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 … m。。……… 【执笔。】整理
==============================================
=================
书名:(红开衍生)两岸遥,一世隔
作者:无染阿难
15…07…20完结晋江
文案
伪文青尝试一下书信体(渣
文案:
一个关于那个年代的生不能同衾,死却能同穴的故事。
内容标签:民国旧影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容沣,苏明远 ┃ 配角:陆励成,Dylan ┃ 其它:
======
☆、第 1 章
刚刚相认的两兄妹Dylan和安娜靠在一起说着这些年自己的生活,经历,说着自己对爸妈的回忆。这时候,Dylan在屋子里翻出了一个盒子。那盒子看起来很古老了,红棕色的木料,带着淡淡的檀木香味,盒子落了尘,却隐约还是可见上面花纹的精致雕工。
“这是什么?”安娜问。
Dylan轻轻抹掉了面上的灰尘,抿了一下嘴,说道:“这是妈妈死前留给我的,好像是阿祖的遗物,妈妈那时候跟我说,让我有机会去江南一个叫云台镇的地方,说是阿祖想落叶归根。”
“那是哪里?”安娜眨着眼睛问。
“我也不知道啊,现在地名都换了,我托了好多人问,大概是现在江苏一带,所以我这次想去找找。”Dylan说。
搂住他的手臂,安娜笑得幸福:“我们一起去吧。”
“嗯。”摸了摸她的头发,Dylan回答。
因为爷爷过世回乡的陆励成,回了老家,他的老家在江苏的一个小镇。
陆励成的奶奶说:“好不容易从香港回来,这一辈子,他都没离开过这镇子,哎……。”她很难过,又有点欲言又止。
老家的人都说爷爷活了这么大岁数,是喜丧,得高兴,可奶奶还是哭得眼睛通红,到后来还差点看不到了,才被人劝住。
陆励成安慰着奶奶,帮忙招待了来祭奠的客人,折腾着过了几天,才闲了下来。
奶奶说:“阿成啊,你爷爷的东西我看了难受,你帮我整理了吧。”
陆励成点了点头。奶奶的年纪比爷爷小了快二十,但他们却是自由恋爱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年代的爷爷会那么晚结婚。
整理着东西,陆励成在床头的一个锁着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上了锁的铁盒。
“奶奶……这里头是什么?”陆励成问奶奶。
摇了摇头,奶奶说她也不知道。
虽然没有钥匙,但那小锁却是很早的那种简易锁,陆励成一扯,便把锁扯掉了。打开盖子,入目的,是一张很旧的照片,还有满满一盒的信……
同一时候,在飞机上的Dylan也打开了手里的盒子,那里面,也是满满的一盒信和一张照片……
尘封的记忆,就这般被这两盒子信交织着成了一段完整的故事。
Dylan拿起最面上的一封,信上是隽秀小楷写着的编号二〇八。
二〇八
慕容沣:
久病沉珂,我想我的时日已经无多了。只是没想到当政的不往来还未结束,我这些信,怕是一辈子都寄不到你手上了。
不过我已经托了我那善良可爱的小孙女,让她先给我收着这个盒子,等能回去了,就带着这些埋在老家的土里,连她爹我都不让她告诉。活了一辈子,第一次的算计却是用在了自家孙女身上,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可这都怪你啊,害得我儿子恨了我一辈子,连小时候说最爱我这个爷爷的孙女都不理我了。为了你,我真成了个没人管的糟老头了。最近常常想起以前的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就跟连环画似的。还记得,当年在牢里第一次见你,我惨兮兮地蹲着牢房,你穿着军装,站在外头说话,真是英俊极了。
那时候梓桃已经给我生了个儿子,可惜她福薄,生了孩子就去了。在牢里的时候,我不怕死啊,牺牲可是光荣的哩,不过我还是放心不下孩子啊,要不是你放了我,那家伙早成孤儿了,哪轮得到现在他恨我啊!
你后来一直问我怎么就喜欢上你了呢?我一直没好意思告诉你,可不就是你在牢房外头说的一番话吗?
你说:国都快没了,还抓着自家人不放做什么?把人都放了!只要是保家卫国的,就是我慕容沣的朋友!有什么事!我顶着!
那时候我虽然是个老师,暗地里却在给底下/党传信,你是国民党的军长,我们是对立阵营的啊,那会我印宣传册,发文章可没少给你们使绊子,你却说出那番话来。
你肯定不知道,那天在牢里的同志们都说你是个真汉子呢,也就那天,我记住你了。
哎,要是那时候告诉了你原因多好,你就不用惦记一辈子了。
那次分离,你跟蒋赴台之前来偷偷见我,你让我跟你一起走,我真的没想过那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以为我们至少还能通信的,却不想,一晃就是三十年,三十年啊,我找了你三十年啊。
慕容沣,你应该还好好活在世上的某个地方吧?你命那么硬,肯定还活得好好的。哎,可惜我要走一步了。我会先到下头去等你的,我耐心比较好,你不用急着来的。
就这样吧。最近脑子不好使,想不起还想跟你说什么了。手脚也麻得厉害,写这些都分了好几次。
祝君安康。
苏明远
一九七八年九月廿十六
当陆励成手里的盒子打开,露出照片的时候,奶奶就哭了起来,“你这么讲信用做什么啊!你爱他就去找啊!”
愕然地咀嚼着奶奶话里的意思,陆励成抱着盒子不知如何是好。
奶奶哭着说:“阿成,奶奶眼神不好,你把信读给我听吧。”
点了点头,陆励成拿起了最近的那封。
1079
明远:
对不起,我把这辈子给了我的妻子,她救了我的命,我不能放她不管。
你身体不好,性子又好,在那边肯定受了不少欺负,不过不用太久了,谁敢欺负你,我都去给你讨回来。
这一世,就算死,我也爱着你。
下一世,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慕容沣
2007年5月2日
陆励成抬起头看着奶奶,他不知道爷爷怎么会叫慕容沣。
奶奶早已泪流满面:“对不起他的是我,是我非要你和我在一起的啊!”
“奶奶……这是怎么一回事?爷爷,爷爷不是姓陆吗?”陆励成问。
“我们跑回来那会正好是十年文/革的时候,那会你爷爷的成分不好,我们就改了名,躲到了这儿。”奶奶说。
“那……那照片里的人?”陆励成问。
抖着手小心接过照片,奶奶说:“是他真正的爱人。继续念吧,我想听。”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没章节,分开只是为了方便看一点~
☆、第 2 章
陆励成翻找着盒子,愣是没有前面0到323编号的信封,拿出最底下的324,发现牛皮纸信封磨起了一根根的绒毛,看来爷爷还是会常常翻看的。
324
明远:
之前给你写的信,因为这次出来的急,就落在了台湾了,想是取不回来了。不过你别担心,再过一段时间,就一段时间,我就回去找你了,你一定还住在云台镇教书吧?你这性子,做了什么事都不会宣扬的,明明吃了那么多苦头,人家要给你算军功,评军衔你都不肯,只想着当你的苏老师。还说,你喜欢教书育人。
我记得当日我说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拿着枪杆子保家卫国的,许有些轻文了。你倒是挺着胸膛据理力争:群众乃国之根本,教育乃民之根本,若不觉醒其灵魂,如何叫更多的人入了这大队伍。慕容沣,你可别小瞧了群众的力量。
我家的苏老师,可惜到现在就发动百姓还是保护百姓这点我们还是没能达成共识。不过,你等等我。好好的等我回来,再慢慢跟我讲这教育之神圣,那一刻的你,是最美的。
盼君事事顺遂,康健安稳。
慕容沣
一九五六年十月初五
陆励成又听到了奶奶的哭声,忙着安慰。
奶奶摇了摇头,哽咽着说:“五六年啊,他那个时候是想从台湾游回大陆的,可惜他运气不好,遇上了大浪,正好碰上了我家的船队,就把他带了回来。那时候他撞伤了手,连肋骨也断了两根。说起来……他这人也真硬派,明明是个将军啊,你说动用点路子,难不成还不能回去?那会儿先偷渡来香港,再从香港回大陆的人可不少,但他偏偏用那种最笨的法子。”
奶奶顿了顿,陆励成给她端了杯茶。
灌了一口,奶奶笑了起来:“当年我可算是个大家小姐呢。那会儿喝茶可都是小口的抿,坐得也端正。可也是那种单纯的年纪,总归是听不得故事的。”
她脸上的笑是那种幸福又憧憬的模样,好似回到了当年那个怀春少女:“爹爹把他带了回来,因觉得好奇,我便总去偷瞧他。他也晓得,他说那时候见我这小丫头片子总用小鹿样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就觉得好笑。一来二去,熟悉了,我便缠着他给我讲故事,他也不愧是个当将军的人,见识还真不少,又打过仗,那可都是真刀真枪,听得人心惊肉跳的。那会儿还觉得可惜,这般英俊的一个人,怎么只晓得打仗呢。直到……十月初五那天,看到他右手绑着绷带,还用左手俯在书案上写信,那天的他真是好看呐,那模样温柔的,叫人都嫉妒了。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什么都停住了,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只能看着他。我就躲在窗台上一直看他,我也晓得自己没救了,我这是喜欢上他了。”
“后来呢?”陆励成从没见过这样的奶奶,在他眼里,爷爷奶奶在一起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也曾年轻,也曾轰轰烈烈。
“后来,我跟他说,我喜欢他。”奶奶脸有些红,好似难为情:“他跟我说,他有爱人,他就是去找爱人的。”
陆励成随手打开了一封大概那之后没多久的信,果然,接上了奶奶说的事。
328
明远:
前些天给恩人家小丫头讲了咱那时候的故事,那丫头可来劲了,若是早生得几年,怕也是个能来事的主。今儿她问到你了。我跟她说,你是这世上最善良最心善的人了,还告诉小丫头你讲故事肯定比我好听,她说有机会想见见你,我说好。过几天我去打听下如何回去,再不久我们应该就能见面了,不想一别转眼都七八年了,从未想过会与你断了联系这么久,你一定很担忧罢?怎么就这么爱劳心呢,你的身子可经不得你再多几个心窍去忧心这忧心那。不知为何,我心里也有些怪怪的感觉,我虽不信那些个怪力乱神,只是……
望君一定安康,一定珍重,我,一定归来。
慕容沣
一九五六年十二月十六
陆励成看着“只是”后面的大大墨点,久久不语,他大概猜测着,那个时候的爷爷,是心里有了预感,预感他们再也见不到了?还是仅仅近乡情更怯,生出了这诸多担忧呢?
飞机上,安娜拆着信,一封一封,她的眼泪也没有停过,Dylan只是静静的,接过她看过的,看完后再静静地,放回信封里。
十一
沛林:
乍闻音信不得传,已经分别了三年。之前的信都寄了,见你没回信,以为你还在生气,只是想不到,它们今天都通通回到了我的手里,听到送信的人抱歉的安慰,我突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一下子我懵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隔绝往来?为什么要断了这么多人的思念?为什么连离开我都没能好好和你说话?我还跟你争着信仰。
为什么我会那么轻易的放开你?放你走?
三年啊!三年我才反应过来,你竟然了无音讯了三年?我只当你生气,却还想着总有一天你消气了就会给我回信,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更没想到,你也许不是生气,而是没法回信,更想不到,也许我们一辈子都可能联系不到了。
沛林,我好想你,这一刻我才知道我想你,好想你跟我说说话,哪怕只是只言片语。
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想要你的消息,一点点也好。
苏明远
一九五二年十二月十二日
看着信上晕开的墨,还有褶皱,Dylan不语,他明白,自己的阿祖那时候一定是哭了,抬了抬头,他想:“阿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那个年代,爱上一个男人,那样的勇敢又叛逆。
可是那总是能看到泪痕和血渍的信,又像是在说着他的软弱。
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不和他爱的人一起离开?
忽地,从那信封里滑落了一张硬纸笺:
别离为是道不同,何以如今信音不得求。
楼头鸿雁鸣啾啾,飞不过海天远,啼鸣不肯休,不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