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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啊,要是闹亡灵该有祭司跟神殿护卫一起出行的吧,你看,那些人穿的不是祭司的长袍啊,倒像是使者的服装,可神殿护卫赶着使者,这怎么看起来那么别扭?而且也没见使者哪次那么多人一起出动,还都哭得那么惨,这排场看起来倒像押赴死刑犯上刑场。”
“谁说不是,哭成那样子,我刚才稍微听了下他们的说词,好像还听到有人叫着要写遗书,也不知道出了啥事,他们这是上哪去啊?”
“走,我们也看看去。”
……
于是,哭嚎惊天的队伍后面辍上了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神殿护卫押解使者,这场面几时看过啊,够新鲜,也让人好奇他们这到底是去哪里,至于让使者们哭成那样,好像再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似的。
直到在水镜家围墙前,使者们的哭嚎声越发悲怆,有人想逃,却被神殿护卫闪着寒光的长枪逼回去,他们只好在围墙边继续哭,不但眼睛肿得像核桃,喉咙也嚷嚷得沙哑了。
看到使者们被神殿护卫逼着爬上水镜家围墙栏杆的时候,围观的百姓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们哭得那么惨了,竟然半夜翻墙进水镜部长家,水镜部长家变态的防御除了兰迪皇后,疯子才去试,还真是再也看不见明天太阳了。
听着围墙里的一声声惨叫,还没爬进去的使者脚软地从栏杆上摔下来,就连一些神殿护卫也忍不住别过头不敢看了。
好不容易把最后一个使者连逼带推地扔进水镜家的庭院,直至不再有惨叫声传出,神殿护卫们才带着悲戚的神情转身离开,留下一群民众议论纷纷。
……
屋内的水镜早就醒了过来,他本来就是比较敏感的人,那么大的动静他岂能不知道。
“虽然我不反对有人给我的花园送肥料,说起来因为淼夕入住,为了应付rì渐增多的刺客,我还特地加栽了不少魔域品种的花草,本来还担心兰迪皇后倒台之后就该为饲料发愁了,魔域的花开起来比人间花草美上百倍不止,挖了怪可惜的,这些肥料送来得倒也及时,但是……光神神殿把我家当刑场了吗?”
话是这么说,水镜还是冷漠地观看使者们被魔域花草吞噬的场面,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更不用说阻止了。
一边的墨更不用说了,自诞生便陪伴着妖王,什么场面没见过,何况妖王饕餮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主,吃掉的人类自然不在少数,魔域花草不过是以另一种姿态进食罢了,只是……墨看了一眼从容观看庭院的水镜,不由暗叹,这个水镜也不是普通的人啊,不过,淼夕惹来的向来就不会是普通人,不然本体也不会如此痴缠着她了。
“说起来,淼夕也真不像话,竟然躲着我跑到光神神殿去!”水镜责备地说着,神情却带着似水温柔的宠溺,“看情形,是惊动光神神殿的人了,能把这么一大批使者送进我的庭院,我猜可能是光神亲自下的命令,淼夕现在的情形恐怕不容乐观呐。”
墨深以为然地点头,这丫头修炼不行,惹事的功夫倒是一流,以前有阿修罗王和妖王替她善后也就罢了,现在连小狐狸也不在她身边,恐怕就得轮到自己干这苦差了。
不过,要是懂得收敛就不是淼夕了,正是她如风般不可捕捉的xìng格,才让人不得不时刻关注她,生怕一晃神,香风就从身边散去,了无踪影,偏偏她又如流水无情,看似柔和灵动,实则冷漠清淡,好像什么都映在她眼里,却没有什么能在她心中驻足,碎了牵挂在她身上的心,独留一身潇洒。
墨和水镜对看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样的苦闷,难得双方撇开长久的成见相视苦笑,那让人又爱又恨的,才是他们认识的淼夕。
风停下脚步即消散,水不再流动成死水,正是不可捉摸,才让人魂牵梦萦,随风遨游,随波逐流。
留住风,谁能?锁住水,谁得?
爱上她,就得习惯她身边随时出现的祸端,该遭罪喽。
“该准备了,我猜淼夕是看准我们会给她善后,真是……”水镜用手抚着自己的长发,这可是几十年来他第一次半夜醒来,对上淼夕,他也只好认了。
“冰……一向如此。”
墨笑笑,真的,和那个“冰”很不一样,本体是怎么看待她们的呢?
若当时,“冰”也跟本体一起离开,现在她又将如何?是走上修真之路永生,还是和本体在轮回中追逐?
不,“冰”并不安于平淡,也不喜欢嬉闹,只有驰骋沙场,和妖魔搏杀,戎装血染才是“冰”的最美的样子。
只是,本体始终不能背她走一辈子,利剑刺入胸口的刹那,就注定心的分离。
那些往事,真不该和淼夕说的……
………【第一百零一章 语言攻击】………
既然一时半刻出不了恍牢,淼夕虔诚地替使者们祈祷,全军覆没的可能xìng是不必怀疑的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能走多远,以前见到的比较聪明的刺客还能到达喷水池,但愿那些使者稍微替光神争点气,别一进围墙就被魔域花草干掉,要不“光神使者全是草包”的传言明天传开得多丢光神神殿的面子啊,嘿嘿嘿。
不过,光神也实在太yīn险了,牢房也要用这么好的照明,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大方,其实用心极端险恶,光神分明是想用光线害人无法入睡,以致神经衰弱,说不定他是想趁犯人胡言乱语的时候逼供,好深沉的心计啊,好在她有见光睡的习惯。
结果,当然是淼夕放心地卷在软床上睡得正香喽。
为什么不反抗?
别傻了,她现在灵力被封,魔法又不能用,在布满光元素的房间里,还能怎么反抗,挖地道啊?就算是想挖地道,可那照明的石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比钻石还硬,雾缘长笛也刺不穿,还怎么挖啊?
既然知道反抗是徒劳,她就替自己省点力气吧,体力活不是米虫该干的,流光完全吸收光神神体还需要一些时间,不如趁现在补充点jīng神,好应对天亮之后光神的刁难。
然而,未必她想睡,别人就由着她睡,淼夕还没来得及入梦,一阵吵闹声就从耳边响起。
本想转个身用被子盖住头继续睡,下一秒淼夕灵敏的直觉就捕捉到危险的来袭,淼夕匆忙张眼从床上跳开,才躲过shè向她的光剑。
有人攻击她?
怒了!
论到起床气,淼夕这懒虫不输给水镜,可让淼夕愤怒的不仅是被人叫醒,而是这些人竟然攻击她,承袭自洛夕儿的高傲之心使她燃起熊熊的怒火,连带意识也清醒了,本以为只有光神才是她的敌人,就在这一次的攻击中,所有光神信徒淼夕都不打算放过,任何对她采取攻击的都是她的敌人,洛夕儿的经验告诉她,对付敌人,宁可杀错一千,绝不错放一个!
见这招对淼夕有效,祭司们手里都凝起魔力,威胁道:“异端,哦不,是淼夕法师长,你就揭开蒙在脸上那黑布吧,快说,水镜部长家的密道在哪里?”
淼夕隔着面纱轻蔑地冷笑一声,看着他们的目光装满鄙视:“你们是哪个山沟里出来的,连拜访人家应该敲门的礼貌都不懂,还好意思自称是祭司,强烈建议你们重修祭司行为教养,再说了,你们有没有一点建筑常识,难道以为房子的大门和门铃是摆设不成?有大门不走走密道,白痴!啊,对了,俗话说物以类聚,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和你们说过话,免得别人以为我和你们是一类的,我怕会把我的祖宗们泉下有知听了这谣言都会从地下气活过来指责我败坏门风。”
祭司们本来就因为使者在水镜家花园全军覆没而愤怒不已,百来个人,这不是小数目啊,光神神殿要多少年来培养他们,而且能进到光神神殿总殿的人背后总有靠山,若非主神下令,他们岂会强令使者进水镜的家,这样的行为会让光神神殿失去多少香火支持啊,尤其是得罪那些大靠山,大家族都很记恨,恐怕又给自己制造了不少的敌人,这类有权有势的敌人还很要命,想想就让祭司们头脑发疼。
如今再听淼夕的讽刺,祭司们也是火上心头,手里的光系魔法就忍不住朝她扔了出去。
淼夕诡异一笑,只见她右手一闪,飞快从红玉手镯里取出一件东西挡在身体面前,刺向她的光系魔法登时换了方向,直扑光栏外的光神祭司。
祭司本来就是长智力不长肌肉,反应神经比蜗牛还慢的一群,光系魔法又以快称著,面对突发的变动,能及时躲开的祭司极少,起码有半数祭司因为吃惊之下躲闪不及被魔法给永久xìng搁倒,有些即使有躲也因为速度太慢被刺伤,多狼狈就别提了。
光栏外惨叫连连,再没人自持魔法逼问淼夕,没受伤的祭司一边忙着给中招的治疗,一边招呼神殿护卫把伤势较重的抬开,整个场面混乱一片。
见到此景,淼夕放肆地哈哈大笑:“说你们白痴,你们还不信,就你们那猪脑子竟然不知道镜子是可以反光的吗,哦,不好意思啊,都怪我,居然没有及时告诉你们我正好带有一面一人高的穿衣镜,不过女生身边带镜子很正常嘛,要是你们连这都不知道我也无话可说了,毕竟和时代脱节不是你们的错,只是将来异xìng缘不好就别说我没提醒你们了,唉,面对无知的人,我总会宽容一点替你们上一节人生指导课的,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能叫我师傅,我怕后世的人会以为我是傻子的老大,才会带出那么一批傻子,天可怜见,我智商从来都很正常。”
嚣张啊,这女人实在太嚣张了!
“哇!”外伤失血就很严重了,怒极攻心之下又气出内伤,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见此情形,淼夕自然是再接再厉进行人生指导了:“哎呀,瞧你们连女生随身携带镜子的常识都不知道,准是也没口红和腮红了,我知道你们知错能改的决心,可你们无知也不用无知到拿自己的血来当口红啊,那样太红不好看不说,放久了还有腥臭味,就更没异xìng缘了,法师协会的魔法商店有经过魔力加持的上好化妆品,要是你们嫌法师协会的商店太远,或是光神神殿待遇太差零花钱不够,喏,街上的杂货摊五个铜币就有一盒劣质朱砂买了,自己调和一下也可以当口红和腮红,可是你们太‘天才’,我怕你们会把朱砂调成鹤顶红,毒死自己不打紧,要是毒死了你家厨房没米吃的小老鼠,未免太造孽了,做人要厚道,还是多花点钱积yīn德比较好。”
“噗!”鲜血喷泉再现,承受能力稍微差一点的人就眼前一黑了。
淼夕摊了摊手,无奈的摇头:“唉,时下的年轻人啊,真是不好学,人家才说了开头,这就睡着了,真怀疑他们的祭司身份是家族出钱走后门搞的,大家族就是这样,啥都用钱砸,养出来的子弟一个比一个烧包,家道败落也是迟早的事啊。”
有时候,语言攻击往往比物理攻击和魔法攻击更具有杀伤力,而且是直接戳进人的心里,**的伤只要经过调养就能痊愈,心灵的伤可是一辈子的痕迹,淼夕的毒舌也算得上神器级的高杀伤凶器了。
“淼夕小姐,年轻人不懂事,还请您见谅。”平和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
金sè的头发在恍牢中更显光彩,来人正是淼夕唯一有好感的费勒。
只见此时的费勒不慌不忙地走到光栏面前,对淼夕行了个标准的祭司礼,说:“我的属下愚笨了点,看在他们年轻见识少,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淼夕眉头皱了皱,随即松开,笑道:“哪里的话,禽兽智商有限,人又怎么能去计较禽兽的无知。”
费勒只是笑笑,并没有计较淼夕的讽刺:“我这次来,还是想请教淼夕小姐,要怎么样才能‘平安’进水镜部长的家呢?”
见费勒风度这么好,淼夕也不好再尖酸刻薄地说话,不过她也不打算真的把密道告诉光神神殿,她才不会出卖水镜,更不打算帮着光神神殿定自己的罪。
“我说你们光神神殿的人也真奇怪,门铃做在大门上就是给人按的啊,这点常识还要人教吗?”说罢,淼夕卷着被子躺回床上,背对着费勒说,“看起来你们光神神殿的人真的有必要恶补一下常识,省得将来冒犯到皇宫去了,那可是杀头抄家的罪。”
“淼夕小姐教训的是,回头我会说说他们的,不打扰你的休息了。”
费勒又对淼夕行了个礼,朝还想争辩的祭司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没必要再和淼夕争吵,淼夕说得对,这群祭司个个都是猪脑子,没气到内出血就该知足了,还找人家吵,不怕被气死吗?有这份勇气就去闯水镜家啊,看能不能闯过关更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