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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江玉?
子藤站在角落处,心下疑惑:莫非是当日连半文钱都不肯少的盐贩江玉?
包大人顿了顿,微微提声问道:“周文洁,你且将事情的缘由始末,细细道来。”
周文洁用袖子擦拭眼角,顿了顿,继又神情悲愤道:“我哥周福在江玉的店铺里工作,多日前我见他神色有异,整日恍恍惚惚,便担忧的询问他,他却支支吾吾的说是与老板江玉发生了争执。然后在三日前,大哥外出替江玉办货,照理应该是在傍晚时分就回来,但却彻夜未见人影,问过店内其他伙计,皆说不见,又四寻不得,想必与江玉有关。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哥啊!”
说罢,那周文洁又额头点地,连磕了好几个头。
包大人沉思半刻,看向身侧的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微微蹙眉,也开口问道:“你为何肯定是江玉所为?”
周文洁听言,布满淤青的脸孔之上竟显出惊恐之色。
“民女曾去盐铺问过那江玉,他说大哥在他府中做客,让民女跟他回府——”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同时对视一眼,又继续问道:“后来呢?”
“但等民女到达江玉府中,才发现他竟想害我性命——”
众人闻言,都微微沉眉。
周文洁停住声音,脸色渐变苍白,“。。。。。。民女好不容易才寻得机会逃脱。”
顿了顿,周文洁又抬眼望了包大人一眼,稳了稳心神,继续道:“如果这江玉不是心中有鬼,怕民女发现,又怎会设局谋害?”
子藤悄悄抬头,心里不禁有些好笑:感情老包的脸还有安神镇定的作用。。。。。。
包大人微微提声道:“周文洁,你的案子本府理了,你先在这府衙住下,待本府详加追查,定会给你个交代。”
“多谢大人。”周文洁又是一连串叩头。
待周文洁被带出花厅后,包大人才缓声向公孙先生问道:“先生对此事有何看法?”
“大人,这周文洁不似说谎,但仅凭她一人片面之词,恐怕也难以入江玉之罪。”
包大人点了点头,转头命令道:“张龙、赵虎听令,本府命你们即可带江玉回开封府问话。”
张龙、赵虎同时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朗声道:“属下遵命。”
公孙先生微微垂首,蓦然抬头,道:“你们二人先暗查盐铺其他的伙计,有所收获再将江玉带回。”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不解。
子藤不可理解,心道:公孙竹子未免太小心了,这江玉不过是小小盐贩,直接抓回来审问一番,不就明了?何必大费周章。。。。。。
包大人微微侧头,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公孙先生蹙眉捻髯,“这江玉乃是庞太师的门生,深得庞太师喜爱。”
子藤听言一愣:庞太师?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公孙先生继续道:“而且这京城的盐业,江玉占了大半,贸然抓获此人,恐怕这江玉会哄抬盐价,引起百姓不满。”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登时明了,对公孙先生的深谋远虑更加敬佩。
子藤不由暗暗摇头,心道:怪不得那江玉如此张狂,原来是盐业大户。。。。。。只是这盐价不应该是朝廷公布的吗?那又怎能让他私自哄抬?。。。。。。啧啧,感情是因为有那什么庞太师当靠山,果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庞太师。。。。。。庞太师。。。。。。
子藤脑中一个激灵,差点跳起:庞太师就是那北宋有名高官,历史名剧当之无愧的影视常青树,史上最尽职尽责兢兢业业的大奸臣,为**古装电视剧做出杰出贡献的反派一号大BOSS!
啧啧,还真是臭坑出臭草,连个门生都是这等货色。。。。。。
等张龙、赵虎离去片刻,展昭上前一步,抱拳:“大人,万安已缉拿归案。”
包大人点头道:“传万安花厅问话。”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皆落在子藤身上。
子藤莫名,蹙眉看向众人,只见众人都表露一副“你怎么还不去”的模样。
嘴角抽动,心中无奈,子藤上前抱拳领命,回身出门。
第四十五章 万安
子藤来到大牢时,只见万安盘腿坐在牢房之内,双目无神,神情黯淡。
“包大人传万安问话。”
两名狱卒打开门,万安没说什么,只淡淡看了子藤一眼,便跟着子藤往花厅走去。
一路无语,安静得让子藤有些莫名的心慌,回身望去,只见万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全身发寒,心道:啊啊啊,大哥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要死也千万不要找个垫背的,更加不要找咱,咱骨头硬,忒咯人……
“官爷……”万安突然悲戚道。
“什、什么事?”这眼神,看得子藤顿时又是一个冷颤。
“包,包大人,也会像那江州知府一样屈打成招?”
“大人明镜在胸,只要你是冤枉的,必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子藤还想说些什么,但一看万安的神情,不由得舌头打结,后退两步,“万安,这里是开封府府衙,你可别乱来……只要我大喊一声,你,你,你是逃不掉的……啊,你别过来……”
只见万安双目大瞪,身体向着子藤扑来,就在子藤打算运用水上漂逃走的时候,万安扯住子藤的衣袖,颤声道:“展,展大人也是这么说的……”
哈?
展昭也这样说过?说过啥?是别乱来?还是包大人明镜在胸?管他是什么,只要不是来拉咱当垫背的就好……
“包大人真的会为我做主,洗脱我的罪名?”万安犹如久旱逢甘霖,双眼炯炯发亮。
大哥啊,这,这个,不好说啊,谁知道你是真冤枉还是假伪装啊,这一切都得审问过后才知晓,就算你现在扯住咱这个低级衙役也是没用的啊……不过,若是真冤枉,包大人肯定是会你做主的,那你现在扯住咱更是没用,反而会落个不良印象……
不对,这万安前一刻还在装深沉,现下又如此激动,莫不是……莫不是之前所受刺激过大,导致神经系统的组织发生病变或机能发生障碍,会不受控制的做出一些紊乱的行为,也就是俗称的精神病。
镇定,镇定,此时要不变应万变,稳定面前精神病患者的情绪,方能解救自己,解救苍生(周围有可能被践踏的花花草草)!
想到这,子藤咽了两口口水,故作平静的回答道:
“包大人是青天大人,是文曲星转世,天神附体,明辨是非,断案如神,是天底下拨乱反正的第一人,冤案错案的终结者……”
“嗯。”万安顿了顿,“果然,展大人一表人才,一定是不会骗我的。”
看来这万安还是个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友啊……
子藤点着头,应着:“那是当然,展大人堂堂南侠,武功盖世,光明磊落,表里如一,人品无双,简直就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岂会骗你?何况多少人对南侠的敬仰都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咳咳……”
子藤还想再来两句,突然听到背后一阵干咳,心头一惊,回头一看,立马堆起满脸笑容。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到达花厅门口,只见门外站着三人,一人面黑似炭,一人面白如粉,另一人身穿红袍侧头望向别处,耳根处似泛起一丝红晕。
“启禀大人,万安已带到。”
子藤抱拳上前,心中苦闷:这三人是何时冒出的?刚才自己发抖的样子,也不知是否被看了去……
入了花厅,只见王朝马汉早已立于门旁。
包大人沉声问道:“万安,你在江州码头杀害主子鲍顺,人证物证具在,为何不认罪?”
万安猛然跪下,身形微微颤抖,提声高呼:“包大人,我没有杀害鲍顺,我是被冤枉的!”
包大人微微蹙眉,问道:“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为何又画押认罪?”
“……我,我并没画押。”
“那这又是何物?”
公孙先生捧着一纸张走至万安面前,展开。
万安看了半响,突然抬头,双眼死死盯着包大人,身形晃了晃,才低声回道:“这手印是他们趁我昏迷强印上去的,并不是我自愿画的押。”
子藤站在角落,听言不由得好笑:咱大伙又不是你万安肚子里的蛔虫,怎知你画押当时是否真是非自愿的?再说,那手指印可是实实在在的,又有人证和物证,简直是跳进汴河也洗不清啊……
突然,包大人一声高喝道:“大胆万安,江州知府片刻前才带来书信一封,其中再次声明你是自愿画押!”
只见万安顿时身形一颤,仿若被电击一般,猛然抬头,高声喝道,“他们都说你是在世青天,如今看来,不过也是黑白不分之徒!”
“大胆,竟敢对大人无礼!”展昭斥责道,“大人若是不分黑白,又怎会将你的案件重审?”
万安听言,垂眉磕头道:“包大人,万安一时激动,口不择言,污蔑了大人……”
包大人叹了口气,打断了万安的话语,问道:“万安,你且将事情的缘由再次道来。”
“那天,我挑着主子鲍顺的行李来到码头,等待半天却不见主子的身影,以为主子早已乘船外出,就返回鲍府告知夫人。过了三四天,随同主子一同外出的江玉回来了,但仍不见主子身影,夫人听闻后派人四处寻找,一连几天,毫无音讯。主子的儿子鲍成不满我常得主子欢心,便说是我害了他父亲,把我告到了江州府衙门。”
包大人和众人听言,静默半响,包大人又问道:“你杀人的人证可是江玉?”
“是的。那江玉一口咬定我家主子是被我推入水中。大人,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那天根本就没见到主子,何来推倒之说?!”
子藤一听,心道:咦?又是江玉?这名字还真多人叫……
“那江玉是庞太师的门生,江州知府不敢得罪他,便认定了是我杀的人。”
子藤嘴角抽动:哈?这江玉也是庞太师的门生?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庞太师的门生?可是在京城贩卖盐业的?”包大人皱眉问道。
“就是他!当初是他怂恿主子合作贩盐,一同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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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都比较忙,更新会晚些。
第四十六章 黑女攻心计
“就是他!当初是他怂恿主子合作贩盐,一同外出的。”万安大声回答道。
包大人皱眉,侧头与公孙先生对视一眼,继续问道:“物证可是在你家中搜出的黄金打造的送子观音一座?”
哈?送子观音?
子藤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万安,心道:乖乖,这万安也太未雨绸缪了吧,还没婚娶就为了这送子观音,而干掉自己多年的主子?
“……是。”万安听言,难过得连声音都哽咽了起来:“那观音像本是主子鲍顺家中之物,我也不知官差怎会搜出那物……”
万安说到此处,顿了顿,额头点地,连连叩了两个头:“我是冤枉的啊,大人,您一定要为我申冤啊!”
众人听语,皆是沉眉不语。
子藤不禁将目光转向包大人,心道:老包啊老包,这人证物证俱在,且样样直指万安,您老打算如何接招?
包大人沉思片刻,缓缓侧目,看向身旁的公孙先生。
只见公孙先生微微摇头,也开口问道:“万安,你说你前去码头,是挑着行李去送行的,可有凭证?”
“有!当时主子吩咐我的时候,江玉也在场。”万安赶忙抬头回答道。
看从万安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新线索来,包大人凝眉,道:“这案子本府会再次查探重审,若你真有冤屈,本府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多谢大人!”万安又是一阵叩头,高呼。
子藤心中高兴,这回终于都可以下班了……
正想将万安带出花厅,同时趁机溜号,可刚迈出两步,就听身后公孙先生呼道:“子藤请留步。”
子藤顿时身形一滞,无奈回首道:“请问先生有何吩咐?”
听着公孙先生唤来皂隶将万安带回大牢,子藤身型有些僵硬:难道今天第一天转职表现不好,要被警告?
公孙先生走到子藤面前,微微一笑。
这一笑,宛若儒风扑面,让在场所有人皆是不解:先生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子藤却是浑身发冷,心道:哎呀呀,看来不是被警告,而是直接扣工资了……
“子藤,我听闻你今日在巡街时果断破了一盗窃案子。”
哈?
子藤嘴角抽动,心道:这公孙竹子一肚子的坏水,准在打什么破主意来着,不能大意,得小心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