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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她说:“不知道。”觉通说:“你没看见那是一个大汉背着个小姑娘?那叫‘和尚背尼姑’,也叫‘僧尼下山’。过去有一出有名的扬剧,叫《僧尼下山》,讲一个小和尚和一个小尼姑相爱,就破戒还俗,双双下山。据说那个剧作家就是来叠翠山看了这块石头才产生灵感,编出来的。”孟悔说:“是吗?那出戏我看过,真没想到就出在这儿!”觉通色色地瞟一眼孟悔,然后学戏里的小和尚看看四周山上,惟妙惟肖地念起了道白:“好一派桃红柳绿的春色也!”孟悔想想剧情,再想想自己刚从尼庵里出来,不由得心内惭愧。
到了镇上,时间已是十一点。觉通领孟悔上了一家饭店,要了一个单间。进去看看,里面除了饭桌,还有沙发和卡拉OK设备。点过菜,觉通让服务员打开音响,然后和孟悔坐在沙发上喝茶等候。听着缠缠绵绵的乐曲,看着画面上的倩男靓女,孟悔觉得自己到了久违的另一个世界,既感到不安,更感到兴奋,心跳得像一只将要被捉的青蛙。
觉通鼓捣几下机器,放出一首《不说不爱》,接着摸起话筒。孟悔吃惊地看着他:“你还唱这种歌?”觉通说:“怎么不能?这首歌我上高中的时候唱过,还拿了学校的大奖呢,现在我把它献给尊敬的孟悔小姐!”说罢,他就开口唱了起来:“别以为我爱得太多,你就可能错过。别以为你左闪右躲,没有人说你软弱。你不言不语又抓得住什么,你不痒不痛的算什么生活……”
觉通的嗓子真是不错。尤其是他唱出的拖音一波一波地颤动,让孟悔的心都跟着忽忽悠悠地,仿佛飘上了半空。觉通唱罢,她情不自禁地拍起了巴掌。
菜上来了。觉通起身倒了两杯红葡萄酒,便邀孟悔入座。孟悔说:“还喝酒哇?你什么戒都犯?”觉通说:“不要提什么戒律,这会儿咱们都是俗人。喝!”他端起一杯酒递给孟悔,然后端起另一杯向她举起。孟悔笑一笑,和他碰一下,抿了一口。觉通则一下子将杯中酒喝下一半。
放下杯子,觉通问:“孟悔,你回去打算干什么?”孟悔说:“还不知道呢。反正我不想再回我姐夫的公司。我这几年疯疯癫癫,他早就生我的气。”觉通说:“你到运广集团干吧。”孟悔说:“运广集团?你父亲能同意?”觉通往椅子上一仰,将膀子一抱:“孟悔你知道不?运广集团的董事长是我父亲,可我父亲的董事长是我!我说怎样他就怎样!”孟悔点头笑道:“对,你是少东家。”觉通说:“少东家,这称呼多土。我是少帅!我告诉你吧,芙蓉山就是我们爷儿俩开发的,我一毕业就要去飞云寺当方丈,但运广集团还要另外派人参与整个芙蓉山的管理,监督门票收入情况。这个职位,叫作‘运广集团驻芙蓉山总代表’,由你来干怎么样?”孟悔听了十分高兴,说:“好的!少帅,谢谢你!”她举起酒杯,和觉通碰一下,然后深深地喝了一口。觉通干杯后跟她说,他毕业后回明洲住几天再去芙蓉山,等那边安排得差不多了,就让孟悔过去。孟悔满脸笑容地说:“我听你的。”
她刚说完这话,又收敛笑容道:“听我姐说,我爹已经不在芙蓉山住了,如果还在的话,我是不敢去的。”说罢吐了吐舌头。觉通说:“你父亲走了?哎呀,他也真是古怪透顶!他如果不走,我肯定会让他离开山洞到庙里住的。”
接着,觉通又和孟悔讲运广集团的情况,说现在集团的总资产已有三个多亿,如日中天。孟悔问:“你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觉通说:“没有,我是个老独——独生子。”孟悔说:“那你为什么不还俗,当一个名副其实的运广集团少帅?”觉通咧咧嘴:“我也想过,可我老爹不让。”孟悔皱着眉头道:“这就怪了。为什么?”觉通说:“我爹说,要让我披着僧衣进入上层社会。你不知道,他虽然成了亿万富翁,可至今连一丁点儿政治地位也没有。前几年,他想弄个市政协委员干干,可是客请过不知多少次,礼送过不知多少回,最后就是没成。我老爹看看自己不成,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孟悔问:“你怎么弄?”觉通说:“我爹考察过,怡春市的佛教基本上是空白,到那儿建上一座寺院,让我当上住持,就成了独一份儿,当个市政协委员还不简单?弄不好,当政协常委也是可能的。那样,也算是光宗耀祖啦!”孟悔笑道:“真想不到,你爹还有这种算计。可是,你到那一步是光宗耀祖了,没人接续香烟不也是一大遗憾吗?”觉通笑了:“接续香烟?生孩子?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孟悔疑惑了:“很简单?怎么会很简单呢?”觉通冲她挤挤眼:“就是很简单。”
双手合十 第十章(5)
不知不觉,一瓶红酒喝了大半,孟悔心中发烧,身上燥热,便起身到空调下面去吹凉风。觉通看她穿着衬衣和厚厚的牛仔裤,说:“都到夏天了,怎么不穿裙子呢?”孟悔说:“我不是冬天来的么,哪想到带裙子。”觉通说:“走,咱们到街上买去。”孟悔说:“好吧。”觉通就去结了账,与孟悔上街。
走进一家大商场,孟悔在成衣区看来看去,觉通一直陪着她。每拿一件到镜子前照量,觉通便站在她的身后发表一些评论。看着镜子里两张红红的脸,孟悔胸腔中揣着的那只青蛙跳得更欢。她想,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男人陪我买衣服呢。
到了一款吊带裙前面,觉通说:“现在女孩子都喜欢穿这种,你也买一件吧。”孟悔说:“太暴露了吧。”觉通说:“你这么好的身材和皮肤,不暴露真是可惜了。”没等孟悔说话,觉通便拿过一件往她身上比量:“你看,这衣服多么时尚!”孟悔接到手里看看,心想买一件就买一件吧。觉通说:“这么热的天,你快去换上。”孟悔便把包交给觉通拿着,自己抱着裙子去了试衣间。关上门,发现这门并不到底,下面有着半尺宽的一道缝,孟悔便觉得自己是在觉通的注视之下更衣的,脱也羞,穿也羞。尤其是对着镜子打量一下自己,见那紫色的吊带裙只遮住了她身体的中间部分,白皙圆润的双肩双膝都亮在了外面,更让她觉得难为情。迟迟疑疑地开门出来,觉通张大了眼睛嘴巴作惊艳状:“哇噻!这不是大明星张柏芝嘛!”孟悔娇羞地给他一掌:“你好贫嘴!”觉通嘻嘻一笑,让她到墙边的座位上坐下,说他要去付款。孟悔掏出钱包说她有,可觉通像没听见似的径直去了收款台。孟悔看见,觉通在那里付完款之后,又跑进楼梯口。孟悔只当是他去解手,便坐着等候。谁知觉通回来,将收据交给售货员之后,却递给她一个裹了红绒布的首饰盒。孟悔问:“这是什么?”觉通不说话,打开小盒子,扯出了一条光闪闪的白金项链。孟悔说:“你买这东西干啥?”觉通看着她的脖子说:“这么漂亮的脖子,哪能闲着。”说着,就动手给孟悔戴。孟悔躲闪了两下,却让那项链晃得头晕,索性就不再动,任由觉通安排。觉通是站在她的面前操作的,金凉手热,还有一股浓烈的男性气味扑面而来,让孟悔一时大晕大醉,只好俯首抱膝一动不动。觉通将项链戴好,蹲到她面前轻声叫道:“孟悔。孟悔。”孟悔不抬头不吭声。觉通说:“孟悔,咱们走吧。”孟悔就晕晕乎乎地站起来,晕晕乎乎地跟他出门。
沿着大街没走多远,觉通又领她进了一家宾馆。他让孟悔在大厅里坐下,自己到总台那里磨蹭了一会儿,接着回来又让孟悔跟他走。来到一扇房门前,孟悔问:“咱们到这里干什么?”觉通说:“我看你太累,休息一会儿吧。”说着就用手中的钥匙将门打开。孟悔跟他走进去,看见一张大大的双人床,就瞪起眼睛道:“我明白了,你没安好心。”觉通关上门,猛地抱住她说:“我是个魔,能有好心吗?”孟悔挣扎着说:“你真是个魔,你快放开我!”然而觉通不放。这时,孟悔就感受到了挤压。她发现,对于乳房来说,男人用胸脯挤压比用脊背挤压更为有力,那种力量很快传导到她的全身,让她四肢酥软,只好软塌塌地倒在了床上。
等觉通从她身上滚下,她欠身看一眼自己,突然像梦醒一般,感到了极端的羞耻。她说:“怎么会是这样,你快走吧!”觉通迟疑片刻说:“好,我走。”说着就到卫生间收拾了一下,穿上衣服开门出去。孟悔坐起身来,看看床单上的一片红艳,想想自己追慧昱追了几年,一直守身如玉,今天却这样随随便便给了别人,不禁痛恨起自己,抬手打自己一个耳光,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哭了半天,忽听房门一响,是觉通回来了。她气恼地说:“你又来干什么?”觉通不吭声,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一个药片,说:“我刚去买的紧急避孕药,快吃下吧。”孟悔看看药片,老老实实接过去吃了。觉通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说:“孟悔,别伤心,别生气,我会对你好的。”孟悔突然转过身,将他的假发一把揪下,狠狠地用巴掌砸着他的光头道:“你个魔!你个魔!”觉通也不躲闪,只将头拱到她的怀里。接着,他张嘴噙住一只乳头,又舔又吮,且用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孟悔又是全身酥麻四肢无力。她往床上一倒,两手在觉通背上狠狠掐了几下,接着搭在上面不动。后来,那两只手便开始了抚摸的动作,从头摸到臀下,反反复复。再后来,那两手竟紧紧搂住觉通的肥臀,一下下为他助力了……
双手合十 第十章(6)
从这天开始,孟悔一直住在店里没走。觉通隔三差五过来一次,直到二十多天后毕业,他打电话让家里来车接,二人才一块儿回到明洲。
这一切,孟悔都没告诉姐姐。她只说,自己在庵里住不惯,就回来了。孟忏说,你呀,可算叫咱爹说准了。孟悔问:“咱爹怎么说我?”孟忏说:“她说你出家是胡闹。”孟悔吐吐舌头笑道:“是胡闹,是胡闹!”孟忏问:“你现在胡闹完了,打算怎么办?再到你姐夫的公司上班?”孟悔摇摇头:“我不去,我另找地方。”孟忏说:“另找也好。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再跟着你姐夫干呀?”
回来之后,孟悔几乎每天都要出门。孟忏告诉妹妹自己怀上了试管婴儿,可妹妹却不大关心,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声称出去找工作,经常是很晚才回。孟忏问她找着了没有,妹妹便说快了快了。孟忏又问,为什么找工作还要找到晚上,孟悔说:请人吃饭呗。
但过了一个星期,孟悔却不再出门了。孟忏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在等候消息。孟忏说,等候消息还用一天到晚发短信?孟悔不耐烦地道:姐,你别管我好不好?
这天,孟忏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山西省盂县人民医院打来的,问她是不是叫孟忏,是不是有个当和尚的父亲。孟忏急忙说,是,是,我爹他怎么啦?那人在电话里告诉她,昨天有人把一个老和尚送到他们那里,说这老和尚三步一叩去拜五台山,不想在路上遭了车祸,左腿叫汽车压断,可那辆车已经逃逸。老和尚起初不说是哪里人,不说亲属是谁,经再三追问,才讲了明洲,讲了女儿的名字。孟忏心急如焚,急忙道谢,拜托医院把伤者照顾好,说自己会马上赶过去。
放下电话,孟忏便对妹妹讲了这事,打算和她一起去山西。孟悔却说:“那么远的路,你不怕把肚子里的宝贝颠掉了?”孟忏想,妹妹的担心也有道理,说:“那你自己去?”孟悔说:“我姐夫不是在山西么,让他去看看,找车把爹拉回明洲吧。”孟忏说:“对呀,我刚才真是急坏了,忘了你姐夫就在山西。伤筋动骨一百天,拉回来慢慢养吧。”她马上给方建勋打电话。方建勋答应得挺干脆,说他处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明天就去。
孟忏在市人民医院骨科病房订好床位,第三天方建勋便将岳父拉了回来。方建勋说,老人伤的是小腿骨和踝骨,因为家属没去,盂县医院没给做接骨手术,他让医生用夹板把老人的腿固定了一下,就抬上了车。姐妹俩发现,此时的父亲已经瘦得皮包骨头,身上的僧衣破烂不堪。孟忏心疼得掉泪,等护士给爹换上病号衣之后,她端来水给爹洗了头,洗了脸,然后给爹喂下了一碗预先炖好的人参汤。她问父亲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父亲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给她讲:他发愿拜五台山,没想到拜到了河北,却受凉得了感冒,让那里的人以为是得了“非典”。送到医院观察了几天,他的烧退了,可是路上处处设卡,不让他往前走。他打听到附近有一处寺院,想去挂单,可是那里坚决不留外来僧人。无奈,他只好又像在芙蓉山那样,过起了岩栖溪饮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