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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大家弃了车;向枪响的地方迅速靠近。
张效检停住了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夕阳已落入山谷,余晖为茂密的森林抹上一道血色的残红,给这座高耸的山峰凭增了几分阴森恐怖。如果贸然进山搜寻一旦出现人员伤亡,他如何向上级交代,此时的他已不敢再出任何差错。他感到自己已被祝杰等人拖进了一个难已自拔的泥潭
岩石后的祝杰握着只剩两发子弹的手枪感到一阵的焦急;对方显然发现了他们。密集的扫射使他很少有还手的余地; 林间的小鸟早已惊骇得不知去向。而局里增援的人还迟迟未到。山的左边有一片茂密的森林荆棘丛生;右边虽然视线良好;但却是叫人举目一望就发晕的悬崖绝壁;底下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流。正在祝杰稍微走神之际;一支阴森森的枪口已悄悄对准他的脑后。只听砰的一声枪响;祝杰回头看见一个持枪歹徒应声倒下;教导员不知何时爬上了山峦。他惊喜地正要与之汇合;又是一阵枪响;教导员捂着流血的胸口倒下了。冲过来的刘娟看见眼前这一幕;疯狂地举起微型冲锋枪;毫无躲闪地向山头冲去。祝杰急了一把将她按倒在草地上。一阵排枪打来在他们周围掀起一阵尘土。
“你疯了!”祝杰的声音开始嘶哑。面前的刘娟已被树枝挂得衣衫褴褛,脸上被划上一道重重的血痕。他回头看见了山脚下驻足观望的战友,对讲机里传来张支队长的声音。“祝杰;你们的情况怎么样?你们迅速下山与我们汇合研究行动方案;听候指挥中心指令!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山上枪声开始稀疏下来;密林深处已有人影悉动,歹徒显然已开始逃窜,祝杰急切地向山下发出了求助。“教导员已经牺牲了;这里不是绝路;歹徒随时会逃走;请你们在左面围攻掩护我们!”
山脚的人群片刻后开始向左佯攻;祝杰和刘娟趁着掩护爬上了右边的陡坡。祝杰扒开一片荆棘清楚地看见敌人阵地上的一切;一名歹徒的尸体已横躺在地上;另一个血腥的歹徒持枪仍在负隅顽抗。
刘娟正欲跃起被祝杰一把按住。祝杰用手指着左边的树林做了个前后夹击的手势。刘娟会意地点点头,像一只山兔敏捷地窜进了树林。祝杰抓住一株山藤往上爬,突然脚下一滑整个身体悬在空中,脚下的岩石掉进了那条深不见底的河流。歹徒听见了响声,转身将阴森的枪口对准了祝杰。祝杰心想这下完了,他没有还手的余地只有闭上眼睛等待着……
“姐夫!”歹徒惊呼地抓住祝杰的手往上拽。祝杰看清了面前这人正是陶莉的弟弟、女儿的舅舅……陶小国!
祝杰上了山崖,两人面对面地站着。陶小国在祝杰两眼愤怒的火焰的逼视下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他在神奇娱乐城做保安经理,昨晚陈总把他叫了去,吩咐凌晨要将地下仓库的一批药品秘密转移,并要求绝对保密不得让任何人知道。他们在搬运中却引起了值班老头的注意,开始陶小国还不以为然直到发现老头准备打电话时才惊出一身冷汗。他们将老头捆绑后报告了陈总,陈总大发雷霆痛斥后做了一个劈柴的手势。陶小国明白这是要杀人灭口以绝后患。他将老头带到郊外却发现老人两鬓斑白面慈目善,他不忍下手便恰到深处地朝老头腹部捅了一刀,但老头却挣扎地与之搏斗,他只罢弃之逃走。
祝杰为当初轻率的决定深感后悔,他失去了一位尊敬的老战友,陶小国递过一个密码箱。“你放了我!这些全归你!你工作一辈子也看不见这么多的钱?“
祝杰感到心口被人戳了一刀,血液涌上了头顶:“钱?他能让漂浮河里的妇女起死回生吗?它能挽回教导员的生命吗?你自首吧?指证陈家泰,这是你立功赎罪的好机会!”
姐夫!没有用的!他有庞大的关系网和保护网,你们奈何不了他!河里的那女人如果不是扬言要向警方报警?扬言要向媒体爆光?也不会引来杀生之祸。
祝杰想起了晨练老人曾看见有几个青年在追杀死者,他的心揪了起来:这事是你干的?
陶小国掏出一只烟狠狠地吸着,闪烁的火光使陶小国惨白的脸变得阴森恐怖:当初陈家泰只是叫我们给她点教训,谁知道她竟扬言要报警,陈总恼羞成怒就用榔头打了她的头部。
为什么要伤害她?
姐夫,这你就别问了?你是公安院校的高材生,又侦破许多颇具影响力的重大案件,工作近十年到现在还是一个普通警员。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做人太失败,原因是你做事太认真!社会是一个庞大的蜘蛛网,各种社会关系在这里盘根错节。你脑子里只知道法律只知道破案,你不会利用这种相互利用的关系去发展自己的前途。所以你前途暗淡物质贫寒,这就是你的悲哀!
“但我首先是一个警察!我靠我自己的实力、自己的拼搏!我有我的原则!”祝杰内心被重重一击但仍不甘示弱。
“陈总的社会影响力是一些政界人士给的,他也同时给了他们物质上的满足。张支队长就很会利用这一点。而你呢?”陶小国为姐夫的愚钝而摇头。
祝杰无言以对,陶小国是目前警方找到的重要当事人,也是目前唯一能指证陈家泰制毒杀人的目击证人,争取到他将使案件有重大的突破。他一面试图靠近陶小国伺机夺枪,一面竭力劝说道:“听我说,把枪放下!你出庭指证陈家泰,我会申请你做污点证人!你年纪轻轻地就这样毁了自己吗?我会给你请顶好的律师。别冲动!小国,你难道就不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姐姐?还有你最喜欢的小雪吗?小雪几次都向我和你姐姐念着你,吵着要去看你呢?”
陶小国手中的枪在微微地下沉,他用颤抖的手朝身后摸着。祝杰这才注意到他背着一个涨鼓鼓的小包。只见他扑通一声跪下,腥红的双眼噙着泪花。“姐夫,你真能给我请律师?真能救我吗?我也不想死呀!再过两天就是小雪的生日,我还特地为她带了件礼物……”
祝杰正欲搀扶陶小国;山脚却传来了张效检那刺耳的叫喊声:“山上的歹徒听着,你已被包围得水泄不通,放下你的武器,我们给你一个全尸,否则我们将把你轰成碎片,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陶小国太阳穴上鼓起的青筋在剧烈地抽搐着,还未等祝杰反应过来,他已起身叫骂着,端起枪向喊声的方向扫射过去。祝杰突然发现前方丛林中闪出刘娟的身影在枪声中向后倒下。
祝杰大吼一声扑向陶小国,两人扭打成一团,但谁都没有开枪。这时围捕的警察像铁钳似的合围过来。陶小国不想与姐夫在这里拼死拼活,他用力搬开祝杰紧握的手,抬脚朝他前胸用力一蹬后转身就跑。
祝杰被踢得胸口疼痛难忍,不由朝后退了几步,撞在身后耸立的岩石上,右肘被碰得一阵麻木,触动了手中的板机。
一声枪响后,祝杰木然地伫立在尸横遍野的山巅上。深秋的寒风搓揉着他那蓬乱的头发和失去知觉的脸,他直愣愣地望着血泊中的陶小国和从他怀里掉出的布娃娃……
陶莉听见几声枪响;又见街上的人乱作一团。她后退几步本能地用自己赢弱的身体护着被吓坏的女儿。她盼望丈夫早点回来;可半个时辰过去了仍不见丈夫的踪影。
她闷闷不乐地领着女儿出了公园的门。深秋的风将道边梧桐树上的叶子一片片地剥落下来;漫无着处地凄凉地吹落着。陶莉痴痴地望着这些枯黄的落叶不由地潸然泪下;小时候的同学羡慕她找个刑警威风凛凛、有安全感,但她感到这种安全感如天上的彩云,看得见却抓不着。她不指望丈夫有显赫的地位,但丈夫大学毕业从警十年,一头扎进工作中,功勋立了不少,却不去靠一棵乘凉的大树,为人处事也欠圆滑,仍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探长,职务就像是一个工厂一个车间一个班组的小组长。
“妈妈;我冷!”女儿凄凄的声音打断了陶莉的遐想。她见女儿脸颊红红的,用手一摸烫得吓人。陶莉立即意识到女儿的病复发了。她抱起女儿冲向马路当中拦车。穿梭的出租车司机被她的举动吓得一连几辆都未停下。陶莉无助地急哭了。这时一辆白色的宝马轿车悄然地在她身边停下。从车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招呼陶莉上了车;之后急速地驶向市区某医院。到了那里;中年男人吩咐陶莉带好孩子;自己在医院跑上跑下为其挂号、取药。
望着输液后渐渐清醒的孩子,陶莉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护士目无表情地走进陶莉身边,“家属请到住院部交3000元住院费?”
陶莉掏遍衣兜的每个角落拼凑不足伍佰元犯了愁,向护士苦苦哀求道:先给孩子治疗,钱我一定会补上!好吗?
不行;先交费后治疗这是医院的规矩!护士冷冰冰的不为所动。陶莉急火攻心呼吸开始抽搐,酸楚的泪水涌出眼眶。
一旁的中年男子甚为抱不平:这就是你们的人道主义吗?时间耽误了出了危险谁负责?一定要现在交钱是吗?走,我和你去办!
不一会中年男子很快回来告诉陶莉已办好了住院手续。陶莉感激地望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四十多岁的年龄配上名贵的西装及轿车显示出其尊贵和富有;一副墨色的近视眼镜和冷峻的表情使人难以琢磨其内心。中年男子看出了她的迷惑;回头一笑说:";我是你弟弟所在公司的老板;你就叫我陈总好了?";
这怎么好?上次女儿住院您就预付了一万元。我一定会还您的。陶莉无限感激地说。
“妈妈,我爸爸怎么还不回来?”祝雪依偎在母亲怀抱问道。
一句话,只问得陶莉鼻子一酸,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她泪眼朦胧地拨通丈夫的手机只是一个劲地哭。
“刑警工作是最忙的;一有案子就东奔西跑很少顾家;怪不得有人说:公安局里刑警的离婚率是最高的啦!做刑警的女人真可谓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陈总自言自语地说,见陶莉已潸然泪下便话题一转:这年头许多事情你认真得了吗?得饶人处且饶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陶莉不明白陈总有如此多的感叹,只是隐隐约约地感到一些暗示。
窗外夜幕笼罩下的街上已是车少人稀,陈总留下手机号码后走了。
陶莉呆呆地凝视着熟睡中的女儿,听见病房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祝杰疲惫不堪地进门后紧紧地搂抱着妻子,陶莉被他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满腔的委屈一时却感到无从倾泻。
祝杰俯身亲吻熟睡中的女儿,愧疚的泪水滴在孩子的脸上。他无力地在女儿身旁躺下,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空白,并且越来越沉;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
祝杰牵着妻子纤细的手踯躅在一片宽阔无际的冰河上。那柔软细腻的手像泥鳅一样地狡猾;祝杰几次想握紧它;它都从他的指缝间冰凉地滑过。 你杀了我弟弟;我不会原谅你的!柔软无骨的手从他怀里滑落泪流满面地离他而去。他无力地在一张石凳上坐下。天气骤然寒冷下来。河面结了厚厚的冰,有人轻轻挠着他的耳际,祝杰转身看时女尸的头颅已游弋到他的面前,一滴冰冷的眼泪顺着头颅滑下溅在石板上。惊骇未定之时一个鲜血淋漓的男子怀抱着一个布袋娃娃朝他扑面而来,他将落入一个无底的深渊。情急之中一个女警从天而降;俯身一拳在冰河上击出一股汹涌咆哮的岩浆。男子走投无路嚎叫着向女警官冲去;可怜她躲闪不及玉山倾倒在沸腾的岩浆中。祝杰想接住她;可双腿却怎么也不听使唤;急得他大叫起来……
陶莉坐在床边端详着梦境中的丈夫和孩子,白天惊心动魄的一幕叫她仍心有余悸。原以为嫁刑警威风凛凛、有安全感,可丈夫不但不能护翼她和女儿,还时常叫她担惊受怕。她想劝丈夫为了家庭和孩子,别这么玩命地干,不行就跳槽。她有满腹的话语要对丈夫说,可丈夫一回来便疲惫不堪地倒床就睡,这个心直口快的女人便觉得有满腹的委屈。她审视着沉睡中的丈夫不由叹了口气;突然见他着了魔似的在床上翻腾;刚想叫醒他;就听他冷汗淋漓地叫道:“刘娟,刘娟!”。她不由一阵愠怒和酸楚,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坐在床上暗暗地独自啜泣……
张效检在刑侦队会议室主持召开专案分析会,他早早地端坐在会议中央的沙发上,这张沙发木质很好,做工也挺讲究,摆在会议室中央有一种虎踞龙蟠的感觉。他凝视着面前晚报上赫然醒目的标题,“人大政协两会在即、清溪河畔惊现女尸”记者的无孔不入着实叫他头疼,光是标题就是如此的刻薄;案件调查刚刚开始教导员就出师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