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进了电梯又忐忑不安起来,我们要去的楼层一边是宾馆一边是咖啡座,不会遇上了坏人逼上宾馆吧!光天化日之下,上海的治安没有那么恐怕吧。
叮。
门开了。
映在眼前的大厅摆放了几张桌子,有几个人已经在面试。
我坐在门口的桌子前,负责小姐拿出阿姨的问卷,我回答了刚才和阿姨串通好的答案。而阿姨早已不知去向。
回答完毕以为可以走人,我又被叫去大厅里的空桌子上等待下一道考题。
真麻烦。我心想。不知道AC Nelson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坐好以后,问卷小姐放了一张红通通的牛肉意大利照片,上面有一些说明。
“看好了吗?”问卷小姐说。
看好了。
“要仔细看,还有文字叙述。”
看好了。
“那么,请为牛肉意大利面打分。”
“要当作菜单打分还是以照片打分?”
“你,就打吧。”对方也不知道。
看起来还可以,就七分吧。
“你喜欢这道菜吗?”
有选择。不能说喜欢也不能说不喜欢。
“如果必胜客有,你会买吗?”
“可能会。”
“如果必胜客推出,你认为你对必胜客的形象会如何?”
第一次听说过一道意大利面可以影响一间餐厅的形象。
“应该没有影响吧。”
“那么,你认为必胜客卖多少钱你会买?最贵多少钱你也会买?最便宜多少钱你认为会影响质量而不会买?”
嗯。25块应该会还好,35块也可以。如果15块的话可能质量有问题。
“完了吗?”我问。
“没还,”问卷小姐掏了另一张照片。
“还有呀。”有些不可思议。
“还有。”对方笑嘻嘻地说。
哼!真的是咧,误上贼船。
下一道是蛤蜊意大利面。
喜不喜欢?
还可以。
独不独特?
非常独特。
“那么,说说原因吧。”
怎么说呢?
“喜欢什么?”
“喜欢蛤蜊。”
“为什么?”
“因为看起来很不错。”
“说具体一点。”问卷小姐尝试诱导我:“蛤蜊的味道或者其他什么的。”
很搞笑。
单看几行文字说明可以幻想实际的口感吗?
“因为有奶油cheese吧。”
问卷小姐低头暗笑,拼命地在问卷上琢磨文字。“那么不喜欢什么?”
我说:“壳太多了,吃起来麻烦,又破坏美感。”我想起了蛤蜊炒面,超棒的连一只壳也没有。
“还有,”我说:“这张照片颜色单调,如果配上一只红辣椒就更好了。”
第三张是蘑菇培根意大利面。
我终于确定今天问卷调查的目的了。
问卷小姐重复老掉牙的问题。
我说:“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看不出蘑菇和培根配搭有什么好吃的。”
说得具体一点。
“不喜欢蘑菇配培根。”
不可以这样的。一定要清楚。
“个人喜爱没有原因。”
不可以的。问卷小姐已经笑到不敢正面看我了。
“妳以为我是美食家吗?”我连解释都觉得很搞笑:“要我这么说吗?蘑菇的口味清淡配上味浓的培根,简直是破坏食欲。这样可以吗?”
天知道哪天我吃意大利面时,还得一口一口细细咀嚼,让口腔的每个味蕾充份的品尝食物里散发的每一分味道。想着自己三十度角倾斜闭眼回味时的怪异表情,真够搞笑的哩。
“小姐,”我建议:“如果可以吃上几口,我便可以具体地告诉妳真实的喜好了。”
问卷小姐没理会,续继发问:“你觉得蘑菇培根意大利面,必胜客推出的可信度有多高?”
完全不可信。
“价钱呢?”
“十块钱可能还会买吧。”
对方下结论:“你是第一个对蘑菇培根意大利面非常有意见的人。”
第四道菜是龙虾意大利面。
随便问吧。
从照片到材料都非常喜欢,连价钱我也乱开了。
“喜欢什么?”
“龙虾。”
“为什么?”
“个人喜好。”
“不可以。”
“要具一点吗了?”
“嗯。”
我学乖了,照着文字说明念:“龙虾肉嫩鲜甜。”
“你怎么知道?”
“上面写的。”轮到我笑了:“不是吗?不够具体?”
问卷小姐停顿了一下,写上:肉嫩鲜甜。
终于在轻松的气氛下完成作业,问卷小姐丢了一包佳佳牌毛巾。
“就这样?”我感得很好笑。
“就这样。”她也感得很好笑。
天气虽凉,我却湿了一身汗。
我突然想起土家烧饼,传统的中国必胜客几时要卷土重来,败部复活,再次掀起风云呢?
拭目以待吧。
天知道。
楼下,阿姨正在游说一个懵懂的年轻人。
“小伙子,帮阿姨一个帮忙,做问卷有纪念品。”
他心动了。
父子之间
妈妈说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总会在夕阳西下骑着老铁马带着我到海边逛。爸爸把我放进前面的铁篮子里,哒哒的从家里出发。
海潮声此起彼落,我彷佛曾见过漫天的橘黄搂着一缕淡淡的艳红。
当时,爸爸帮人看货车,一个月的收入不过五块钱。跟阿公同一屋檐下,每天受着小奶奶的欺压。
爸爸有一段很不堪的青葱岁月。他从来没提起,我们也一直都不知道。
只是从他的眉宇间好像在为某些事救赎。他努力的工作,攒钱。为了不看家人的脸色,他搬出来租了间小房子,当起三姑的邻居。从此,我有了一个安定和乐的家,但爸爸永远是一幅沉默而严肃的样子。
后来,爸爸当上了工头,收入逐渐稳定,想着与其把赚来的钱租间房子不如二十年分期付款供屋,不必寄人篱下。于是通过熟人的介绍,优惠特价,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窝。那一年,妹妹出生。爸爸的眉头锁得更紧。
我和爸爸很少说话。清晨,我们共进早餐后一直到傍晚时份,爸爸才回来。在工地赶工的时候,我们一天只见两次面,而且是来匆匆去匆匆的。只有一种情况例外,期考时爸爸负责外语科的复习指导,其余的交给妈妈。我只记得爸爸常语重心长的说:“语文要学好,社会很现实,不会说外语就很难找到好工作。”
爸爸有个愿望。他希望我可以就读于他的母校,并且顺利毕业。从我参加入学试开始,我的入学,我的领成绩单,包括我的毕业,他都全程参与。
我从阿公的老箱子里翻出一些东西,看见年轻时爸爸光头的帅模样。原来爸爸打得一手好篮球,在学校可是风头人物。爸爸的成绩单上有一个没有原因的空白。高二以后,没有成绩。
我曾经追问。得到的答案是休学了。
从我上高中开始,爸爸的话匣子才变多,温和取代不苟言笑的神情。妈妈也开始讲述更多爸爸的故事。关于不堪的青春岁月以及高二以后的留白。
那是一个黑漆的夜。一如既往的平静。几个学生在木船上鼓噪,爸爸正犹豫着该不该上船。
“没什么好怕的!出海罢了!”
“可是──”
“别可是了!”
爸爸跳进了船的跟着几个同学出海探险,然后不知不觉越过了国际海域。事情就发生了。几只探照灯射过来,然后印尼兵把他们全部逮捕了。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爸爸才又回到自己的国土。
那是上一辈的历史。对我而言太模糊,甚至不清楚,更妄论孰是孰非。但我却清楚的知道了身上背负着的是爸爸何等重大的寄望和他的遗憾。
我依稀记得若干年以后,爸爸骑着摩哆车,我坐在车后有点生疏。爸爸说抱紧啰,车子很快。我抱着他稍稍肥胖的肚子,熟悉的味道再次唤醒沉睡已久的记忆,那天下着雨,但我却彷佛看到和听了到久违的晚霞和潮声。
原来我们之间的距离一直没变。 txt小说上传分享
婆媳
妈妈是长男的媳妇。她嫁给爸爸之后,需要负责大家庭里里外外的衣食住行。偏偏妈妈承继了中国传统女子的含蓄坚毅和吃苦耐劳的个性。不管遇到多少不公平的对待,有多少干不完的活儿都只是安静的去完成,有泪便往心坎里吞。
但二嫂却聪明了许多。也许是二嫂的社会经验和圈子的广阔,处理事情的方式比较迂回和老练。当要分配一家大大小小的伙食和杂务时,二嫂便嚷着账薄没算完要赶着去算,或者没有下过厨煮得不好怕吃坏了大家的肚子。小奶奶拿她没办法,结果所有的事务又全都揽在妈妈身上。
我经常在想没有血缘的两代女人因为一个男人而连接一起并且一同生活时,那么她们之间最短的距离有多少呢?
后来一些事故,爸爸带着妈妈我和弟弟搬离了大房子去过简单纯朴的生活。那是我最快乐的童年,周末的时候爸爸便带着我们回家探视阿公和小奶奶。小奶奶对妈妈也不再那么地盛气凌人。
妈妈经常对我们说结了婚就搬出去。毕竟肥皂剧里婆媳之间的故事多少令人心有余悸。两代女人的生活方式和态度,许多的价值观都不一样。隔在女人之间的男人──妈妈的孩子或妻子的丈夫──最终都会演变成为夹心战争中的软弱男人。左右为难。
但婆媳之间的相处真的那么难吗?
大姨最近老是在数落二媳妇的不是。也不能说是数落,只是她心中有委屈需要向人倾诉,大姨丈和她的儿子像个木头人,拼命的工作却不知道家里的女人已经在暗暗较劲。
那一回,大姨把手机放在矮台子上。二媳妇一回到家二话不说拿起矮台子上的手机狠狠地甩在桌子上,只因为小孩子容易拿着玩。这样的事发生不只一次,大姨透着斜光暗自监视,二媳妇却很张扬的表现出来。为什么不好好的沟通呢?
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
有了第一次的芥蒂,接下来发生的诸如此类的小事情都会自动长刺儿,动不动就觉得不顺眼,有阴谋,有计划,有心机。不是吗?
这下子二媳妇摸了摸帘子,喊道:“妈,这里有很多灰尘。”
“我又不是女佣。”
妈妈一直都明白婆媳之间的关系。相见好,同住难。当然也有例外的。
尽管小慧没有帮上什么忙,但是她肯洗洗碗筷聊表心意,妈妈也没多说什么。厨房是她的地盘,多一个人去分享或侵占都不是件好事。
时代不同了。
只要儿子喜欢。最长或最短的距离有何差别呢?。 最好的txt下载网
男女之间
黄舒骏歌词中有一段对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描述:
女人最怕男人是一堆沙猪,男人最怕女人脑袋像浆糊;女人通常都是感情的动物,男人大半都是生活的侏儒。...
男女之间永远说不清楚互相厌恶又互相追逐。
我想问的是:男女之间除了追逐有没有可能永远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呢?
在报章看到两则真实的故事。
男的和女的是十年的朋友,他们彼此交心,在生活中互相扶持,女的病了男的彻夜未眠,病情好转时男的还亲自煲汤。男的事业受到挫折,女的帮助他度过失去自信的黑暗日子。他们和彼此的家人熟络并经常做客,亲密的样子连父母都怀疑。但他们却矢口否认,异口同声道:“做朋友知己可以,当情人免谈!”
还有一对更有趣咧!丈夫在美国工干,家里的大大小小事务全交给朋友打理,妻子打趣道老婆都被人抢了,丈夫哈哈大笑有好朋友照料他可放一百个心。妻子的心事私密话全都跟朋友讲了,丈夫鲜少听闻。有时候连妻子都在怀疑朋友的情谊。朋友却说:“朋友妻不可欺。”一辈子的朋友,连两鬓都发白了。
也许男女之间除了爱情,还有更为升华的友情。那只有在得不到爱情又必需放手的时候。上面的两则实例是否蕴含着存在升华的可能性,就不得而知了。
但我还记得那一年。那一夜。我曾经满怀激情的记录在多愁又自作多情的情诗中。我们一班男男女女的同学,挨在小小的房间里,诉说着彼此的梦想。夜把这些梦想炽成半明半灭的小星光,而可恶的阿川把小星光串连成惊吓的鬼话。
最后我们都睡着了。
那一夜之后,小苹果和小纸牵了手。我只能远远的凝望。她成了是我的妹妹,而我成了她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