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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老苏的婚事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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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连长说是。金莲又问:“咱村的苏进城这次也验上了吗?”熊连长出于感谢,掏出兜里的小笔记本,一边翻看一边问:“他报名了吗?”金莲连忙说:“报了,报了。还上县医院体检呢!”熊连长翻了一阵,似乎很抱歉地说:“姑娘,对不起,你说的这人不在我们初选名单里。”

  “怎么会呢?”金莲着急了,一副想哭的样子。“他可是个好青年,一心想当兵出去闯闯,怎么会呢?他身体不会有毛病呀!”

  熊连长安慰道:“姑娘,别急,我们回去后到征兵办公室再查查,也许是漏掉了。”

  金莲更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是怎么好呢,他可是一心要当兵呀。弄漏了,对他打击太大了。”

  熊连长也被金莲的一片诚心感动,加上刚才帮助修车,便爽快地说:“这样吧,你通知他明天上午九点钟到县征兵办公室来一趟,我等他。见了面再说,好吧?”

  金莲感谢地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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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九点,金莲领着老苏准时赶到征兵办公室。

  老苏起了大早。参加完体检后,一直在家等通知,一转眼过去十来天了,心里有些发急。老苏对娘说去县里问问验兵的情况,娘说赶快去吧,见了招兵的领导,好好说说情。老苏接过娘递来的两只窝窝头,大步流星地上路了。金莲则对娘说:“舅舅让今天再去一趟,说是要填个进厂的表格。”两人分别出门,一前一后。老苏步行,家里困难,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金莲坐小巴士,最后两人在县城北关碰头。

  熊连长和李军医早在办公室里等候。见他们进来,熊连长对金莲解释道:“昨晚我们回来后,又把全部名单核对了一遍,报名、体检都有他,可第三关被刷掉了。”

  “刷掉了?为什么?”金莲急了。老苏站在一边听得真切,急得连连跺脚,睁大眼睛,茫然地望着熊连长,人仿佛傻掉了。

  “噢,问题倒不大。”熊连长笑了笑,意在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就是年龄大了两岁。上面规定应征青年最大二十一周岁,他今年已经二十三了。”

  金莲和老苏都绝望地低下头。

  熊连长转过身来仔细端详老苏。一米八O的个子,结结实实,像一座小铁塔。他拉着老苏的一只手,本想安慰安慰,说几句农村广阔天地,一样可以大有作为之类的话。可话未出口,他感觉老苏的手和其它青年不一样,刚刚二十三岁,手掌上的老茧硬梆梆的,像几个小鹅卵石严实地镶嵌在手掌上;手掌很大,一看就是个肯出力、能吃苦的料。眼前已经九十年代,这样的年青人快成了稀有动物了。接兵十多天了,他在各种场合见了几百名应征青年,无论城镇的,还是乡村的,要么白面书生,细皮嫩肉,弱不禁风;要么长发披肩,打扮前卫,油里油气。像眼前这位标准典型的农村青年还真少见。瞬间,他改变了主意,说道:“这样吧,我待会打电话向家里领导请示一下,仅仅是年龄大一点,关系不大,你们回去等消息吧。”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金莲和老苏高兴地连连点头致谢。

  过了几天,大红的入伍通知书送到小山村,交到苏家。

  关于这一段插曲,老苏从未在家里提起过,娘一直认为是顺顺利利地验上的。家里只有大妹一人知情,是金莲告诉她的。除了大妹之外,金莲也没对任何人说过。让老苏去当兵,也是金莲心里最大的期盼。

  几天后,熊连长和李军医又骑了自行车,颠簸四十多华里来家访,当着爹娘和妹妹们的面,又把老苏夸奖了一番。关于岁数大了两岁,为什么领导同意破格录取,熊连长没说,但从今以后,他见了苏进城总是开玩笑地叫他“老苏”“老苏”,把他的原名倒忘记了。

  爹临行的嘱咐,变成老苏行动的指南。走进军营,他有一种大干一场的强烈欲望。

  老苏原本是想去野战军,他身材高大,从小没断过干农活,挑二百斤担子跑起来嗖嗖带风,刚二十岁,便满手老茧,一身力气正适合摸爬滚打。听别人说野战军进步快,只要军事好、身体棒,第二年就可以当班长,这为今后当干部可以奠定坚实的基础。可走进军营,他有几分失望。原来,熊连长把他们县里八十个新兵带到了苏南一座中等城市的近郊,这是一支久负盛名的汽车部队。

  “学开车,太好了,我做梦都想开汽车。咱俩可以好好比试比试了。”康爱贵没事就找老苏聊天,一说到新兵连结束后就当汽车兵,兴奋地合不拢嘴,两只沾满烟垢的瓷牙早就变成了焦黄色的了。每当这个时候,老苏都会轻轻叹一口气。不是他不愿意学开车,而是听熊连长说,开车主要靠动脑子、靠文化,这正是康爱贵的强项。他是高中生,又是城里人,见多识广胆子大。自己的强项是拼力气,这样一来,将来肯定会败在他的手下。

  不过,得知老苏要学开汽车,最高兴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老苏的娘。从信中知道儿子要学开汽车,娘高兴地腰腿也不疼了。走家串户,逢人就说,当然忘不了自己的邻居金家,“咱儿子来信了,孩子在部队可出息了。过了年就学开汽车,就是雷锋开的那种解放牌。”娘站在屋东头,对着埋头喂鸡的金莲娘大声吆喝道。金莲娘头也不抬,仍旧往地上撒着小米粒,嘴里“喔罗喔罗”地叫唤。

  老苏娘知道她心里一定嫉妒地发慌,便大度地笑笑,乐颠颠地回家去了。

  另一个当然是金莲。老苏走了一个多月了,也没给她来信。金莲只有隔三差五把老苏的大妹妹叫到村头杨树林里询问。大妹妹今年十七岁了,她也是唯一知道老苏和金莲那一点小秘密的人。金莲有什么心里话也愿意对大妹妹说。大妹妹疑惑、愧疚的摇头。两人便分析开来。金莲说恐怕训练任务忙,没空写信;大妹妹说可能路途太远,信在路上要走好长时间。每次分析研究结束,金莲都噙着泪花离开杨树林。这更加使大妹妹感到愧疚万分。

  老苏娘冲着金家夸耀完后,扛着锄头到村东头的麦地锄草去了。金莲快步来到苏家门口,把大妹妹叫出来。

  “你哥来信了?”

  “是的。”

  “在哪里?快拿给我看看。”

  大妹妹跑回屋,见爹半倚半靠坐在床上,双手捧着哥哥的来信,一字一句上气不接下气地念着。

  “爹,你都看了十几遍了,给我瞧瞧吧。”

  爹笑着把信递给女儿,“看不够呀。你哥哥……刚到……部队就得……了个连嘉奖,两个月……后还要学习……开汽车,真叫人……高兴呀。哎,看完还……给我,千万别……弄丢了。”大妹将信拿出屋,没忘了把放在桌上的信皮也一齐带出来。

  金莲快速把信浏览了一遍。信中理所当然地没有提及金莲,甚至连代问好之类的客气话也没有。她掏出预备好的纸、笔,站直身,就着苏家的土墙,以最快的速度,把信皮上的地址和邮政编码抄下来。然后把信和信皮还给大妹,招呼都没打便一溜小跑回家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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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莲来信了。尽管只有短短大半页纸,但充斥了夸奖、羡慕与兴奋。这让老苏心里很受用,也为自己至今没给金莲写信感到几许愧疚。不过理由还是蛮充足的,一个字,“忙”嘛。新兵连规定早上六点钟起床,然后出操,整理内务,打扫卫生,洗漱,吃早饭。老苏五点钟就悄悄起身,先跪在床上麻利地把内务整好,然后悄悄下床、穿鞋,蹑手蹑脚地拿起门后的大扫把,来到营房西头通过往大操场的主干道,埋下头刷刷地扫地。六点钟,当起床号滴滴哒哒地吹响时,老苏已经把九百多米长路面上的梧桐叶都扫净了。这时,总会遇到熊连长扎着腰带,风风火火地穿过主干道赶往大操场。老苏放下扫把,双脚合拢,向熊连长敬礼、问早。熊连长总是满意地走过来,深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老苏呀,好、好、好。”

  不多久,老苏的秘密被新战友们发现了。第一个发现的是隔壁班的康爱贵,他见熊连长人前人后夸奖老苏,说他实在、勤快、不怕吃苦,便留心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白天没什么特别,一起出操、一起训练、一起唱歌、一起学习。这天早上,康爱贵拉肚子,提前起了床,蹲在厕所,隐约听见不远处的主干道上传来轻微的沙沙声,好奇地提着裤子走近一瞧,原来是老苏快把主干道扫干净了。他可真会表现,不行,我也不能落后。要给首长们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以后办事开口方便。他想。第二天,他也五点钟起床,悄悄扛着扫把去扫地。虽然老苏对他的突然出现有几分吃惊,但还是朝他笑笑点点头。康爱贵不满地说:“都是一个县出来的老乡,你要求上进,也他妈招呼咱一声呀。有什么好事别闷头吃独食呀。地道的农民意识。”老苏不气不恼,公平竞争嘛,人人平等。第三天,当康爱贵五点钟就拖着扫把来到主干道时,老苏已经把主干道扫完了,正扛着扫把往回走,仍然朝他笑笑,点点头。后来其他新兵也竭力效仿,起床的时间越来越早。熊连长发现苗头不对,便在连点名时强调要保证八小时睡眠,早上不准提前起床,今后谁再早起,将严肃批评,等等。当然,提前起床的始作俑者老苏,不但没挨批评,还结结实实地又受到一顿表扬。

  老苏决定给金莲回信了。就是再忙,信还是要回的,就冲着那字里行间渗透散发的赞美之意,也应该在百忙之中给人家回一封信。按照事前的约定,信不能寄到金莲家,那样等于在小山村、在金苏两家投下了一颗原子弹。信只有寄到县城榨油厂。

  一来二往,两人的来信和回信无意中形成了规律和默契。逢单月,金莲来信;逢双月,老苏回信。这个默契一直伴随着老苏新兵连结束,又跨进司机训练连的大门;学完驾驶凭着全优学员的荣誉,又和康爱贵一道留在司训连担任教练;伴随着老苏参加抗击江淮地区特大洪灾,荣立三等功;伴随着老苏当上教练班长,后因排长调走,又主持排里全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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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五年过去了,作为超期服役的老兵,老苏和康爱贵都面临着退伍或改转志愿兵的选择。康爱贵原本是不打算转志愿兵的,他是城镇户口,转与不转区别不大。主要原因是近两年县城大小企业都不景气,倒闭的倒闭,兼并的兼并,听说县城最大的企业榨油厂也关门了,金莲和钱冰清都下岗回家去了。家里人来信叫他在部队干下去,将来志愿兵复员安排工作有保障,促使康爱贵定下留的决心。

  老苏的选择很简单,没有康爱贵那样犹犹豫豫、纷纷烦烦和思前想后,他只有一条道走到黑。当初当兵就是冲着这一棵大树来的。据在团部的老乡透露出的绝密消息,今年改转名额很少,他们连才分了三个指标。可掰起指头算一算,想转的人有八个半,康爱贵姑且算半个吧。接近三选一,竞争太残酷了。随着改选日子一天天临近,老苏的心一点点往上提,整天魂不守舍,有时说话颠三倒四。战友们拉他打“八十分”放松放松,他老是出错牌,“吃苍蝇”,气得对门骂他“苍蝇大王”。情急之下,老苏自然想到了熊连长,他现在是团司令部的军务股长,专管改选的事。

  去找熊股长,总不能空着手去吧。老苏想。可一提到活动经费,他就犯愁。当兵五年了,他的津贴费从最初每月21块钱,到现在每月65块钱,大部分都按月寄回家。爹要吃药,二妹、三妹要读书,家里急需用钱。钱对这个家来说,有时超过了生命。五年来,他铁定每月只给自己留下一块五毛钱。买卷手纸,是那种四毛五一刀的,屎黄色,厚薄不匀,粗糙不堪,有些还有大大小小的洞眼,每刀60张,一天一次用两张还紧巴些;买一盒牙膏,军人服务社最便宜的那种,花去五毛五;再买一条肥皂,黄黄的,城里人叫臭肥皂,又能洗衣服,又能洗脸,五毛钱,加起来正好一块五毛钱,其余就身无分文了。好在部队伙食很好,天天吃得饱,衣服从裤头、袜子到外衣,全发。康爱贵经常开他的玩笑,还给他起了个日本名字“分文零子”。老苏心里有气,真想再给他一拳,把他那两颗焦黄的瓷牙打出这张臭嘴。可现在在部队,一切都有纪律,何况现在是关键时期,打掉两颗门牙容易,把自己大好的前程打掉了,真要后悔一辈子。

  连里召开军人大会,公布了三个指标和选改条件。连长动员说:“选改工作将按照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群众评议、支部推荐、上级决定。”

  僧多粥少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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