我,啊?”
杜孝之只是笑也不说话。
“这样对我,还敢跟我嘻皮笑脸,简直狼心狗肺,杜萧的种我认。”他愤愤拍了一下大腿,他这种见惯大风大浪的人难得情绪表露无遗,可见有多气。
“牟一响也真是扶不起的东西,就他那不争气的老子,真是赔上三个诸葛亮都他妈别想站起来,永远只看得到跟他那堆废纸一样虚有其表的垃圾话,他妈脏钱不好好赚,居然还为了个外人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他去死,怎么不自己嫁进去算了,真他妈丢死人的老钱鬼,替人舔了鞋底还当是沾了黄金,丢死我们爷姥祖宗十八代的脸。”
“我最他妈来气的是,居然是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牟蔚廷气得守不住脏话,阴侧侧得直笑:“自古英雄败美人,我牟家居然就铁铮铮出了一个。”牟蔚廷狠狠削了杜孝之一眼,笑道:“这女人要也是你的安排,看我不去刨出杜萧的坟狠狠踹他三脚,给不解气的,哼,什么来历?”
回话的却是秦祯,他小心翼翼得横了自家长官一眼:“她是以前一个满有名的资产家凌越的长千金,家里破产前跟万家交情匪浅,她跟万如涛的长子,也就是现在万氏企业的董事长万衢算是发小交情,她和万夫人自还在演艺圈时就一直交好,会认识牟一响也在合情合理的范围。”
“白痴!”牟蔚廷毫不留情斥道:“那女人呢?”
“送医不治死了。”秦祯道:“刺杀牟一响未遂。”
“什么?”牟蔚廷迅速横扫杜孝之,愤怒的大吼:“老七!”
“势必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杜孝之横手跨在椅背,道:“老牟,鱼已经钓出头来了,你就不要客气全部一起收拾。”
“废话,老子都屁颠颠滚回祖国收烂摊了,连个剩屁都别想吃老子的。他奶奶的,居然连我牟家的人也敢动。”牟蔚廷冷哼一声,转头对著一旁转著眼睛乱瞟的余时中粗声道:“小朋友,吓傻了,对付这种脸皮死厚的无赖就要像我这样,不给他一点脸色,就等著他咬断你的脖子用你的鲜血开坊。”
余时中赶紧点了点头,被杜孝之拍了两下大腿。
“讨人厌的臭腮子,亏我还带了一份大礼要送给你们。”他话才说完,秦祯便拿出两个小袋子,里头装的像是盒子,装珠宝的那种。
果然牟蔚廷道:“这是墨翠,我亲自到缅甸找人磐的……小昀,她……她很喜欢,总说墨色的翠玉是最漂亮的黑宝石。”他凝滞了一下,声音带著顿挫,像坑坑疤疤的伤口一般,有些疼,更多的是怵目惊心看得人难受:“秦祯找人作了两对,一对袖扣,一对耳扣。”
杜孝之收了下来,神色淡淡,没有多说什么,余时中正想道谢,杜孝之就示意他把东西交给牟蔚廷。
他随即从口袋掏出一张便签,上面有一行数字,他递给牟先生,道:“这是柳琴老师的私人号码。”
牟蔚廷终于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大大方方接了过去。
送走牟蔚廷跟秦祯后,杜孝之没有找人开车过来,他带著余时中走出饭店的大门,晚上的精华商业大道其实行人并不多,趁著夜色渐浓,华灯寂寥,他居然牵起余时中的手就这么旁若无人得走在大街上,他们垂下交握的手,杜孝之的袖襬遮住紧扣的双手,更降低旁人注目的眼光。
余时中脸皮薄,又有什么办法,只能硬著头皮被牵著走,也不敢四处张望,走得那叫一个心不在焉,果然没走几步就出事,他居然被自己的脚绊倒!
余时中闷哼一声,自然即时被杜孝之解救,并且被包覆进一个火热的怀抱,在这即将落雪的季节,余时中顺从本能安分得窝进温暖的地方,脸颊靠在风衣皮布柔软的领口,跟随稳重又充满安全感的心跳起伏,鼻息间全是男人的味道,迷惑得连他的害羞虫都怠忽职守了。
“叮─”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得响了起来,杜孝之双手忙著亲近芳泽压根不打算接,余时中怎么能放过这通理智打来的电话,直接就往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