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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交出来吧。”
花膏抬眼看着她。她也好像很疲倦,头发散乱在肩膀上,穿着白色的衣服,是大衣还是衬衫,毛衣什么的,看不清。但是那张脸很美丽,她出现的时候吴樱秾整个人都是快坠下去的。她咳嗽,用有限的氧气维持自己的脑子运转。
“说这个有意思吗。她就在这儿啊,自己来拿好了。”
吴樱秾终于咳出了血。她捂着嘴巴,剧烈地咳嗽,一边用泪水满溢的眼睛看着花膏。那个女人真是漂亮得没话说,漂亮得让人心碎,滚成一地玻璃碴……
如果我能记得你的样子,就能记起你说过的话……
连梦也没有梦过的事情。
完全地遗忘。
“之所以只有几秒钟,是为了让它不进入现实,只成为一个荒唐的想象,甚至是想象都不能算的一个破碎的幻影而已……”
吴樱秾手里的花盆掉在了地上。她在泥浆里寻找种子,那颗绿色的东西。她抬起头,剑光闪过她的脸,刺进了膝盖里。啊啊啊我的脸,吴樱秾的脸被划成了两半,鼻子从中间被切开了。她真的想问问为什么这么残忍。
“痛死了!”
“那我来结束你的痛苦吧。”
花膏淡然地说,然后一剑刺进她的胸膛。和她预料的有差别,那一剑是从后面刺进来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撕开一个大洞,然后心脏卜哧一下就被掏了出来,吴樱秾也还是蛮不情愿的。
“干嘛啦。”
“你真是个变态。”
“没希望的。”
吴樱秾在倒下去前就是这样想。没希望的。但是她还是恨恨地想,为什么我还在想她。
“你也知道没希望的吧?”
“那不是这么说的。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对吧。”
所以最后吴樱秾是在希望中死去的。另外她知道花膏是不希望自己看到她的眼睛,被死人盯着看的感觉是不太好的。虽然她的眼睛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雨还在下。天色已晚。妈妈,我到了家里了。
鬼魂状态的吴樱秾看着空气一点一点变差,不过现在她一点也不觉得喘不过气来了。她自由地飘散在空中,天空一点点变蓝,草一点点变绿,水都变清了。她飘到河面上,用舌头舔了几口水,真好喝。拿剑的花膏哭着走在路上,她的脚下流淌过清澈的泉水。从山上流下来的最干净的水,吴樱秾飘在她前面,飘在她后面,飘在她左右。眼泪不干,血亦不干,她拿剑的右手已经快要断了,肉都被剔掉了,骨头还连着肩膀,但是骨节白生生的脆弱的像是死木头一样,筋还顽强地挂着。吴樱秾在她耳边喊着,是女人就别哭啊,孬种!可惜她听不到。
“你活得太压抑了。”
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花膏耳边说。她抬起头,手伸出去,触碰着空气。空气里长出了嫩芽,绿色的。那些缠绕的藤蔓,从虚空里不断长出来,越长越长,绕住她的手臂,叶子里生出了毒刺,钉进她的手臂里……她想将手拉回来,只剩下一条手了。另一条手剩下白骨,她把剑扔在了地上。
再也没有荣誉,再也没有荣耀,什么都没有了。被打败的敌人又卷土重来……她握起拳头,用力将手向下拉。血从骨头和皮肤里涌出来,那些洞,被铁锁穿过身体所留下的洞眼没有消失。她的左眼也很疼,眼球掉了下来,软软的肉,掉在了地上。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有混乱,就有混乱产生的原因……远处,圆月下,狗在吠。听着悲凉的呼声她闭了眼睛。血流回了身体里面,从身上各个洞里喷出来。她用力拉下了手,将藤蔓挣断。手里里全是刺,一粒一粒,细致绵密,像针一样。她用白骨的手去摸,才发现右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有着血肉模糊的手和没有肉只剩下骨头的手的花膏在原野上行走着。这不是原野,是城市,因为攻击而显出了本来的样子。人与人之间相处,全是战场,自以为进化了,依旧是在原野里奔跑的猿,凶不过狼,狠不过虎,不能制水火。就算建立了虚假的文明,又怎么样,也终将因为残暴混乱的本性而毁灭自身,还带上了全世界。
战争,或许对我没有不好。我的内心已经打了持久的战争,十年,百年,一千年……终有一天我与世界一起灭亡,就像陷入了永远的睡眠一样。
我已经太累了,可以睡觉,也很好。
她躺在地上,花园的断壁残垣与石凳在她的头边。她靠着满是尘埃的泥土,双手,交叠在胸前。她寻找着记忆里的长剑,那是她仅剩的最宝贵的东西了,将剑柄靠在胸前,看着蓝天。那些在脑海里飘过的云朵,上面有着她的笑脸……
纯真是一种奢侈。
无爱。
最后死于心碎。
“让我走,让我走,让我走!!”
星色扑在玻璃窗上,双手捶打着布满灰尘的玻璃。悭悭作响,令人恐惧,不祥。她咬着不知道谁的校服,在体育教室里,爬上鞍马,肿胀的手拼命敲击着唯一的窗户。
“让我出去!!!”
“星色!”
吴因浓抱着她,泪光闪闪,坚决地用一瞥,制止她的行为。
“别打了星色!你安静下来!”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大吼着,巨大的噪声刺激着吴因浓的耳膜。她听到嗡嗡嗡的声音,教室里像有一队蜜蜂在飞。她哭了,不知名的,静悄悄的感觉,侵袭着她们。狂暴之中,星色转过头来,绝望地看着她。
“放我出去……我很害怕……我很害怕……”
“星色!”
吴因浓哆嗦着说,“人……不应该害怕……”
“我害怕……我害怕……”
星色从鞍马上跳下来,跑向墙边,她撞散了放在地上的一堆排球,球体全都滚来滚去的。她在墙边站住了,转过身来,紧紧贴着墙壁。
“我害怕,……别过来……”
“人,不应该害怕任何东西。”
用哽咽的声音吴因浓告诉她,“那是因为我们太软弱。不要害怕任何东西……”
“到任何时候都一样吗?”
星色带着泪水笑着问她。
那一刻她想到的答案是不是。因为女人总是会软弱。那是吴因浓第一次朦胧地意识到她是个女人。弱小与神经质控制着她的心脏,在每一下跳动里都有懦弱与被袭击的恐惧的信息。那些信息写入了思想里,思维里,每每要动用力量,就会牵动制约。那没有意义,真的没有意义,那就是本能,无法抗拒……
小时候的痛楚又在心里重演。
变成软弱的人吧,永远不要改变。没有出路,没有救赎,软弱的人只配死,在地狱里被油炸。
妈的,够了吧。
“爱馋是你?”
吴樱秾一把抓住了花膏的手。花膏躺在浴缸里。她浑身赤。裸,浸在水里。吴樱秾爬起来摸了摸她的鼻息,发现……水很烫。花膏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搭着流血的手臂在浴缸边缘了。吴樱秾吓傻了,片刻后奋力站起身将她从水里抱出来。
“花膏!你个傻叉又自杀了!醒过来,醒过来,别睡着!”
吴樱秾奋力地冲下楼。在楼梯上她差点滚下去,不知道靠什么神奇力量居然没有一个跟头栽倒。她踹开门,冲到了外面……
雨还在下。天色已晚。妈妈,我到了家里了。外面,很黑暗……
还在下雨啊。吴樱秾默默将胖子花膏抱回了别墅里,砰地踢上门。她“啊嘞”一下和花膏一起摔在地上。太重了,太重了,就像抱着维纳斯的石膏像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眼泪在月光下闪烁
我们为什么会压抑?为什么那么多年都得不到自由。因为自我压制,自我嫌恶。真实的自我被宰割之后的报复,滴着血也要用红眼睛和利齿将你的动脉咬断,让你在恶梦里窒息。那就是对待自己凶狠的屠杀所导致的反弹。与自己搏斗,自相残杀所造成的恶果。就在天明时醒来吧,忘掉一切。如果你不曾痛苦,你就不会寻找到真正的自我。不要再忘记,曾经带来的迷失和恐惧。战栗在黑夜里,不敢开门,被无数双手拥抱着,手指向喉咙扼上来的死亡恐惧……
迷失。
花膏醒来时躺在床上。吴樱秾在吃苹果。她又找到了一个苹果。她摸着花膏的头说,“你又自杀了。我想送你去医院,但是我不知道医院在哪里,这儿旁边还没有出租车,我就回来了。我想这么大的房子,装潢都那么豪华,一定有基础的医护用品。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纱布和酒精,我帮你止了血,然后你就睡着了……”
吴樱秾吐出一口苹果皮圈,忧郁地望着天花板。“真担心你会醒不过来啊。”
“你是在模仿,吐烟圈吗?”
“总之你还是得去医院。现在就去吧,我叫了车,就在楼下。医院的话或许要消毒吧……不是,动手术,这些钱你拿着吧,应该够。”
吴樱秾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千块钱。
“要好好动手术,不要再轻生了。没有值得你放弃宝贵的生命的东西,爱情也不行。”
看着就好像重生脱胎换骨了一般的吴樱秾,花膏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窦有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二位,可以去医院了吗?”
吴樱秾找来的车夫就是窦有莺。窦有莺真的开着一辆出租车。两个人合力把花膏抬到了车上,吴樱秾说为了防止血液流出来应该要头低脚高,于是冒着掉下去的危险两个女人左摇右晃地抬着僵硬的花膏在楼梯上走。
“你不去医院?”
窦有莺关上车门。
“我不去。”
吴樱秾揉着酸痛的肩膀。转头,一瞬间脑子跟被拉到了十米外一样疼。“啊咝……我不去。”
“你哪儿来的钱啊。”
花膏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吴樱秾说,“我么?我总有一些存款的。我这些年也不是全靠家里活的。”
“别闹了,钱我会还给你的。”
“好啊,本来就是借你的——你以为我是送你的啊?”
窦有莺看了看穿着合身的睡衣的吴樱秾,看着她肿胀的脸,再问了她一遍,“你真不去?”
“不去,不去。”
吴樱秾摆摆手,潇洒地转过身。她忽然又转了回来,窦有莺看着她脸,露出一个猥琐的笑。
“别这样。”吴樱秾扣上了睡衣最上面一颗扣子。“伤痛是自由的勋章。”
“有毛病啊。”
窦有莺摇着头一副没治了的样子上车了。“你还是再回去六道口读书吧。那个比较适合你。”
“小小的纸箱子是不能扔掉的,因为看起来很可怜,扔掉了的话,充满罪恶感。那个说明书是也不想扔掉的,反面可以写字,还可以折纸飞机。泡泡纸,我还没摁完呢,虽然现在不想摁……全都是不想扔掉的东西。它们,和小兔子一样,有着某种让我怜爱的特质。扔掉了的话就像扔掉了一个无家可归的灵魂,是我让它从此流浪,孤寂,没有人爱。它们被制作出来,花了那么多心血。人们却一般都把它们视作垃圾而扔掉,人类为什么这么浪费,这么不懂得珍惜。就算只是一颗笔头象皮,也会让我的心泛起震颤,它是值得被爱护的。”
吴因浓说,“我不想假装自己是一个人。那些东西让我感到很心酸。那些被扔掉的东西……”
“都是你自己。”
星色说。她坐在酒吧的沙发上,手搭在旁边的女人身上。那女人涂了很厚的粉,很浓的妆,在吴因浓看来,让她好奇,但是又紧张,敬畏。她捏着那张泡泡纸,“啪”,小声地捏爆了一个泡泡。星色用眼神指指台面上的酒,意思是,喝啊。
“如果我喝醉了可能会吐,你们不要笑我。”
吴因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红酒的苦涩让她的表情难以控制地变丑了。她擦了擦嘴,用纸巾,看着星色搂着那应召女郎,她觉得,那女的是真的喜欢星色吗?如果不喜欢,那星色这么抱着她,感到不舒服的,应该是星色还是女郎呢?
“I want a cup of whisky。”
吴因浓一杯红酒喝下去,整个人都浮起来了,像是自己变成了一个魔术道具。她想起了即将到来的英语考试,只能考25分的人还在这儿纸醉金迷真的不像话啊。她决定把所有的话都用英语来说。星色从一排颜色各异的酒杯里拿起一杯,吴因浓接过一饮而尽。她眼前飘过一本破烂的英语书,那是星色的书。星色看书看得很勤快……真奇怪,这样的好学生怎么可能是来风月场所买欢并且她还是个女的呢?这不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