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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些特别,往常这个时候他那里一向都没有谁在,可眼下拾儿却也呆在书房内,两人好象在说着什么,神色看上去有些凝重。
见离忧来了,江一鸣便先让她自己随意,而后又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木盒递给拾儿,拾儿双手接过后朝江一鸣弯了个腰便什么也没再说,直接退了下去。
“做什么呀?神神秘秘的。”书房的门再次关上后,离忧这才倚到书桌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不会是拿了什么信物送给哪个女孩子吧?”
江一鸣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略带笑意地回道:“想什么呢,就算真有什么信物也不必那般费力让拾儿去送。“
“那可不一定,你这人面子薄。”离忧甩了甩头,站好了些道:“算了,不开玩笑,今日找你可是有正事。”
“什么正事?”江一鸣见状,绕到书桌旁,很是自然地拉着离忧往下边的椅子边走去:“坐下慢慢说。”
拉着离忧坐下后,江一鸣在她旁边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可离忧却显得有些犹豫,眼睛一眨一眨的半天也不出声,似乎是在想着应该如何开口才好。
“有什么就说什么,能让我听明白就行了,不必考虑那么多。”江一鸣微微一笑,还是头一次见到离忧这般犹豫不决的样子,想来这丫头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为的事了。
离忧见状,也不再迟疑,抬眼看向江一鸣,很是认真地说道:“一鸣,我问你个事,你若是觉得不方便回答便当我没有说就行了,当然,若是可以的话……”
“问吧。”江一鸣点了点头,打断了离忧的顾虑:“你如此郑重的问我,我自当尽可能为你解答。”
“一鸣,你在外头是不是有一些其他的、大部分人包括郑家人不知道的人脉关系之类的?”离忧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从何处问起,考虑到自己今日前来主要的目的,于是便从这里开始当成突破口:“当然,你不必详说内情,只需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了。”
江一鸣微微一笑,并不否认:“是的,想必定是上次带二丫去医治那一回,让你看出了些端倪吧。”
“太好了”离忧高兴极了,见江一鸣一副不明所以的样,便又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看来我这回算是找对人了。”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看样子好象需要帮忙。”江一鸣将自己面前的茶推到离忧面前:“这个我没喝过的。”
离忧欣然一笑,端起茶快速喝了一下,心中暗道喝过也没关系:“一鸣,你听说过祁洲吴家吗?”
江一鸣摇了摇头,这祁洲吴家他还真没听说过,也不知道离忧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祁洲离咱们这可不近,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事情是这样的,祁洲吴家十六年前也算得上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吴家长子在朝为官,官也做得不小,吴家一门那时是风光得很。当年吴家老爷与郑老太爷交情相当之好,听说吴老爷在祁洲还救过郑老太爷一命,两人自此成了忘年交。”
离忧将从姜姑姑那听到的一一与江一鸣细细道来:“郑老太爷为了报恩,同时也为了笼络吴家,便与吴老爷订下了姻亲,将自家嫡长子日后所生的女儿嫁与吴老爷当时年仅一岁的儿子。这事本来也算是件门当户对的好事,可没曾想到,郑老太爷回来后没多久,吴家却突遭变故,吴老爷没几年便去逝了,而吴家也渐渐家道中落,到现在也就仅仅只算得上普通的清白人家罢了。”
“郑老太爷当初定婚一事郑家倒也是知晓的,只不过这么多年来,吴家却一直没有再与郑家联系过,因此也没再将这桩婚事放在心上,当成真了。可前些日子,吴家却突然来信了,说是下月初五,吴家长子便会来郑家提亲,按照当初两家的约定前来下聘,想迎娶吴家小姐过门。”
说到这,离忧突然停了下来,神情显得有些郁闷。她再次端起茶喝了起来,一来说了半天,润润嗓子,二来也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
唉,她这人就是对一些不公之事看不过去,原本人家吴家也是按着婚约来的,照理说郑家就不应该抵赖,可如今这郑老夫人的做法,却是比抵赖还让人觉得恶心。
见到离忧这般样子,江一鸣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等着后面剩下的半部分。估计着这事应该与她没什么关系,只不过瞧她那一副未说便已愤愤不平的样,只怕郑家是没有打算老实按照婚约对吴家。
放下茶杯,离忧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按理说,郑老太爷当初跟吴家订婚约时,这所嫁的小姐自然应该是长房嫡女,也就是现在的二小姐才对,可如今郑老太爷不在了,郑家的人觉得吴家现在已经没落,便看不起人家。觉得郑家长房嫡女嫁到吴家的话太过掉了郑家的脸面。可毕竟这又是郑老太爷亲口订下的,有凭有据,不答应的话又担心坏了郑家的名声。”
“所以郑家准备让五小姐代替原本应该嫁到吴家的二小姐,即履行了婚约,同时也不至于太过辱没了郑家的脸面。”离忧气哼哼地说完最后两句,憋在心中好些天的话总算是找到了个发泄的地方了。
江一鸣听罢,倒是没有离忧这般愤愤不平,一来这种事倒也不算新鲜,郑家自是做得出来,二来,五小姐与他也从未有过半点实质性的关联,因此他也没有离忧那样大的反应。
只不过既然离忧这般说,想必她自是在意那五小姐的,而只要是她在意的人或事,他亦不会不理不踩。
“这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江一鸣心中明白,按理说这样的事在郑家应该属于极为机密的了,别说离忧这样的丫头,就算是一些小姐少爷也未必能够知道,可离忧竟连来龙去脉都一清两楚,显然不是通过正常的渠道打听到的。
离忧微微眨了眨眼,很是肯定地说道:“这事五小姐还不知道呢,老夫人也没有正式宣布,可是结果却是肯定不会变的了。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夫人身旁的姜姑姑告诉我的,说是到时老夫人有可能会让我做五小姐的思想工作,姜姑姑怕我太自不量力,妄图改变老夫人的决定,引火上身,所以这才特意将事情来胧去脉偷偷告之于我。”
“姜姑姑是刘姑姑的手帕之交,刘姑姑走时曾拖她关照于我,想是看到我胆大包天,什么事也敢管,所以这才特意提醒我在这事上别犯傻,到时不但帮不上忙,反倒害人害已。”离忧叹了口气:“唉,姜姑姑也是好心,只是我这心里就是替五小姐不值,倒不是嫁给吴家有钱没钱的问题,而是明明都是郑家的血脉,却偏偏如此受人轻贱,好事想不起她,这样的事倒是头一个让她来顶。”
江一鸣听罢,微微想了想,这才出声道:“姜姑姑说得没错,郑家的事向来都是按照整体利益最大化的原则来处理。以郑家现在的权势,要想继续巩固或者有更大的发展,最好的出路便是找更好的家族联姻。“
“联姻的话,当然是长房嫡长女的身份才能拿得出手,所以她们自然是不会让二小姐嫁给已经没落,对郑家没有任何价值的吴家。而五小姐则不同,她是庶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嫁到太好的人家,就算嫁了也是不太可能做正室的。因此让她嫁给吴家,即可以保全郑家的名声,又不会损害到郑家的利益,这自然是郑家自认为最好的处理方式,谁都不可能改变这个决定。”
江一鸣说得很中肯,也分析得十分透彻,在这些大户人家当家人的眼中,婚姻本来就只是用来维系各家族之间利益的一种手段,正因为知道了这些,明白了这些,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别人来操纵自己的婚姻。
他不想让自己成为这种利益的牺牲者,更不想让自己的命运操纵到别人手中。而若想跳开这个利益的怪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让那些心存不轨之人无法控制。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正因为明白,所以这几天心中才会一直纠结得紧。”离忧一脸可怜的看向江一鸣:“你也知道,我这人平日别看嘴巴不怎么厚道,可其实这心最看不得别人受罪。再说五小姐这人平日待我也极好,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奴才一般,不但如此还十分的信任我,跟朋友一般与我相处。”
“那你想如何?”江一鸣心知离忧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真那样的话,那她便不是她了。只不过,如何处理这事才妥当,却也并不容易,正如姜姑姑所劝一般,这事不但是离忧改变不了的,同时他亦是无能为力。
所以,他倒是想听听离忧的想法,今日她特意前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吗?想来她心中已经早有打算,再怎么样离忧也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倒应该不会明知不可而一意为之。
离忧见江一鸣询问,便将心中所想细细说来:“我这人倒没觉得门户高低对婚姻来说有多重要。其实,对于五小姐来说,日后嫁人是否幸福,关键还是看男方的品行才学。若是个酒囊饭袋,再大的家业也很快会被败光,若人品不行,更是会误了终生。”
“但若那吴家男儿是个品行端正、有上进心之人,那么就算现在不得志,日后总会有出人头地之时。当然,就算运气不好,一辈子都无出人头地之日,但品性纯良的话,再怎么样也会善待妻儿,虽苦一点,但总归一家人能够和和满满的过日子,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离忧边说边暗自在心中祈祷着吴家大少最好是个品行好一点的人,否则的话,郑佳怡嫁过去这一辈子也算是到头了。郑家的人擅自改变婚约的内容,不嫁嫡女嫁庶女,这本就是显然易见的一种对吴家的轻视,搞不好郑佳怡就成了吴家对郑家不满的出气筒了。
“你说的这些极为在理,娶妻当娶贤,嫁郎也是一样,自是应该当品德才学放在首位。只不过这些道理却并不是人人都能想通的,世人往往被权势、金钱蒙住了眼睛,真正看得透的人少之又少。”江一鸣略微停了停,随后才道:“毕竟要嫁的是五小姐,你又怎么知道她也是这般想的?”
“五小姐生性善良,为人单纯,想法什么的根本不像郑家其他那些主子般功利,我想,只要好好与她交流一下,她定然会想通这些的。”离忧摇了摇头,一脸担心地说道:“可现在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这吴家大少的人品才学,所以,我这才想找人先暗中偷偷去查探一下,这样心中也能安稳一些。”
“想法倒是不错,难怪一来就问我在外头人脉是否深广。放心,这个我倒是帮得上忙。不过……”江一鸣笑了笑,若有所指的询问道:“若吴家大少品行出众还好说,若事与愿为的话,你又当如何?”
这倒不是江一鸣瞎操心,离忧素来便是做事讲究有备无患的人,没有后招就不是她的风格了。这丫头胆子又大,想法也稀奇古怪得很,只怕若那吴家公子人不像样的话,她把五小姐给弄得离家出走都有可能。
听到江一鸣如此问,离忧自是明白了这家伙担心什么,无非是怕她走极端什么的,不过这回他倒是高估了她,若是自己的事,那不用说拼个死也不会让人如愿,可毕竟郑佳怡还不是能够让她舍生忘死之人,她还不至于这般伟大。
“放心吧,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可是相当理智之人,哪有可能做些太极端之事。”
离忧笑着解释道:“我是这样想的,若是那吴家公子是个不错的人,那么就最好不过了,若运气不好,那吴这公子就是个渣,那我就得想办法帮五小姐把那个渣调教得稍微好一些,最少不能让五小姐太过受欺负才行。”
至于这训夫计划吗,她手中还真是有好几种方案,都是以前无聊时看网上那些八卦资料的心得,据说效果还不错。当然,这点就不必与江一鸣细细道来了了,省得他到时联想非非,有什么心理压力或者阴影之类的就不好了。
江一鸣看到离忧一脸自信的表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自己才几岁?还要帮自家小姐想什么训夫方法,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过还好,倒不是让他担心的什么太反动、太叛逆的行为,因此倒是因得她去。
“好,就依你之言,一会我就会安排下去,暗中派人去打探清楚那吴家公子的品行才学什么的,尽量越详细越好,希望他是个正人君子,省得又得让你花费心思教你家小姐什么训夫之道了。”
江一鸣笑了笑,看着离忧颇为轻松地继续说道:“放心吧,这里离祁洲骑马最多二天半的路程,等到吴家公子正式来郑家提亲时,已经能够打探清楚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