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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阙濯找到斐怜君了,但斐怜君却执意不肯跟阙濯回来,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写信给他,还是龙行堡传的信?可见其中大有蹊跷。
小奴左右张望发现没人后,悄悄地展开那封信,想要知道龙行堡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阙濯:明日午时,黄石坡上,是仇是恨一并清算,不见不散。
斐怜君笔小奴吃惊地合上信,再度确定周遭没人,才悄悄地将信放进怀里。
脑海里不断的浮现那段话——是仇是恨一并清算。
这……这不是摆明了是鸿门宴吗?
考虑了一下,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小奴低着头匆忙地往外头走,没想到会去撞到人。“哎!对不起,我……”
“小奴,你这么慌慌张张做什么?”
她一抬头才发现竟然是阙濯,慌张地急着掩饰。“没……没什么,我只是急着去找夫人。”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找到她了吗?”
“呃!是啊、是啊……我忘了。”在他怀疑的注视下,小奴更加神情不安地东张西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向冷静,很少看见她这么慌乱的。
“我……听说我爷爷在外受伤了,我……我急着想去看他。”她胡乱瞎掰道,以求赶紧脱身。只希望她爷爷别怪她才好。
“孟长老受伤?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所以才这么匆忙地想去看看。”
原来如此,难怪她这么紧张。“那你还不快去。”
小奴松了口气立刻行礼,慌忙地跑了出去。
阙濯越看她的背影越怀疑,孟长老不是一天到晚都待在月邪教里,怎么会突然在外受伤?看她慌急的模样好像很严重……“邪君,请问你有没有看见小奴?”
孟长老?一回头,阙濯竟然看见那个据说在外受伤的人,心里更加疑惑。
“小奴不是说你受伤了,赶着去看你吗?”
“我受伤?”孟长老也糊涂了。“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奇怪,那小奴为什么要骗我?”
“我也不知道。”他也正怀疑着。
阙濯皱起了眉头问:“对了,你这么急着找她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她,你急着找林化做什么。”
“我没有找林化。”
林化在月邪教也颇有地位,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术和制作人皮面具。
“你没有找……那她找林化做什么?”
“我也想知道。”这丫头难道有什么秘密瞒着他?
阙濯赶紧下令,决定找林化来将事情问个清楚。
“表哥,我……我还是不去了。”走到一半,斐怜君突然又反悔了。
“不去?少了你,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阙濯?难道你就不顾我的性命了?”龙皓质问。
“那……那你也别去。”
“不行,姑姑的大仇我不能不报,如果你想让姑姑就这样含恨而终、死不暝目的话,那你回去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去,反正大不了就是死在他剑下而已。”龙皓仍执意往前走。
“表哥……”她当然无法眼睁睁地看他去送死,只好默默跟着。
“表妹,如果阙濯死了,你会怎么做?”
“死……不,表哥,你答应过我只是要轻经教训他而已,不取他性命的。”虽然她还不知道龙皓要用什么办法教训阙濯。
“哈哈……”龙皓清笑道。“当然、当然,我只是开玩笑的,你紧张什么?何况阙濯那小子也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不是吗?”
不知怎地,斐怜君就是觉得心中有些惶惶不安。
“到了,喝!那小子还挺准时的嘛!”
抬头望去,他们看到阙濯就站在不远处等待。
“怜儿。”阙濯也看见她了,赶紧向她跑来。“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你……你为什么要来?”难道他不明白她信上所写的意思吗?斐怜君明亮的眼眸中水气蒙眬。
“你还不明白吗?只要你说一句,就是上山下海,我都在所不辞!”
龙皓立刻鼓掌揶揄。“说的好……好动听啊!想不到阙掌门还是个大情圣,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哼!要你相信做什么?只要怜儿知道就可以,其他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阙濯高傲地道。
龙皓瞪着他,这真是将他给彻底看扁了。
“怜儿,跟我回去吧!”阙濯深情地望着她。“让我们找回以往那种快乐、那种幸福、那种笑容好吗?”
斐怜君也动容了,犹记得他们新婚的那段时间,那是她这一生中过得最幸福的日子,而且在看见他之后,什么仇恨都早已烟消云散,没有他的日子,她同样难熬,万分的想他。
师父,你原谅我吧!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怪他。
“怜儿……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
“跟我走,不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都给你。”
斐怜君迷悯了,这一刻里,她多希望能靠近他、贴近他,感受在他怀里的安全感与温柔。
但不对……这个人的感觉不对……突然,斐怜君来不及反应,就被龙皓给一把拉开并捂住口鼻。
在同一时间里一阵白烟扩散向阙濯,在他来不及躲避前,又有数人拿着一张巨网,将他给团团困住,让他无法脱逃。
“啊……那烟……有毒……”在网里的阙濯痛苦不堪地在地上打滚,发出了哀呜。
“有毒?”斐怜君不敢相信她表哥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哈哈……你要给她一切,好啊!就给她你的命吧!”龙皓张狂地大笑出声道。“那是集合西域百毒所炼制成的“白淬粉”,一旦接触到即会蚀肠化肚,令人生不如死,你是不是也感受到了?”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做?”
斐怜君无法思考了,她的眼中只看到阙濯在地上口吐白沫地哀嚎,心都要碎了。“濯哥、濯哥……”
她奔到他面前,赶走那些拉住大网的人,将网子移开,看着他痛哭失声。
“怜……怜儿,答应……答应我,原谅我,不要再跟……邪君争吵了。”她痛苦无比地道。
斐怜君哭得柔肠寸断,根本听不清楚他说些什么。“表哥,解药,快给我解药……”
“解药?这么剧烈的毒,怎么会有解药?”
“怎么会没有?”她抱住他哭得好惨。“你……你这不是故意要他死吗?濯哥……濯哥……”
“表妹,他死了不更好,我这是为武林除害啊!哈哈……”他恶狠狠地拿出了偷偷藏在怀里的黑月刀。“阙濯,你还记得这把刀吧?你说过如果你对不起怜君,就拿它来往你胸膛刺,这话可全是你说的。”
“表哥……你,你要做什么?”斐怜君惊慌地望着他。
“看他那么痛苦,我就再补他一刀送他上西天吧!”
在斐怜君无法阻止下,那把刀就这样刺进了他的胸膛,鲜血四溢。
“濯……濯哥……濯哥……”看他奄奄一息的模样,斐怜君几乎快昏厥,拚命捶打龙皓。“你卑鄙、你下流、你无耻……”
“表妹,你疯了?我这是在替姑姑报仇。”
“好啊!那你就连我也一起杀了吧!杀了我、杀了我啊……你不敢,我自己来。”斐怜君抽出了旁边一个人的剑毫不犹豫地往脖子抹。
“别……”
在倒下的阙濯和龙皓都来不及阻止前——“当!”突然一块石子飞来,斐怜君的剑也跟着飞落在地。
令众人惊骇的是,那出手的人跟倒下去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濯……”斐怜君和旁边的人都傻了,愣愣地看着他。
阙濯走到和他有着同样面孔的人身边,手在“他”脸奇#書*網收集整理上一撕,顿时,手下露出了张美丽却惨白的容颜。
“小奴,为什么这么傻?”
“为……”她美丽的眼睛垂下泪。“为你。”
这么忠心又深情的女子,阙濯忍不住为她心酸。
“小奴,怎么会是你?”斐怜君也忘了哭泣,瞠目结舌地望着她。难怪她刚刚感觉阙濯好像有点怪,原来……“夫人,请你……请你不要再怪邪君了,就当作……当作一切的错都是我,请你回到他身边吧!”小奴央求道。
“我……”斐怜君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下。“你好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哭……”小奴对她道。“我不后悔,只有……看到邪君快乐,我才会快乐。答应我,回到他身边好不好……好不好……”
斐怜君望了阙濯一眼,点了下头。“好,我答应你。”
小奴这才漾出抹虚弱的笑容。“邪君,我……我没有白白牺牲,我终于让夫人回来了……回到你身边。”
“我知道了,谢谢你。”
小奴摇头望着他那张俊颜,好可惜啊!她就快看不到了。
她伸手想摸一下他的脸,只要一下下她就心满意足了,可她却做不到,她的手一点力量也没有。
斐怜君看出了她的心思,将她的手拉起,让她触及阙濯的脸。
“夫人……谢谢你,我……我祝福你。”她又露出了迷幻的笑容。“拥有邪君的爱,你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说完,她扬起了最后一抹微笑,尔后慢慢闭上眼睛。
“小奴……”阙濯轻念道。数年来她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边,无怨无悔,想不到天妒红颜,她竟然这么快就香消玉殒了。
“小奴——”斐怜君放声大哭,哭得泪眼汪汪。
她们虽然同样深爱着一个男人,但小奴却从来不曾跟她争过,反而还那么体贴地照顾她。而且今天若不是她的牺牲,阙濯也不知道躲不躲得过她表哥使的那卑劣的手段,对她的感激,斐怜君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
“感动,真是令人感动,好个忠心卫主的美少女。”龙皓在旁暴跳如雷,讥讽地说道。然后趁着他们哀伤的时刻,将斐怜君给抓了过去——
第十章
“你想做什么?还不快放了她!”阙濯大喊。刚刚疏于防范,没想到龙皓竟然这么卑劣。
“放了她?”龙皓冷哼。这怎么可能?他的心中有着难忍的怨气。
真不公平,凭什么阙濯能够得到这么好的两个女子全心的爱,而他却一无所有?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拿了把剑抵在斐怜君的脖子上,他痛恨道:“你那个可恶的婢女居然敢坏了我的大计,你想我会放过她让你们双宿双飞吗?”
“那你想怎样?”斐怜君负气问。
“你说呢?我亲爱的表妹。”
“哼!谁是你的表妹?我没有你这种暗箭伤人的卑鄙表哥。”
“好,跟我翻脸?”龙皓抵住她脖子的刀用了点力,在她脖子上轻轻划出了一道血痕。
“怜儿……”龙皓居然敢伤她?阙濯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他给杀了。
斐怜君虽然痛得皱紧眉头,但仍咬紧牙根不吭声。
“你怕我杀了她?”龙皓对阙濯讪讪然问。
“你想杀就杀,我才不怕。”斐怜君反驳道。
阙濯就没这么豁达了。“不,别伤她,你的目标是我,你放了她,我任你处置。”
“濯哥。”
“哈哈哈……阙濯。你以为我是二岁小孩?我又打不过你,怎么处置你?”他龙皓可不是笨蛋。
阙濯望着斐怜君脖子上的血痕,怒火沸腾。“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龙皓由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瓶子,放在脚下,踢向他。“只要你将里面的东西吞下,我就放了她,而且诚心诚意地祝福你们……白头偕老。”他诡谲地笑着道。
“不要……”看着阙濯蹲下去捡瓶子,斐怜君担忧地问:“表……龙皓,你在玩什么花样?”
龙皓?她居然不叫他表哥了,真令他伤心,亏他对她这么好。
“我才没玩花样。”龙皓妒火狂烧恶狠道。“那瓶子里装的是“七日断肠丸”,顾名思义,若阙濯吃了,你们至少还有七天的时间可以相处,瞧!表妹,我对你多好。”
“你……你这小人。”斐怜君拚命对阙濯摇头。“不要吃,濯哥,不要吃、不要吃……”
“阙濯,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你自己选,你死,还是她死?”龙皓恶毒地警告,说话时手上的剑还不平稳地抖了下。
“希望你遵守诺言。”
“当然,我龙皓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绝对是一言九鼎。”
“很好,那你就祝我们白头偕老吧!”阙濯扬起嘴角说完,毫不犹豫地打开瓶子,拿出了颗鲜红色药丸,在两人眼睁睁的目视下,放入嘴里……“不要——”斐怜君失声大喊。
龙皓也没想到阙濯竟然这么深爱着斐怜君,甚至连命都不在乎,他颓然地放下手中的剑。
他输了,这一次,他是完完全全地输了——
“奇怪,二师兄不是说要去请你师父来帮你医治,怎么都还没来?真是急死人了……”斐怜君边碎碎念,边在屋里走来走去。
“别急,我师父住在神剑山,那里可远了,才五、六天而已怎么到得了呢?”他将她抱进怀里,吻着她那担忧又清雅的小脸安抚道。
“别闹了,难道你都不担心?”这家伙,都命在旦夕了还这么不安分,这几天老爱逗弄她,都不知道她有多忧心。
“不会,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