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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心想揭穿轩辕如玉的女子身份,所以故意以此相激。
哪知轩辕如玉淡然一笑,毫不退却,倒是林相如觉得不妥,用目光询问了一番。
李耀奇见林相如的表情,索性将他也一并推了上去,笑道:“相如伴奏!”
琴声起,林相如技艺自是不凡,短短几个音符,便让人如身处空山月照之境,饶是自视甚高的李耀奇,投过去的眼神,也多了分赞赏。
轩辕歌,不分雌雄的声音,闻之清爽如流水,不惹半点尘埃之色。
轩辕舞,广袖长袍,柔中带刚,同样中性难辨。
李耀奇本打算逼他现身,此时见到这样的身姿,这样的音曲,竟似呆了,不知如何反应。
反而是上官兰兰心中无碍,见轩辕如玉舞得漂亮,欣欣然的跑了过去,绕着他也是一阵乱摆。
上官兰兰的姿势自然没有轩辕如玉好看,但是她随心所至,竟另有一番动人心魄的美。
李耀奇取酒轻饮,又唤了那两个蹦累了的人一道儿坐下来,四人经过方才的闹腾,最初的矜持也慢慢的淡了,酒过几巡,更是口无遮拦,言笑无忌了。
转眼,便是月华初上,夜色笼罩,只是宫人们早已经在各处亮上了灯笼,他们竟没有察觉。
青玉案,琉璃盏,玉露琼浆,花香伴着酒香。七巧弦,绿绮琴,高山流水,歌声和着琴声。
开始是林相如拂琴,后来李耀奇又带着醉意,硬要轩辕如玉来弹。
轩辕如玉酒意正浓,带些儿轻狂醉意,但自他十指间流出来的音乐,却如月华降世、花香盈人,美得与如此月夜良宵,自自然然融为一体。
上官兰兰托着腮痴痴的听完,然后拉着轩辕如玉的衣袖,巴巴的问:“好好听,是你谱的吗?”
轩辕如玉淡淡一笑:“这首曲子是玲珑公主所谱。”
李耀奇闻言,笑嘻嘻冲着轩辕如玉说:“公主是你们梁国的公主吗?公主谱的曲子,应该不会传到外头的,你怎么竟知道了,还弹得这么好,老实交待,你和公主是不是交情特别。。。。。。”
他一边笑,一边促狭的望着轩辕如玉,揣测着她是不是那个玲珑公主的内侍宫女。
轩辕如玉微微诧异,望着李耀奇反问道:“皇上不知道吗?玲珑公主是皇上未来的妃子。”
李耀奇闻言一怔,“妃子?朕怎么不知道?”
林相如倒是知道一点内情,此时解说道:“太后意欲让太虚国与梁国联姻,而梁国联姻的公主,便是这位玲珑公主了。。。。。。这首曲子玲珑剔透,显然这位玲珑公主是人如其名,极富才情了。”
轩辕如玉见有人夸她,心中还是暗暗有点得意,回头一看,见灯光氤氲中,林相如脸上的欣赏向往之意发自内心,无丝毫做作,灯火跳跃,温雅如玉的脸庞显得灵动异常,心中不知怎么一动。
李耀奇倒没有怎么管曲子如何,只是突然有点胸闷,毕竟自己的婚姻大事都要等着外人来告诉他,虽然他近期的心态好,却也郁郁不快。
轩辕如玉冰雪聪明,正待开解几句,却听李耀奇问道:“那玲珑公主可愿意?”
众人一愣,不知该如何回话。
“她定然不愿意,只是国与国之间的联姻,又何需要当事人的意见,公主远嫁,一生一世不能再见亲人有什么关系?嫁的是暴君、恶夫,又有什么关系?深宫之中,重重险恶,动辄大难临头,这自然也是没有关系的,只是我奇怪,这么大的事,怎么竟没有人问问朕的意思?朕这个皇帝同不同意,你们所有人自然也一样不在意。”
李耀奇此番话,更多的一种酒话,他这段日子,虽然表面上装作无事,但是心中难免抑郁,现在被一挑拨,更是愤然。
林相如自知不妥,踏前一步,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关切,轻唤了一声,“皇上”
李耀奇叹口气:“朕不该向你发脾气,其实你跟朕一样,都是身不由己,无所适从的人”,他语气一顿,眼睛望向轩辕如玉,“你与公主交好,想来交情也不浅,你怎么忍心让一个女子,面对那样吉凶未卜的命运,你怎么忍心为了什么狗屁的政治原因,毁掉一个女子的一声,太虚国如今是个什么局面,天下人都知道,一个美丽多才的女子,陷入这样的乱局,朕若败了,她的命运会怎样?朕纵胜了,又真会善待她吗?远离故土,福祸难测,一切都要她一个远离故国的女子来应付。。。。。。”说着说着,李耀奇突有同命相怜的意味,终于没有继续说下去。
轩辕如玉震惊的望着李耀奇,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眼神异样复杂。
“朕要拒婚!”趁着酒意,李耀奇振臂一呼,样子多少有点滑稽,但是无人笑。
最后还是林相如冷冷的浇灭他的热情,“皇上不可,梁国皇帝一片好心,若是无理拒绝,只怕两国徒起争端。。。。。。”
他倒并不是担心两国争端,只是轩辕如玉好歹也是梁国使者,皇上这样的表现,等于是给了轩辕如玉一个难堪。
轩辕如玉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回头淡然一笑。
李耀奇却是一阵冷笑,“好一个一片好心,哄谁去?梁王对太虚的心,朕怎么会看不出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朕对梁国的使者,自然会客客气气的,只是这联姻之事,休要再提!两国争端朕也不怕,只要太虚国有林肖南一日,梁国就不敢妄动干戈。”
李耀奇的话说的虽含糊,却让轩辕如玉吃了一惊,短短几句话,却已经看得那么深,那么远。他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忽然大声道:“陛下!”
这一声叫得非常大,非常不符合宫廷礼节,就是盛怒中的李耀奇,听到这样的叫声,都无法装作没听见,转过身,冷冷问:“什么事?”
轩辕如玉的眼神变幻不定,终化成决然,大步走到李耀奇的面前,又失君臣礼仪地直视李耀奇:“陛下不愿意答应这桩亲事?”
“这是自然的。”
“陛下,也不会。。。。。。”轩辕如玉斟酌了一下用语,然后才问,“对林太师心存不满?”
此话一出,林相如也多了一分心思,灼灼的望着李耀奇。
李耀奇笑了一笑:“不满,多少都有一点,前两天,朕才刚和他大吵了一架,但朕知道,他就算再不好,也是太虚国的良臣,是太虚国的擎天大柱,朕不会自毁长城,即使梁王撑腰,朕也只会化解与太师的关系,而不会亏待于他。”
他的话非常不客气,而且很直白的挑明了梁国的用意。
林相如有点色变,却踌躇着并未说话。
哪知轩辕如玉只是洒然一笑,转开话题问,“陛下觉得梁王是什么样的人?”
李耀奇也知自己方才失态,微敛心神,语气也平和了许多:“梁王是个了不起的英主明君,我既敬且畏,只要我李耀奇一日,太虚国不会侵梁国寸土,但也同样不容梁人的手伸到太虚国境内来。”
轩辕如玉点了点头,眼神由幽深转而明亮:“好,既有陛下此言,外臣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外臣本非大梁正使,留在京城亦无意思,原是来向皇太后请辞的,既得陛下厚爱,引为友朋,所以厚颜想要多留几日,不知陛下打猎的盛会,肯不肯也让外臣凑个热闹?”太虚李氏一族,本是北方游牧之族,以骑射立国,后来南征北伐,不断吞并国土。但是为了后辈不忘本来,保持强悍的族风,所以国内所有的世家大族,子弟们成年之前,都要在父母长辈亲友的陪伴下举行一场游猎,来表示这个孩子已经长成了男人,可以打猎,可以开创自己的天地了。
皇家子弟的游猎会,更加热闹盛大,甚至已经把骑射之术和爵位联系在一起。皇族男子,二十岁之前的骑射行猎就是一场考试,如果不及格的话,不但得不到应该受封的爵位,甚者可能会降爵或削爵。也因此,皇室子弟骑射之术,比之普通射手,更加精湛。
此时此刻,轩辕如玉无端提出打猎的事,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耀奇只是稍作迟疑,随即笑道:“轩辕公子有兴趣,不妨同去。”
轩辕如玉闻言,深深施礼:“多谢陛下。夜已深了,外臣要告辞了。”
李耀奇抬头一看,月已中天,光光白白的一片洒了下来,落在众人身上,说不出的清雅脱俗。
今日酣畅淋漓的痛骂痛怒,让李耀奇的酒几乎醒了一半,心中亦是感慨。
“其实朕对轩辕,并没有恶意,只是扫了轩辕的兴”叹口气,李耀奇轻声说。
轩辕如玉目光闪烁,笑着回答:“如玉能认识陛下,林公子,兰公公,已觉得三生有幸,又怎么会觉得扫兴呢?诸位都是真性情之人,何必为俗事所羁?”
李耀奇亦不多说,点头准他辞去。
待轩辕如玉走远,站在身后的林相如冷不丁的问道,“皇上方才的话,可当真?”
“哪句话?”李耀奇顺口问道。
“皇上说,不毁国之栋梁,善待林太师的话”林相如一脸严肃,正颜问。
“金口玉言”李耀奇方才说的畅快,竟忘记了林相如是林肖南的儿子。
林相如点点头,随即说道:“若皇上有这个心意,而且永不食言,相如自会护皇上周全。”
这本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李耀奇心中一震,半天不能说话。
林相如的这个承诺,竟是拼着与他父亲为敌,维护他了。
抬眼望去,林相如还是一脸的平淡倨傲,却也有一种千金一诺的气概。
李耀奇没有画蛇添足,也没有感概唏嘘,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声,“夜深了,相如回去休息吧。”
林相如行了一个礼,转身退开。
其实这个决定,他自己也不知是对是错,他永远不会背叛父亲,可是也无法想象面前这个年轻人死于父亲手中的样子。
忠孝两全,从来是一个奢望。
风愈凉,暗暗的月光,照着前路茫茫,越显得草木葱茏茂盛,暗影幢幢。
李耀奇怅然远望,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清脆的琴声从身后扬起,李耀奇诧异回头,却见小兰子端坐在琴架前,煞有介事的拨着琴弦。
“小兰子。。。。。。你什么时候会弹琴了”一个惊喜的呼喊从李耀奇口中传了出来,小兰子总是给他太多惊喜。
“看多了,自然就会了”上官兰兰瞟了他一眼,很理所当然的回答。
“坐过来”见他发呆,小兰子向他招了招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说,“借给你睡。”
她一直枕着他的膝盖,听着琴声入眠,偶尔也要投桃报李一下。
李耀奇怔了怔,随即走过去,依言躺在她的怀中,心中很是平静。
她的琴技谈不上好,甚至可以说不成曲调,只是信手胡拨,叮叮咚咚的。
只是在李耀奇耳中,便是说不出的悦耳,闻者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慢慢的陷入深眠。
等李耀奇睡熟,上官兰兰手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她伸出一只手指,小心的摸了摸李耀奇的鼻尖,又很快弹开,指尖微凉。
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困顿之色,却多了一丝雾蒙蒙的迷茫。
(四十三)今生一吻
八月十四,大猎前夕。
寝宫。
烛火摇曳不定。
李耀奇坐床边,望着龙床上缩成一个吓米样的上官兰兰,唇角勾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满眼温柔。
“兰兰”他推了推她,上官兰兰不理,将被子裹得更紧。
“懒。。。。。。猫”那个“猪”字生生的吞了下去,李耀奇又是一笑,俯下身,将上官兰兰坂过来。
上官兰兰睡眼惺忪,不懂皇上为什么又开始吵她睡觉了,这段时间本来一直相安无事的。
“起来,朕有话对你说”李耀奇点了点她的鼻类,柔声说。
兰兰满眼不情愿,等李耀奇弹开手指后,她也好奇的伸出手,同样点了点她的鼻尖。
李耀奇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攫住她准备挪开的小手,放在唇边细细的吻,从一个指头,到另一个指头。
酥麻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传了过来,上官兰兰微微怔忪,那种电流般的触觉,是她所陌生的。
“兰兰”李耀奇脸上的笑容己然收敛,眼神悠远而凝重:“明天的大猎,也许会凶多吉少,所以明天你不要跟去了,朕等下安排你出宫,等时局安稳了,朕再接你回来,封你为妃,倘若。。。。。。一直没有人来接你,你就回家,忘了宫里的事情”
“一起去”上官兰兰突然反握住他的手,坚定的说,“明天一起去”
李耀奇一愣,眼睛里泛起一层水汽,唇角又浮现出那抹温柔至极的笑容,“傻瓜,明天不是去玩的,而且很累,你不是最怕累吗?”
“一起去”她依然很坚定很坚定的重复着这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李耀奇眼中的决绝,让她心慌。
李耀奇没有再说话,只是久久的凝视着她的面容,白皙圆润的脸宠,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