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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何独独为她而生?
“嘘,别哭了。”他低声安抚,紧紧环拥著她的娇躯,粗重的劲道直如要将
她揉进体内一般。
说真的,他头一次遇著试图保护他的女人。这种感觉,不坏。
况且,这也是他第一遭坐拥美女入怀,而回荡于心田的异样情愫却与肉欲无
关。
忽然间,他竟衍生一股……被“融合了”的心绪。暖洋洋的,说不出的快活
……
“有没有面纸?”她终于止住了泪,准备整顿仪容。
“那是女人才随身携带的玩意儿。”邬连环抹去语气中的好笑意味,独留下
娇宠。
呼!某间餐馆的蒸气管路突然尖哨。
“呀──”灵均脆弱的脑神经依然近似受惊的小鹿。
警铃?他恍生一秒钟的晕眩。
可不是吗?此起彼落的喷气哨音像极了变相的警铃声。
他早就知道啦。举凡屈灵均所到之处,警铃一定会触响。
这是邬氏独家发现的“连环科学定理”。
………………………………………………
第七章海鸟社发布全员紧急集会令。
打从盘古开天辟地至今,青彤的优闲海鸟们尚未如同今日一样,以正经严谨
的气氛进行开会议程。
窗外方才飘歇了阴沉沉的午后阵雨,空气间弥漫著窒鼻的泥尘味儿,教人忍
不住想打几声喷嚏。
凌某人挺坐在主席位置,拚命忍抑鼻头的骚动,以免破坏此刻完美的凝肃气
氛。
“你是说,有人摸进黑巷子偷袭我表妹?”绕珍的双唇圈画成完美的鸡蛋形
状。
“呃……其实──”灵均试图安抚会议桌对座的表姊。
“是的。”她身畔的邬连环极端不合作。
“哇靠!是谁那么不识相?”绕珍明显感受到社长的权威遭受前所未有的挑
衅。“那个痞子!如果被我逮到了,我保证插爆他两颗眼珠子,再把他的骨头
劈了当柴烧,头发扯下来做成鬃毛刷,剩余的部分熬炖成红烧肉,整锅送给队
长打牙祭。”
邬连环总算见识到女人凶狠残厉的真面目。吓死人了!
虽然他预期从小哑巴的亲友方面得到应有的护卫,因此才打电话通知她的师
长,再转达给她亲近的朋友们,大夥儿一起来把关防护,可也没料到她表姊会
把情节视得如此重大,看来他得提醒自己日后别得罪小哑巴的家族。
“小姐,求求你表现出女性端庄矜持的气质好不好?”阳德叹息。“那种三
流小角色犯得著让大夥动肝火吗?把他倒吊起来,打得他内脏吐出来也就差不
多了。”
喝!邬连环的焦距飞快移往自己对面的白面书生。
敢情他们海鸟社专门网罗嗜血杀人狂?
“依我看,咱们最好知会警方一声,事先留个案底。”凌某人不愧为师长之
尊,办事态度果然按照正常的程序进行。“如此一来,咱们宰了那尾小贼之后,
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推诿成‘自卫杀人’,大家都不用坐牢。”
可怕……
邬连环拚命敛住忌惮的畏相,开始推测社办附近的园圃被他们依样画葫芦、
埋藏了多少具无名尸首。
“有没有人……呃……赞成使用比较‘温柔’一点的方式?譬如说,合组一
个‘守望相助团’,轮流看护屈小姐的出入平安。”他试探性地开口,而且很
明智地改进了对哑巴妹的称谓。
“别开玩笑了!”绕珍立刻推翻他的建议案。“最有效且接的方法就是找妥
一群人,拿西瓜刀上门踢馆……”
“表姊!”灵均听不下去了。
她早就知道社团成员们一定会反应过度,因此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肯让邬连环
联络上他们,他偏偏不听,瞧!问题来了吧。
严格说来,张姓兄弟也没犯下什么天大地大的罪责,顶多抢了几百万而已,
而且还功败垂成,干嘛无端端威胁人家的生命安全。
“走、走走。让助、助教他们继续研商细节,你陪我走一趟合、作社。”她
招呼表姊离开肃穆的开会现场,以免大社长发扬她的火爆精神,以狂风迅雷之
姿横扫无辜的抢匪。
“你这是在干什么?”绕珍硬被表妹拖带出场,火药味喷发得意犹未尽。
星光大道的两侧交错著密枝浓荫,雨后的林梢凝结成点点滴滴,一颗颗筛落
在两个大女生的发上、身上。大多数学生全躲进遮风挡雨的建筑物里,因此,
幽静的绿林唯剩姊妹俩同步谈心,很是宁谧。
“都、都是你,你还敢问?!”她嗔怪地睨著表姊。
“我又怎么了?”绕珍自觉很无辜。“又不是我教唆那条乌贼上路去骚扰你
的。”
灵均气闷地坐上小石凳,顾不得沾染一身湿。
“谁教你不帮我忙,接手邬连环的CASE。否则我怎么会与他牵牵连连的,
扯进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闲事?”
“小姐,你少来这套连坐法。”绕珍傍著表妹坐下来。“当初你们俩与银行
抢匪发生争执的时候,我可没听你提议过要把这个CASE让渡出来,现在又
想干嘛?秋后算帐哪?”
一针见血的驳斥登时挤兑得她说不出话来。
“可、可是……”灵均拚命想反将表姊一军。“虽、虽然……就是……不管
啦!反正你把美术系的委托接回去,我答应从此以后认、认命,专注处理行政
工作,再也不与你、阳德抢CASE。”
“唷──”绕珍的眼神和呻吟一样暧昧得令人想躲开。
不容易嘛!区区一位邬连环大哥,居然有法子让表妹的平平春水起波澜。
若说她是信心不足,决议放弃任务的执行也就罢了,看样子又不像。
今儿个的情形远远相异于灵均过往怯缩的情状。她回躲的目标并非自己,或
先天的卑懦不便,反而直接冲著姓邬名连环的大个儿来著。
有意思哦!
“你你你、你干嘛盯著我?”她给表姊斜瞄得浑身不对劲。
“表妹。”绕珍亮晶晶的明眸犹如掘出旷世宝物。“你哦!你──嘿嘿,嘿
嘿嘿。”
表姊大人哼了一声怪腔怪调的评论,却没什么建设性。
“什么啦?”莫名其妙的,她的俏颜却火红起来,活像什么私密被瞧出来一
般。“人家、人家才没怎么样,你你、你不要胡思乱想。”
“你又不是我,怎么晓得我在‘胡思’和‘乱想’。”绕珍的笑容贼溜透了。
“你、你──”她真想抹掉表姊那一脸坏笑。“你少跟我玩庄子和鱼的问答。”
“庄子酷爱怎么吃鱼我是不晓得,然而咱们家里头那个亲亲小表妹偏爱哪款
‘大鱼’……就瞒不倒我了。”
方寸大的石凳压根儿没地方藏躲,她只好偏过了脸,烧著满颊的火烫不开口。
“喂,别这样嘛!”绕珍用肩膀顶了顶表妹。“打小时候起,你事事都跟表
姊商量,怎么,遇著感情大事反倒生疏了?”
“……”没应话。她的语言能力八成给羞热灼坏了。
“想当年,驻扎在咱家隔壁匪区的那位黑桃大哥让本姑娘心慌慌的时候,我
也和你一样,巴不得他闪得越远越好。”绕珍故意吁了一声做作的长叹。“可
是他若出差个两三天见不著人影,唉!那可就糟了,每天让人照三餐思念。”
“……”她依然不作声,半晌才飘出一句迟疑。“真的?”
“你默认了?”绕珍咧出盈盈的得意。
“表姊。”她不依地轻嚷。“你干嘛尽学那个滑稽兮兮的刘媒婆?”
“好啦、好啦。”绕珍总算展现出宽大为怀的一面。“其实那个姓邬的为人
满不错的,外表虽然豪迈粗犷,可事情涉及到你的切身安危,他比谁都焦急,
眼巴巴就把大夥集合起来商量对策了;想来人家也是个有心人,阿姨和姨丈一
定会看中眼。”
是吗?但,熟识邬连环到今日,她却不明了变色龙的心头存著哪些念头。他
太善变了,性格又阴晴不定,虽然她感受得到他的粗中带细,却又无法明白这
份温存代表什么意向。
“你们又不了解他。他很坏的!”现在就提起尊长的意见,未免稍嫌太早。
“多坏?”
“他老是端出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绰号来糗我,没事又喜欢嘲弄我的结、结、
结巴。”
“打是情、骂是爱罗!”绕珍又有一番见解。
“那我宁愿他少爱我一点。”赌气的词儿方才出口,脸色蓦地又羞赧成嫣霞。
爱她……此时此刻使用如此“亲昵”的字眼,她觉得好别扭。
“我看很难。”绕珍凑到她耳畔,轻咬著悄悄话。“做人必须反求诸己。同
样的要求,你办得到吗?”
“我才不、不不、不爱……”
“停!”绕珍喊卡。“当局者迷,别太急著否认,当心日后砖头砸回自己的
三寸金莲。”
接踵而来的五天,灵均饱尝著出入有专人接送的日子,直到星期六她几乎给
缠得发疯为止。
大夥纵观近日来的查访,想来因为风声太紧,张阿先的鬼影似乎从大台北地
区消失了。
既然如此,索性饶她一命,稍稍放松了亦步亦趋的密切跟踪,换回她清静独
享的私生活。
昨夜邬连环联络她,今天小夏必须回台北陪老爸度周末,略尽为人子女承欢
膝下的义务,顺便请他帮忙载送“大呆”回市区,因此两人可以约在中午一起
用餐。
“我担心你十二个小时没见著我的帅脸,可能已相思成灾。”他大言不惭得
很。
灵均又好气又好笑,偏偏奈何他不得。
其实,周六中午碰个面也好,过去这几天的接送,多亏得他有心。小恩不愿
言谢,那么,唯有以实质的回馈来答谢他了。
她决定答允他充任模特儿的提议。
灵均回学校上完一堂补课,正好搭坐同学的顺风机车前往市区。
“连环艺术殿廊”的挑高玻璃门依然闪耀如新,亘长焕发著优美的艺术气息,
静静候迎文人雅士们驻足品评。
“‘生活禅’画展。”她的顺风车主李子霖缓缓念出门口的小看版。“嗯…
…好像满有意思的。连环艺廊的展览鲜少让人失望过。”
“你、你要一起进来吗?我和朋友约在里头碰面。”她提出善体人意的邀请。
“好呀!”李子霖爽快地停妥机车。“你去忙你的,不用理我,我自己逛完
了就走。”
灵均进了艺廊前门,直接步往行政部门区域,堪堪行至展览区与办公区交界,
小夏正好从她父亲的办公室离开。
“嗨!你来找连环吗?”小夏打著鲜朗的招呼,迎上来。
“嗯。”腼腆的浅笑跃上灵均的唇角。
小夏人如其姓,天生属于浓艳多情的夏日,狂野的吉普赛卷发,鲜红翻领衬
衫,源源不绝地散放著冶媚鲜丽的风情。其实,似她这样奔放的女人很难让同
性感到亲和、易接近,而小夏却以她爽快俐落的气质办到了。
“他五分钟前匆匆地跑出去,嚷著要买一样不知道是啥东西的东西。你先四
处晃晃,等他回来好了。”小夏笑咪咪地牵起她的柔夷。“来!我带你观赏几
幅我的作品,老爸建议我藉由这次的‘生活禅’画展,先挂出几幅来探探路,
等到正式的个展推出后,再央求邬连环那他超级大牌帮忙宣传一下。你若不介
意的话,顺便也提供一点意见吧!”
灵均暗自吐了吐舌尖。
这就有点糗了,因为她对艺术一窍不通。
变色龙,快快回来解危吧。
“连环艺术殿廊”的展示空间区隔为三大部分,以因应“生活禅”画展。
小夏的画作陈列在第二空间的“活之源”区。
两个女人杵在色彩浓艳的抽象画前,齐齐屏气凝神。画家本人满心期待著来
自参观者的第一手意见,而观赏者则沉思著应该如何措辞,才能避免尴尬的场
面出现。
“如何?”画家的圆眸亮晶晶的。
小夏的画风恰似她本人,用色浓艳大胆。不规则的亮红色线条填满整幅画布,
底色则采用艳黄和鲜绿,画布正中央回旋著青蓝色的漩涡。
“呃……”灵均努力领悟那一堆乱糟糟底下的深义。“很……很漂亮。”
对于艺术家而言,“漂亮”两字绝非他们期待听见的评语,因为真正的艺术
往往无关美与悦。
“然后呢?”小夏期待更多。
“有好多……颜色。”她简直无从捉摸起。
“噢。”小夏的热情稍稍冷却。
“这个……你的作品充分表现出自我。”
废言,哪位作者不是在表现自我?
“还有呢?”
“嗯……色彩很……写实。”
“写实?”这是一幅抽象画!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她尝试亡羊补牢。“你的色调很……呃、逼真。”
“我了解了。”小夏彻底消沉下来。“意思就是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