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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南八我最理解,他是痴情于我,此心至死不渝。他更是坦荡英雄,不会恨你,也不恨我。他希望我好,也就希望你好,此心也至死不渝!”
“对,南八心有大爱,是希望我好,在阵前极力保护我。他是我的守护神,可你我都有负了他这片痴心!”
“但是我若许了他,我心里只有大人,岂不是更负他?”
“风颜此事不谈,走,我们回营帐中,一起研究研究李靖的用兵之道!”
两人便回到营中。
南霁云见张巡和自己心仪的女人走开了,便再次来到城上,看着血染的天空,看着春花烂漫的睢阳,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我堂七尺男儿,上阵从来不怕过死,为什么怕见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呢?为什么我对风颜总是念念不忘?南霁云想这里不免热泪盈眶。此时,姚訚静静的坐在他身边,姚大人总是挂念着已经死去的爱妻,吹起了爱妻送给他的洞箫,笛声悠悠,如泣如诉。南霁云与心爱的女人是嫁作他人妇,姚訚与心爱的女人是阴阳相隔,两个痴情男儿相对无语,真是同是断肠人却有不同的心中滋味。
阵斩田秀荣,再毙李滔(二)
经过这次大惨败,尹子奇有些心灰意冷,只好向在洛阳的安庆绪上书,说攻睢阳之事得从长计议,便离开了睢阳城外的啸虎道,在陈留稍作修整,回驻汴州。
张巡得知尹子奇离去,便趁胜袭击陈留,彻底想把在雍丘之战的对手令狐潮给做了。尹子奇闻讯后,于四月上旬再次派兵前来围攻睢阳,采取围而不攻的战略。
原来,这尹子奇也是棋高一招,明撤暗聚,集兵再犯。他在汴州又补上了五六万贼军,兵力又扩至十六万。
“报,敌军先头部队已到睢阳城五里的啸虎道,现在又号称十六万之众!”
“是否直冲睢阳?”
“他们直接在睢阳城下扎营安寨,只是按兵不动!”
情势危急,张巡心里不免后怕,本想蛇打七寸,打怕了这尹子奇,也就不来再犯,而这尹子奇却不是打得怕的主儿。看来尹子奇跟我铆上了,拼老本誓取睢阳,这睢阳逃出生死九重天,就很难说了。
张巡心有后怕却表现得镇定自如,看着刚召集起来的将士,心里清楚敌人越聚越多,守军虽勇却越拼越少。如今之计,只有杀牛宰羊,犒劳军士,再给前来的贼军当头重重一棒,给个下马威,才能再次震慑他,长保睢阳之无虞。
“将士们,大唐江山的将士们,尹子奇老贼又到睢阳城外了!”张巡走到将士中间鼓舞士气,大喊道。
“捍卫大唐江山,与睢阳城共存亡!”众将士齐声回应道。
“将士们,我张巡深受国恩,守卫睢阳,是职责所在;而你们捐躯赴国难,战死沙场,与荒草为伴,赏不酬勋,张巡有愧各将士!”
“睢阳是我家,保家卫国,追随张大人,死而无憾!”许远的部将李辞说道。
南霁云说:“我们出来当兵的,久经沙场,杀敌报国,为国捐躯虽死犹荣,是军人的荣耀!”
张巡一一到将士面前,拍了拍肩膀,他记性好,出生入死,两个多月了,部众五千几乎每个人都能叫出姓名。这漫长的两个月,大家都已熟悉了,彼此结为生死之交。
“将士们,我们的老对头尹贼又来了。我们吃好喝好,再次主动去欢迎欢迎我们的对手,好不好?”
“好!”将士们都笑了起来,战争锻炼了他们,使他们视死如归。
这尹子奇倒也不甘示弱,先叫令先头部队聚于睢阳城下,自己却还在洛阳安庆绪那里汇报战况,只待他一来,下令攻城。贼军中许多是新抽调来的战将,不知深浅,非常自负,心想这区区五千唐军能成多少气候?他们仗着人多陈兵睢阳城下,只觉万事俱备,只待尹子奇赶来下令攻城。
张巡的战略就是决战城外,绝对不会浪费这次机会。张巡手执战旗,城门顿开,将士们开始冲锋陷阵,向叛军阵营冲去,雷万春、南霁云两侧并进,开杀过来,撕开了敌军的阵营。
敌军毫无防备,如同大象遭蛇咬,虽然是体量巨大,但也抵不过蛇咬。前头部队受挫,后续部队不知何故,见势不妙,不能白白遭打,调转头就后撤。
守军一直追逐至数五里开外的啸虎道,张巡看着叛军渐渐聚合,不可恋战,就鸣金收兵。
贼兵还不知什么回事,打楞发呆,一看守军回师,便暗自庆幸。守军也很高兴,得以顺利归阵,全军而返。真是打得皆大欢喜。
尹子奇从安庆绪那里汇报军情完毕,赶回帅营又听说被袭的消息,当头喝了一棒。心想,这张巡真是神机妙算,打起仗来就是狠、准、快,换作他人,就是据城死守,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决战城外?
“报,敌军斩我大将三十余人,前头部队损失五千余人!”
“传令下去,今天晚上好好准备,明天早上攻睢阳城!”尹子奇他知道对付张巡,需要最大的冷静,需要最严密的布局。
“得令!
第二天天蓝水清,绿树成荫,又是一个好天气。一早尹子奇倾其全力准备攻城,心里想,我现在大军压城,兵力又恢复到十五六万,你张巡的守军再猛再狠,也总会拼个精光的时候,今天有种再下来,跟我们对决一下?
“传我密令,将城内的敌军引出城外,这张巡喜欢城下交战,我们这次好好的在城外决战一番!”
尹子奇周密布置,他的作战思想是虚其中军,引守军出城,再由两侧重骑兵和轻骑兵从两侧向中间聚集,实现对守兵的包抄,最后才由中军步兵方阵推进,实现对张巡守军的围剿。
一切安排得当,尹子奇就决定前来攻城。他想,你张巡再善于用兵,也不过咬人一口就做缩头乌龟了,龟缩在睢阳城,玩起阴谋来,伺机再来咬人一口。这次我叫你咬着过来,死无葬身之地。
尹子奇亲率兵马来到城下,立马傲视睢阳城上。张巡比他更勤快,早就站在城头督战,旁边还是南霁云、雷万春两将,好个“铁三角”。正是这铁三角有效组织,睢阳军民负隅顽抗,使睢阳这座中州孤城如同铁钉一样,钉在江淮门户的门口,令尹子奇的贼军无法挺进江淮。在“铁三角”周围的军民们攥着兵器,兵器沾满凝血,颜色黑红,他们眼神平静,却充满杀敌的欲望,“死就死罢,死了也不赔了!”守军个个都以一挡百、一日百战,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张巡用兵如神,不依常法,似乎早就料穿尹子奇心思,对全城军民说:“睢阳城由百姓据城而守,所有吃官粮打仗的听我命令,我战旗一挥,全体冲杀,杀出军威来,贼军步兵已经怕我们了,现在要教训教训那两侧的骑兵。着姚訚率一千五百死士石承平率五百弓弩手奔袭尹子奇的左侧骑兵方阵!”
“末将等得令!”
“着雷万春率一千五百死士南霁云率五百弓弩手奔袭右侧!”
“末将等得令!”
“雷姚二将所率三千死士配以陌刀和长枪,务必全力冲向贼军骑兵方阵,见马就斩见人便砍!南石二将所率一千弓弩兵紧随其后,有效射杀骑兵!”
大家都赞同了张巡的命令,纷纷出战。经过时间的洗礼,战斗的磨砺,睢阳军民特别是亲随部众对张巡佩服得五体投地。南霁云更是如此,他是何等人物?箭术独步天下不说,而且枪法精通,独创南氏枪法,有七十二路,路路索人命。他原本是尚衡手下的,因寻找风颜师妹来到宁陵,与张巡一会面便一见如故,明珠另投成为张巡的部将。
这尹子奇在叛军众将领中也算姣姣者,要不然安庆绪也决不会将攻打睢阳、挺进江淮的任务交给他。可惜偏偏碰到了张巡这块难啃的骨头。尹子奇见排兵布阵已毕,便策马跑到阵前督阵。张巡见尹子奇战马未定,就开始擂鼓。于是,守军从着高处而下,趁地势之便,排山倒海而来,分成二部向敌军的两翼冲来。尹子奇想,怎么不是希望他们出城来邀战吗?希望这么实现了。可是希望实现了,结果呢这些骑兵还没有上马,尚在待命状态中,就遭到当头一棒。他已经明白了:打仗靠的是气势,就是杀气和士气,有这些气势,在战场上人数就变得次要了。
两兵交锋,尹子奇又做定一场蚀本的生意。他打心里佩服起这个张巡了,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幸亏我又有十六万之众,你我兵力悬殊,还值得一拼。
尹子奇算是兵坛宿将,也算领教了张巡的战术战略,深知不能白白吃亏下去,急忙救阵,他命令前头部队缓冲一下唐军的冲势,然后让后继部队组织反扑。
张巡不是别人,绝不会轻易上钩,见好就收,鸣金收兵,雷姚二军逐渐会合,顺利退至城下,雷万春塾后大声喊道:“张大人有令,以鼓声为号,见好就收,不可恋战!”各人在城中守军的掩护之下,进入城中。
尹子奇已收拾好乱局,组织将士追至城下。而此时,雷万春、姚訚退回城中,登上城头摘弓搭箭准备教训来犯之敌,而南霁云、李辞所领的弓弩兵们且战且退,也已退至城下!见贼军气势汹汹而来,张巡一声令下,“放箭!”顿时,城下和城上万箭齐发,直射入贼军阵中。尹子奇见势不妙,不能再去送死,马上命人鸣金收兵。他知道这又是张巡的诡计,冲出来乱砍一阵,然后再引一群前去送死!
“娘的,这个张疯子!”尹子奇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张巡千刀万剐了。他望着这睢阳城,它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从来没有给他机会去摸一下城墙的一块砖。
四月上旬到中旬开战无数次,但始终不能叩开睢阳城。
战斗处于胶着状态。尹子奇因为屡攻屡败,心里堵得慌,坐不住了,只好跑到陈留再去拉些部队来,以补上死伤人数。
十路击敌阵,智擒胡酋(一)
睢阳的战况让在他地作战的唐军深受鼓舞,而且令朝廷也非常满意,唐朝皇帝更擢张巡为御史中丞兼河南节度副使。见到朝廷嘉奖睢阳,各路军镇心里就不平衡了,心生嫉妒,特别是在睢阳周围拥兵自重的节度们,如临淮的贺兰进明,想想自己宦海沉浮,好不容易谋得官至三品的御史大夫,这张巡倒好,平步青云,二年前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真源县令,跑到雍丘而后跑到宁陵,再跑到睢阳,就一下子就蹿至官居正四品上,与自己只差半级,而且大有势头往上冒!
朝廷这一加封,使得睢阳更是处于孤军无援的境地。周边拥兵自重的军镇盘算着若帮了你张巡守住睢阳,数你张巡的功劳最大,来共守睢阳只是个帮衬的。这本帐做官为将的算得很清楚。
五月,睢阳麦熟,正是收割之时。吃亏长记性的尹子奇再次前来睢阳,增加围城的兵力;再攻睢阳。他的战略思想依然是人海战术,不停的和你打,你虽然以一挡百,兵凶将悍,但是没有援兵,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光杆司令,到那时你张巡就是三头六臂,拿什么跟我比拼?
经过长期三个多月的战斗,守军严重减员,打一次少一部分,而尹子奇的军队后续是源源不断,这睢阳城就像是块吸铁石,吸引越来越多的贼兵。尹子奇誓拔睢阳这颗钉子不可,原因之一当然是安庆绪的皇命,之二他是想打开江淮门户,趁机坐大自己,也像那些唐军的节度使一样,拥兵自重,做个地方王。
正如尹子奇所意料的,睢阳虽然是大唐军事重镇,但是并不是拥兵自重的节度使们的重镇。三个多月了,睢阳守军依然是张巡的援军加上许远的守军,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千的兵力。他们依然负隅顽抗,誓守睢阳。他想过,李唐王朝的节度使们如果都像张巡、许远死忠,安禄山绝无掀风作浪之可能,也发动不了这场安史之乱。
贼兵再次聚在睢阳,这回不像上次一到城下,就急于攻城,却专心收起麦子来。南霁云、雷万春一齐来到虎帐向张巡报告城下战情。
“报!南将军、雷将军来见!
“请他们进来!”
“是!”
两人一进入虎帐,就发现张巡和许远围着睢阳城的地形图,商量守城事宜。
“参见张大人、许大人!”两人异口同声道,雷万春向南霁云使了个眼色,南霁云心领神会,就继续说道,“贼兵欺人太甚,竟视我等无人,在城外收麦,他想长期吃住在睢阳城下。敢问两位大人如何是好?”
张巡沉默不语,看了看许远。许远便接过话头,说:“这尹子奇也是无可奈何,打到现在没有拣到过便宜,来到睢阳又不敢轻启战端。他退怕安庆绪这伪燕皇帝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