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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立冬这个人,你知道多少?”来不及阻止,话就冲出了口。
“嗯——”助理沈吟了下。“我知道他三年半前进华声音乐,然后就大放异彩,捧红了许多不被看好的新人,旗下男艺人服他,女艺人迷他。当然,人长得帅、吃得开是原因之一,不过,他脑子里是真的有点东西的,不然华声的老板不会那么赏识他,连连提拔,但他就是只肯当个小小的企划总监,不肯入主高层核心,老板只好以干股红利留人,可见他有多受重视。
“不过在为人处事上,就比较不拘小节,这个你应该已经见识到了,有些人说他特立独行,有些人说他狂妄放肆,也许那就是他的个人特色,反正一群女人还不是被他坏坏的、浪荡不羁的风采给迷到不行。”
狗改不了吃屎!
她抿紧唇,咽下涌上喉问的酸味,暗自气恼的整理桌面上的资料,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恼什么?他们——早就没瓜葛了,不是吗?
明知他不甘寂寞的性子,现在又还有什么气好生?
原来,他适合走创意路线,而非充满商业气息的环境,就和他的性情一样,不受拘束。
三年半已经是个了不起的纪录了,他是那种一年可以换二十四个老板的人,只要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就会倦腻,不管是人,还是环境。
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安于平凡,安于稳定了吗?
心里,不是没有怨怼的。
为什么,他的改变会来得这么迟,在她转身之后?
如果能早些,早在四年前,签下离婚协议书之前……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
下了班,沈雪融直接由保母那儿接回恩恩,母子俩手牵手、心连心的上超市。
“恩恩晚上要吃什么?”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推购物车,目光在冷藏柜上搜寻。
“红萝卜——”小手伸得长长,开心地指着。
“那,吃红萝卜炒蛋蛋好不好?”
“好!”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还有椒椒!”
沈雪融面露为难。“可是妈妈不喜欢吃青椒耶。”
“妈妈,不可以挑食,才会长高高。”
居然被四岁孩童教训,羞愧!
“妈妈已经够高了。”
“不行!”小家伙极坚持。“那妈妈吃椒椒,我帮妈妈丢脏脏。”
这么小就懂得谈判了。
由于实施垃圾不落地措施,她住的那一区垃圾车来时,她通常在炒菜,在走不开的情况下,小恩恩常会自动自发地帮她倒垃圾。
她被这诱人条件说动。“好吧,那恩恩想吃什么,自己去拿。”
被放到地面,小人儿又开始忙碌地跑开。
没一会儿,怀抱中多了牡蛎、螃蟹、虾类,甚至连羊的……“那个”都有。
全是些壮阳的食材,她看傻了眼。
“恩恩,你还这么小,不需要补到那里去啦!”她又好气,又好笑,简直乱拿一通。
“要吃!”小鬼挺坚持的。
“看不出你这个小肚肚,装得下那么多东西。”她拍了拍恩恩的小肚皮,他怕痒,格格笑的闪避,母子俩没形象的笑闹成一团。
又过了一会儿——
“还是要吃!”
哇咧!他还没忘啊?
“才四岁就在未雨绸缪,你存的是什么心啊!敢好的不学,学言立冬那家伙,不用等你长大,我现在就掐死你——”作势伸出魔掌,恩恩又叫又笑的跳开,才刚移动步伐——
咚!又撞上人了,东西再次散了一地。
言立冬叹了口气,很习惯地捡起。
一见是他,恩恩也很习惯地张口喊人:“奇怪的叔叔!”
啧,叔叔就叔叔,什么叫奇怪的叔叔?
“我还想叫你奇怪的小孩咧!”东西一样样的捡,再叹。他就不能买点正常小孩会买的东西吗?
“妈妈、妈妈!是奇怪的叔叔。”
早在恩恩回头喊人之前,沈雪融就呆掉了。
恩恩口中那个怪叔叔是立冬?不会吧?
言立冬已经捡好东西,在她面前站定,瞄了眼脚边的小小人儿。“不介绍一下?”
“噢,他叫恩恩,魏怀恩,今年四岁,是——”
魏?果然没错!“你手脚挺快的嘛,回头草好吃吗?”好一个四岁!
话中的羞辱意味,令她瞬间脸色一白。
沈雪融吞下欲出口的解释,咬着牙回道:“好吃得不得了,这还得感谢你的成全!”
“不用客气。女人一向比男人聪明,懂得替自己做最好的安排,我这个人最有成人之美了。”他说得深明大义,她却听得不爽至极。
他到底把她看成什么样的女人了?见异思迁?水性杨花?是吗?
“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人可不是我!起码在这三个月的婚姻当中,我没有对不起你!”
“相信我,为此我也一直感激涕零。”他一脸认真地回道。
“你!”什么意思?说得好像她随时准备爬墙!
沈雪融气炸了心肺。“那又怎样?你是羡慕还是嫉妒?”
“好吧、好吧!用不着太激动,我承认当你的男人很“幸福”就是了。”他状似投降,将手中的壮阳食材一一递还给她。
瞬间,小脸热辣一片,分不清是气红还是羞红。
“罪证确凿”,她一时哑口无言。
“我想,我现在可以理解你保险套耗用量为什么这么高了。”他啧啧有声的叹息。
她张口,发不出声音来。
那天回到家,发现当中有盒保险套,她简直羞愧死了,尤其后来又听恩恩说,那个“奇怪的叔叔”有帮他捡东西,她就更加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完全不敢想象人家会怎么想。
“我、不是,那个……因为……”完全语无伦次。
“用不着急着解释,我只是要告诉你,多少节制些,别教坏小孩子了。”
什么口气?她是浪女还是荡妇了?“够了你,言立冬!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的保险套用量可不会比我少!”
翻旧帐吗?言立冬有趣地挑眉,懒懒反击。“没其它意思,只是要提醒你,有脸用就别没脸买,叫一个小孩子做这种事,你的教育方式还真是了不起!”
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论口才,此人嘴巴之坏,谁能匹敌?雪融很清楚自己几两重,反正她从没辩赢过他,干脆认输了。
“恩恩,走,我们回家去,妈妈煮饭饭给你吃,不要理这个怪叔叔。”
“噢。”乖巧地任妈妈牵着小手,走了几步,还回过头,偷偷向怪叔叔挥手道别。妈妈好像不喜欢这个叔叔,可是他觉得,叔叔应该不是坏人吧?
言立冬踩着油门,一路狂飙,寒风灌进大开的车窗,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他很火大,却说不出来,他到底在火大什么。
就因为那一句“我们回家去,妈妈煮饭饭给你吃”吧?
他们回家,有人煮饭,有人相陪,而他回到家,只有一室的孤寂相伴,从没飘过饭菜香。
其实早在他们发现他以前,他就默默看着他们好一会儿了,远远观望他们母子自然融洽的相处气氛。
也许她说对了,他只是嫉妒。
嫉妒他们能拥有的快乐,嫉妒他们的幸福。
他不想回家,不想面对一个人的孤单。
直觉的,开车来到大哥这儿。
这儿,才是飘着饭菜香的地方。
“咦,立冬,你吃过没?再等一下,马上就开饭了。”
大哥熟悉的招呼声,以往听来稀松平常,今天突然觉得好温暖。
“谢谢。”
“啊?”本想转回厨房的言孟春,惊异地回头。煮了一辈子的饭给他吃,头一回听到他道谢,也难怪要吓破胆。
“立冬,你没事吧?”忧心的探问立刻送上来。
“没。”
“你最近好像又瘦了些,是不是工作太忙?一个人在外面,一定都随便吃吃对不对?我看你搬回来住好了,这样大哥比较照顾得到……”
“大哥!我二十八岁了。”被人当稚龄娃儿,任谁都有资格抗议的。
“也对,某人太可怜了,没老婆照料。”一旁的言仲夏凉凉附议。
“某人有老婆又怎样?煮的东西比馊水更难吃,还不是天天赖在这里吃饭。”他言立冬是何等人物,岂有任人奚落的分儿?
方歆立刻拿起脚下的拖鞋丢去。“你们吵就吵,干么对我做人身攻击?”
言立冬眼捷手快地接住,冷冷回道:“如果我没记错,据说这东西是用来打蟑螂的。”
“你们不要闹了。”言孟春神情凝肃。“立冬,你不要骗我,我看得出你最近情绪不是很稳定,到底什么事?”
言立冬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吐实。“我见过雪融了。”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
当年,他们到底为什么会离婚?这个问题四年来,他们已经问到快烂了,就是得不到解答。
没人知道,立冬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那、那你们现在……还有那个可能吗?我是说……”
“复合?”他笑哼。“开哪一国的玩笑?我们没拿刀互砍就算不错了。”
“你做过什么狼心狗肺的事吗?如果没有深仇大恨,又曾经是夫妻,为什么不能再试一次?也许——”
“她有小孩了,今年四岁。”言立冬淡淡抛去一句,阻了言仲夏的话。
又是一阵死寂。
“呃,那个,立冬,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小孩可能……”
他太清楚这些人在想什么了,连思考都没有就回嘴。“别开玩笑了!那小鬼和我一点都不像!”
言孟春淡淡回他。“小宇和我也不像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怀疑叶初晴讨客兄?”
“胡说什么!”言孟春好笑地瞪他一眼。“真的没有可能吗?”
“那个你要问叶初晴了,我怎知道她有没有勾搭野男人。”
“立冬!”实在不晓得该不该捏死他。“你正经一点。”
“绝、对、不、可、能!行了吧?”
“你怎么那么笃定?该不会——”言仲夏上上下下扫了他一遍,话中带话。“寡人有“疾”?是就直说哦,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你才无子西瓜咧!要不要我提醒你,是谁结婚四年,天天混在一起,却连个子儿都蹦不出一个?”
“不屑生跟不能生是有差的。”他少爷就是不屑生,怎样?
“既然知道,还跟我扯个屁?”你不屑生,难道我就是不能生吗?
“今天前妻有小孩的可不是我,而且年龄刚好符合,你又一口咬定不是你的小孩,我们还能怎么想?”今天不逼出真相,他跟言立冬耗到底!
“他姓魏,魏怀恩。她旧情人的姓,这样够不够清楚了?”
哦喔!原来如此,难怪他情绪乱火爆一把。
“知道要吃醋了厚?活该自作孽!谁教你当初不好好珍惜人家。”方歆乐得朝井底丢石头。
言立冬冷冷一笑,笑中冷得没有温度。“你们又怎么知道,作孽的一定是我?”
什、什、什么意思啊?难道是在说……不会吧?
这些年,他们都一迳认定,问题是出在立冬身上,从没想过……
三个人面面相觑,全都说不出话来。
沈雪融最后还是在所有代表人提供的广告理念中,选择了华声,这样的决定,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
然而,她只是淡淡地说:“言立冬这个人如何,我不予置评,他提出的东西迎合了我们所要的诉求,就这么简单。”
这番话,引起众人的激赏。
然而,真正的问题,是在敲定之后。
他们的决定总是有所出入,光是在选角上,就吵得几乎打起来。
“这个模特儿是我们公司目前力捧的新人,她形象清新,由她代言,再适合不过了。”
“不行,她的都会味还是太浓,我不想这支广告沾染太多商业意味。”她淡淡地驳回。
“吃肉不要肉味,你有病啊?”
“玩女人都可以不染上AIDS了,为什么不行?”一语双关,乘机损他。
“如果我坚持用她呢?”
“我坚持不!”
“既然如此,你另请高明,本人与她同进退。除了她,我不晓得谁还能拍出我要的感觉!”他态度也够强硬。
“你干么这么挺她,和她有一腿啊?”她气得口不择言。
“呵,还真被你给说中了。”他轻笑,眼神却一片寒郁。
“你——”这只发情的猪!她差点气炸心肺。
揉了揉太阳穴,久久僵持不下,她也累了。“好,我投降,希望你的坚持能够让我看到满意的成果,否则,你得担全责。”
“没问题。”才刚说完,手机响起。
她投去意外的一眼。
他换手机了?她只是奇怪不再是她最没好感的刺耳铃声,那柔浅的和弦铃声居然和她以前用的手机同厂牌……
“大哥?对……我在工作……晚上?好,我会回去……她?在我旁边,你想干么……我有拒绝的余地吗?大哥,你不要……好好好,我认输!”
手机凑到她面前。
“干么?”她懒懒地抬眼。
“我大哥,他要和你说。”
一听到是言大哥,她赶紧挺直身子,正襟危坐。“大哥吗?我是雪融。”
“前几天听立冬说你回台湾了,怎么不过来打声招呼?”
“我、我只是想,