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衣男子向着他走来。
盘于地上的蛇向他游去,他弯腰将那蛇抱起,蛇温柔地盘上他的手。他于言临素面前停下。
言临素看他手中的蛇向自己手臂上的蛇吐了吐信子,算是亲密地打了招呼。
蛇吐着蛇信,低低的嘶鸣,这场面诡异且可怖。
言临素道:“你便是此间的主人?”
那男子沉默了片刻道:“你这么说也不错。”
言临素从容笑道:“阎王殿便是如此对待找上门来的人?”
“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是我们的客人,言侯你说对么?”男子上前一步,二人已经离得很近,言临素双脚为铁环机关牢牢拴于地上,此刻无法退后,为他一迫坐回椅上。
言临素抬头看着这男子,他看得如此仔细,仿佛要自这男子戴着面具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阁下认得我?我怎么觉得我也曾见过你?”
那人的肩膀有一瞬的绷紧,言临素更有了几分笃定。
那人沉默了片刻,又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与他的说话一般粗哑难听,“认得又如何,此刻言侯已经是我的阶下囚,我们自然要好好认识认识。”
男子口中发出一声低啸,盘在言临素胳膊上的蛇应声猛然蹿起,如根绳索一般将他捆在椅背上,言临素手中的剑当地一声落在地上。下一刻,男子冰冷的指已经托起言临素的脸,揭开他的面具,低下头将气息喷在他唇边。“好美丽的一张脸,难怪他会为你动心。”
言临素心思电转,他?言临素已经猜到小王爷多半也是十殿中人,他不难猜到这人说的他正是朱永宁。他积极求证,“你说的是朱永宁?”
男子低低一笑,手扶住言临素的肩头,低下头来。言临素将头一偏,男子脸上戴着面具,也只是将气息只落在了他脸侧。
男子也不恼,就着半抱着他的姿势,手缓缓拉开言临素的衣襟,滑入衣底,在他身上摸索。言临素只觉得他的手冰冷如蛇信,咬了咬牙。
看见他脸上强自忍耐的表情,那男子呼吸也有几分发紧,“言侯果然聪明,你说小王爷若看到我这样亲你摸你,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我说放开他。”冰冷而傲慢的声音自窗外传入,话音方落,言临素便看见那扇窗户为人一掌拍飞。
朱永宁的身影自已经空荡荡的门户踏入,眸光落在言临素身上时猛然沉了沉。
言临素暗暗叹了口气,他被蛇缚住的手突然能动了,他手腕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抬起,快得如闪电一般脱出蛇身,将落于地上的剑握在手中,旋腕回削便砍下半个蛇头来。
朱永宁眸光更沉了几分。
那男子退后了几步,低笑道:“朱永宁,你知道我想要你命,想了多久了,你竟敢送上门来。”
言临素低喝道:“快截住他。”
却迟了,笑声未落,那男子已经自屋中失去踪影。
言临素觉得屋子猛然一晃,令人牙酸的刮扰声响起,案上烛火晃动一下,猛然熄灭了。
朱永宁猛然伸手拉了言临素,“走。”
二人自破了的窗口穿了出去,方落定足,朱永宁便拉了言临素躲入巷子的青砖墙的暗影里,“血蝙蝠,喝人血,有毒的,小心点。”
言临素为他揽在怀里,回头看了一眼,头皮便发了麻。漫天红色的影子正围了那处竹屋,还有不少顺着他们追了出来,却失去了踪影,正在空中盘旋。
月光落在青砖墙上,却照不见这深巷中。明明很黑,二人对视,言临素却能看见小王爷眼里很亮的光芒。
那光芒幽幽的。
言临素头有点疼,“你发什么疯?”
他话音方落,便为朱永宁用力按在墙上,禁锢在自己的身体和墙根之间,低头将唇在他唇上碰触,声音中带了一点恶狠狠的意味。“言临素,你明明能动,却让他亲你,摸你……”
言临素低笑了一声,小王爷的心态永远是这样,像仿佛被抢了什么的孩子。“呵……”
朱永宁在问,却没有等他回答,便狠狠吻住了他。
唇齿相接,朱永宁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他的唇舌扫过这人的柔软的唇,言临素纵然强的冷的像一把剑,他的唇依然是柔软的。
言临素睫毛很长,朱永宁为他迷惑的目光注视着,竟然觉得口中的滋味有点甜。酥麻的感觉自他体内升腾而起,仿佛饮了一碗能让人满头烟霞的酒。
太爽了……他早就该这么好好亲他了。并不太久,朱永宁放开言临素时,两人的气息已经有些不稳。
夜太静,那点喘息逃不过彼此的耳朵——朱永宁很满意。
他在这人的耳侧亲了亲,似许下一个天长地久的承诺:“我会救你出去的。”
“若非你小王爷惹来的烂桃花,我们又怎么用得着逃命?”没有意料中的感动,言临素很快清醒过来,眼神中带着被雷劈的感觉。
他手中青锋寒光骤然飞起,极精准地钉上向他们扑来的一只血蝙蝠的眼睛,下一刻身影矫然若惊鸿,自那迎面而来的蝙蝠群中穿了出去,丢下两个字,“跟上。”
夜空中飞翔的蝙蝠仿佛都为那血腥味所激怒,红色的蝠翼展开,连天上那轮月都染成了血月。
言临素足底在青色的墙头一踏,长衣翩然,便落足到了街心。
血蝙蝠方一出现,原本灯火灿烂的这条街便陷入了兵慌马乱。
他这一路杀出来,剑锋上沾了不知多少这畜生的血,正滴滴答答地向下淌着。
血蝙蝠为他杀过一波,纵然是畜生也知道贪生怕死,张开双翼在空中,却没有俯冲下来。
言临素听到马叫声,回头一看,朱永宁正控了一匹马。
那匹马眼睛上蒙着布,正是从地藏庙带了他来此的那匹。
朱永宁揽了他的腰丢在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来,自后揽着他的腰。
小王爷动作很流畅,仿佛二人的默契顺理成章。不过一眨眼,便为他抱在怀中,契合得言临素都有几分默然。
朱永宁扯下马眼上的那块布丢给言临素,“把耳朵堵上。”
言临素看了看手中那块看不出颜色的布,唇角微动,他素日喜洁,又怎么会肯将这块布往脸上捆。
一阵竹笛声突然响起,那笛声极为难听,震得他耳膜发疼,在那笛声中低空盘旋的扁毛畜生发出一阵凄厉的低啸,猛然向着他们扑了过来。
那场景,言临素无法形容,仿佛炸了的马蜂窝。
那匹马眼前蒙着的布撤去,猛然一扬前蹄,便奔了出去。
扁毛畜生特有的气息向言临素扑面而来。他急忙道:“你控马,我杀这些扁毛畜生。”
朱永宁轻轻道了声嗯,揽住他的腰让他在马上换了个坐姿。
言临素几乎是为他抱着,贴着他结实火热的大腿,在朱永宁身上打了个滚,再与他背靠背而坐。他咬了咬牙,“你这个……”
话语未落,他已拔剑迎上了扑面而来的蝙蝠。
朱永宁那句“我什么”被成百上千蝙蝠扑扇翅膀的声音所掩盖。
言临素纵然剑法高绝,也杀得手软。
血红的羽翼,震耳欲聋的呜咽,这扁毛畜生偏偏带毒,他得万分小心。
偏那朱永宁还在耳边笑道:“临素莫让这畜生的血溅到我身上。”
言临素纵然剑法高绝,也为那血蝙蝠熏得头晕,回头一看朱永宁,忍不住低笑起来。
他并非没有见过小王爷狼狈的模样,但此刻小王爷在晨光中头发散乱,衣袖也破了几处。
待到蝙蝠渐渐稀少,也已人烟渐远,晨光已微亮。
言临素抬头看朱永宁正看着他,心头升起劫后余生之感。
“临素……方才你说我这个什么,嗯?”朱永宁语中含笑,拖长了尾音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却偏还有那么几分风流的意味。
言临素轻声道:“我说你是。。。。。”
朱永宁突然在马上腾空而起,言临素一直防着他这手,出手丝毫不慢,二人于马上拆解了数招。两道人影相缠,数招过后,已经由马背上打到草地上。
言临素觉得朱永宁的武功乱七八糟的,偏他将那日在荒庙中所学的千日醉的心法与他本来的武功相融合,让言临素有几分熟稔之感,偏偏又不同。
小王爷说千日醉能补全他的武功,他所学的是阎王的武功,若是如此阎王莫非与轩辕山也有什么渊源?
武功一途,行气吐气皆不相同,若非是本就出自同源的武功,又哪有那么容易融合。
小王爷与他交手,见他沉思,托住言临素的手腕,含笑道:“临素在看我,本王好看么?”
言临素对小王爷的脸皮甘拜下风。他吃亏在方才与蝙蝠交战皆是他出的手,为避毒血,他的每一剑都力求精准,此刻手腕发软,为朱永宁一托,几乎都握不住。
这小王爷出手歹毒得很,半分也没有手下留情。
言临素轻哼一声,突然听到朱永宁发出一声呼啸,几乎同时一阵马蹄声响起。
言临素只见那匹马极快地向山谷奔去,他待要回身拦截,却为朱永宁牢牢握住手腕。
他只能眼看着那匹马的最后一缕鬓毛消失在山谷的暗影里。
“临素,我自然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寻到了阎王殿的据点。”
言临素抬起了头看着他,他的脸在晨光中有些苍白,下巴扬起却有几分凛冽的傲然,“王爷身份贵重,为何要入阎王殿?”
朱永宁一笑道:“临素在审本王么?”
言临素看着他,唇线抿起,目光如刀锋一般。
“身份贵重?”朱永宁突然笑了起来,“哈,临素真个不知,本王算什么身份贵重……一个从小便无人理睬的小王子,父王从来不肯亲近我,十岁那年娘死了之后更是如此。就算普通人家的子女也比我……”朱永宁说了几句,看言临素抬了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牢牢看着他,悻悻然一笑道:“也罢,本王何必要与你说这些。”
言临素轻轻一叹,“朱永宁,无论你是想借这这些江湖势力掌控朝廷,还是想掌控江湖中人为王爷你逐鹿中原所用。都莫忘了治国当行正道,若以诡道得之,也终有一日会毁在这诡道上。”
朱永宁一时没想好怎么答话,二人瞪视了片刻。
言临素又道:“失了马,王爷准备怎么离开这里?”
朱永宁沉吟片刻,“若言兄肯让我点了睡穴,合眼睡上一觉,醒来时会发现已经身在山谷外。”
言临素道:“可惜,小王爷在我这没有诚信可言。”
朱永宁笑道:“临素若不肯,你我便在这山谷长居下去,你看这花这草,有风有月有花有美人,平生乐事啊。啊,何况过三五日就是立春,那日……”
小王爷见言临素脸色沉了下来,嘿嘿一笑,识趣地闭了嘴。
朱永宁既然不肯带路,自动自觉地去打了山鸡回来,对着斜阳坐在小河边剥洗了一半的山鸡。
言临素不愿再和扁毛畜生打交道,在他身旁生火。
朱永宁突然一脸喜色地抬起头来,一把抓上了言临素的手:“临素方才说会毁在这诡道上……是在关心我?”
言临素唇角微动,自小王爷那一手毛上慢慢抬头,对上那一双半是风流,半是戏谑的眼睛,强忍下一脚踹开的冲动,沉声道:“拿开你的手,我何必管你死活。”
朱永宁烤出来的鸡肉竟然不难吃,二人吃过东西,躺在草地上,对着一轮圆月,朱永宁说了些京城中的趣事。
小王爷的口舌之利,若他专心讨好一个人,那是能天花乱坠。
夜风清冷,言临素觉得此情此景有些似当年,耳边是朱永宁的声音,那么小的孩子不可能记得什么了吧。
朱永宁轻轻一叹:“临素可知,本王年幼的时候也喜欢坐在楼梯上看月亮。”
言临素眉头微微一跳,转了个身:“睡觉。”
岁月是波澜不惊,这偶然的浮光片影,就像他与这人的重逢。
当年物是人非,徒增烦恼罢了。
朱永宁看言临素已经合上了眼,脸上带了困顿的的神情。侧身伸手将他揽进怀里,言临素身上有些发烫,呼吸也是能灼伤人的烫。
迷糊之间,言临素听到朱永宁在耳边说,“血蝙蝠之毒虽然没有直接沾上,但你闻了太多它们的气息,难免有些发热。睡一觉,发了汗就好。”
感觉到朱永宁扯开他的领口,言临素背脊微微一僵,连眼睛都没睁开。“我没事。”
这是认了,还是从了?
朱永宁从胸腔里发出低低的一声闷笑。
他将言临素的衣袍上的系扣都解开,再解开自己的衣袍将两个人都裹了起来,将这人抱得紧一些,手探入他的衣襟,手掌顺着他的胸口揉捏着。
暖意自朱永宁有力的指掌下蔓延开,一直传到心口处。
言临素为他摸得很舒服,微微眯了眼。月光下,只看到长长的睫毛轻动。
朱永宁开始只是想帮他解毒,倒也没想其他,但看他此刻温顺,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手掌慢慢往下,抚摸过他平坦的腹部,渐渐带了潮热。
“临素……”朱永宁低唤了一声,方开口才觉得嗓子发紧。
没有听到回答,耳边呼吸沉稳,言临素竟然已经睡着了。
朱永宁气得磨了磨牙,拿起他的手看了看,不舍又放下。
言临素醒来时已在了督察院中。
刘院辅期期艾艾又满脸兴奋地告诉他,是小王爷亲自送他回来的,小王爷亲自将他抱在怀里,两个人的衣服都有点……乱。
言临素听了,默然无语半晌,让谢书生将京城的地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