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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堂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就举起双枪同时扣动扳机,枪响的瞬间小田一郎举起的军刀在胸前一闪从手上滑落,随后身子晃了晃就一头栽倒在地……
白金堂自幼练飞刀,长大后使用双枪且枪法极准。他十七岁那年,白老汉领他在石家寨一个看相算命的朋友家做客,那年也是秋天,在通往山西的要塞石家寨的大街上,浩浩荡荡地从山西方向开过一队队的士兵,这支队伍在石家寨过了三天三夜,白金堂像猫一样趴在朋友家的石头墙上也看了三天三夜,直到院内有人对他说,俺爹叫你哩,他这才感觉自己四肢早已木然,以至身后叫他三遍“俺爹叫你哩”他才听出有人好像嘴角拢不住音跑了风。当他回头看时,原来是个豁嘴姑娘站在院内喊他。
这个姑娘就是春英。
白老汉私下做主替儿子订下了亲事。他说春英姑娘说话不利落但是心灵手巧会做针线活,老白家带卵蛋子的多,就是缺这样一个心灵手巧体格又壮能过日子的女人搭把手儿。
结婚那天,白金堂不愿娶春英姑娘当自己的女人。晚上他不入洞房就把爹的火拱上来,爹抬手一挥就把儿子抽进了洞房里……
白金堂勉勉强强与春英在土炕上睡了不足一个月的觉,之后就不辞而别跑到贡州城当了兵。在贡州城和石盘一带驻扎着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冯玉祥的部队,当时这支部队从山西开过来时间不久,但在当地影响很大。总司令冯玉祥在石盘一带变卖了袁世凯霸占的山林和土地,以筹军饷,大有改天换地之势。白金堂跑到冯玉祥的部队当兵后不久,就随部东征,后来一直打到江苏的徐州。在部队他天天练枪法,不到一年他不仅在全团有神枪手的美誉,且还有弹不虚发一仗中曾打死三十六名敌人的全团最高纪录。当时的团长有意提拔他当排长,但他却在一天深夜不仅偷偷地跑出营房而且还偷了排长的一支手枪之后,便销声匿迹啦。有人猜说他去了山东济南府;也有人说他去投靠当了东北王的张作霖。其实白金堂从军营偷跑出来后,就去了河北、山西、陕西……后来才到的东北。此间,白金堂独闯江湖,他走过镖、下过窑、钉过掌、护过院……结识了不少八方好汉。日本人侵入中原的第二年,白金堂与他的一个叫根子的兄弟一起从东北海城回到河南老家疙瘩沟。
历史上的中原大战后,河南境内沧海横流,民不聊生,大批的农民由于战后饥荒被迫逃亡于徐州、山西等地,疙瘩沟一夜之间竟也逃走了十几户人家。
回到疙瘩沟后的白金堂,就拉起了竿子和一帮穷弟兄上了山,在古郊占山为王,几年下来便组成一支几百人的杂牌队伍开始落草为匪的生涯。他依仗手里的绝活,只几年的光景,在太行南山脉一带的各路土匪中便成为首匪,就连东井峪的名匪屈多养和悍匪——人称“半面胡子”的金度也都败在他的手下。这不仅仅因为白金堂手中的绝活还更因为白金堂的刚烈慓悍和凶残……
白金堂离家出走的第三年,一天夜晚,他的爹白老汉领着一帮伙计去山外一个大户人家抢劫,不仅抢了人家的金银细软,一个名叫二秃的伙计还将这个大户人家的漂亮姑娘按在床上奸淫啦。后来才得知,这个被二秃奸污的年轻女人正是名匪屈多养的表妹,也是悍匪金度还没过门的女人……事后,却引发出一件让白老汉始料不及的血案!
那天,金度带着大队人马围住了疙瘩沟,进村前鸣枪示警。白老汉让人将金度和他的手下请到村中的祠堂后,金度劈头就问白老汉是谁祸害了他的女人?白老汉浑然不知此事,听后头就发懵,说啥?此话当真?
金度就说,我编这种事就不怕自己晦气! 白老汉说,你是说我白震山的人真的祸害了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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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土匪 第一章(4)
金度就说,我今天来你这里也是屈爷的意思!你白头翁玩啥劫票我不管,抢啥大户我也不问,可你不能连老子的地盘也不放过,你也该他娘的懂点江湖的规矩!
白老汉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他倒背着手在屋内转着圈,站定后突然说,金爷你想咋样? 金度就说,想咋样?我是要你咋样——你给老子把歹人乖乖交出来!
白老汉说,你个半面胡子,在坟头上耍大刀——你吓唬鬼哩?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别他娘的跟老子面前耍大骨头!就是天大的事也是一码说一码,别他娘的屎蛋、山芋胡搅一锅粥!
金度就说,嘿!新鲜哩,我没急你他娘的先急啥?告诉你白头翁,今天你要是不把这歹人交出来老子不走哩!
说着,金度的手就放在了腰间的枪把上。站在他身边的几个随从也蠢蠢欲动…… 突然,“哗”的一声,祠堂的大门被撞开。白老汉的手下一群人手里端着各式家伙闯进了祠堂内。
白老汉见状突然咆哮着说,都他娘的出去!没规矩的东西!
这时,坐在白老汉身旁一直缄默不语的马老大开口说了话,他说震山、金爷有话好好说先消消气。他喊了一声站在一旁的小六子让他倒碗水端到金度面前。
金度一挥手说,少废话!把人交出来! 白老汉说,你究竟要咋样? 金度就说,你交人,我带走。这是规矩!
白老汉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金爷讲江湖上的规矩,也好!那咱就按规矩办!是我的人做的活我白震山一定查个明白!至于谁来处置…… 金度就瞪了眼,说咋?
白老汉一字一顿地说,还轮不到你半面胡子!我疙瘩沟自祖上以来就留有祖训,凡亵渎忘祖违犯族规之人,不论是谁都要严惩不贷!金爷可放心,三天内我一定给你个答复。如果是我的人动了你的女人,我白震山会亲自到贵府谢罪!
金度鼓鼓眼,半天才说,好!姓白的你听清楚,限你三天时间如果交不出人,到时可别怪我半面胡子不懂规矩!说后金度与随从摔门悻然而去……
白老汉坐在木凳上呆望着扭动的祠堂门,猛地一拍桌子,恶狠狠地对马老大说,把人都喊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没屁眼儿的人干的! …… 终于,二秃子被查了出来。
终于,二秃子按照疙瘩沟族规,在第二天黎明前被人捆绑后吊在祠堂的屋檐下。待一阵激越的锣声响后,马老大当着疙瘩沟全体乡亲的面宣布了二秃子的恶行。最后马老大声嘶力竭地高声喊道,马二秃坏我疙瘩沟族规,毁我疙瘩沟祖训,让我们白、马两氏家族蒙羞……今天,我们按祖上留下的规矩,要用马二秃的头,为我们白、马两家洗耻,为我疙瘩沟的祖训祭刀!
最终,二秃子被人抬着横塞进祠堂台阶上一口雪亮的铡刀下,黑墩墩的小六子双手紧握铡刀把,白老汉一声高喊:铡——!六小子嘴里随即发出沉沉的“嘿——”声,他一合眼双手用劲按下铡刀,只听“咔嚓”一声,瞬间就把二秃子的脑袋用利刀铡下……
那一刻,疙瘩沟村人都见到了不知是一股还是两股鲜红的血柱,在瞬间交叉喷射而出……
后来,白老汉带着小六子和几个手下,骑了几匹快马赶到屈府,亲自面见屈多养和金度虔诚地谢罪。白老汉让手下将带来的“东西”让屈多养过目,小六子分别将带来的一块油布包裹和一个木匣打开……
包裹里赫然露出二秃子血淋淋的人头。 木匣里装满的是白花花的大洋。
双方恭维着说了一堆江湖好汉的话之后,屈多养执意要为白老汉备酒压惊,白老汉推辞不过便欣然应允。酒席间白老汉过于贪杯,竟然有些醉意矇眬。在深夜返回的山路上,白老汉浑然不知地遭到金度早已设伏的黑枪,小六子和几个手下当场送命,而醉态的白老汉被乱枪惊醒后,一哈腰趴在马背上,向疙瘩沟狂奔而逃……
当失魂落魄的白老汉骑马赶回村口时见山庄已是火光冲天,疙瘩沟置于一片火海之中。白老汉冲进村跑回家时,马老大正指挥村人在救火,在早已坍塌的土屋里,村人找到被大火烧得近乎焦炭般的一具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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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土匪 第一章(5)
这具女尸就是白老汉的女人!
白老汉在焦土中找儿子,但没有找到。马老大说别找哩,银堂和铜堂跟土匪拼命时都受了伤,这会儿正躺在我家的炕上,他大娘照顾哩。真是万幸,春英抱儿子虎山去了娘家,总算躲过了这一劫。
后来,白老汉才得知他遭受暗算和火烧疙瘩沟,都是假善人屈多养和鹰嘴峰的半面胡子——金度密谋后所为。 ……
白金堂从东北海城回家后就双腿跪在卧炕不起的爹脚下,白老汉就流着泪向儿子讲述了自他离家出走后这些年家里发生的一切。当白金堂听后金度的手下说把娘活活烧死在小土屋时的惨状后,他低头不语双腿跪地向炕上的爹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带着小根子,在银堂、铜堂和马老大儿子马占良的陪同下径直去了村外的坟山。白金堂在娘的坟前长跪不起……
当天夜里,白金堂独自一人偷偷摸进贡州城关的金度府,他要亲手割下金度的人头为惨死的娘祭奠。当白金堂轻身跃上金宅厢房的屋脊往院内一看,却发现高宅阔院内灯火通明、烟雾腾腾。白金堂隐在屋脊的暗处向院内仔细观望,只见院正中架起一口硕大的油锅,一堆燃烧的木柴把锅里的油烧得翻滚冒烟;几个粗壮的家丁将一个血迹斑驳的壮汉五花大绑按跪在地上;正房台阶上半面胡子——金度坐在太师椅上,身旁站着管家和几个手持火把的保镖;有二十几个男男女女也站在院内,个个惊恐地望着滚开的油锅……这时,只听站在金度旁的管家刘歪嘴说了话,他说四儿这小子胆大包天,恩将仇报,老爷对他这么好他竟然把二姨太给杀啦!金爷说一刀宰了他太便宜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今天金爷是按老规矩让他下油锅——也让大家看看啥叫“炸油鬼”!以此来祭奠我们的二奶奶……
金度站起身,慢慢走到叫“四儿”的那人面前,用手拿起马鞭托起四儿的下巴说:小子,老子对你一直不薄!今天这事儿是你自找的,到了那头儿你也别怪金爷我。我今儿送你上路!四儿啊,看你还有啥话可说。
四儿将一直紧闭的双眼睁开,看了金度说:动手吧——! 哈、哈、哈……金度听后大笑,怪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屋脊上的白金堂,此时心里已清楚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但他并不知那个叫四儿的壮汉为何杀金度的二姨太。原来,四儿和他娘都在金府做事儿,四儿是金府保镖兼二管家;四儿娘是金府的仆人。金度娶了三房姨太太,大姨太被冷落反倒不吃醋,因为她是一个有“渣儿”的女人,她曾被疙瘩沟的二秃子奸污过;当初金度死活不要这个女人,但屈多养软硬兼施,愣是把他的这个表妹送到了金度的床上。二姨太是个很风骚的女人,但不会生孩子,眼睁睁地看着金爷又娶了三姨太。金度不在府上住,他领着几百人的土匪队伍平日就盘踞在鹰嘴峰;而三个姨太太都在府上,有时只把他最喜爱的三姨太带上山住些日子。不安分的二姨太看上了健壮的四儿,几次用女色勾引反遭四儿的拒绝和怒斥。恼羞成怒的二姨太惧怕四儿将自己的恶行告知金爷,于是便恶人先告状,不仅向金爷谎称四儿曾多次想强暴她,而且还诱骗四儿娘去她的房内送姜糖水,四儿娘端着姜糖水来到她的房外,呼叫着“二姨太”屋里无人应声。四儿娘迟疑了一下,还是一边喊着“二姨太”一边进了屋。当四儿娘把姜糖水放在屋桌上刚要走,发现地上掉着一只银手镯,她弯腰把地上的银镯拾起正准备放在桌上时,突然二姨太出现站在门口,高声大嗓地喊起来,说你干啥?臭老婆子,我刚离开眨眼的工夫,你就敢来我屋里偷东西!二姨太不听四儿娘的争辩,竟上前照着四儿娘的脸就抓了一把,并高声喊来几个家丁,把脸上被抓出几道血痕的四儿娘连拉带扯地拽出门外。被羞辱的四儿娘精神恍惚,傍晚去井边打水,双脚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整个人就掉进了井里淹死啦!当四儿从回龙镇草瘸子那里给三姨太抓保胎药回到金府后,有仆人告诉他的娘遭到二姨太的羞辱后投井自尽的消息,四儿火冒三丈,从怀里摸出手枪直扑二姨太的房间,进屋后就一把揪住正在梳妆打扮的二姨太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个臭婆娘,说为啥害死我娘?浑身战栗的二姨太原本想争辩但话到嘴头却变成“杀人啦——救命啊!”的呼喊声。正当四儿举枪指向二姨太的头准备开枪时,突然门外传来一句“别撒野!”的断喝声。四儿一看见是金度和几个保镖,手里都拿着家伙不知啥时站在了院内。二姨太见屋外来人就又呼叫着“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